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chapter35

chapter35

35.

覃明珠因為工作忙,沒能回國陪春臺過生日,但禮物一早就送到了。

春臺沒來得及拆,Gary中午要來他家裏吃飯,他知道Gary喜歡精致華麗的風格,正忙着把客廳布置成宴會廳。

十點半Gary就帶着禮物來了,他送春臺一副首飾,金燦燦的閃耀。

Gary跟春臺一塊裝飾餐桌,還時不時拿出手機來拍照看怎樣擺甜品更好看。

“诶,那個長盒子是什麽?”Gary問,“是其他人送你的禮物嗎?”

春臺說:“我媽送的,我還沒拆。”

“有點好奇。”Gary雙手托腮,“春臺春臺,看看嘛。”

春臺把禮物盒拿到他面前打開,是兩張卡片,一張小一張大,小的在大的上面,小卡片上是一串地址,大卡片上是覃明珠手寫的幾行字。

“好啦你自己看吧。”Gary帶笑閉眼。

春臺先看覃明珠給他寫的話。

是這樣寫的:寶貝春臺,祝你生日快樂,永遠開心。出差的日期不能再推,等出差結束,我就回去看你。愛你,有你是我一輩子的幸福。

春臺的眼睛跟嘴唇都笑彎起來,他再看小卡片上的地址,背後有注釋一樣的字眼:風間工作室。

“你應該看完了吧?”Gary睜開眼,立即又說:“我猜阿姨好像給你送了個、怎麽說呢,專門用來畫畫的地方?”

“應該是。”春臺笑道。

“真好。”Gary說,“那我能不能去你那兒玩?”

“好啊,随時歡迎你。”

這話題過了後,Gary問起春臺跟尚赫宇為什麽還是要訂婚的事。

春臺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時常通過看尚赫宇不笑時的下半張臉,來滿足自己的私心。

“太可怕了。”Gary感慨,“你明天就要訂婚了,就有了所謂的束縛了,這要是我,肯定難受死,反正我還沒玩好,不過像春臺你這樣的人應該是很喜歡安定的類型吧。”

“不好說,誰沒個反差呢。”春臺随口道。

“但是尚赫宇他!”Gary翻了個白眼,本想罵人,可是今天是春臺生日,忍下了只是說:“他根本配不上你。”

“訂婚又不是結婚。”春臺猜疑道,“不過像他這樣的人,為什麽急着要跟我訂婚呢,他應該還沒玩好吧。”

“讓我來推斷推斷。”Gary說,“他不會說了什麽以結婚為前提來談戀愛這種屁話就為了哄你這種老實人吧。”

“這種話是屁話嗎?”春臺驚訝。

“對我來說是。”Gary點頭,春臺沉默不語,Gary攬過他肩膀,擔憂道:“你還沒見他家人呢,訂婚宴又這麽大陣仗。”

春臺想了想,說出尚赫宇的原話:“他叫我不用擔心,他說他絕不會讓他的老婆受一點委屈。”

“好家夥,怪不得最近影院忽然上了三部男男電影,感覺是他這種人會搞出來的事。”

春臺笑了笑,覺得尚赫宇做的這件事還挺有意思的。

“你是不是沒告訴阿姨你訂婚的事啊?”Gary問。

“告訴了,我說訂婚只是一個戀愛期間的保障,說不定不會結婚,并且她很忙,來不了。”春臺說。

26日一早,尚赫宇才最後通知尚誠跟施印月,還有施柏綠他今晚訂婚的消息。

好巧不巧,這三人正在一起用早餐。

施印月經常趁尚赫宇忙的時候,把施柏綠叫來跟他們用飯,施柏綠有時來有時不來。

盡管現在是她看施柏綠的臉色,總之施柏綠今天是來了的,她還算滿意。

他們有個家庭群,一般沒人在裏面發消息,就算有什麽事也都是私聊,這次尚赫宇把自己今晚訂婚的消息發到了群裏。

施印月是最先看見的,第一想法是尚赫宇在玩,不是真的,第二想法是趁機叫尚赫宇在尚誠心目中不靠譜的形象再濃點兒。

“赫宇又在開玩笑了。”施印月把手機擱在了桌上,繼續吃菜。

尚誠對她是句句有回應,問:“他小子又開什麽玩笑了?”

“家庭群裏,你看看呗。”施印月美得很有風韻,臉跟身材都保養得很好,這般嬌媚婦人模樣給尚誠盛湯,尚誠笑了聲,很滿足。

尚誠看過後,心髒病都要犯了,施印月扶着他,笑容溫溫的煮着他:“應該是開玩笑的,年輕人嘛,你反應這麽大幹嘛呀?”

尚誠心裏一想也是,尚赫宇這小子還沒收心呢。

緊接着尚赫宇就在群裏發了條語音。

[這是真的,家人們你們一定要來,因為這不是普通的訂婚宴,我可是要跟一個男人訂婚。]

尚誠捂着胸口大喘氣,施印月忙起身去叫家庭醫生。施柏綠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混亂,他自顧自擦好嘴,再起身離開。

出了尚誠的宅子,施柏綠的助理迎上來,“施總,尚總今晚好像要訂婚。”

“真假?”施柏綠目不斜視。

“誰知道是不是鬧劇,他不是一向想吸引尚老爺子的目光嗎。”助理說。

施柏綠想起施印月外放的那條語音,尚赫宇是跟一個男人訂婚,這倒是有點意思,那他得去看看戲。

26日下午,尚赫宇派人接了春臺來宴會廳看看布置是否合心意。

春臺沒發表言論,尚赫宇又開始撒嬌:“你老公我忙前忙後的,你怎麽這麽小氣連個吻都不願意施舍?”

“你們不是說好慢慢來?別碰春臺!”Gary跑了過來,擋在春臺跟尚赫宇中間,尚赫宇當着春臺的面,挑起他的下巴。

“春、春臺。”Gary被尚赫宇的缺德驚到了。

春臺擡眼看尚赫宇,後者立即收手插到褲袋裏,沒好氣問:“你來幹什麽呀?”

“老子來幫春臺化妝。”Gary高聲道。

“有化妝師,請滾吧。”尚赫宇揚了下巴。

“春臺,你看看他這人吧。”Gary屏息一瞬,勸道:“現在結束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今晚的客人很多,一個兩個都是不能被放鴿子的。”尚赫宇唇邊勾笑。

Gary挽過春臺的手臂,“我們先走吧。”

休息間已有化妝師在等候,看見春臺跟Gary進來,有些詫異,Gary直接說:“你們被尚赫宇解雇了。”

春臺笑笑,他被Gary安排坐到了鏡子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感覺卻有點陌生,鏡前燈好亮,盯久了讓人眼前畫面暈乎。

“你想化個什麽樣的妝面?”Gary問。

尚赫宇推開門,沖Gary說:“你謊報軍情的?說我解雇了她們?”

“那咋了?”Gary說。

通過鏡子,尚赫宇看見春臺那張帶出去很有面的臉,心念一動,走來他背後,一手搭在他肩上,笑問:“春臺,又在想什麽呢?”

春臺似是出神了,Gary催道:“你先出去。”

“你很會化妝嗎?”尚赫宇說。

Gary說:“不要質疑美術生的化妝實力。”

“春臺也是美術生?”尚赫宇問。

Gary說:“春臺畫畫可厲害了。”

照理來說尚赫宇應該當即就奉承春臺,可他想到了施柏綠無論去哪裏都帶在身邊的那幅畫。

他對漂亮的人有占有欲,現在這占有欲作祟,手指用力,捏緊了春臺的肩膀。

春臺皺起眉:“你捏我幹什麽?”

尚赫宇收手,遮住自己的上半張臉給春臺看。

Gary嫌惡道:“這是又犯什麽病嗎?”

“春臺。”尚赫宇喚。

春臺看過他的下半張臉,然後低了頭,很疲累的樣子。尚赫宇用氣音一笑,轉身走了。

沒多久,休息室的門被人敲響。

Gary最煩自己畫畫的時候被打擾,盡管他現在是在給春臺化妝而并不是畫畫,他也很不耐煩地“啧”了聲。

門被一個陌生人推開,Gary跟春臺都不認識顧雲青,他是個很清秀的男人,有書生氣,笑眯眯地:“我是尚總的生活助理,準備了一份禮物送給春臺。”

“什麽禮物?”Gary問。

顧雲青走到春臺這邊,春臺起身,他遞來一個禮盒,春臺接過道謝,他說:“只是按照我自己審美選的,希望你喜歡。”

顧雲青走後,Gary迫不及待幫春臺拿開盒蓋,是枚葉子胸針,紋路十分精美,綠鑽閃閃發光。

這胸針春臺看一眼就喜歡上了。

訂婚宴被尚赫宇安排成一場參觀春臺的酒會,他先出場确認該到的人有沒有到。

尚誠跟施印月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尚誠滿眼“等下就找你算賬”,施印月的狐貍眼似笑非笑,等着看他的戲呢。

尚赫宇目光搜刮,他在找施柏綠,這期間先是看見了秋梨,一張精致、美得張揚的臉,怪不得她的賽道是惡毒女配。

接着看見了那個氣質又傲又頹的男導演,傅立,正端着酒杯等他的致辭。

目光轉了一圈,終于看見站在遠離人群處于暗中的施柏綠。

他這親愛的弟弟,正雙手插兜站着,用那雙散出綠幽光的狼眼睛等着看他的好戲。

尚赫宇敲杯示意,衆人等着他這浪蕩公子哥做出一番虛情假意的愛情宣言,他開口卻是:“話不多說,咱們喝起來吧。”

尚誠真要被尚赫宇給氣死了,脫開施印月的手來找這發神經的小子。

兩人在昏暗處,有帳簾遮着,尚赫宇遞酒給他:“爸,雖然你不能喝酒,但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你也該喝點兒。”

“你最好現在告訴我,你要訂婚的那個男人并不存在。”尚誠低沉的聲音威脅感十足。

“存在。”尚赫宇放下酒杯,一字一句道:“不僅存在,我還會跟他結婚,并且他會成為我們尚金時代的小首席設計師。”

“我不想在人多的地方打你。”尚誠說。

“那我們去人少的地方?”尚赫宇嗤笑了聲,“我忽然想起來了,那你為什麽要在人多的地方為了個小三打我媽?”

尚誠指他一下:“閉嘴。”

“你們在這兒呢。”施印月今天戴了披肩,身材曲線似花瓶,她搖曳生姿地走來了,“是要一起去看看赫宇的愛人嗎?”

“正好,我就勉為其難先給你們看看。”尚赫宇笑着做出邀請手勢,“請吧。”

他帶着尚誠跟施印月來看春臺,尚誠第一眼看到的是站起來的Gary,他道:“不是他。”

Gary趕緊拍醒在補覺的春臺,春臺睜眼立起身,在鏡子裏跟施印月對上視線。

施印月的眼睜圓了,再一眨眼,就像是在看夢中人。

“這位是?”施印月問尚赫宇,聲線都變了些。

“我老婆春臺。”尚赫宇笑道,“對了,春臺你姓什麽我還不知道呢。”

“窗。”春臺說。

春臺還沒想明白施印月為什麽在這兒,那些施柏綠的回憶像海浪,覆蓋了他掩蓋了他吞沒了他,讓他溺水般呼吸不勻。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發出,尚誠帶着施印月走了,尚赫宇摸摸臉,低低地笑,笑聲聽不見,肩倒是清晰可見地聳動。

等他們都出去了,Gary評價:“好像一家子都有病。”

春臺沒吭聲,Gary看向他,他像一株潔白的玉石花,裝扮經由Gary之手,Gary欣賞他的模樣,手指輕撫他肩頭。

“差點兒忘了我想去上廁所來着。”Gary回神失笑,“一會兒見啊。”

這下所有的人都是在外面,就剩春□□自留在房間裏。

施印月在找施柏綠,她隐約覺得,這或許是尚赫宇給他們設的套。

施柏綠在跟幾個老總說話,姿态閑适,游刃有餘。

Gary從衛生間出來,撞見尚誠在教訓尚赫宇。

尚赫宇的臉都被打紅了,模樣還是倔強。

邊走邊看,Gary不小心撞到一個人,他擡眼看去,施柏綠俯視而來。

他張唇未語,這英俊男人的深幽眉眼,叫他一見鐘情。

Gary伸出手:“你好啊,我是李晔。”

施柏綠很快就移開了眼,并不打算搭理他。

有個老總悠悠笑了兩聲,為施柏綠解釋:“施總既不喜歡女也不喜歡男,要讓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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