23 chapter23
chapter23
23.
在施柏綠離開後,春臺等着他,他說過讓春臺等他大概七個小時,現在已經過了兩小時了。
春臺什麽也沒做,就坐在沙發上等他,時不時站起來,到落地窗前看院子裏的景象,望着他能快點回來,細聽着是否有他敲響院門的聲音。
晚上九點剛過,春臺等到了施柏綠,因為一直盼着,辨出他的敲門聲。
春臺像只鳥兒跑過了院子,門還沒開呢,就聽施柏綠念着他:“春臺。”
“在呢,你到底去哪兒了?”春臺拉開門,對上他那雙黑亮的眼睛。
他是跑來的,濃濃的劍眉上有晶瑩的汗,劉海被風吹得定型向後背去,尤其英俊。
看見他手裏抱一個紙箱,春臺在心中猜測起來,他把箱蓋拉開,是滿箱陌玉鎮的紀念品。
“你竟然又回去買這個了?”春臺哭笑不得,真是的,讓他從中午等到晚上,還以為是有什麽需要處理的重大事情,沒想到是去買紀念品了。
“嗯。”施柏綠端着箱子像端着他那顆真誠的心,他也像一只大狗兒在對春臺搖尾巴,“你不是很可惜沒能買紀念品嗎。”
“那以後再去買不就好了,你還專門坐這麽久車去。”春臺有些心疼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兩人一塊進了屋,對視一眼,春臺欣喜道:“放桌上我看看你都買了些什麽。”
“好。”施柏綠把箱子放到茶幾上,雙臂的空落讓他想抱春臺。
春臺俯身從箱子裏拿出一個冰箱貼,看着上面的精美紋路,他想起跟施柏綠在陌玉鎮的歡喜片段,這段記憶讓他的心泉活泛,他扭頭去看施柏綠。
卻被施柏綠抱住了,他的額正好落在施柏綠的頸窩裏,那樣貼合,他們的心也貼合。
“好想你啊。”施柏綠将臉埋在春臺頸邊蹭蹭,他這行為黏糊,嗓音也是,“想你。”
雖然春臺也想他,并且分開七八個小時真的很長,但春臺笑道:“就當你是睡了一覺,以後的每天,我們都要七八個小時見不到呢。”
“那我們就一起睡,晚上的時候我也要看見你。”施柏綠低聲說。
春臺被他這話激得紅了耳朵,他看見這紅潤,輕輕吻了起來。
酥麻的電流一下遍布春臺全身,他抿唇“哼”了聲,雙腳踮着後退,手搭上施柏綠肩頭。
“癢癢的嗎?”施柏綠像擁着一塊香軟的玉,聲音輕輕的,怕碎了化了他。
“嗯……”春臺的唇瓣被施柏綠含住了。
春臺的唇好軟好軟好喜歡,一開始施柏綠是溫柔地吻,才第二次吻技就很熟練,像一位老師帶領着春臺如何用舌頭輾轉。
這吻很純美,春臺喜歡,半睜眼看見施柏綠阖着眸子,睫毛偶爾抖動,他一定也跟春臺一樣,怦然動着心。
由于身高差距,春臺的頭上仰再上仰,施柏綠握着他的脖子,他不小心踩上他的鞋面。
施柏綠半睜眼,含情脈脈的眼因他這行為摻上笑意。
春臺跟他對視,唇被他吻着說不出話,就用靈動的眼跟他說不好意思。
施柏綠當然不會怪春臺,以自己的鞋做船頭載着他向前去,他笑了,手揪住施柏綠的衣袖。
春臺的小腿肚碰到了沙發,他順着往下坐,這樣唇就要離開,施柏綠擡高他的下巴,俯了身吸吮。
春臺坐好後,感覺施柏綠要跪地配合他,就牽住施柏綠的手,讓他也坐到沙發上。
施柏綠傾靠,一手掌在他後腦,一手握住他的腰,再順着讓他的雙腿跷到自己的腿上,因為這樣的姿勢很貼近。
春臺便窩在施柏綠懷裏,他的回吻是綿綿的,被施柏綠引領着的。
很快施柏綠的吻加重加烈,變得炙熱,他的手掌用力,要把春臺融入自己體內似的,讓春臺感到痛意。
“疼。”春臺撿一個吻的縫隙說。
施柏綠便放輕再放輕,春臺笑他這小鬼沒有輕重,唇珠又被他含了,露出的笑弧美麗。
“春臺。”施柏綠知道再親下去一定會克制不住,停了吻,可沒有餍足,就用鼻尖磨蹭春臺的。
“我在呢。”春臺單純地笑着。
施柏綠的眼睛對着春臺的,他默默瞧春臺的笑顏,依舊熄不滅化作火焰的身體。
“我用手幫你舒服好不好?”他謹慎地說。
春臺當然想不到他是要用手進入,點了頭,眼光羞澀,“好啊,你要怎麽樣啊?”
施柏綠立刻有了動作,握在春臺腰後的手指下滑,春臺“啊?”一聲雙手推上他的胸膛。
“嗯?”他看春臺,胸膛裏的心髒也是跳得飛快。
“我以為我……我還沒準備好。”春臺有些苦惱地低聲說。
“我只是用手,我不做別的。”施柏綠趕緊保證,“我只是想讓你感受一下舒服。”
“什麽舒服不舒服的……”春臺埋臉到他臂彎,脖子跟耳朵紅得暴烈,輕聲拜托道:“先不要。”
“那好吧。”施柏綠重新握住春臺的後腰,安撫性地揉了揉,他要繼續吻春臺。
春臺擡起了然的雙眼:“……我是下面的那個?”
“不然呢春臺。”施柏綠失笑。
“我比你大呀。”春臺強調。
“那又怎麽了,我的身體比你大。”施柏綠加深笑容,點點春臺發愣的臉頰肉,“可愛。”
“那我也可以讓你舒服嗎?”春臺的手指動了動。
施柏綠沉聲道:“不行。”
春臺有些失望,施柏綠捏住他的臉肉,告誡般說:“我來主導,我會讓你舒服的,不會讓你失望的。”
“現在不要。”春臺還沒準備好。
“好。”施柏綠喉結一動,“手也不行嗎?”
“都說了不要了。”春臺蹙眉。
施柏綠覺得他好像在撒嬌,哄道:“好好好,那我們再親一會兒行嗎?”
“可你硬了啊,別親了。”春臺說。
施柏綠撇了嘴無可奈何看着他從自己懷裏溜走了。
春臺去喝水,施柏綠扶額努力熄火,春臺給他時間,慢慢喝着水,他起了身,有些委屈地走了來。
走到春臺背後,施柏綠俯身抱住他,雙手在他腰前交握,下巴靠上他頭頂,幽黑的眼睛不知在想什麽。
“走開。”春臺裝作埋怨,“你還硬着。”
施柏綠:“……”
當晚施柏綠是被春臺推出家門的,他再不走,春臺的嘴唇都要腫起來了。
“我明天一早就來找你。”施柏綠依依不舍道,“春臺,怎麽晚安也不跟我說啊?”
“你還是晚上來吧。”春臺說。因為明天是大掃除的日子,白天裏很多阿姨在。
“為什麽早上不行?”施柏綠說,“我等不到晚上去。”
“反正你晚上來。”
“我就要一早來。”
春臺要關門,被施柏綠一手擋住,便說:“你聽話!”
施柏綠忽然一笑:“那行,既然你都讓我聽話了,那我就聽話。”
可翌日傍晚,期待着跟施柏綠見面的春臺接到了從秋梨家裏打來的電話。
接聽卻是傅立的聲音,他氣道:“春臺你現在方便過來嗎?秋梨出事了。”
“方便。出什麽事了?”春臺問。
“她、算了!你先過來再說。”
“我現在過去。”春臺說完挂了電話。
春臺把秋梨當做妹妹看待,按傅立說的秋梨出事了,他是一定要過去看看的。
陳叔開車送的他,傅立來給他開的門,帶他來房間見秋梨。
見到秋梨第一眼,春臺十分痛心。
秋梨的連衣裙領口被扯壞了,長發淩亂不堪,脖子上有一圈紅色的掐痕,觸目驚心。
她窩在沙發跟梳妝臺之間的夾角裏,緊抱雙臂,渾身瑟縮,像一只生了重病的貓。
春臺用眼神詢問傅立。
“她剛才一直哭,我問她是誰幹的,她也不說。”傅立捏了捏眉間,“那時我正好經過,看見她一個人這副樣子待着,就把她送回來了。”
春臺走到秋梨面前,她的雙眼哭紅了,咬着幹枯下唇,像沉靜在噩夢中那般腦袋輕晃,很是可憐。
“發生什麽事了?”春臺蹲下來,輕聲問。
“春臺……”秋梨埋臉在膝間,“你走開。”
“怎麽了?”春臺去握她的手,她猛地甩開,哭喊道:“你走!”
春臺神色憂切看着她,她埋頭哭了起來,邊哭邊說:“我恨你,你包庇施柏綠。”
傅立怒道:“跟施柏綠又有關系?老子就知道是他,我現在就去找他。”
“傅立。”春臺說,“應該不是施柏綠,我們等秋梨說完。”
“應該不是?”秋梨擡起臉,眼睛瞪圓了,如一個被拽入深淵的人痛嘶道:“就是他,就是他毀了我!像他這樣的人,應該立馬去死去下地獄!”
“到底怎麽了?”春臺問。
“你只知道包庇他,你到底多喜歡他啊,喜歡到忽略他惡劣的本性嗎?”秋梨嗤嗤笑了兩聲,失魂落魄歪了頭,“之前我跟你在一起,他看不慣,請了兩個男人來威脅我跟你分手。”
“今天我就被他們毀了,他們盯着我,毀掉我。”秋梨哽咽,“他們強……”她說不出那個可怕的字,哭聲大了起來。
聽完秋梨的話,春臺的神經仿佛都被人抽光了,他明白秋梨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可他無法想象這樣的事竟然跟施柏綠有關,施柏綠的品性如此低劣,如此壞嗎?
傅立道:“我現在就去報警!”
“不行!”秋梨雙手抱頭,無助地搖頭,“不行……不能、不能被所有人知道。”
春臺的眼睛失了光點,喃喃道:“要報警的,他們有罪,要送他們這種蛆蟲坐牢。”
“施柏綠也有罪,秋梨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他害的!他也是蛆蟲是畜生,他也該去坐牢!”傅立吼道。
春臺無法接受施柏綠會是這樣一個人,難道施柏綠跟他在一起的那一切面目,都只是假面嗎?
猜疑像魔鬼那散着綠色幽光的眼睛看着春臺,從眼中伸出無數雙手扼住春臺的脖頸,要叫他失溫冰冷到窒息。
“春臺,你現在在想什麽?”傅立恨鐵不成鋼道,“你這樣子到底是在為秋梨感到痛苦,還是在為發現施柏綠的本性而痛苦?”
“我還以為你跟秋梨的關系好,現在看來,你根本配不上做秋梨的朋友,你走吧,又去找你的施柏綠吧,就算發生了這種稱得上是犯罪的事,你也繼續對他進行包庇吧。”
春臺捂住耳朵,弓了腰深深低頭,然後他便被凍住了,誰都看不見了他的表情。
秋梨擡起眼來,跟傅立對視。
這場戲的成功超出他們預期。
寶石設計大賽叫秋梨看見了春臺的真心,得知春臺真的喜歡施柏綠後,她狠狠傷心了幾天,跟朋友們外出大買特買,也在酒吧嘗試過買醉。
她在酒吧裏碰到了傅立。
家裏破産叫傅立內心深處開始自卑,可表面還要維持傲氣,他發現自己喜歡春臺,可是沒有做出任何行動。
他從施柏綠身上看見他所沒有的愛的勇氣,首先産生的卻是妒忌。
秋梨跟他在昏暗氛圍裏對上視線,他們本應該是情敵,但施柏綠改變了這一點,他們有共同的想法,那就是施柏綠這種人配不上春臺。
他們心照不宣,成為了盟友。
他們一起誣陷了施柏綠,一起騙了春臺,叫春臺在他們面前無聲崩潰。
春臺之前以為,只要施柏綠确定堅定,那無論他們之間有什麽阻礙,他們都會邁過去的,可現在這道呢。
現在這道春臺沒有辦法接受的阻礙……春臺宛如喪失了思考能力。
當天晚上,施柏綠敲響了春臺的院門,春臺根本不知道怎麽面對他,他那張英俊的臉在心中似乎扭曲了。
而施柏綠站在院門外,捧着心形的綠寶石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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