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chapter36

chapter36

36.

施柏綠沒理李晔也不再看他,他有些悻悻地走開,再一步三回頭看去,覺得施柏綠的氣質跟長相都很妙。

李晔推開休息室的門,又正巧撞上尚赫宇在跟春臺講話。

尚赫宇跟尚誠聊得很差,就到春臺這裏來了,一會兒他就要帶着春臺出去見所有人。

春臺的情緒因為施印月而起,問尚赫宇:“施印月是你後媽嗎?”

“你也很讨厭她對吧?”尚赫宇一手理着領帶,躁得很怎麽理也理不好,“啧”了聲拿出手機給顧雲青打電話。

春臺想到覃明珠出差結束後就會來看他,到時候要是知道自己現在交往人的媽媽是施印月,一定會勾起傷心事。

春臺跟覃明珠都屬于會為彼此考慮的人,他道:“還是算了。”

“什麽算了?”尚赫宇盯向他,“你不會說的是,我們的訂婚就算了吧?”

春臺點了頭,尚赫宇挂了電話走向他,按住他肩膀,瞧着他那沉默的眼睫,“我說過了,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你現在倒好,要退縮了?”

春臺心想,尚赫宇到底為了什麽,要做到這種地步?

“春臺啊春臺。”尚赫宇露出意味深長的笑,“看看你這樣,這麽的沒有勇氣,當初你跟你初戀,就是這樣掰的?”

春臺擡起眼跟他對視,有些不滿他對此随意評價。

“挽着我。”尚赫宇強行拽過春臺的手搭到自己的胳膊上。

李晔道:“你不會輕點兒嗎,春臺的西裝都要皺了。”

尚赫宇甩一個眼神過去:“沒你的事,出去。”

轉而又對春臺低語:“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既然你答應了要跟我訂婚,那你就沒有後悔的餘地,就算天塌下來,你也要跟我訂婚,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抓回來跟我訂婚。”

春臺在想一件事,那就是他跟尚赫宇肯定是走不到結婚的,到時候覃明珠來看他的話,他就告訴覃明珠他的真心話。

走到休息室的門口,門只開三分之一,尚赫宇看見了站在門外的顧雲青,說:“還不進來幫我弄領帶?”

李晔一臉鄙夷抱起雙臂。

顧雲青走進來幫尚赫宇整理領帶,春臺在想自己的事,沒有察覺他那有些酸澀的眼神。

“板着個臉幹什麽?”尚赫宇順嘴說。

“祝尚總訂婚愉快。”顧雲青擠出笑容,然後轉身離開。

李晔看着春臺被尚赫宇帶出了休息室,他們在寬大的走廊裏,走到哪裏燈就亮到哪裏。

李晔遠遠跟在他們身後,希望春臺能幸福,可是春臺跟着尚赫宇這種人,大概是不會幸福的。

最後春臺跟尚赫宇轉了彎,他們将出現在衆人眼前,李晔也加快了腳步。

燈光好亮,幾乎要刺痛春臺的眼睛,他眯起眼,看見滿圈的人,他又生出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怎麽停了?”他聽見尚赫宇說,“跟着我走。”

他便跟着尚赫宇走,半垂了眼睛來躲避燈光,感覺宴會廳裏十分安靜。

秋梨跟傅立的表情如出一轍,望着春臺愣住了,沒料到跟春臺是這樣的再會。

看見春臺,讓他們感覺五年前那個夏天像海潮撲來,形成一面密不透風的交織網。

他們也想不到,春臺會跟尚赫宇這樣的花花公子在一起。

而施柏綠呢,看見春臺的那瞬間,呼吸都被掠奪了,首先便感覺心髒在過電,太陽穴跳得怦怦。

那許多張回憶像刀片再穿插進來,叫他因為鈍痛凍住身形。

尚赫宇向衆人介紹:“窗春臺,我老婆。”

祝福跟鼓掌聲響了起來,像狂暴的雨點戳破施柏綠耳膜。

身體上的反應都快叫他站不穩了,他還死盯着春臺那張臉,像是怨恨地質問。

真有意思啊窗春臺,你說你并不喜歡男人,那現在呢?

“柏綠!”施印月脫開尚誠的手跑過來,雙手托住他肩膀,低聲道:“你剛才去哪兒了?我正要跟你說,這一定是尚……”

施柏綠聽不清了,心髒的抽動讓他不得不斂了眸。

施印月吓到了,手開始發顫,她不能失去她的兒子,五年來她膽戰心驚,生怕施柏綠因為春臺死去或自殺。

“柏綠,你先坐下去。”施印月慌張道,“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像是有風神在提醒,叫春臺的眼光放了過去,正正好好看見施印月扶着一個漆黑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偏着頭好像閉上了眼睛——春臺猛地握緊了尚赫宇的胳膊。

那男人是施柏綠,但他被施印月擋住了一些看不清楚了。

他們所在的地方黑暗暗的,可風似乎攜來施柏綠的氣息,很奇妙的,春臺只是看見他的一個邊角,就頓覺世界上的所有色彩都活了過來。

春臺如一個溺水的人終于翻出海面,嗅到清醒空氣,看到藍天白雲,感官得到釋放,眼神恢複清明。

可再次見面,春臺竟眼睜睜看着施柏綠像一把劍被溶化了般倒下去。

春臺要跑去,尚赫宇握過他的腰,明知故問:“去哪兒呢?我的未婚妻。”

春臺急了,正要掙脫,看見施柏綠被兩個男人扶走了,施印月哭了,尚誠握着她的手,邊走邊幫她擦眼淚。

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尚赫宇才望去,腦海裏浮現施柏綠這座屹立不倒的城牆終于塌陷的樣子,內心的小人笑得十分開心。

“那是我後媽帶來的兒子,施柏綠。”尚赫宇演出擔憂的神色,“不知道是怎麽了,好像忽然暈倒了?”

他仍然緊緊锢着春臺的腰跟手臂,嘴上暖心勸道:“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弟弟的身體一向很好,估計是早上沒吃飯,低血糖了吧。”

春臺心潮裏的鐘擺失控晃動,晃得他全身上下幾乎沒有哪根神經是靜的,他好難過,為什麽上天讓他們以這樣的身份遇見。

原來他們就是這樣的有緣無分,春臺的呼吸哽在嗓子眼,原來他們就是這樣的有緣無分。

他又好愧疚,就覺得是自己抛棄了施柏綠,就覺得是他對不起施柏綠。

“應該去看看他的情況。”春臺聽見自己對尚赫宇說。

“當然是要看的。”尚赫宇說,“不過不是現在,等我帶你跟幾個重要的人打完招呼,我們再一起去看。”

“那快點吧。”春臺說。

尚赫宇重新打量起春臺,他好像變了,他十分擔心施柏綠,故而眼神光這樣的靈動,整個人似乎煥然一新,連清淺的呼吸好像聞起來都是香香的薄荷味道。

“是我的錯覺嗎。”尚赫宇抓過春臺的手指,“你很擔心我弟弟?”

春臺覺得沒必要跟尚赫宇坦白,便說:“你弟弟在我們舉辦的宴會上暈倒,不該擔心嗎?”

實際上春臺已經在考慮跟尚赫宇結束的事,但他在尚赫宇拿來的婚前協議書上簽了字,他問:“如果我單方面悔掉這訂婚,會怎麽樣?”

尚赫宇調侃:“你沒看麽?起碼一年內你悔掉的話就很虧啊,怎麽,是被別人的話影響了,覺得跟我這樣的人走不到婚姻裏去?”

春臺又在想,跟尚赫宇在一起的話,就能讓施柏綠存在他世界裏。

他竟然自私地為了能見到施柏綠,不顧及了覃明珠的想法。

但五年的時間幫他驗證過,只要施柏綠存在他世界裏,他就有了熱情、有了氧氣、有了歡樂、有了真實、有了生命。

那這樣的話,他為什麽不直接跟施柏綠在一起呢,因為他愧疚,愧疚到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像施柏綠所說,他抛棄了他。

既然五年前他放棄了他,那這便成為永恒不可磨滅的定局,如果他想破這局,那他一開始就不能放棄施柏綠。

再說他應該遵守這規則,他們這有緣無分的規則。他也不想因為自己,再讓施柏綠心傷。

他希望施柏綠存在他世界裏,他能偷偷地看,偷偷地祝福,他希望施柏綠能得到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切。

“不好說。”春臺含糊尚赫宇。

“這回答挺好。”尚赫宇帶着他往前走,“我喜歡一切突如其來的事。”

施柏綠被送到醫院來,做過檢查他還在昏睡。施印月看着病床上的他,五年裏看過他這樣躺着好多次。

她越發感覺她的兒子就像是從棺材裏站起來的冷人兒,沒有生機,就像一片被黑泥殺死的陰霾。

她心底爆出尖銳的痛苦,施柏綠變成現在這樣,都是怪她,她不該送施柏綠去戒同所電擊,不該叫施柏綠喝了那麽多的中藥,不該打壓不該關禁閉。

她居然到現在才明白,她要的只是一個健康的兒子,而不是一顆棋子一個強大的籌碼。

可如果施柏綠不暈倒呢,她大概又會改變想法,想着:我的兒子就該健健康康地拿到繼承權。

總之她哭成了淚人,尚誠抱她到懷裏,既心疼她也心疼施柏綠。

她的哭聲越來越大,尚誠勸慰:“讓兒子好好睡會兒,我們出去吧。”

尚赫宇帶着春臺來見施柏綠時,施印月靠在尚誠懷裏哭睡着了。

尚赫宇就是看不慣他們這副甜蜜的樣子,冷臉道:“要睡怎麽不回去睡?”

尚誠跟尚赫宇說了句什麽,春臺沒聽清,他望向病房裏,感到奇怪,只是低血糖的話需要那些大張旗鼓的設備嗎?

“春臺,你進去幫我好好看看弟弟。”尚赫宇說,“我心情不好,就先不進去了。”

春臺點頭,進了門。随後聽見尚赫宇跟尚誠兩個壓低了聲音在吵架。

他索性把門關上,再快步到施柏綠床前,腳步像兩只飛不穩的鳥。

在他的眼中,施柏綠是睡着了,他站在施柏綠床邊,仔仔細細臨摹他的臉,覺得有個聲音很吵,原來是自己的呼吸。

施柏綠英俊的樣貌是畫不出來的,施柏綠笑起來的樣子……春臺鼻子一酸眼淚就滴在了被子上。

他先是捂住口鼻平緩呼吸,再擦眼淚,袖扣刮過他的眼尾,涼飕飕的好似是一種譴責跟警告。

施柏綠醒來前,做夢了,對他而言那不是噩夢,而是他現在就身處的地方。

他在戒同所裏,被綁在椅子上,白大褂在對他用電擊療法,他的太陽穴有電流刺來刺去,他沒有光點的眼睛垂着,像個瀕死的人。

緊接着他耳邊又草長莺飛窸窸窣窣,春臺,他聽見他的聲音忽近忽遠……是他來接他了嗎……

施柏綠醒了過來。

看見施柏綠的眼皮在動,春臺急忙想把這好消息告訴門外的三人,可他遲疑了,他想跟施柏綠獨處。

他轉過身握住了施柏綠的手。

施柏綠雖然看見了春臺,但眼神不聚焦,十分恍惚,他認為自己還在噩夢裏,病床邊的設備被他當做是戒同所的電擊用具。

他認為春臺小巧美麗的臉蛋兒,是那張修剪不整齊的照片上的。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春臺就像他抓不到的一縷光線,可偏偏又出現在他面前,用一座溫暖的花園引誘他……

他的太陽穴好像又在過電,可是舍不得閉上眼,如果這是夢,那夢醒了就看不見春臺,如果這不是夢,那他醒來也看不見春臺。

不如讓他死在這裏,永遠不會清醒。

“施柏綠。”春臺見他好像很不舒服,俯了身看他。

施柏綠咳嗽了聲,有點反胃。春臺捏捏他手心,“我去幫你叫醫生。”

“春臺?”施柏綠喚。

春臺回眸,施柏綠黑沉的眼睛裏有個席卷思緒的漩渦,春臺看出他像是在夢游,或者是夢魇困住了他。

“春臺。”施柏綠又喚。

春臺就不急着去叫醫生,打算坐下來時,猝然被他拽到了懷裏。

與他對視,春臺蹙眉自覺虧欠,他垂眼嗅春臺身上的清香,輕聲低喃,像對戀人耳語:“我們變成石榴樹葉子了嗎。”

春臺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他嗅過春臺的側頸,嘴唇吻上春臺的臉頰,再幫春臺吃掉一顆淚。

“春臺,你終于來接我了。”他閉眼,轉而含住春臺的唇。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