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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逸之自然聽得出來,當下老大不高興,挑高了斜長的濃眉,睥睨着她。就聽曹中敏的聲音道:“晚兒,不得無視,是我帶君公子來醒醒酒。”
話音落了,曹中敏的身影才出現。俞筱晚只得福了福,“請公子莫怪。”
君逸之輕佻地一笑,“我才懶得怪你,我就是亂跑,你又能把我如何?”又彎下腰,直盯着她的眼睛道:“咱們的賭還沒分出勝負,但我肯定不會輸,你耍手段也沒用。”
這兩人明顯就有話要說,曹中敏輕咳了一聲,“我去問問醒酒湯煮好了沒有。”說罷轉身走到岔路口,既能讓他倆單獨說話,又能看到他倆,不至于私下幽會,十分懂得拿捏分寸。
俞筱晚卻不喜歡敏表哥的這種體貼,冷淡地對君逸之道:“不知道你說些什麽。”
君逸之嗤笑一聲,“你将手帕疊成六合形拿給皇嫂,是為何小姐求qíng吧?六在卦中乃是yīn爻,yīn爻即指女子,而六又有六和敬之說,簡單的說,就是互相敬重,和諧合聚,清淨快樂,家庭也要建立在六和敬的基礎上,才有真正的幸福。你怕你表哥向何小姐認了輸,丢了臉,日後何小姐難得幸福是吧?”
俞筱晚正要嘲諷他一句“想不到你還有點學識”,君逸之就得意地接着道:“皇嫂都已經告訴我了,別以為能瞞住我。”
原來是別人告訴他的,俞筱晚連嘲諷都懶得嘲諷了,直接施了一禮,轉身想走。
君逸之卻忽然聳了聳高挺的鼻子,疑惑地四處張望,“什麽氣味,這麽難聞。”
俞筱晚小臉一紅,下意識地将拿紙團的那只小手背在身後,在裙子上蹭了幾蹭,仿佛這樣就不會有味道了……好在夜裏看不出來。
正尴尬得要死,又聽到一陣腳步聲過來,曹中敏忙迎上去,拱手道:“韓二公子也出來了?”
韓世昭儒雅地道:“飲了些酒,頭有些暈,我出來散一散。”陪着他的是曹管家。
曹中敏笑道:“君二公子也在這。”
韓世昭已經看到了君逸之和俞筱晚了,似乎對這兩人會站在一起有些吃驚,慢慢踱了過來,伸出手掌,“方才在路上拾了支釵,不知是不是世妹的?”
俞筱晚一瞧,可不正是自己的嗎,或許是撞曹中睿時用了太大的力,釵子松了,落在哪裏,忙接過來,道了謝,又施禮告辭。
君逸之蹙着眉頭道:“我的話還沒說完。”
韓世昭眸光一閃,潇灑地笑,“倒不知君公子與我世妹有什麽話說,不妨告訴曹兄,讓他轉達。”
君逸之哼了一聲,“你要我跟誰說,我就跟誰說麽?”卻也知qiáng留俞筱晚說話不合禮數,便沒攔着她開溜,只無趣地轉身道:“麻煩曹兄前面引路,該回去了。”
韓世昭也跟上,“我也該回去了。”
君逸之對着月亮翻了個白眼,這家夥就喜歡用我的散漫來襯托他有禮有節,無恥!
40.撒謊前要先調查
送走了貴客,曹清儒就發作道:“去把二少爺給我叫來,不陪着客人,混跑到哪裏去了!”
兒子跟着俞筱晚出去,之後便再沒回中廳,張氏心中暗喜,怎能讓人去打攪,忙道:“睿兒替兄長高興,喝高了,已然睡下。”又qiáng壓心底的酸意:“爵爺不是說今日歇在武姨娘那裏嗎?明日要一早還要去拜會陳大人,爵爺也早些歇息吧。”
曹清儒想想覺得有道理,便去武姨娘處歇息不提。
張氏急匆匆地趕到墨香居。曹中睿刷了不止二十次牙,牙龈都快刷沒了,剛拾掇妥當,母子倆打個照面,把張氏給駭得不輕。只見寶貝兒子那張俊美不凡的臉紅彤彤一片,好幾處還破了皮,雙唇又紅又腫,開口說話的時候,還能看見牙齒上的血痕。
“我的兒,誰傷了你,快告訴娘。”
曹中睿眼中迸出怒火,“還不是晚兒!我一片真心待她,她竟然這樣賤踏。”用力一吼,胸口頓時悶痛不已,想不到那麽嬌小的女子,力氣居然不小,還腳腳都照着他胸窩踹,害他現在呼吸都有些艱難,心中便更加憤怒,“她必定是在涼亭等人,有人暗算我,害我渾身使不上力,否則她哪裏能撞倒我?”
張氏問清原委,頓時大怒,“好個下作的東西!不必問了,晚上韓二公子和君二公子都去了園子裏,她必定是勾搭他倆人。睿兒別生氣,聽娘的話,娘保管你明天順順利利壓bī那小賤人嫁與你,将來你有了更好的人選,她也得老老實實讓出正妻之位。”
說罷耳語一番,直聽得曹中睿忍痛笑了出來。
次日朝廷休沐,一大早,張氏起身梳洗打扮好後,曹中睿和曹中雅先過來請安,母子三人等了一歇兒,不見爵爺過來,使人去問,原來已經帶着武姨娘和曹中敏到延年堂去了。張氏氣得就要摔杯子,曹中睿忙阻攔道:“母親何必生氣,這定是武姨娘撺掇的,失禮之處,老太太自有分辨。”
張氏一想也是,爵爺雖然重規矩,但一個大男人難免心粗些,但老太太卻是明白的,武姨娘這是将把柄往自己手裏送呢。于是心qíng好轉,母子三人一同到延年堂請安。
聽着延年堂的暖閣裏正歡快地說着曹中敏拜師的經過,張氏在心中冷笑一聲,帶着兒女入內請安。老太太一擡眸,便瞧見了曹中睿的慘狀,不由得大吃一驚,“睿兒這是怎麽了?”
曹中睿神qíng有些閃躲,支吾道:“昨晚……不留神跌了一跤……”
老太太自是不信,薄責道:“跌跤哪會跌得嘴唇紅腫的?休想騙我,你說實話。”
曹中睿更加尴尬的樣子,偷眼瞧着母親,張氏似乎很是遲疑,直到曹清儒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她才忙微微點了點頭,曹中睿這才開始說道:“其實是這樣的……”
老太太心中便老大不悅,我是祖母,我要你說你不說,卻看母親的臉色,是誰教你這樣目無尊長!
老太太最看重這個嫡孫,凡事以他為重,可是嫡孫方才的表現卻讓她覺得心寒,心裏眼裏哪裏有她這個祖母?
卻不知這是張氏老早便jiāo待好的,一定要顯出非常為難的樣子,才好換取信任,可惜張氏和曹中睿卻不知,事qíng還未說出來,老太太就已經有了火氣了。
“昨晚孫兒喝得有些高,便去園子裏散一散,哪知……在涼亭處隐約瞧見一男一女在私會,孫兒心想,我曹家豈能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況且堂中還有貴客,若是被貴客發覺了,我曹家可就名譽掃地了,因而孫兒想教訓他們一番,哪知竟被人暗算,兩人聽到聲兒,便匆匆忙忙跑了。”
老太太聞言大驚,這可不是小事,忙問道:“可有看清是何人?”旋而又心疼,拉曹中睿坐到自己身邊,“可憐見的,竟還敢打傷我的孫兒。”
曹中睿含笑搖了搖頭,“多謝祖母關心,現在不疼了。只是,當時背着月光,孫兒也未瞧清楚是何人,但拾了一只銀釵,應是那名女子的。”
說罷掏出銀釵給老太太看。
老太太一瞧,臉色大變,那只銀釵是她親自挑的玉蘭花的式樣,讓銀祥樓的工匠打造,給女兒清蓮當嫁妝的,昨個兒還見晚兒戴在頭上。
張氏輕嘆道:“唉!原是讓睿兒不要說的,……昨晚也不知哪位客人逛了園子。”暗指的意味十分明顯。
老太太的眸光閃了閃,卻未接話,她心中不相信晚兒會gān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
正巧俞筱晚過來請安,乖巧柔順地欠身福禮,一身月牙白的素色半臂衫,下系同色繡淡huáng迎chūn花的羅裙,梳着雙螺髻,頭上只簪了一只玉蘭花銀釵,衣飾簡潔大方,笑容恬靜溫婉,“給老太太、舅父、舅母請安,兩位表哥安好,雅兒妹妹安好。”
張氏和曹中睿都是一愣,怎麽還有一只?
老太太将銀釵往小幾上一放,含笑道:“快過來坐。”
俞筱晚柔順地坐到老太太身邊,張氏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晚兒昨晚可是徑直回的屋?”
俞筱晚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和羞惱,咬了咬唇道:“是的,徑直回屋,早早地歇下了。”
張氏心中得意,就知道她會這樣說!女孩兒家哪裏敢說出昨晚的事來,定然是要否認的,待一會兒指責她之後,她再說出實qíng,老太太也會覺得她在狡辯了。
于是又追着問,“你頭上的釵子,可是一對兒的?”
俞筱晚輕輕點頭,“原不是一對,以前晚兒向母親讨要,母親說是祖母賜的,不能給,便使人打了一只一樣的,前幾日,晚兒送了一支給石榴姐姐了。”
張氏與曹中睿兩人面面相觑,原定的計劃是,潑俞筱晚一身污水,待老太太發怒,再由曹中睿求qíng,日後娶了晚兒,蓋過醜事。哪知劇本編得完美,卻一個個不照着劇qíng走,首先老太太便沒發作,這會子唯一的銀釵多出了一支,還扯到了石榴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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