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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
安涴眨眨眼, 自然将手抽出,清了清嗓子理直氣壯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飛快瞥到他昏沉吸人的目光,安涴小心咽口水, 蹙眉義正言辭道, “一會兒還有戲, 你別胡鬧。”
梁束氣笑了,剛要伸手, 就被她搶先。
說實話其實安涴極有眼色, 她母親曾經可是梁家的住家傭人,她作為傭人的孩子怎麽可能不通人情世故,大多數時間她只是不想。
但此刻, 她敏銳察覺到危險的氣息。
她毫不猶豫轉身往他身邊靠了靠,伸手一顆一顆系好他的扣子。手上動作飛快, 手指像翻騰的蝴蝶,落在頭頂的目光沉甸甸的,安涴一顆心懸着。
系完最後一顆,她瞥眼裂開的褲扣和鼓起的布料, 沉默了。周身空氣焦灼窒息, 她飛快擡頭輕輕碰下他的下颚, 撐起手臂懸在上方, 又低頭親他唇角。
趁他怔愣時快速翻身下床, 腳底抹油迅速逃之夭夭。
直到跑進片場,她捂住怦怦跳的胸口。
動物園被攻破, 小動物們出逃, 小馬小鹿小兔都跑啦。只剩龐大的大象和笨重的河馬踩在她心上咚咚直跳。
緩了會, 餘光有人将她的保溫杯遞過來, 安涴接過,抿一口,漸漸冷靜下來。
兩個人幾乎捅破窗戶紙,她直覺這次怕是不好善了。
反正下午戲份都正常,實在不行她晚上跟楚時卿擠一晚,一晚不行擠兩晚,反正拉開空間和距離總能等梁束炸的毛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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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定下來,這才覺得不對勁,她保溫杯哪來的?
一扭頭看到柳白乖巧站在旁邊正看着她,好像有話要說?
安涴:“怎麽了?”
柳白:“水熱嗎安老師?”
其實他從做安涴助理之後就一直好奇,安老師咋一年四季都喝熱水,跟養生老年人似的。尤其是夏天,不熱嗎?他看着都冒汗。
安涴聞言愣了愣,下意識低眸看眼杯口氤氲的水汽。
她喝熱水這個習慣其實是跟梁束在一起之後,哦不,那時候還沒在一起。她十六歲,被送到梁束身邊,兩個人關系剛緩和一點。
那時候他打架滿臉傷口還沒好又要去打群架,安涴攔着不讓,冬天兩人淋着冬雨大吵一架,沒幾天她生理期,肚子疼得起不來床。梁束不知道怎麽發現的,匆匆跑出去,帶回來一個保溫杯,給她沖了紅糖水。之後生理期結束後他們莫名關系不像之前那麽劍拔弩張,梁束就天天看着她喝熱水。一看七年,時間長了,這個習慣就保留了下來。
“安老師?”
安涴回神,對柳白笑笑,“沒事,不燙,謝謝你。”
柳白紅着臉撓撓頭。
靜了會,柳白還安靜站在她旁邊。
安涴看他一眼,好奇問,“怎麽最近總看不到你?”
也不是看不到,按理來說助理應該時時刻刻在藝人身邊。柳白作為她的助理倒是在片場,但總隔得老遠。可每次安涴尋找時,柳白都會注意到,第一時間跑過來。
柳白聞言飛快看安涴一下,然後迅速垂下眼。
梁老師不讓啊,但是他不敢說實話。支支吾吾道,“我以後注意。”
安涴擺手,“沒什麽。”
兩個人聊了兩句,柳白還沒走。安涴這才意識到柳白大概有話想說。
用眼神詢問他怎麽了?
柳白小聲說,“魏導讓我告訴您,下午加了場吻戲。”
安涴瞪大眼睛:“你怎麽才說?”
柳白連忙緊張道:“魏導說讓我盡量往後拖,說把懸念留到最後一刻才有助于您發揮。”
安涴:“……”
後頸一緊,一縷涼風掃過。
安涴莫名轉頭,就見梁束目光沉沉向她走來。
“…………”
剛剛安涴逃走後,梁束躺着沒動。
雙手墊在腦後等身體偃旗息鼓之後才起身整理衣裝,又去用冷水洗把臉,這才下車來找她。
結果剛下車,就看到她那個年輕的小助理緊挨着她站着,滿眼星星跟她說話。梁束不悅地眯了眯眼。
本來剛剛要告訴她下午加了場吻戲的。
現在卻突然覺得剛才沒說挺好。
目光滑過年輕的男孩,若無其事收回來。
他自然知道安涴的好,他也無法阻止別人欣賞她。不過她身邊只能有他。
俨然忘記跟王希慷說讓他們別離太近的人是誰。
梁束目光幽深,走到安涴面前剛站定,垂眸看她。
安靜無聲,可兩個人之間好像密不可分,別人怎麽都插不進去似的。柳白抿了抿嘴,悄悄退開。
無聲對視。
安涴卻讀懂了他眼底幽暗的情緒,她面上不顯,內心哆嗦了一下。
其實,梁束在有些事上格外強勢。但他平常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縱容她,讓着她。但是最近,她好像把虎屁摸炸毛了。
“……”
到底是她理虧,她低頭摸了摸鼻子,如若無事地問,“一會兒加吻戲了你知道嗎?”
梁束漆黑的眸子泛光,低啞地嗯了一聲。
“知道什麽劇情嗎?”
梁束搖頭,他也不知道。魏導這人最喜歡臨場發揮,這場應該是他上午靈感迸發了。
安涴看他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隐有不安。
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魏導叫他們。安涴下意識看梁束一眼,然後快步過去。
魏導坐在監視器後面,見他倆過來熱情擺手,感情激昂地講了他的想法。
重逢後的床戲有外力因素,兩個人之間橫亘三年,心裏有隔閡,有刺,也有情。不是一場性.事就能消融的,所以加了一場偏文的吻戲。
吻戲很日常,只是兩個人在房間裏各做各的事情,目光交彙,男主主動溫柔地吻住女主。跟床戲狂野吞噬一切的架勢比起來,這場吻戲要輕柔,像和煦的春風。
是男主無聲訴說他當初不得不提分手的歉疚,是對她深重的愛意,和對未來的忐忑擔憂。
上場戲是成年人的欲。
這場戲是純粹的情。
聽魏導說完,安涴飛快看向梁束,一扭頭才發現他正看着自己。
心髒空跳一拍,這和他們何其像。只不過提出分手的是她。
擡步往片場走,情緒低沉。
這場戲在各色古香的書房拍。
魏導喊開始後兩個人一人坐在金絲楠木長桌後處理工作,一人斜倚在蘇繡細綢貴妃榻上悠閑看書。
這是男主應朔作為警方線人潛回生父應天良身邊後難得精神放松的時刻,這時他還以為女主真是被應天良捉過來的,還不知道女主其實是作為警方卧底故意被自投羅網。
他對她充滿了愧疚,憐愛,捧在手心裏都不知如何對她更好才好。
沉浸戲中,梁束擡眸看眼近在咫尺的女人,目光緩緩漫過她窈窕有致的身體,喉結滾動。他定了定神,垂眼繼續看文件,結果雙目恍惚,什麽都看不進去。
無聲嘆口氣,他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認命般起身向她走去。
懶散倚在榻上的人聽到動靜,從書頁上挪開眼,疑惑看他。
撞進他含笑的眼裏,看他一步步向自己逼近,俯身,雙臂撐在她身側。
在她啓唇要開口詢問時,他如機敏銳利的鷹隼,低頭吻住她水潤的紅唇。
微啓的貝齒給他提供便利,可他非但沒得寸進尺,反而只耐心在唇瓣上流連。像溫柔的春風拂過平靜的水面,帶起道道心靜的漣漪。
她仰頭,看他虔誠地閉上眼。睫毛輕顫,也緩緩阖上眼,放縱自己沉浸在他的溫柔吻裏。感受着他的愛憐和歉疚。
梁束演的好,唇齒間将男主角的情緒表現的淋漓盡致。
安涴感受到這股沉悶的酸澀,不由出神。
男主應朔以為愛人好為理由不聲不響地離開她,跟她何其相似。
明明他沒壓着她,她胸口卻像壓了塊巨石,擠着她的喉嚨讓她喘不過氣。
安涴嗚咽一聲,咽下淚意。在他聽聲要擡頭看時,她擡起雙臂攬住他,不讓他動。悄悄将下颚揚得更高,任淚水從眼角滑落。
她指尖溫柔撫過他的後頸,想到他被她推遠後回到親人身邊好像過得更不好,心頭更酸。
“卡!”
魏導突然喊停,緊接着疑惑出聲,“女主咋哭了?現在應該是男主哭啊,男主愧疚難受,不是女主啊安涴。”
頓了頓,“你這情緒倒挺好,一會兒往回收收啊。”
片場除了核心成員沒別人,每次梁束拍親密戲時魏玮都會清場。
這會說完,魏導沒立刻開始,給安涴五分鐘時間緩和情緒。片場人少,梁束也就沒離開,依舊保持着撐在她身側的姿勢。
梁束低眸認真看她,安涴撇開臉,快速抹把眼淚。遺留的水痕鋪在她被吻到粉紅的臉頰上,陽光鋪灑,一片潋滟誘人。
安涴自欺欺人不肯看他,梁束也不惱,他大概猜到她在想什麽,于是以指腹擦幹她匆忙未擦淨的淚光。
他溫柔地用行動在對她說沒關系。
即使她抛棄過他,他們錯過過三年,上千個日夜。
但是既然重逢,他不是悲春傷秋的那種人,他更貪圖未來的彼此陪伴。
所以即使苦過,絕望過,如今也沒關系。
可他不哄還好,這輕輕一碰,更将她艱難豎起的堤壩徹底碰得潰散。
她轉身到另一邊,背對着攝像頭捂住臉,無聲落淚。
梁束沒動,垂眼看着懷裏無聲哭泣的她,摸了她後腦一下,轉頭對魏導比了個手勢。
魏玮了然,“我去抽根煙,十分鐘之後回來。”
副導演往男女主那瞅一眼,又扭頭跟着魏導小聲嘀咕,“導,你咋這麽縱容梁老師?”
雖然魏導之前在別的劇組也好說話,但絕對是說一不二的架勢,哪像現在啊。而且說梁束咖位大,那魏導之前合作的那些人誰咖位也不小啊。
魏玮聞言用傻孩子你什麽都不懂的眼神對自己看重的副導演。
“不光是梁老師,這是贊劇組的財神爺。”
副導演:“???”
魏玮吸口煙,仰頭吐出個煙圈,“不然你以為這部親密戲多很難上映的電影是怎麽來的。”
片場裏。
安涴崩潰後五分鐘就迅速收拾好情緒,快速抹幹滿臉淚水。
剛一動就被男人手掌握住手腕,然後溫軟的毛巾覆到臉上。
“歇會,不着急”,他低聲說,“還有五分鐘才拍。”
說罷沒再開口,轉身背靠貴妃榻坐在地上。仰頭靠在木質邊緣閉目養神,睫毛相交,隐有水光。
十分鐘一晃而過。
化妝師進來為二人補妝,簡單整理衣服。
過一會兒魏導進來,這場戲重新開拍。
上一條兩個人一開始狀态都很好,所以不用從頭開始。
魏導喊開始後,梁束又撐在她身側,直接吻了上去,回憶剛剛做好銜接,放縱自己沉浸在主角的情緒。
其實梁束今天心情很好,他有點擔心自己狀态不對,沒有眼淚,或者眼淚表達方式不對。可剛剛安涴哭過之後,他的指腹品嘗到難言的苦澀。他一閉上眼,一滴淚從眼角直直墜下。
很輕,又很重。
砸到安涴臉頰,她僵滞一瞬,攬在他頸後的手指微微顫抖着。強壓下屬于自己的情緒,将自己塞進女主林懷陽的靈魂裏,她熱情明媚地将男人攬得更緊,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耳邊屬于這個世界的其他聲音漸漸遠去,她只能聽到他的喘.聲。
連魏導何時喊卡都沒聽到,還是梁束側身擋住她,最後狠狠吮吸一下後才起身。
眼眸濃黑。
魏導和副導集中精神在看剛剛那條,梁束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我也去看看。”
然後把這一方小空間留給她。
魏導對這一條很滿意,尤其梁束落在那滴淚在陽光照耀下,簡直是點睛之筆。
今日戲份結束後,安涴還有些沒回神,剛剛那場戲對她的沖擊有點大。被梁束送回保姆車上,他又出去一趟,等他時安涴就低頭看着自己手指發呆。
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
坐上駕駛座側眸看她一眼,對她笑笑,“好啦,出發啦。”
安涴嗓音還有點啞,“去哪裏?”
梁束:“明天在溫泉拍的戲份,魏導說可以提前去,就當給大家放松放松。”
見安涴面色猶豫,他飛快補了一句,“估計楚時卿和施玥她們已經提前到了。”
安涴哦一聲,看梁束啓動車輛。
過了片刻反應過來,“可是我沒準備泳衣?”
梁束踩下油門,打方向盤拐到主路上之後才摸了摸鼻尖低聲說,“我給你準備了。”
安涴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給我準備什麽?”
“泳衣。”
安涴眨眨眼,緩了一會兒,臉上紅霞浮動。
“可是泳衣要先洗過才能穿。”
“洗過了”,梁束飛快瞥她一眼,“我親手洗的。”
“……”
因為梁束我親手洗的這五個字,安涴一路上都沒跟他說話。
可能她昨夜沒睡好,路上晃悠着她就睡着了。
安和溫泉在懷城最北,和片場是對角線。開車過去要一個半小時,又趕上晚高峰,怎麽也得兩個小時。
梁束本來想找個車少的地方停下,抱她到後面床上睡。
可晚高峰一路沒有車少的路段,更別提他也有私心。她已經三年沒坐在副駕駛陪他開過車了,上次這樣,好像還是四五年前,他倆難得偷閑自駕游時。
于是梁束打開車載音響,用手機找出舒緩的安眠歌單輕緩吟唱。他時不時跟着哼唱兩句,沒有注意到路燈晃過輕顫的睫毛。
安和溫泉在懷城北面玉泉山的半山腰,依托天然溫泉建成。
除了溫泉,還有一個小型牧場,養了各種小動物。
等梁束和安涴到時,楚時卿和施玥已經到了,趙闊也在來的路上。
劇組大部隊明天才到,這是梁束特意打出來的時間差。
今天他為安涴準備了驚喜。
到溫泉時梁束一反常态沒有粘在安涴身邊,下車時虛扶她腰一把讓她先去找楚時卿和施玥玩,說他有工作上的事情,忙完就來彙合。
安涴目送他離開,心頭發緊,她摸出手機,忍不住又催促王希慷。問他安排的怎麽樣了?等王希慷回複完她才松口氣。
來的路上楚時卿和施玥已經在她們仨的群裏不停催她。
安涴這次來劇組還有意外之喜,她本來就邰枝一個好朋友,但邰枝忙于讀書,她忙于工作,兩個人很少有時間聚在一起。這回進組後反倒跟楚時卿和施玥成了朋友。
往她們那走時,她倆還在群裏刷屏催她。
白日很長的夏日傍晚,夕陽染紅半邊天,風比午後涼了許多。楚時卿和施玥正坐在溫泉咖啡廳室外的遮陽傘下,吹着清風,喝着咖啡。
看安涴過來,兩個人連忙對她熱情擺手。
安涴目光掃過楚時卿,見她眉間愁緒淡了些,面色也紅潤才放下心。扭頭對施玥擺手。
“你們來得好早。”
施玥不滿撇嘴,“哎呀,第一眼看卿卿不看我,你心裏是不是沒有我呀?”
安涴無奈笑笑,剛要解釋就看施玥故作矯揉造作地捂住紅唇,“我怎麽敢這麽說,梁老師聽到不得把我的皮給扒了。”
施玥光明正大在安涴面前埋汰梁束,楚時卿聽了噗哧笑出聲。
“不過我也覺得,束哥是不是過于黏人了?”
楚時卿站在施玥那個陣線,毫不猶豫炮轟梁束,“我們兩個現在一天天都抓不到你人影。”
“你倆同進同出,現在就差同眠了。”施玥吐槽。
一聽這話,今日心緒不穩的安涴清冷的臉蛋霎時紅了。
楚時卿驚愕張大嘴。
施玥:“……不是吧姐妹,梁老師攻勢這麽猛嗎?”
哦不。
她知道梁老師攻勢迅猛,但是沒想到兇悍到這個程度啊!
這才進組一個月吧?
也就梁束不在這,要梁束在這聽到這句話非得不滿皺眉反駁,這都一個月了呢!
安涴捂住臉,“不要聊我了,聊聊別的。”
她僵硬地轉開話題,“你們今天準備什麽時候去泡溫泉。”
施玥嬌柔一笑,朝安涴抛了個媚眼。
“聊別的哪有聊你有趣呀。”
安涴:“……”
見安涴羞惱,施玥見好就收。
這時楚時卿笑着起身去衛生間,施玥賊眉鼠眼等楚時卿拐彎之後才湊過去跟安涴小聲說,“你知道卿卿要去相親了嗎?”
安涴訝異,“我不知道啊,怎麽回事?”
施玥把她知道的來龍去脈簡單概括講了一遍,主要她知道的也很少。她掩住嘴,用氣聲生怕被人聽到,“好像是容欽親自選的人。”
安涴眼睛驚圓,“他親自選的?那卿卿哭沒?”
施玥重重點頭,又搖頭。
“她沒哭,反倒笑了。我感覺她不一樣了,當場就樂呵呵答應相親,她說如果合适,她接受聯姻。”
安涴被突如其來的消息砸的滿頭金星。
怔忪出神。
施玥小心翼翼看她一眼,将咖啡杯推到她面前,“低因的,熱的,特意給你點的。”
然後在安涴看過來時,耳邊響起來時趙闊對她殷勤囑托,想了想掃一圈沒看到梁束身影才湊過去附到安涴耳邊說了一句話。
安涴:“!”
施玥重重點頭,“反正就跟你說一聲,你知道就行。”
連續兩個消息砸的安涴心煩意亂,她坐那發呆。
施玥托腮看向天上鍍金的雲團,低聲自語,“要變天了。”
沒一會兒,楚時卿回來,還帶回一盤甜品。
安涴小心看她一眼,看她面色如常,也沒主動說相親的事,安涴也就沒有問。
三個人喝着咖啡吃着小蛋糕聊了會天。
等天邊漸暗下來時,施玥手機震動,她才騰地坐直,拍了拍桌面。
“老趙來了,我得回去提前養精蓄銳,把我精心準備的比基尼準備好。明天早上他走出房間若不腿軟扶牆,那就算本小姐沒本事!”
“……”
“……”
安涴乖巧坐着沒動,生怕驚醒施玥大魔王,再惹她吐出什麽驚世駭俗之語。
哪想根本沒用,下一秒施玥就轉向她,同情憐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涴啊,明天我看你也得扶牆。”
安涴:“?”
“哎呦,你還不知道?”
施玥幸災樂禍,“你家梁老師為了給你驚喜把後山的私人泡池全給包了你不知道??”
“長夜漫長”,施玥往下瞥一眼安涴勻稱的大腿,“漫長啊,可真漫長。”
在場最純潔沒有經驗的楚時卿捂住臉,可通紅的耳朵和脖子徹底出賣了她。
安涴也想捂臉,可施玥不讓,一把虛握她手臂繼續低聲誘惑,“你要覺得不好意思,妹妹那還有助興的好東西。”
“……”
安涴面紅耳赤。
“哎呦,說曹操曹操到。”
安涴猛地扭頭,就見梁束踩着霞光,大步向她走來,周身鍍上一層誘人的金色輪廓。
她咽了咽幹澀的喉嚨,一想到溫泉,泳衣,私人泡池,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連忙要抓住他,可他像靈巧的魚,躲過她的手,朝她得意挑眉,然後低頭鑽進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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