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番外:關于眼鏡
第76章 番外:關于眼鏡
年底,應再芒的部門聚餐。
給商恪發完消息,部門裏一個活潑愛鬧的實習生過來敬酒,應再芒把手機放在桌面上,端起酒杯笑着喝下。
應再芒酒量好,整個部門都知道。
拿酒杯時無名指上的戒指在燈光下折射了一瞬的微光,引得實習生大呼小叫:“組長,你結婚了?!”
應再芒執起筷子,挑愛吃的菜,他笑的懶散:“對啊。”
應再芒在公司裏算得上是名人,之前被商恪公開表示是他的追求者這件事鬧的滿城風波,誰能不知道?實習生眼睛一轉,笑的暧昧:“是商總嗎?”
“不是。”應再芒說,他看着實習生,一臉打趣,“這你都信啊?那只是商總的權宜之計,網上假假真真,當看熱鬧就好。”
“啊?”實習生似懂似疑地撓了撓頭,轉而開始八卦:“組長,那你老婆一定很漂亮吧?”
“老婆?”應再芒表情微妙,随即一笑,非常肯定地點頭,“漂亮,很漂亮,在我心裏美的跟天仙似的。”
實習生拍他馬屁:“你跟嫂子感情真好!”
部門裏幾個和應再芒相熟的同事都不約而同翻了個白眼。
夏天,李昕怡升職為部門經理,應再芒成為策劃二組的組長,李昕怡依然是他的上司,兩人私交也不錯,今天的聚餐李昕怡本不想來,怕壞了大家的興致,應再芒好說歹說把她拉過來,聯合紀連藍一行人給她灌酒。
應再芒升職後,曾經調換方案的嚴曉被分在他的組中,不過一個月,她便辭職了。說起這件事應再芒特別冤枉,他真的什麽都沒做,該分配工作分配工作,沒有絲毫的針對,不知道為什麽她就辭職了。
飯桌上,應再芒不斷留意手機,商恪沒再發來消息,這段時間商恪的分離焦慮好轉了些,所以他才敢放心出門。實習生又大呼小叫地端起酒杯,應再芒的注意也被迫從手機轉移到聚餐上去。
過了九點,應再芒喝了不少,臉頰微微泛着紅,但他的意識還清醒,望着安靜的手機心中隐隐擔憂,如果商恪發消息打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回家怎麽還不回家這是正常狀态,現在,很明顯是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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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應再芒拿起手機給商恪發消息:你睡了嗎?我回家想吃泡面。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
沒有回複。
應再芒是徹底坐不住了。
他剛要起身告別,擡眼看到餐廳的玻璃牆外有個清隽、高高的身影正隔着些距離望着他。
應再芒又氣定神閑地坐回去了。
被應再芒發現,商恪也不再掩飾,邁步往這邊走,應再芒撞撞旁邊實習生的胳膊,一揚下巴:“看到那個人了嗎?”
實習生随着視線看去,瞬間驚訝的結巴了:“商商商商總?!”
“不對。”應再芒煞有其事地糾正他,“那是你嫂子啊。”
他笑:“待會記得給嫂子打招呼啊。”
實習生目瞪口呆地看着進了餐廳逐漸走近的商恪,再一扭頭,就看到應再芒安靜地趴在桌子上,好像睡着了。
商恪往那一站,所有人好像被定住了,一時間鴉雀無聲,還是李昕怡見識過大風大浪,眨眼間就切換了一個官方的笑容,說道:“商總,您來了,快坐。”
“不了。”商恪疏遠地站着,臂彎處搭着一件外套和一條圍巾,目光掃視着桌子上,應再芒趴在那裏,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頭頂。
“他身體不好,不能喝太多。”
一衆人噤若寒蟬。
最後一句話是在他把應再芒拉起來,給他穿戴好外套圍巾之後,商恪握着應再芒的手,望向衆人說道:“我先帶他回去了。”
商恪走後,李昕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身體不好?不是他說要把我們喝趴下的嗎?他這會倒是屁都不放一個了!”
實習生小心翼翼地提問:“經理,不是說都是謠言嗎?”
李昕怡:“你真信啊!”
出了餐廳,沒走幾步,應再芒頓住腳步,晃晃商恪拉着他的手,耍賴一般:“我頭好暈,走不動了。”
商恪回頭看他一眼,接着沉默不言地在應再芒身前半蹲下,應再芒一笑,毫不客氣地往商恪背上一趴,雙臂環住他的脖頸,商恪穩穩起身,背着應再芒行走在冬夜的街道上。
應再芒的下巴枕在商恪的肩膀,商恪能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撒在側頸的皮膚上,有些癢,許是因為他喝了酒,氣息也燙,應再芒問:“怎麽過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街道上沒什麽人,商恪刻意把步履放緩,一副平淡的語氣:“就是過來看一眼,沒想打擾你。”
應再芒的手變為掐着商恪的脖子,但沒用力:“你不乖哦。”
商恪沉默了一會,才說:“太晚了,你還不回家,我不高興。”
應再芒靠在商恪後背笑的開懷。
出了餐廳之後被冷空氣包圍,但不冷,穿着商恪帶來的外套,再加上喝了酒,應再芒全身都暖暖的,臉頰有些發燙,為了緩解應再芒故意去貼商恪的臉,邊說:“哥,快過年了。”
商恪嗯一聲。
“過年我們回別院吧,怎麽樣?”
商恪說好。
停車場不遠,步行幾分鐘就到,商恪把應再芒放在副駕的座位上關好門,才轉身上車。
被風一吹,酒勁就有點上來了,應再芒暈暈乎乎地系安全帶,摸不到插口,剛一側過身,就感覺自己的臉被捧起,商恪的氣息逐漸接近,應再芒唔一聲,歪了歪頭表示拒絕:“不要,我喝了酒,回家再親。”
商恪也沒有堅持,開車帶應再芒回家。
在公寓樓下停好車,應再芒解開安全帶下來,也沒意識到自己的腳步發飄,商恪上前又背着他,應再芒心安理得地享受。
商恪以為應再芒沒醉,但背着他等電梯的時候應再芒就徹底鬧起來了,他趴在商恪背上,整個人都不安分,一會撓商恪的喉結,一會咬他的耳朵,商恪一聲不吭任由應再芒折騰,耳朵都被咬紅了。
進門後商恪把應再芒放在沙發上,怕他第二天起來宿醉難受,商恪還給宋于慧打了視頻電話,請教怎麽做醒酒湯,喂應再芒喝的時候他又故意鬧,導致在衣服上撒了好多,終于給應再芒喂下去,商恪抱着應再芒回卧室打算給他換衣服洗澡的時候還沒有別的想法。
應再芒的外套早在客廳的時候就被甩下去了,商恪抱着應再芒到床上,俯身的時候被應再芒勾了一下腿,兩人一同跌落在床上,惡作劇成功,應再芒笑的開懷,商恪就順勢吻了吻應再芒的臉頰,他直起身,望着眼前的光景,應再芒穿着單薄的襯衫和西褲臉色緋紅地躺在床上,商恪喉結動了動,克制着自己,擡手去給應再芒脫褲子,初時還算鎮定,等脫掉西褲看到應再芒大腿上戴着的襯衫夾時突然就忍不住了。
應再芒的雙腿白皙,近距離之下大腿看上去就有些肉感,襯衫夾黑色的帶子綁在上面,大腿上的軟肉遭受到擠壓,浮起一個勒擠的痕跡,向上是幾個小夾子固定着襯衫,但因為他躺在床上,周遭的一切看上去都很淩亂。
商恪還記得他第一次幫應再芒戴上襯衫夾,戴好之後應再芒褲子都來不及穿,就被商恪按在衣帽間的鏡子前,把鏡子弄的髒髒的,新買的襯衫夾也斷在兩人腳下,最後應再芒被迫請了半天假。
應再芒覺得熱,也可能是看商恪目光直白,故意勾引他,他把襯衫的扣子從上面解開幾顆,露出鎖骨。
商恪把眼鏡摘了放在床頭櫃子上,俯身吻住應再芒,應再芒下意識地回應,後又開始抗拒:“不行……還沒洗澡……”
他推商恪,推不動,商恪隔着襯衫吻他,大手撫摸襯衫夾的繃帶,手掌延伸到繃帶之下,撫摸應再芒的大腿,在應再芒連聲的拒絕裏俯身含住他。
應再芒并沒有堅持很久,商恪擡頭看應再芒閉着眼喘氣,沒緩過來的樣子,他伸手向床頭的櫃子,還沒拿到東西,應再芒抓着他的手臂,小聲說:“不戴。”
商恪嗯一聲,便只拿來了潤滑。
在進入時應再芒能看到自己的雙腿搭在商恪的肩膀,襯衫在身上已經皺了,某些部位的布料都變得潮濕,襯衫夾也起不到固定的作用,仿佛一個裝飾品挂在腿上。
應再芒閉着眼深呼吸,感受商恪進到他身體裏的深度,因為喝了酒,腦袋裏很暈,随着商恪的頂入,某種難以言喻的感官也被封閉在他體內,應再芒勾着商恪的腰,想讓他快一點,但商恪自始至終都不緊不慢的,應再芒睜開眼睛,就看到商恪把放在床頭的眼鏡又拿過來戴上了。
意識到商恪幹了什麽,應再芒皮膚的顏色瞬間又紅了一個度,他不輕不重地踢了商恪胸前一下,語氣很兇:“你這種時候戴眼鏡幹嘛?”
有了那副銀邊無框眼鏡的加持,商恪的眸光仿佛更銳利,他的視線落在應再芒的腿間,慢慢往上,就這樣掃視了一遍之後,他才慢慢回答:“為了看的更清楚?”
“你耍流氓!”應再芒氣急。
商恪輕輕笑了。
這副景象落在應再芒眼裏視覺沖擊也不算小,商恪沒穿衣服,赤裸健碩的軀體因為情欲而亢奮,斯文的臉上挂着一副眼鏡,在這樣的氛圍下,莫名有些痞氣。
穿着衣服戴眼鏡,哪怕只是睡衣看起來都沒什麽問題,但不穿衣服戴眼鏡就很有問題,不管商恪做什麽,他身上那份色情感都會被放大,況且他們現在本就不純潔。
應再芒突然有些好奇:“之前我們做的時候,你都是看不清的嗎?”
難不成一直以來他都是跟瞎子做愛?
那以後商恪要經常戴着?還怪不好适應的,而且也不方便啊,做着做着他還得分神去扶眼鏡?
應再芒想到那個畫面突然覺得很好笑。
“看得清。”商恪說,“戴上之後更清楚。”
本來以為商恪是騙他,但應再芒觀察商恪的一系列反應,确定戴上眼鏡之後是和平常有些不一樣的,因為商恪觀察他們身下的次數變多了,甚至會掰着應再芒的腿,然後慢慢抽出來,告訴應再芒那裏會有什麽反應,每次應再芒看到商恪戴着眼鏡無比專注地盯着交合處看的時候他都遭不住,想罵髒話。
商恪俯身去吻應再芒,言語蠱惑他:“寶寶,接吻的時候眼鏡會掉,你坐上來好不好?”
等到情欲平緩,兩人發現眼鏡已經夭折在應再芒的身下。
應再芒抓着斷掉的眼鏡腿,一臉埋怨:“我早跟你說摘了摘了,這下好了吧,活該。”
罵完,應再芒還是擔心:“那你明天怎麽辦啊?不戴眼鏡能看清嗎?”
商恪安撫地吻了吻應再芒的臉,說:“沒關系,有備用的。”
第二天,起床之後,應再芒迫不及待要看商恪的備用眼鏡,主要昨天在床上胡鬧導致眼鏡壞掉他也有責任,應再芒還是愧疚,看商恪到書房拿出備用眼鏡戴上後應再芒抱着手臂觀察他很久。
備用眼鏡和他之前那副款式不一樣,這副是半框的,鏡框為黑色,換了這副眼鏡之後,應再芒覺得商恪瞬間年輕了好幾歲,而且他現在還沒換西裝,穿着居家的毛衣和長褲,看上去像個大學生。
應再芒眼都看直了。
察覺到應再芒的視線,商恪細微地皺了皺眉,問他:“很奇怪嗎?”
應再芒搖搖頭,說:“好帥啊……”
商恪笑了出來。
經由這副備用眼鏡,應再芒像是突然發現了新的樂趣,他問了商恪的度數,跑到眼鏡店打算再給商恪買幾副,但是要匹配度數的話需要重新做,中間好幾天的時間,應再芒等不及,想着反正也是讓商恪給他戴着玩,有相似度數的就湊合用,沒有的應再芒只選了喜歡的鏡框,抱着一堆東西應再芒開開心心地回家。
等商恪回來後,應再芒興致勃勃地給商恪試戴,商恪看着一堆眼鏡,有些無奈,但還是乖乖坐着任由應再芒折騰。
新眼鏡的新鮮感只維持了幾天,彼時應再芒正看着商恪戴着他買來眼鏡裏的其中之一,突然嘆了口氣沮喪地說:“我還是最喜歡壞掉的那副。”
商恪安慰他:“已經拿去修了。”
正宮眼鏡回來後,其他的自然就被閑置了,應再芒在心裏譴責自己不該這麽浪費。當晚,商恪看到應再芒在興致勃勃地給他的眼鏡們拍照。
商恪問這是做什麽,應再芒說他要挂到二手上賣掉。
但挂了一個月也才賣掉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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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