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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今天安涴和梁束沒有對手戲。
明明片場不大, 但一整天都沒有碰面。
哦,也不是沒有碰面。
隔很遠他往這邊走來時看到她會停住腳步定定看她,待她沒動沒言語後就扭頭離開。
之前每天相見、近在咫尺的人此時卻像隔了天塹。
晚上回酒店,施玥要搭她的車。
等到停車場看到安涴那輛撲通家用小白車時, 施玥不由啧啧。
“梁老師未免太摳了, 自己豪車那麽多, 都不給你換一輛嗎?”
安涴淡笑:“他為什麽要給我換車。”
對于安涴的撇清施玥不以為然,反而覺得這倆人挺有意思。跟睜眼玩捉迷藏游戲似的。
施玥好像真就順道搭車, 回到酒店後利落下車跟安涴再見。
離開時還嫌棄地不得了, “片酬不到手了嗎,你趕緊快車啊。再不換我可就送你了。”
安涴笑着跟她擺手,趕施玥走。
施玥嗔怪瞪她一眼, 細腰一扭,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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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酒店大堂, 拐到視野盲區,施玥扒着大理石巨柱看一眼,這才拿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
另一邊趙闊接到信息後趕緊給梁束打了一通電話。
梁束正在靠在保姆車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聽到手機響,忙撈起來, 待看清屏幕上的名字後眼底的光又沉寂下去。
接起來, 懶聲問, “什麽事?”
趙闊與他說了兩句正事, 聽梁束心不在焉, 立刻恨鐵不成鋼。
趙闊毫不留情嘲笑梁束:“人家都不來找你,你還按計劃走?”
梁束撩起眼皮不以為意道:“我要做的事, 跟她有什麽關系。”
趙闊氣笑:“行, 你就光嘴硬吧你。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怎麽光嘴硬?”
梁束不服, 他今天在片場對她視而不見, 一句話都沒對她說。思及此,梁束周身更冷,冷嗤道,“施玥天天把你哄得跟傻狍子似的,你懂什麽。”
話音落梁束就品出這句話的酸澀。
這股酸澀很快湧到胸口,将他淹沒。他皺眉不耐道,“行了,沒事挂了。”
說罷利落挂斷電話,将手機随手扔到桌子上。
手機一角撞到桌面,翻滾摔到地上,咚一聲悶響。
梁束跟沒聽到似的,一動未動,連眼皮都沒掀動半分。
倒是坐在駕駛座上的餘遇被吓得一哆嗦,從後視鏡不停往後瞟如坐針氈。他看向窗外的紅日暮霭,想說話也不敢。
今天離開片場後,老板不說去哪,反正不回酒店。
他開着保姆車漫無目的地在懷城亂逛,踩油門踩的右腿都發麻,老板才發善心讓他開回酒店附近。
但也不回去,停在距離酒店一公裏的荒地附近。
他們都停這半個小時了。
又過一會兒,餘遇往後看。
看到老板睜開眼正出神看向窗外,餘遇壯起夠膽,硬氣頭皮開口詢問。
“老板,六點半了,咱回嗎?”
梁束托腮靜默片刻,“回吧。”
“不回做什麽呢,反正沒人在乎。”
車內安靜,老板這聲呢喃餘遇聽得清清楚楚,頭皮立刻一麻。心裏求爺爺告奶奶,祈禱老板娘一會兒能主動現身,好好給老板順順毛。
今天老板在B組拍戲,整個劇組的氛圍不說落針可聞,也能稱作鴉雀無聲。大家都瞧出來老板心情不好,大氣都不敢喘。
可壓抑了。
可惜餘遇內心的哀嚎祈禱并未能傳進安涴耳朵裏。
安涴晚上又去陪楚時卿。
楚時卿一個順風順水長大的嬌小姐從沒受到這種算計和打擊,像被摧毀的蒲柳一般癱在床上怔然流淚。
她以為的親情,家庭,愛情到最後居然都是假的。
她離開後,容欽一通電話都沒有。
楚時卿捂着胸口痛笑問安涴,“容姨怎麽會擔心他會愛上我?他根本沒有心,愛不了人的。”
安涴捋了捋楚時卿耳邊碎發,将那捋濕發掖到耳後。等楚時卿終于睡着之後她才離開卧室,到沙發邊的空地坐下,雙臂抱緊膝蓋。
又是一個寧靜的夜晚。
大家各懷心思。
翌日清晨,安涴直接從楚時卿房裏離開,等電梯時垂眼不知在想什麽。
叮。
電梯門打開,安涴回神,擡眸瞬間愣住。
梁束獨自一人站在電梯轎廂裏,兩人對視那刻,梁束毫不猶豫挪開眼。
轎廂門将要合上,安涴立刻擡手攔了一下,擡步進去。
門合上,他們并肩而立。
轎廂封閉,只有電梯纜繩運行時發出的聲音。他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很快到二樓。
門開瞬間,梁束大步邁出,目不斜視與她擦肩而過。
見他往化妝間走,安涴本來也要去那,但現在這個氛圍,她決定改道,轉身往餐廳走。
梁束走進長廊放慢步伐,可身後并沒有熟悉的腳步聲。
頓住一瞬,梁束并未回頭。
又是一整日的緊密拍攝。
今天有一場重頭男女主重逢的重頭戲,排在下午。
上午他們各自有戲。
午餐時,梁束一反常态沒有帶盒飯去找安涴一起吃,反而回到保姆車上。
就梁束那保姆車自開拍以來就跟吉祥物似的擺在停車場,沒用上幾次。
連着兩天如此,是個人都察覺到男女主角好像鬧矛盾了。
尤其是魏導。
昨天梁束提出去B組先拍自己劇情時他還沒反應過來,今天再傻他也咂摸出不對勁。
中午他端着飯盒去找安涴做做思想工作。
也不是他欺負小姑娘,是他做了梁束的思想工作沒做通啊!
上午他小心問梁束,接過人家只是冷冷看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魏玮扪心自問,不是他窩囊,大小算個領軍名導還怕那小崽子。這不是小崽子除了主演還有別的身份嘛……
他可真難,魏玮忍不住憐惜自己。
安涴在她自己的小涼棚下正安靜吃午飯。
也不算安靜,施玥正坐她對面苦着臉挑剔,“你下單了嗎?買車了嗎?”
“如果你嫌貴,要不我讓趙闊幫你找人。我那車就他給我買的,好像打折還挺便宜的,不到二百萬。”
安涴沒擡頭,“二百萬買輛車,我付不起。”
施玥眼睛一轉,“你付不起,不還有梁束嗎?”
“我為什麽要花他的錢。”
“诶姐妹,你跟我說實話,這兩天好奇死我了。你倆怎麽了?吵架了嗎?前兩天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冷戰了。”
安涴頓住,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不是生氣了,他是傷心。
可她沒法哄。
也不是不能哄。
但如果踏出這一步,後面……
本來天熱食欲就不好,此刻徹底沒有食欲。
安涴放下筷子。
休息一會兒,很快到下午。
安涴去片場時沒看到梁束身影,不知道跑哪去了。直到開拍前一分鐘,他才現身。
遙遙看她一眼,對她疏離颔首。
徹底颠覆之前還算和緩的态度。
這場戲有也有言橋的戲份,他正在一旁等待。
施玥站在言橋身旁,摸摸下巴,手肘撞下言橋。
“今天這場戲怕是不好拍。”
言橋聞言擡眸,看到恨不得相距千裏的男女主角,眼裏興色閃過。
今天這場戲是全片的第一個小高潮。
男女主角分別三年後的重逢戲碼,男主應朔的父親應天良派人将應朔曾經的戀人林懷陽和發小沈錫和綁來,又将冰冷的□□擺上桌面,要求應朔要麽睡一個,要麽殺一個。
反正欲望和人命,得沾一個。
應天良這是逼迫應朔親手将自己的把柄送過來。
這場戲到這還算好拍。
安涴和言橋就是背景板,亮點在梁束和應天良的扮演者劉仲和二人無聲的博弈上。
開拍後。
安涴雙手被剪到身後,垂着頭。這個姿勢不太舒服,魏玮拍戲追求真實和代入感,在不傷害演員的前提下力求做到盡善。
所以道具組綁的繩結還挺緊。
言橋跪在她身旁,趁鏡頭掃過後,不動聲色往身側看一眼,而後挺直脊背。
梁束氣勢洶湧,周身籠罩着如猛獸般壓抑的戾氣。
目光森冷地與劉仲和對視,如一頭蟄伏的巨獸。
“我要她。”
音質沉磁,帶着股破釜沉舟的冷意。
安涴悄悄擡眸,瞥見他繃緊下颚,弧線淩厲的下颚。
話音剛落,梁束就大步向她而來,長臂一攬将她抱入懷中。他動作迅猛,安涴一下撞入他鐵石般堅硬的懷裏。
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他心髒咚咚聲敲擊着她的耳膜。
鏡頭還在運轉。
安涴垂眼,拽回不知飛到哪的思緒。
梁束一手抱她,一只手三下兩下解開束在她手腕上的繩結。
粗粝的指腹滑過她是手腕,激起一陣酥麻的癢意。安涴下意識地側臉往他懷裏躲。
梁束動作一頓,而後更快,立刻将繩結解開。
他直接将麻繩扔到地上,手臂扶住她虛弱潦倒的身軀。而後目光目光沉沉,不甘示弱地與父親對視。
“卡!”
魏玮拿起喇叭:“非常好,這幕非常好,一遍過。”
“各部門咱們休息五分鐘就拍下一幕哈。”
在魏導喊卡那刻,梁束避嫌似的立刻松手,仿佛他是紙人做的,多碰她一秒就會被燙得灰飛煙滅。
安涴不設防,踉跄差點摔倒。梁束下意識擡手,在她站定後他僵住似的,然後立刻往外退一步,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片場。
言橋瞧着搖頭低笑,自己解開繩索之後,順着梁束離開的方向尋過去。
梁束正站在牆壁下抽煙,猩紅的煙蒂明滅,煙霧缭繞,讓人看不清梁束晦暗的神情。
言橋走過去:“借只煙?”
梁束瞥他一眼:“沒有,我也借的。”
言橋笑笑,收回手插進褲子口袋裏,安靜站在梁束身旁。
片刻後,梁束側頭,一臉你有病嗎的表情看言橋。
言橋不甚在意,聳了聳肩,“一會兒和安安的床戲你能拍嗎?如果不能,趁早通知魏導找替身。”
言橋無視梁束陡然淩厲的目光,繼續道,“哦,也可能不用找,我不是現成的嗎?”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一直到飯局結束,梁束的手都沒從桌下拿出來!
明天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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