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惡戰

20   第二十章·惡戰

◎昏天暗地◎

卿洛水和蘇須驀、祭垚趕到了山洞。

太以的援兵未到，大部分人依舊留在扶汐，因此只有三人到了此處。然而堵滿石頭的小道攔住了他們。

“小道裏的石頭應該是從上面落下來的，雖然這裏看不到，但小道裏面上方肯定有空隙，縫隙不寬，人過不去，但石頭能。”卿洛水試着施法将小道內上方的石頭往上移，可小道狹長，石頭多，還看不見裏面的情況，實在不易，“這樣太慢……”

“要不硬闖吧？”跟着施法的蘇須驀也覺得如此下去不是辦法，扭頭看向祭垚，“若是我們從下面硬擠進去，石頭不就必須得往上擠。”

“石頭堆很重，我們是人……”卿洛水回頭看到蘇須驀笑着盯着一身肌肉的祭垚，嚴肅的表情略過一絲舒緩。

衆所周知，祭蒼的弟子牛高馬大，力大無窮，幹起架來就是瘋子，是野獸，他們對普通切磋沒什麽興趣，但面對敵人，必須拼個你死我活。

“要我怎麽做？劈開石頭擠進去嗎？”祭垚将手中的重劍豎在地上，劍刃散發出強大的靈力，蓄勢待發。

祭蒼崇尚力量，普通的劍對于他們來說像小孩兒的玩物，他們的劍又大又重，祭垚這把劍足有七寸寬，五尺長。又因祭蒼弟子不喜歡使用法術，所以一般将法術施在劍上或直接将靈力注入劍內。

卿洛水擺擺手道：“我和蘇須驀施法将石頭往上擡，祭垚你試試能不能從下面的空隙沖出一條道。我們一段一段來，實在不行就退出，再想其他辦法。”

祭垚随即将劍背到背上，邊活動手臂邊走到小道口前，十分幹脆地說道：“我準備好了。”

卿洛水和蘇須驀對視點頭，施法将小道口的石頭往上移。地上剛露出一段空隙，祭垚猛地将雙手伸進去，硬生生将石頭往上擡。

門口的石頭被擡到膝蓋高時，祭垚說了一句：“跟上我”接着大吼一聲，簡單施法弄了個屏障後俯身沖進小道。

卿洛水和蘇須驀沒想到祭垚如此匆忙，趕緊跟上。

進入小道的祭垚猶如一頭出籠的猛獸，起初還跪爬在地上，習慣後沒一會兒便起了身，在狹小的通道裏瘋狂沖撞，石頭被撞得噼裏啪啦，那聲響回蕩在狹縫裏，可怕極了。

卿洛水沒想到祭垚如此彪悍，到後面他和蘇須驀也就将上層的石頭用法術移開，大部分下層的石頭是被祭垚直接撞開，那陣勢，像玩命一般。

-

三人終于沖出小道來到裏面的山洞。山洞裏的群妖早就等在洞口，一丈之外圍得裏三層外三層，殺氣騰騰。

沖在最前面的祭垚渾身是傷，他本就身形魁梧，在狹窄的洞裏又沖得太快，身上全是深深淺淺的傷口，由于主要用手臂和頭撞開石頭，因此這兩處傷得最重。

此刻的祭垚和血人無異，旁人看着都疼，他卻沒皺一下眉頭，面對群妖第一反應是拿過背上的重劍。

卿洛水跨步走上前，擋在最前面，小聲道：“樹妖已經沒在這兒，小心點。”

蘇須驀在最後面，進了山洞東張西望到處瞧，明明到山洞的線索是素和臾染留下的，可只看見五花八門的妖，又聽到卿洛水說樹妖已經不在這兒時，不禁有些煩躁。

“你們可別輕舉妄動。”蛇精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我手上有你們的人。”

圍得水洩不通的妖群漸漸散開，給蛇精讓出一條道。蛇精和蚌精緩緩走來，身後幾個小妖押着莫也、莫羨和王弄。

三人不約而同瞪大眼睛，瞬間怒氣沖沖。他們發怒的原因是群妖散開時，後面滿地的孩童屍體映入眼簾。他們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救人，可如今被偷走的孩童全部遇害！

卿洛水忍住怒氣對身後兩人小聲道：“樹妖剛走不久，這裏一定有其他出口。洞裏設了法陣，外面的人會以為樹妖還在洞裏。等會兒找機會制造混亂，找到出口先去追樹妖，不能讓他逃走。”

“嘀咕什麽呢？”蛇妖雖然手握人質，但她清楚卿洛水的實力，所以不敢靠太近，只敢高聲打斷對方，“若是覺得這三人的命不重要就說一聲，我立刻殺了他們！”

“你想怎樣？”卿洛水上前一步。

“卿——洛——水——”蛇妖咬牙切齒，伸手指着自己的眼睛，“你弄瞎了我的眼睛，這筆賬必須得算。跪下，自挖雙眼！”

蛇妖身邊的蚌精思忖片刻，悄悄道：“別意氣用事，他們只有三人，快點解決，以免夜長夢多。”

“怕什麽？任他卿洛水有多厲害，現在就該受着。”蛇妖相當愛美，被卿洛水弄瞎眼睛比殺了她好不了多少，卿洛水靈力高，這瞎了的眼睛注定無法恢複，“況且我們留在這兒不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嗎？”

“別說了！”蚌精一聲呵斥，表情很不滿。

“怎麽說也不讓說嗎？”蛇精忽然來了氣，哼哼幾下，看了看左右，憋着火壓低聲音道，“我們要拖夠一個時辰才能離開，萬一他們的援兵來得早，我們很可能會死在這兒，死之前讓我出口氣不行嗎？我……”

“行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蚌精不滿地揮了下袖子，看向一旁。

另一邊，蘇須驀已經在偷偷和祭垚遞眼色準備搞事情，他們可不想讓卿洛水被侮辱，再說了，蛇精不可能就此放過被抓的三人。

“快點，不然我先殺一個人給你助助興。”蛇妖說着讓身後的小妖把莫羨押了過來，那神态不像複仇倒像陰陽怪氣的好事者。

卿洛水自然要保證所有弟子的安全，就是心裏有一萬個不願也不能讓他人受傷。他的眼睛不斷四處觀察，心裏各種盤算，如今是進了妖精的老巢，還未找到出口在哪兒，硬拼很可能讓蘇須驀和祭垚也受傷，只能先順着蛇精的意。

太以引以為傲的卿氏雙生子，天之驕子，向妖下跪已是奇恥大辱，自挖雙目可謂生不如死。卿洛水慢慢靠近蛇精，想趁下跪襲擊蛇精。

“別靠那麽近！在……”蛇精時刻提防卿洛水，可話還沒說完，卿洛水身後的兩人拔出劍，沖進兩邊的妖群厮殺起來。

按照蘇須驀的想法，只要我跑得夠遠，打得夠混亂，你就沒機會威脅我，他甚至飛身到山洞另一邊，離蛇精一夥兒遠遠的。

祭垚雖然已經成了血人，可戰鬥力一點未減，揮舞着巨大的重劍，一劍能砍傷好幾個妖，他才不管妖的數量有多可怕，反正殺到自己殺不動為止。

卿洛水心裏一震，這兩人如此魯莽，萬一惹急了蛇妖，很可能會殺一個人來穩定局勢。

“讓他們停下來！”明明己方處于優勢，兩個毛頭小子居然敢亂來，氣急敗壞的蛇妖施法勒緊莫羨的脖子，對着卿洛水大吼，“不然我立刻殺了他。”

莫羨被勒得翻白眼，嘴裏不停嗚咽，即使他渾身無力還被強押着，但死亡的痛苦依舊讓他開始掙紮。一看蛇妖就是來真的。

“放開他！”莫也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有氣無力，“洛水師兄，快讓他們停下來！”

“停下來！”卿洛水怒喊道，發顫的聲音回蕩在山洞中。可惜蘇須驀飛着被群妖追，沒空停下來。祭垚在妖群中殺得盡興，外界的聲音入不了他的耳。

“放了他！”卿洛水“撲通”一聲跪在蛇精面前。

“放了他？”蛇精氣得表情扭曲，竟有人不聽她的話，猛然将手中的法術繩子勒得更緊，莫羨的脖子瞬間滲出血，“等我勒死他就放了他！”

卿洛水沒有辦法，硬着頭皮沖上前去救莫羨。

“別動！”蛇妖瞪大雙眼，勒着莫羨往後退，四周的小妖撲上來阻攔卿洛水。

卿洛水不顧群妖的攻擊，就算被抓傷咬傷砍傷依舊沖着莫羨而去，莫羨已經沒再掙紮，想必是在生死邊緣，必須馬上施救。

就差一步，卿洛水朝莫羨伸出手去，突然一道法術劈下來，卿洛水的肩膀到手腕被拉出一道長長的傷口，手臂的肉随着噴出的鮮血翻開而來。沒有片刻猶疑，受傷的手依舊往前伸抓住莫羨的手臂，另一只手拿着劍指向蛇精。

蛇精感受到手裏的人已經沒用，扔開莫羨往後退去，畢竟後面還有莫也和王弄兩個人質。

卿洛水攬過莫羨，努力給莫羨渡真氣，即使被群妖包圍，刀架在脖子上，他依舊沒停止。莫羨是真翎的繼承人，一定不能因為太以的任務出事。

“山洞這邊有池水，不是死水，水下一定有通道，樹妖是從此處逃走的。”蘇須驀的聲音至上而下，他正往水裏跳，同時他終于有空看到卿洛水這邊糟糕的狀況，不禁心裏一驚。

“殺了他！”蚌精手一揮，更多小妖朝着蘇須驀而去。

蘇須驀沉到水裏，沒想到水裏還埋伏了好些水性好的妖，他一個人根本對付不了，很快糾纏起來。

就在一切處于膠着狀态時，随着一陣轟隆聲，被石頭填滿的小道突然炸開，一個接一個的太以弟子從裏面沖出來，向四周散開，捕殺群妖，太以的援兵終是來了。

“全力阻止他們！”蚌精沒想到太以的援兵會來這麽快，明顯太以的計劃并不簡單，如今只能以命相搏。

局勢瞬間逆轉，洞裏的小妖亂成一片。

“快！人質！人質呢！”蛇精慌亂起來，轉身去找救命稻草。

“啊——”轉身的蛇精正撲向莫也，突 然一支靈力箭矢射穿她的胸膛。她一臉震驚地低頭看向箭矢，她被這箭矢傷過，自然知道是誰，可沒來得及回頭，又有劍刺在她身上，她驟然倒地。

“快救其他人，樹妖是從池水裏逃走。”卿洛水給身前的兩個太以弟子交代後，将莫羨帶到一處石頭後繼續搶救。

山洞裏近二十個孩童的屍體刺激着每一個人。來的太以弟子不少，不一會兒便控制住場面。

在卿洛水的不斷努力下，搶回莫羨一條命。但沒時間放松，他将莫羨交給其他人後，帶着幾名弟子潛入池水中去追樹妖。

蘇須驀和兩名太以弟子先一步從水道出來，追着追着，發現樹妖留下的痕跡越來越來少，雖然雨停了，可夜已深，追蹤十分困難。後來三人正準備分頭尋找時，遠處山頭的上空炸開一枚黃色的煙火彈。

蘇須驀心裏奇怪，難道還有人先他們一步找到樹妖？雖有疑慮，但還是禦劍往山頭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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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劍飛起沒一會兒，卿洛水等人跟了上來。

“是師兄他們找到了樹妖，現下到了能否抓到樹妖的關鍵時刻，這次絕對不能讓樹妖逃走，務必把他困在此處，全力以赴！”卿洛水邊說邊召出靈器，踏劍朝山頭飛速而去。

如果仔細聽，便能發現卿洛水的聲音有些發顫，而這種發顫不是疼痛導致的，是因為他感受到樹妖比所知道的厲害。

此戰極其兇險，照理說不該把那些外派來太以修習的弟子牽扯進來，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一席人在夜空中急速禦劍，冷風在耳邊呼嘯，惡戰已經開始，沒有退路。

卿洛水一行人還未落地，山頭突然起火，火勢越來越大，火光中太以弟子正和群妖激戰。

樹妖從水道出來，蜘蛛精領着群妖護送轉移。

蜘蛛精并未去遠處的村莊，一切都是調虎離山，當然她并不覺得卿河圖一定會中計，然而卿河圖從半路殺出時仍舊讓她驚訝。畢竟不中計是一回事兒，能找到他們又是另一回事兒。

不過蜘蛛精帶來的妖不少，而且都是法力高強者，于是雙方混戰起來。

蜘蛛精是樹妖手下最強有力的妖精，對付她的除了兩個靈力頗高的太以弟子，還有戎耀，就是後山試煉時遇到過的那個少年。

樹妖四周圍着好些太以弟子，有在地面用劍砍殺的，還有在空中施法攻的。

樹妖不久前吸食了好些孩童，此刻法力大增，一副俾睨天下的樣子。一般的攻擊對他傷害不大，并且極難擊中他，而他的藤蔓愈發粗大，靈活地四處防禦，暴力擊打，地動山搖，實數難對付。

卿河圖手握解落與樹妖對峙，靈力長鞭威力極大，伴着一聲聲巨響，如電閃雷鳴，所到之處樹裂石飛。

卿洛水在半空看到樹妖，引弓瞄準，可箭矢還未射出，剎那間好幾個妖精從地面躍起到空中，對着禦劍而來的衆人施法阻攔。

衆人急忙閃躲，四散開來，本是衆人掩護卿洛水直往樹妖去，這下隊形被打亂。

前來阻攔的妖跟死士無疑，不停攻擊，甚至不惜用身體擊落對手，以命相搏，一波倒下另一波立刻補上，此起彼落。

天昏地暗的打鬥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雙方死傷嚴重，疲憊不堪，唯有被群妖拼死保護的樹妖依舊亢奮不已。

卿洛水一直被群妖糾纏無法靠近樹妖。蘇須驀好不容易總算擺脫小妖的阻攔到了樹妖周圍。

趁着卿河圖等人吸引樹妖的注意，蘇須驀跟随一名太以弟子費力繞到樹妖身後邊躲着藤蔓邊施法攻擊。可沒想到樹妖猛然轉身，伸手施法将法術反彈擊打回兩人身上，兩人被擊飛到數十丈之外。

蘇須驀撞到一顆大樹上，由于被法術傷得太重，一時間沒來得及調整身體，直接從高處的枝丫之中落下。本以為會重重落在地上，可落地的一剎那，背上像被東西撐住了，然後輕輕落地。

雙眼發暈的蘇須驀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扭頭定睛一看，兩個三尺高的樹枝娃娃正歪頭盯着他。

他認得這種娃娃，是扶杳檀氏的傀儡術，由草木樹葉等組成，大小不一，看起來像玩偶。小時候他們可喜歡玩這種娃娃，娃娃能幫他們拿東西等，不過沒少被罵，畢竟傀儡術是扶杳的秘術，如此重要的秘術用來玩，實屬頑皮。

“還好吧？”一只手伸到蘇須驀面前，來者正是檀樾，他身後有好多隐隐在動的草木樹葉。

蘇須驀微微一笑，大概清楚是怎麽一回事，邊伸手抓住檀樾的手起身邊擦去嘴角的血：“死不了！”

“走，樹妖大限已到。”

蘇須驀和檀樾一同飛身回到戰場，随後到的是檀掠影。

三人剛到戰場上空，一陣狂風驟然而來，接着無數傀儡娃娃随風而起。

這些傀儡娃娃大小不一，大的和人一般高，小的不過手掌大小，由各種草木構成，不僅是樹枝藤蔓花草，還有枯枝爛葉，甚至是水草等，大抵方圓十裏的草木都臨危受命了。

傀儡娃娃數量夠多，從四面八方而來，快速加入戰鬥。檀樾和檀掠影在高處施法控制，蘇須驀在兩人周圍護兩人安全。

卿洛水松了一口氣，終于等來檀氏兄弟。很快妖群被傀儡娃娃纏住，卿洛水得以脫身去和卿河圖彙合，一起對抗樹妖。

随着大部分小妖被除去，樹妖一方很快處于劣勢，蜘蛛精沖到上空欲阻止傀儡娃娃繼續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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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蜘蛛精對上蘇須驀，殺氣騰騰。

蜘蛛精快速從各處進攻都被蘇須驀攔下，偷襲吐出攻擊檀氏兄弟的蜘蛛絲也被對方的劍給斬斷。

攻擊不到檀氏兄弟，蜘蛛精氣急敗壞，默念法咒後轉而直沖蘇須驀不斷吐絲。

現在的蜘蛛絲明顯和方才的有區別，直覺告訴蘇須驀不能被蜘蛛絲碰到，于是他左右閃躲，可惜蜘蛛精攻勢太猛烈，他順手用劍擋住一簇蜘蛛絲，結果被蜘蛛絲死死纏住。

與此同時，蜘蛛精像是順着長絲，瞬間移動到蘇須驀面前，幻化出螯肢刺向蘇須驀。

蘇須驀迅速往後一仰，躲過此次攻擊。蜘蛛精反應很快，迅速改變螯肢的方向，往下刺去。

蘇須驀順勢揮起劍再次擋住攻擊，同時召出靈器，此時出現的莫問直接是一柄長劍，蘇須驀用兩柄劍牢牢夾住蜘蛛精的螯肢。

檀樾一直用餘光關注蘇須驀和蜘蛛精的情況，方才他的靈器殘月一直在四周攻擊其他小妖，此時瞅住機會，他用殘月向蜘蛛精劈去。

看到來勢洶洶的輪刃，日暮途窮的蜘蛛精自斷螯肢，拖着血淋淋的殘肢躲過一劫。蜘蛛精的殘肢隐隐在動，她的螯肢可以再生，只可惜現在情況緊急，沒時間讓她恢複，而且這一戰若輸了，別說螯肢，連命都會沒有。

蜘蛛精幻化出剩下的附肢，伴随一聲嘶吼，用盡全身力氣噴出大量蜘蛛絲，從四周包圍三人，竟想直接将三人裹起來。

蘇須驀扔掉蜘蛛精的螯肢，施法用劍去斬斷四周的蜘蛛絲，蜘蛛絲太多，十分費時費力。

蜘蛛絲越來越多，再多可能會妨礙控制傀儡娃娃，蘇須驀正欲放火燒蜘蛛絲，突然蜘蛛精被一條藤蔓從背後刺穿胸膛。

蜘蛛精瞪大充滿血絲的雙眼，疑惑不解地盯着胸口血淋淋的藤蔓。四周的蜘蛛絲瞬間掉落，終能看清那條藤蔓來自地上的樹妖。

不止蜘蛛精，所有活着的妖都被藤蔓刺穿胸膛，下一刻，随着藤蔓的扭動，群妖不斷抽搐，樹妖在吸食他們！

“斬斷藤蔓！快！”卿洛水朝着四周嘶吼。

“來不及了！布陣！快布陣！”卿河圖慌張地盯着地面，看到悄悄布下的陣法還差一點完成，可如今的狀況是不能再等了，他飛身到半空中，“所有弟子聽命，立刻歸位！布陣！”

聽到卿河圖的命令，衆太以弟子迅速行動起來，飛到各自的位置。卿河圖與卿洛水在空中背靠背，施法啓動陣法。

以樹妖為中心，地上出現裂紋般的陣法圖案，刺眼的綠光從裂紋中射出，包裹住樹妖。樹妖瞬時臉色大變，怒吼起來，扭動的藤蔓顧不上吸食群妖，轉而狂躁地擊打四周。!

布下的陣法并不完整，太以衆弟子壓制樹妖極其困難。樹妖法力高強，一發力，震得好些太以弟子口吐鮮血，大有要突圍而出的陣勢。

“注入靈力強行壓制！”卿河圖毫不猶豫地發出命令。

強行往法陣注入靈力确實能讓法陣更為強大，可這會消耗布陣者的修為，最重要的是如若法陣被破，所有布陣者都會有生命危險。

“師兄！這……”

“死生一戰，樹妖不除，百姓不安！所有弟子聽命，注入靈力，務必封住樹妖！”

卿河圖一下令，其他人沒有片刻猶疑，立刻往法陣注入靈力。

法陣散發出強烈的光芒，被籠罩的樹妖猛烈反抗，他的藤蔓漸漸被法陣吞噬，最中央扭曲的本體瘋狂掙紮，一時間地動山搖。

所有太以弟子皆因過度消耗靈力口吐鮮血，搖搖晃晃，卻依舊拼死守護法陣。

“啊——”樹妖仰天長嘯，扭曲的臉上突然出現怪異的花紋，那花紋像是活物，劇烈變幻後驟然裂掉，之後樹妖轟然倒地，終是被法陣制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