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37 請不要騷擾我的前女友
第37章 37 請不要騷擾我的前女友。
書荷沒有因為她的話産生一絲波動, 她想起了女人的名字,“程女士,我和徐逸池之間沒有可能。”
女人欣賞地看着她, 目光宛如打量着自己精心挑選的昂貴藍鑽。
她還是和幾年前面試時一樣,喊的是程女士,而不是其他人口中殷勤谄媚的徐太太。
她猶然記得當時問過她這個問題,年輕的女孩兒沒有一絲窘迫或者緊張, 清眸中盡是與年齡不符的成熟。
“您是徐太太,是徐逸池的母親,但這些的前提都因為您是程女士, 我不認為這個稱呼有什麽不對。”
因為這個回答, 她當即選擇書荷作為兒子的家教老師。
程女士慵懶至極地撐着下颌,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笑意溫和, 仿佛在和一個小輩談論什麽平常的事兒。
“為什麽呢?我兒子還是挺優秀的。”
她似是真的不解,放在小圓桌上的銀行卡就這麽孤零零躺着, 沒有被人收回去, 也沒有被新主人接納。
而銀行卡的旁邊, 擱着程女士的小包, 鑲嵌着一顆粹着光澤的, 剔透而高貴的紅寶石。
“他不是我想要的那顆寶石。”
程女士笑了笑:“萬一他比你原先的那顆更好呢?”
書荷抱歉一笑, “我的這顆很好, 很得我心意。”
“可是我聽說, 你的這顆寶石, 有殘缺,是被人丢棄不要的。”
程女士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讓書荷維持于表面的尊敬漸漸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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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小姐。”她拿出一個紅絲絨盒子,三十克拉的鑽戒劃過刺眼的光痕, 女人細白的手緩緩将其推至與銀行卡齊平的位置。
從頭到尾,程女士精致雍容的麗容上沒有一絲焦灼,只有與生俱來的,隐隐之中,藏着勢在必得的從容優雅。
“這裏哪一樣,不比你喜歡的好?”
“人啊,要聰明。”
書荷淺色的眼裏透着些冷意,陽光從窗外透進來,她陡然想到了景屹。
“實在抱歉,程女士。”
她聲音平靜,目光之中沒有動搖,也是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帶着尖銳的刺意反擊:“您護在手心的這顆寶石。”
“我看不上。”
.....
回到車裏,徐逸池懶懶推了下鼻梁上的墨鏡,期翼的目光在看到她手中的紅絲絨盒子時瞬間消散。
他語氣恹恹,宛如沒有捕到心儀獵物的黑豹,透着藏不住的戾氣,“又沒答應啊。”
程女士無奈之際,也對書荷心裏的那顆寶石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能讓她這麽喜歡?”
徐逸池扯了下唇,他撐着下颌,驕縱又懶散:“不管是誰,媽咪你都會幫我解決的,不是嗎?”
程女士寵溺地嗔了他一眼,“難道你想做小三啊?”
徐逸池輕笑一聲,不屑之際,他語調慵懶,卻撒嬌似的:“您舍得您兒子做一個殘廢的備胎?”
“書荷那裏行不通,讓那殘廢消失就行了呗。”
“媽咪,你會幫我的吧?”
關于愛的這杆秤,就是極端至極。
有的人,被至親之人丢棄,就算被打斷了脊梁骨,就算用盡全力爬向自己的渴望,可那份愛還是好遠。
而有的人,愛他的人恨不得将全天下的好東西都塞給他。那甚至不叫偏愛,叫溺愛。
他想要的,都會有。
書荷說得沒錯,伴侶不是挑寶石,但只要小池需要,她都會幫他得到。
-
兩人去的這所溫泉是新開的,因為向藍葉的劇組在這裏拍過戲,他們送了她兩張包夜券,今晚就不回去了。
等泡完,她們又去三樓做spa,她閉着眼,簡單和向藍葉說了與程女士之間的談話。
她瞬間憤憤:“有錢了不起啊!”
但那會兒她等人的時候,也瞧見了那顆鑽石,她離這麽遠都被折射的光痕閃了一下。
好像不是一般的有錢......
向藍葉噎了半晌,還是悄咪咪問了一嘴:“你真的沒有動搖過啊?”
書荷眼睫一動,她含糊應着:“我那時,只覺得很不甘。”
“嗯?不甘什麽?”
是啊,不甘什麽呢?
景屹的父親告訴她,他不值得,他不夠好。
程女士也覺得,他是被人舍棄的,殘缺的寶石。
所有人都想讓她放棄他。
所有人都覺得他不值得。
她為景屹感到不甘。
憑什麽他就要被丢棄。
又為自己感到不甘,為什麽她想要的,總是那麽難抓住?
恍惚間,她想到了一個人在家的景屹。
她睜眼去找手機,冷白的光線亮起,他果然發來了消息。
景屹:【姐姐,你什麽時候回來?】
消息已經是一個小時前的,除此之外,對話框裏靜悄悄的。
書荷打開監控的app,客廳裏空無一人,那他大概在自己房間。
【今晚不回,不用等我。】
“明天我們要不要去看展?”
向藍葉的邀約讓她收回了思緒,沒有将目光再頓在他那孤零零的“好”字上。
“明天嗎?”
手機黑屏前正好彈出倒數日app的提醒,她阖上眼,臉上塗着涼涼的泥膜,使得她聲音聽起來有些含糊:“明天我有事哎。”
向藍葉沒有失落,随口問道:“什麽事啊?店裏要忙嗎?”
“不是。”書荷的腦海中,緩緩浮現男人期翼的目光。
“有什麽星光大賞之類的,有個人非要我等他。”
向藍葉還沒反應過來她說的“他”是誰,正在按摩的小姐姐聽後插了一嘴,“我也很期待哎。”
“不知道今年的影後會是誰。”
向藍葉一下被她的話拽離了重點,含含糊糊:“我覺得是——”
兩人熱絡聊了起來,書荷卻迷迷糊糊陷入了困倦。
不知是不是因為處于陌生的環境,又或者是情緒不佳,她一個晚上沒怎麽睡好,總是斷斷續續地醒來幾次,下意識地去找手機。
可看到安安靜靜的聊天框時,她瞳孔被亮白的光線刺疼,這才重新将手機倒扣。
第二天,書荷先去了店裏。
店裏每天的甜品都是由童願她們制作,但見書荷戴上口罩進來,她下意識地問:“書荷姐,今天你要親自做嗎?”
她搖了搖頭,“私人訂單。”
童願噢了一聲,也沒有多問。
忙到下午,書荷提着蛋糕先行下班。
等回到家,客廳裏空蕩蕩的,她猜測他應該是出發去晚會了。
将蛋糕随手擱置在桌上,她點進直播預告,興致缺缺地等待開始。
七點整,活動直播開啓的瞬間,她收到了一條私人視頻,準時到不差一分一秒,好似是被人定時發送的。
而發件人,正是此時此刻,應該在活動場上亮面的景屹。
她一邊注意着直播,又三心二意地點開視頻,屏幕裏,男人的笑容好似特意練習過,一雙黑眸宛如穿過手機望向她——
“姐姐,實在抱歉,是我還不夠勇敢,所以只能以這樣懦弱的方式告訴你一切。”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在你聽完所有後,如果.....”他有些艱難地停頓了下,那恰到好處的笑容好似一張面具将他禁锢住:“如果你不怪我,不讨厭我....”
“就等我回來,好嗎?”
直播裏,冗雜的歡呼聲此起彼伏,書荷卻只聽得見他沉緩撕開傷口的聲音——
“景嶙,是我的哥哥。”
“他....死在了那場綁架案中。”
.....
十分鐘的視頻,書荷卻從未覺得如此漫長,也一度,不敢再看下去。
她整個人如墜冰窖,震撼,憤怒,心疼,所有猛烈而不受控制地情緒撕扯着她,可混亂之後,只剩茫然的寂靜。
如同經歷了來勢洶洶又噬人的暴風雨,呼嘯着将她帶到了荒蕪之中,靜,只剩靜。
看不見盡頭的靜。
令人恐懼的靜。
她視線模糊不清,竟什麽都聽不見了。
直到,手機最上方彈出一條推送,【乞山京】三個字讓她怔愣一瞬,再次回過神時,手指已經點了進去。
黑大帥八卦:【驚天揭秘——著名作詞人乞山京竟是任吟月後代!】
底下評論滾動不停:
【啊?任吟月?我沒記錯的話她兒子不是死了嗎?】
【對啊,她不是只有一個兒子嗎?】
【該不會是私生子吧?】
【我懷疑是為了這次大獎故意炒熱度,要不然怎麽乞山京偏偏這一年入圍,也偏偏這時候冒出來?】
而這個頂着邪惡紫色胖雞蛋的營銷號還在繼續爆料——【據秘密人士透露,乞山京在那一年「突然」回國,緊接着便是一場突然的綁架案。而那場綁架案中,被撕票的卻是任吟月的長子。種種巧合耐人尋味,這很難不讓人猜測綁架案背後到底藏着什麽陰謀啊。】
評論已經炸翻鍋了,此時誰還關心明星紅毯啊,乞山京的名字瞬間爆紅。
【我靠,不會是他策劃的吧......】
【突然回國,又一同被綁架,偏偏只有長子被撕票.....細思極恐啊家人們。】
【腦補出幾百部豪門家族争奪家産你死我活的劇了!這也太可怕了!】
【我了個豆,這種人怎麽還能獲獎啊?】
與此同時,也有一部分不同的言論:
【我怎麽感覺挑這個時間點爆料,是有意為之?】
【證據都沒有,瞎猜什麽啊?】
【樓上的,你不會真這麽天真吧?剛回國就遇到綁架案,還偏偏就他活下來,這巧合到過分了吧?】
輿論發酵的速度很快,書荷點進熱搜時,已經有人将景屹的照片以及真名扒了出來。
甚至是,兩人在大學時談戀愛的照片,也被人發了出來。
書荷大腦嗡的一聲,尖銳的耳鳴聲與混亂不安的心跳交錯,各種陰謀論,詛咒,辱罵的言語紛紛砸向他,她無法想象,此時在現場的他會遭受怎樣的目光。
她再也坐不住。
她不要等他回來!
她要立刻去他身邊!
坐上出租車時,書荷抖着手點進直播——
男人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他接過主持人的話筒,漆黑一團的瞳孔平靜看向對準他的數道閃光燈,冰冷的聲線一字一頓傳入她的耳中——
“請不要騷擾我的前女友,她什麽都不知情。”
書荷瞬間捂住了自己的唇。
這種時候,他說的唯一一句話,卻是不想讓她牽扯進來。
無數道聚光燈,無數家媒體如同當年的綁匪一樣跟在他身後,逼迫他,質疑他當年的真相。
書荷不忍再看,她無法再看到他的傷口又一次被撕開。
她關了直播,不斷給梁栩打電話。不知是不是在處理輿論,他一直沒有接。
就連景屹的手機也是。
焦灼的心随着車子行駛的速度越飙越高,到達活動場外,她奔向人群之時,沒有注意到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從身後而過。
-
男人颀長的影子就這麽靜悄悄落拓在空蕩的客廳裏。
直至眼眶幹澀到泛疼,景屹茫然地眨了下眼。
她不在啊。
他在視頻的最後和她說,只要她還願意要他,就在家裏等他回來。
原來,這就是她的答案。
早就預料到的,不是嗎?
他竟然還奢望她會要他的,就算只是可憐也好。
但現在,好像可憐也沒有了。
又只剩他一個人了。
所有的一切都暴露,所有人都在指責他,辱罵他,恨不得他去死。
景屹沒想到自己會這般平靜,甚至平靜的,他好像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
似是有什麽,在趨于燼滅。
他空洞而麻木地往後退,直到徹徹底底踏出了這間,漂浮着屬于書荷氣息的家。
他突然自嘲一笑,這不是家。
他們只是同居。
是他用了些卑劣的手段,才能争取到與她最後的相處。
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他踏進對面這間已經許久無人進入的房子。
空蕩蕩的,都沒什麽家具。
灰塵彌漫,沒有一絲生活的痕跡,像是被人遺棄的空殼。
很适合他。
适合他就此死去,也不會有人發現。
這麽久以來,他一直怯懦地窩在角落,讓她被迫分手,讓她委屈,還自以為是地黏着她,讓她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是他不好。
但他,還是有些舍不得毀掉手腕上的紋身,他不想讓他的血液,弄髒屬于有關她的任何一切。
當初就是因為紋身,他才一次又一次熬了過去。
他想撐到再次見到她,想和她道歉。
卻又因為貪念,妄想她還會要自己。
他找到藏了很久的刀片,當初梁栩怕他又做什麽事,直接死皮賴臉住在了他家,每天還要檢查家裏有沒有什麽危險物品。
後來他搬走,景屹也沒有将東西拿出來。
割腕是最直接,也最致命的自殺方式。
不能像曾經那般随便,這次,得用力。
鋒銳的刀片在昏暗的光線中劃過冷冽的光痕,模糊倒映着他沒有一絲情緒的蒼白臉龐。
刀片抵住手腕的一瞬間,“砰”的一聲——
大門撞擊着牆壁發出的重響如同驚醒噩夢的鐘聲,伴随着女人熟悉的呼聲猛地向他撞過來——
“景屹!”
他被撞的一個踉跄,刀片啪嗒掉在地上發出脆響,整個人被抱得很緊,如同無形之中有一根繩綁住了他,讓他無處可逃。
這種被禁锢住的窒息感讓他遲鈍感受到了懷裏的溫度,還有她紊亂的氣息,不斷收緊的力道,緊貼着他卻顫抖不停的身體,撫摸着他的雙手——
死寂的心跳在此刻複燃,咚咚聲如同要撞出胸腔,沉重的頻率清晰至極地告訴他,不是在做夢。
她沒有走。
她竟然,真的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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