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30章
應再芒自顧自地拿回在商恪手裏的藥膏,平靜地說:“哥,我去學校了。”
說完應再芒背着包離開,獨留商恪站在原地眸光晦暗地盯着應再芒的背影。
應再芒嘴角的傷太明顯,想不注意到都難,因此和段聿一見面,就引來了對方的詢問:“商寧?你嘴巴怎麽了啊?”
應再芒含糊其辭道:“吃東西不小心。”
段聿一臉難言的表情:“你到底吃了什麽才能把嘴巴吃成這樣?”
應再芒随口胡謅:“……法棍吧。”
段聿無奈地搖頭:“出去玩還帶着傷回來,說你什麽好。”
“對了,滑雪好玩嗎?”
應再芒回想起商恪抱着他滑雪時那種刺激又心動的感覺,點頭:“好玩,但是太難學了。”
段聿笑着拍拍應再芒的肩膀:“多練就學會了嘛。”
段聿提議道:“我知道一個滑雪場還不錯,有時間我們一起啊?”
應再芒心有餘悸地說:“還是過一段時間吧,摔的我屁股疼,我得緩緩。”
惹的段聿哈哈大笑。
和段聿一起度過上午的公共課,中午兩人吃了午飯,下午是各自的專業課,從餐廳出來後便分開,獨自上課應再芒覺得有些無聊,專業課結束後應再芒坐上車回家,路上忍不住想他早上那樣刺激了一下商恪,也不知道商恪還會不會繼續回別院。
回到家時天色還不算晚,應再芒在房間裏玩了會手機,聽到樓下有聲音後跑到窗邊,看到商恪的車正駛進車庫,不多時商恪的身影便出現在庭院裏,似是察覺到應再芒的視線,商恪仰頭和站在窗邊的應再芒對視了一眼,應再芒縮回腦袋,嘴角無聲挑起笑容,牽扯到了傷口,有些痛,還伴随着似有若無的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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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恪以此規律地住在了別院這裏,和應再芒說話,但不多,應再芒和商恪對視的每一眼都不自覺想到那晚商恪的吻,和他野蠻的失控,雖兩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但應再芒總有辦法讓商恪時時介懷。
早上,應再芒在出發去學院之前,若無其事地拿着藥膏走到商恪身邊,說:“哥,幫我擦藥。”
商恪也不再問過多的話,沉默地拿過藥膏塗在應再芒唇角的傷口上。
這樣的場景每天都會上演一遍。
就這樣,商恪惡意造成的傷口由他親手一點一點地治愈。
一周左右的時間,應再芒嘴角的傷已經恢複了大半,也看不出什麽明顯的疤痕,恢複好之後應再芒還遺憾了好長時間。
最近發生的事沒有一項是在應再芒的預料之中的,他向商恪訴說喜歡,本以為會被商恪嚴厲地斥責,但商恪卻回應了他的吻,還主動做了更過分的事;應再芒以為商恪這樣的反應是因為對他不是無動于衷,可第二天商恪就冷若冰霜地把他一個人趕了回去。
回去後應再芒以為他這麽做招致來了商恪的反感,已經做好商恪會疏遠他的準備,可商恪又日日出現在他面前,對于他擦藥的要求也不拒絕,可更多的溫情,商恪又從不施舍。
應再芒覺得商恪真的很難懂。
夜晚,應再芒躺在床上,忍不住回想他和商恪在度假區的點點滴滴,商恪嘴上責怪但仍是縱容,商恪給他的極致心跳,潮熱的呼吸和纏綿的吻,就連窒息的痛楚都開始讓他回味。
應再芒翻來覆去。
商恪攪亂了他,還想若無其事獨善其身?
這不可能。
應再芒揣懷着報複的念頭,起身去敲商恪的房門。
商恪很快把門打開,看着應再芒,語調沒有起伏地問:“怎麽?”
三樓除了他們不會再有別的人,但應再芒還是心虛地掃了眼周圍,心跳驀然加快,應再芒攥着衣角,強裝鎮定地說:“哥,可不可以和我接吻?”
似是沒想到應再芒的請求會是這個,商恪的目光很明顯地停頓了,他直白而銳利地看着應再芒,應再芒舔了舔嘴唇,強撐着慌張和商恪對視。
時間在寂靜中流淌,應再芒覺得他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但商恪自始至終都不說話,甚至連罵他的話都吝啬,應再芒自覺他的氣場還是壓不住商恪,腳步一縮,下意識想逃跑,這時應再芒看到,商恪雖然不說話,但他把眼鏡摘下來了。
鬼使神差地,應再芒原本要退縮的腳步緩慢向前,他跨進了商恪的房間裏,直至站在他的面前。
沒了眼鏡後商恪的目光靜的可怕,垂下眸睨着他,應再芒吞了吞口水,踮起腳仰着脖頸緩慢靠近,在焦灼的試探裏吻到了商恪的嘴唇,那一下應再芒失去平衡,踮着腳落回地面,他和商恪有身高的差距,吻又被中斷了。
商恪還是沒什麽表情地看他,應再芒承受着心間的劇烈跳動,不安和一切因為他固執的魯莽而造成的未知後果。應再芒又一次踮起腳,這次直接擡手勾住商恪的脖頸,他眼睛一閉,不顧一切地吻了上去。
應再芒吻商恪時帶着莽撞,剛一貼上他的牙齒被撞了一下,應再芒吃痛。商恪還是像上次一樣冷靜,不回應,應再芒勾着商恪的脖子,踮起腳,這個姿勢看上去很像他在往商恪的懷裏送,應再芒呼吸沉沉地退開些許,緊接着伸出舌頭去舔商恪的上唇,應再芒已經看透了商恪的虛張聲勢,他一點都不怕,故意将吮吸聲弄的很響,抱着商恪發出一聲聲黏軟的哼叫,他意識仍在,突然察覺到他左手裏好像被塞進了什麽東西,冰涼的,有棱角,應再芒握住,分辨出那是商恪的眼鏡。
應再芒正覺得奇怪,随即察覺到他的腰被攬住,力道有些大,他剛要說話,商恪頃刻間攥取了他所有的語言,應再芒玩鬧一般的舔吮被激烈的親吻替代,他的嘴唇被商恪反複碾揉,舌頭也被俘獲到他的口腔,應再芒的目光變得迷離,卻生出了得意。
應再芒怕自己不知輕重,高舉着商恪的眼鏡生怕弄壞,腿在發軟,呼吸變得稀薄,商恪在揉他的腰,熾熱的吻一刻也不停歇,突然應再芒感到一陣懸空,他被商恪抱起來轉身放在了旁邊的矮櫃上。
應再芒兩腿間是商恪的身體,商恪站着,身體比他高出很多,盡管商恪吻他時俯着身,應再芒仍需要吃力地仰起頭來迎合他。商恪接吻時很兇,帶着壓迫一寸寸逼近他,應再芒不得已向後仰靠,直至緊挨着身後的牆壁,退無可退,應再芒縮着肩膀要躲,卻被商恪一下掐住了下巴,應再芒被動地仰起脖頸,吃力地吞咽,在商恪吻的最兇時,應再芒擡手撐着商恪的胸前将他推開。
應再芒低着頭喘,耳畔還有商恪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過于沉重,應再芒保持着清醒,拿着商恪的眼鏡為他戴上,然而兩人的距離太近了,任何的舉動都彰顯着暧昧。
商恪那雙被某種不知名的深沉浸染的眼眸被一層鏡片阻隔,他仍然緊盯着應再芒,像是有點不滿,應再芒為商恪戴好眼鏡之後,用被商恪含濕了、揉紅了的嘴唇說:“哥,我要回去睡了。”
也不追究商恪的回答,應再芒扶着商恪跳下矮櫃,打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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