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 47、49雙更合一

47、49雙更合一

第四十九章

梁束滿眼不可置信, 清冷狹長的鳳眸因震驚睜圓。像受驚的小狼。

“你說什麽?”

梁束瞪大眼睛又問,語氣頗為不善。

安涴目光掃過他,不理他滿面惱怒,指尖緩慢掃過他英挺桀骜的眉尾, 滑到他利落的鬓發。睨着他陡然漲紅的俊臉, 她低聲又重複一遍, “睡過別人嗎?”

梁束胸口劇烈起伏,呼哧呼哧喘了兩口粗氣, 手上更使勁攥她, 直到她蹙眉才惡狠狠地開口,“睡過怎樣?沒睡過又怎樣?!”

安涴指尖頓住,懸停, 而後手指微蜷不再碰他。認真看他。

其實她也沒答案,之前他們分開三年, 別說睡過一個,就算睡過一百個跟她又有什麽關系?

可她只要一想到他熱情頂撞過別人,在別人耳邊性感粗喘,帶着別人共赴那片震顫的白。她心裏就酸澀到無法呼吸。

睡過怎樣?就不要他了。

安涴其實是個占有欲特別強的人, 溫柔皮囊下真實的她霸道護短。

一見她眼睫垂下, 若有所思的模樣, 梁束心裏一緊。手上用緊将她抱得更緊, 拽過她的手往下,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哥可都給你攢着呢!不信你試試!”

如果他能化身雪狼, 此時毛都是被氣炸開的。

委屈又氣憤!

安涴擡眼, 看梁束眼尾染紅, 咬牙切齒地看她。想了想, 右手搭着他肩膀,左手真探了下去。梁束渾身僵住。

Advertisement

像風中搖曳的紙老虎,風一大就把紙老虎吹破了。

“那就試試?”

咕咚,梁束吞咽口水的聲音在寂靜的室內顯得格外響。他不知她為何态度驟然轉變,但不妨礙他敏銳地抓住機會。

安涴靜默一瞬,然後側身,一屁股坐到梁束腿上,雙臂環上他的肩膀。

無數煙花在他眼前驟然炸裂。

梁束猛地将她打橫抱起,一腳踹開卧室房門,将人輕輕扔到柔軟的床上。

一如幾個小時前戲中那一幕,神奇詭異地疊合一起。

他立在床邊喘着粗氣,一瞬不瞬地死死凝着她。

安涴坦然回望,良久,伸出手指毫不客氣地點了點它。

梁束猛吸一口氣,格外響,安涴眯眼笑笑。

像掙脫了沉重舒服的花朵,終于伸出花瓣任陽光照耀。

被她勾起的欲.望像灰重的雨雲,瞬間被光明蒸發。他手撐床面靈巧躍到她身邊,長臂一攬将她抱進懷裏。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他眉心緊蹙,難掩擔憂。

怎麽突然變化這麽大?

安涴仰面躺在他懷裏,他堅實的手臂墊着她脖頸,硌得她不舒服。于是安涴調整姿态,側身對他,又将他手臂扯到合适的位置。躺好。

一如曾經他們親密無間的七年中的每一次。

梁束眼前突然浮出熱霧,在她仰頭看過來時他連忙撇開臉。

可惜他躲得不高明,她還是瞧見他眼尾的紅。

收回目光,在他懷裏安靜躺着。

其實不是突然變化,從直播那次之後,她就一直不停反思,如果他回到親人身旁反而過得不好,他們對他并不是真心相待的話,那她為什麽要放手呢?

雖然三年時間還有許多事橫亘在他們中間,可……

安涴還在出神思考,眼前突然暗下來,她下意識睜大雙眼,下一秒溫柔的唇瓣落在唇上。

震顫的睫毛滞住,随即合上。

陽光溫柔漫過花瓣每一寸,仔細照料。花瓣微微顫抖,被曬出些許水珠,又被陽光吻幹。

交疊的喘聲漸漸急促。

在她幾乎呼吸不過來時,她擡臂攬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推,他像盈盈無力的小草一樣,沒有掙紮順從躺平。

安涴借力而上,撐住他肩膀撐起身子。

精致的紅痣在她眼前一晃而過。

梁束正劇烈地呼吸着,鳳眸赤紅,不知是因剛剛親吻還是別的什麽。

他安靜躺在那裏,除了眼神肆無忌憚格外噬人,整個人乖順極了,任她為所欲為。

目光滑過他比三年前更成熟英俊的臉龐,往下落在他鎖骨窩裏那顆紅痣上。

他們重逢第一面,她看到它就心癢癢的厲害。

擡手輕揉撫過,碰觸那秒,梁束難耐地仰起頭,雙手緊緊箍住她。安涴看他一眼,手上慢條斯理的動作并未停下。

梁束咬緊牙關,雙手放松。緩緩閉上愈發紅潤的鳳眼,甚至為了讓她盡興,又仰起下颚。

安涴無聲笑笑,繞着紅痣緩慢打圈。看他頸側青筋愈發崩緊,俯下身輕吻紅痣。

柔軟發絲墜下,拂過他臉頰、肩頸。

“第一面,你是故意的吧?”

口口聲聲說不跟她合作。可在電梯裏,知道她最喜歡這,故意解開衣領,露出紅痣給她看。

梁束難堪地側頭,悶聲嗯一聲。眼尾的紅無知無覺蔓延全身。他上半身未着寸縷,紅得格外明顯,像上好白玉映滿晚霞。

安涴又親一下誘人的紅痣。

她就知道。

獎勵似的往上,吻過他□□的下颚,又往上,親了親他緊抿難耐的唇角。

他胸膛劇烈起伏兩下,連帶她都被颠簸。安涴順勢倒回床上,目光往下一掃又快速收回。

“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安涴規規矩矩在他身側躺好,拍拍他手臂。

梁束渾身一震,驟然睜眼,不可置信地瞪她。像被山匪強占的黃花大閨女,滿眼都是委屈。

“你現在,讓我怎麽睡?”

他嗓子啞的不像話,沉磁的嗓音蒙上一層厚重沙礫。

“能怎麽睡,躺下睡。”

安涴眼睛都沒睜。

“!!!!”

梁束惱怒非常,嗷嗚一聲撲過去,“你這是打擊報複!”

安涴這才睜眼瞟他一眼,臉上明明白白寫着—知道就好。之前那些他大放的厥詞,她可記得清清楚楚呢。

不就是第一面故意誘她了?

安涴拍他:“梁先生不是不吃回頭草,慎言啊。”

梁束僵住。

半晌後他才氣虛開口,“是不吃。”

飛快睃她一眼,“但如果有人喂我,也不是不行。”

安涴學着他之前那樣冷哼一聲,轉身背對他。到手的媳婦要飛,梁束哪能幹,趕緊将人翻過來攬在懷裏緊緊抱住。

這樣一鬧,剛剛梁束心裏的疑慮早被扔到腦後。安涴這才放下心。

夜色漫漫,月光輕柔。

梁束将她抱在懷裏,感受着這失而複得的滋味。

突然咕嚕一聲,安涴聞聲睜眼回眸,梁束驟然僵住。

安涴:“餓了?”

梁束:“……嗯。”

拍一天戲太累,天氣又熱,最後一幕戲之前他倆又有點鬧別扭。梁束心情不好,晚上沒怎麽吃東西。

安涴掀被下地,“我去煮面。”

看着她漸遠的背影,梁束快速抹把眼睛,又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得呲牙咧嘴才松手。

不是夢啊。

可怎麽這麽像夢。

他趕緊跳下床去尋她。

安涴正站在門口吧臺處等水煮開,看到他,安涴對他招招手,“過來切午餐肉。”

神情溫柔,一身薄紗睡裙,像三年裏他做過的每一個夢。

梁束快步走過到她身後,一把抱住她。将臉埋進她頸窩。

水汽蒸騰,咕嚕咕嚕的水聲。

安涴回手推他,“不是餓了嗎?”

梁束沒動,半晌後悶聲低語,“安涴,我是不是在做夢。”

“你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

安涴沒應,垂眸看他赤着腳不由擰眉,“去把鞋穿上。”

梁束抱着她不動,安涴也沒再催他。

面很快煮好。

梁束像身後靈似的寸步不離。

安涴煮碗面要去洗手,梁束也要跟着進去。

安涴無奈:“不是餓了嗎?一會兒面粘了。”

梁束抿唇不語,只定定看她。食指勾住她的小手指,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情緒。

安涴只好依他。

回去時,梁束又拿了個碗,将面撥出一半,又把幾塊午餐肉都夾過去。然後推到她面前。

“我不餓。”

梁束看她一眼:“吃點,剩的我吃。”

看他堅持,安涴只好吃了兩口,不過她真不太餓。吃兩口就放下看他吃。

梁束很快吃完,放下碗看她真不餓才伸手拿過她的。

吃完面,安涴重新刷牙。梁束去洗碗。

等安涴回卧室躺好,衛生間就響起他洗漱的聲音。

安涴閉眼,掩藏濕潤的淚意。

沒一會兒,梁束的腳步聲又起,慌亂無措直到卧室門口。見她還在又放下心。

他在門口,明明知道她如果走他肯定知道,可還是害怕。

失而複得這四個字多脆弱啊。

他害怕她只是一時興起。

繞到另一邊蹑手蹑腳上床,将人扣回懷裏,緊繃的神經這才勉強放松。

“不打地鋪了嗎?”

安涴突然出聲,梁束霎時僵住。

黑暗中他又瞪圓鳳眼。

都這樣了還打什麽地鋪!

他悶聲不語,裝沒聽到。

梁束以為自己今晚可能會徹夜不眠,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剛閉上眼不一會兒就沉浸甜美的夢裏。

真甜美,三年後他第一次夢見她對自己笑,夢見她主動吻自己。

清晨,窗外蟬鳴陣陣。

加厚玻璃窗也隔不住這嚣嚣噪聲,梁束被鬧的睜開眼。下意識往旁邊一摸,空的,梁束立刻精神,猛地起身赤腳往外跑。

小套房裏空無一人,安涴不在。

他的錢包還在原處。

昨天一切好像都是他的夢一樣。

突然,滴一聲,房門被推開。

往那看一眼,交談聲傳來,還有男人溫柔的低笑聲。梁束心髒失序鼓噪地跳,他立刻大步迎過去。

言橋低聲含笑的說話聲他一耳朵就聽出來。

言橋化成灰他都認得!

上次他跟安涴冷戰,在樓上冷眼看安涴從言橋車上下來,還有拍床戲時言橋挑釁他拍不了可以做他的替身。

這個狗東西壞得很!

可算被他逮住機會。

本來剛剛已經穿上睡衣,疾步如風往門口走,手上動作也沒停,快速将衣扣解開,把睡衣胡亂團成一團塞到門後的矮幾上。

這才恍若無意地出聲,彈了兩下門板,“回來了?”

特意沉下嗓子,一副将醒未醒的混沌嗓音。

門外交談聲瞬間停住。

梁束得意彎唇,又等兩秒才握住門把手要拉開門。剛一用力,沒拉動。

然後聽到安涴說,“不好意思,我們有空再聊。”

梁束眉心一跳。

有空聊,還聊?

言橋看安涴時滿眼不懷好意,他同為男人可看得清清楚楚!

攥緊門把手,猛地用力,結果剛一拽,門外人松手迎着外力推。梁束踉跄往後退兩步,正肅神以最完美的姿态迎上去時被進來的人一把按住胸口。

安涴蹙眉,滿臉不認同地看他。

“鬧什麽呢?”

如被潑了一頭冷水,低頭怔愣看着抵在胸口的素白手掌,梁束霎時愣在原地。

“怎麽還不把上衣穿上?不怕着涼嗎。”

梁束聞言猛地側頭看她,目光灼灼亮如火炬,“我要開門。”

安涴瞪他:“那也穿衣服再開,有傷風化。”

炸裂的狗毛瞬間被撸平,哦,原來不是不想讓他見人啊。

門外。

言橋聽到門內的動靜,若有所思的将手中的打火機轉了一圈。低眸片刻後才對身旁的助理低聲說,“走吧。”

這個助理是秦總新派過來的小姑娘,今天剛到劇組,一大早剛下車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就被言老板帶着來見緋聞對象,正頭皮發麻不知怎麽跟秦總交代。

結果聽到門內傳來男人的說話聲?她小心翼翼打量言老板的神情,好像沒有什麽傷心的意思?

正迷糊間,就見言橋轉身離開。小姑娘趕緊追上去。

這迷一樣的男女關系,她不懂.

門內。

梁束穿好睡衣,扭頭看眼緊阖的房門。思忖片刻還是沒去開門。

他跟那個狗東西有什麽可聊的。

他要的是見言橋嗎?

笑話。

他要的是安涴的态度。

“過來吃早飯。”

梁束這才發現安涴手上提着東西,快步過去接過來擺到茶幾上,然後才宛若不經意般問,“他這麽早找你幹嘛啊?”

梁束擡起手,仿佛空蕩蕩的手腕上有手表,他蹙眉看一眼,“這一大早的。”

安涴看他跟演默劇似的,沒好氣瞥他一眼。

“我也不知道,說有東西給我,又沒說是什麽。”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梁束撇嘴,陰陽怪氣道,“什麽東西這麽重要,都等不到去片場啊。”

安涴:“他說是送我的生日禮物。”

梁束霎時僵住,等她把豆漿塞進他手裏他才張開嘴唇,“……我也準備了。”

安涴看他一眼就低頭認真吃早餐。

梁束擱在膝蓋上的手掌緊攥成拳,在心裏又給言橋記了一筆!大清早給小姑娘送生日禮物,不安好心!他這撬牆角的行為未免過于光明正大!

梁束又委屈又氣惱。

安涴生日,他真準備了一個驚喜。結果有人搶先,他現在再說也顯得沒滋沒味的。

霎時間,嘴裏的豆漿都不香不甜了。

早起在心裏雀躍旋轉的黃鹂鳥這回真是被潑了冷水。

直到下樓去化妝,他還有點沒緩過來。

沉默坐在她身邊,化完妝往外走,安涴朝劇組大走去,被梁束一把牽住手往保姆車那邊拉。

安涴微掙:“別人該看到了。”

梁束毫不在意:“那就看呗。”

他在劇組裏明明白白坦坦蕩蕩的追人,怕誰看?

上車之後,餘遇開車。

因為有外人在,梁束雖欲言又止看了安涴幾次,最後還是忍住沒有開口。

他想問他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但是又怕,怕問了之後現在就像水中映像,一滑就沒了。

轉瞬下定決心,她不說,他就不問。反正一直在她身邊就好,近水樓臺先得月嘛,梁束勸慰自己。

心定下來,梁束撈過安涴的手在手中把玩。

垂眸輕輕揉過她的每一根手指,左左右右都看一遍。蹙緊眉頭,每看到細小的傷痕時都會問怎麽弄的。

那都是安涴之前拍競技綜藝時不知道在哪劃的,其實傷口很淺,只是她沒上心,沒塗祛疤膏。

梁束心不在焉地嗯一聲,指尖輕輕捋過白細的疤痕。

他沒問這三年過得好不好這種顯而易見的愚蠢問題。既已走到今天,與其有悲憫昨日,不如用盡全力探尋明天。

于是他艱難咽下喉頭的潮意才開口,“中午一起吃飯?你想吃什麽我讓餘遇去訂。”

安涴聞言低眸思考,想了一會兒才說,“吃點青菜吧,天太熱,沒什麽胃口。”

梁束瞬間一凜,一股酥麻從後脊直沖腦頂。

她真的不一樣了,他不知為何,他也不會問。但他會像執着的兇狼一樣,繼續追下去。

上午他們分別有戲,也有一場尋常的對手戲。安涴先收工,出了片場就見餘遇蹲在門口。一見她出來,餘遇瞬間露笑,小跑過來把飯盒遞給安涴。

“安老師中午好呀,這是午餐。麻煩您拿過去?我老板在打電話議事呢,我就不過去打擾啦。”

安涴點頭,接過來,想想又問,“你去哪吃?”

餘遇摸後腦勺笑:“我去找王哥和柳白一起吃。”

安涴默然一瞬,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

“去吧。”

從進劇組,王哥就如泥鳅入水,那叫一個無影無蹤。她都輕易找不到的人,餘遇卻好像很熟,還能一起吃午飯。

她抱着飯盒默默往前走,回憶之前,好像也不是第一次撞見他們一起吃飯。

真相前掩蓋的面紗像被噴了水霧,愈發清晰。但她現在并不想掀開。

安涴提着午飯去保姆車找梁束,走近時聽到他果然還在打電話,安涴放慢腳步想等他挂斷再上車,于是捧着飯盒坐在車外的遮陽棚下。

遮陽棚下放着露營桌椅,是梁束看今天天朗氣清特意讓餘遇準備好的。

這幾天戲份比較壓抑,在車外吹吹自然風比在車裏悶着好。

安涴将飯盒放到桌上,往後靠,整個人陷進舒适的沙灘椅裏。她揚起頭閉上眼,任山間帶着草木香的風拂過睫毛。

車裏說話聲若有似無,突然離她頭頂的窗戶近了,水聲混雜着梁束低沉的說話聲。

“山頂別墅,海邊的度假別墅也賣掉。這樣也不夠嗎?”

“我還有一棟寫字樓在濱城IT城裏,你找人估估價,看能賣多少錢。這幾天我全面過一下,不夠的話再籌錢。”

安涴睜開眼,擰眉側耳想聽得更清楚,可他好像就是過來洗下杯子,又走遠了。她抻直脖子,後面的一點都聽不清了。

心砰砰劇烈跳兩下。

安涴不由想到施玥跟她說過的話,不安感愈發濃重。

關于梁束跟容欽的争端,梁束不說,她覺得他不會想讓自己知道,所以沒問。只默默地妥協,無奈包容他。

即使與自己的初衷南轅北轍。

但也不算。

畢竟她只想他過得好。

車門推開,安涴重新靠回去,閉上眼。

聽他下車,走近她,在她身邊站定許久未動。一陣微弱的風聲,他好像蹲下了。

“睡着了?”

她藏在掌心裏的指尖動了動,最終決定保持沉默。她莫名覺得他好像有話要說,她安靜地等着。

可他好像不着急。

溫熱的手指溫柔地撥開被風吹亂的額發,将調皮的發絲捋到耳後,又順着往下,他的手指好像懸空一點,但離她并不遠,往下,虛空地拂過她得耳廓,臉頰,下颚。又往下,輕輕點了點她的肩膀。

她都能想象到他重心放到一條腿上,一只手插在褲兜裏,閑散自如的模樣。

突然,他很輕很輕地嘆了口氣,用幾乎是氣聲的嗓音問。

“若若,如果我沒錢了,你會不會就不要我了?”

安涴怔住,心聲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聽他苦笑自嘲地低喃,“有錢算什麽,之前我有錢你不是也不要我嗎。”

他輕輕牽住她的衣角啞聲自語,“我是不是不該糾纏你,應該放你自由呢。”

安涴心髒驟然緊縮。

下一秒她聽到他将一旁另一個沙灘椅拉過來,在她身旁坐下。

安涴心亂如凡塵,索性一直閉眼,心裏各中猜想不斷交疊在一起。然後立刻想,如果梁束真的沒錢了,她手裏的片酬,《吞霧》上映後的商務,累極起來能有多少錢。他那邊的情況能不能等到《吞霧》上映後她後續的資金滾動起來?

安涴不由後悔,前三年沒更努力一點。如果她能攢更多的錢就好了。

不知道王哥那裏有沒有什麽新劇本或者新綜藝,等《吞霧》結束後她就可以無縫進組,如果片酬能先全付,她可以用稍低的片酬去談。

還有她那套小公寓雖然不大,但是地理位置極佳,前段時間朋友圈裏的中介有發同小區同戶型的房價,多少錢來着?

一瞬間安涴腦海裏浮現許多解決辦法。

正想着,梁束碰了碰她的手臂。

安涴思緒瞬間停住,忍了片刻才緩緩在睜眼,看向他。

她看着梁束手指往下,如往常般想去牽她的手,指尖碰觸時他面色沉郁,突然頓住,只一瞬,擡眸看向她又換了笑臉。

“睡着了?快吃飯吧。”

安涴看着他強裝出來如若無事的輕松心髒不住往下墜。在他收回手要轉身時,安涴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梁束……”她低聲喊他,欲言又止。

他們想好好在一起就這麽難嗎?

風吹來。

拂過她的淩亂的發梢。

梁束自然而然擡手幫她理好,低眸詢問,“怎麽了?”

梁束知道她聽到了,不知她聽到多少。

他還想知道,一如往昔的選擇擺在她面前,她還會像從前一樣,會以為他好為理由離開他嗎?

面色平靜,藏在胸腔的心髒悄悄緊縮。

他們之間終于又重新走到了這個相似的岔路口,他親手準備好的岔路口。

梁束眸色發深,突然輕笑一聲。

不過這次不同,他賭她心軟。

思及此,梁束嗓音更輕,攥着她的手掌卻下意識更用勁,帶着誘哄俯身與她平視,“你想跟我說什麽呢安安?”

作者有話說:

安安和束哥現在看起來和好了,但其實兩個人問題還挺多的。如果不改變,他倆還是會重蹈覆轍,兩個人都怕,所以每一步都再三思慮。哎呦,可憐的小鴛鴦啊~~

下章預告:哦不好,梁某幹壞事被當場抓包。

(天啊~~今天好肥呀~揮手手~~~)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