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26章

首領宰:也來體驗社死!

異能特務科——

“坂口前輩?”辻村深月路過坂口安吾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位平時打盹也在拼命工作的前輩目光呆滞地盯着鍵盤。

坂口安吾沒有理他, 而是保持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辻村深月放下手中的點心,弓身看向坂口安吾的臉:“坂口前輩,您沒事吧?”

坂口安吾看上去就像是癡呆了一樣。

辻村深月推了一下他。

如果是正常狀态的坂口安吾,在他被辻村深月碰到之前就會露出略帶嫌棄的目光躲開, 然後推推眼鏡, 再給她分配一批任務作為小小的報複。

但是這次坂口安吾沒有生氣, 也沒有對她的存在做出任何反應, 辻村深月的推動好像喚醒了他一樣。

坂口安吾抱住自己的頭, 發出一聲呻.吟。

頭好疼……像是要爆炸了一樣。

周圍是異能特務科, 不是隔着VR眼鏡看到的異能特務科,比VR眼鏡中要真實的細節和空氣中彌漫的咖啡之類的提神飲料的氣味,附近的桌子上似乎還有誰放的小點心,這些都太過于真實了。

坂口安吾在頭疼之餘露出了猙獰的苦痛笑容。

還真是最糟糕的情況, 自己被游戲“吃掉”了。

坂口安吾想, 自己玩游戲時間過長就會被游戲吞掉,等到自己在這個游戲中待更長時間,他會連自我都丢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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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他當初為了有趣, 在游戲中給自己塑造的形象是“拼命三郎型社畜”, 和他本身的人格有着極強的沖突。

現在兩種人格模板在他的大腦裏進行沖突, 這才導致他感覺自己的頭都要炸了。

在坂口安吾看來, 這的确是好事, 就是因為痛苦他才能意識到這裏絕對不是他的世界,如果像是檀君和織田作之助那樣用自己本身的性格玩游戲的人, 他們在被吞掉的一瞬間就會完成同化。

坂口安吾更加慶幸自己沒有和檀君和織田作之助說這些話了。

“前輩, 您要不要去休息一會?”辻村深月不安地看着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的異能和腦子在異能特務科裏都屬于很重要的存在, 如果他出現問題, 在幾年內都找不到能夠替代他的角色。

“我沒事, 讓我休息一下就行。”坂口安吾捂住自己的頭,“這件事情不要和別人說。”

辻村深月沒想太多,她以為坂口安吾是在擔心自己有什麽身體上的疾病會影響到他升職了,想要把這件事情封鎖起來。

“好的,坂口前輩,記得保重身體。”

在辻村深月的心中,他的坂口前輩是十分靠譜的存在,至少他不會把自己搞得太糟糕

看着離開的辻村深月,坂口安吾強忍着自己的頭疼,在手機鍵盤上盲打了一個他熟記于心的號碼,在電話撥通之後,他沒有說任何話,而是沉默着。

他強忍着自己頭疼,所以呼吸有點沉重,坂口安吾猜電話那邊的人也聽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那邊才傳來一個溫和中帶着點無奈的聲音:“我知道了……安吾,你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了。”

電話那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宰治。

上次坂口安吾以解決吸血鬼的名義去港口黑手黨接檀君,但是實際上他的主要目的根本不是接檀君,一個成年男性哪裏需要人接?他的真正目的是在檀君沒上線的時候借着這個機會去見那位首領太宰治。

确定太宰治就是津島修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坂口安吾在太宰治面前念了他在津島修治的房間走中發現的稿子,從太宰治那羞恥到快要喊人把他剁的表情就知道他就是那位津島修治。

他的表情就像是是有人在他的面前念他小學時的羞恥小作文一樣。

但凡有一個字不是他寫的,那位心思深沉的黑手黨首領都不會露出那種當場摳出夢幻城堡的羞恥表情。

坂口安吾和太宰治并沒有交流什麽消息,畢竟他們兩個都有點多疑,懷疑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着他們。

他只要确定太宰治是他的朋友,并且讓太宰治知道他們不是敵人就好。

太宰治說完就把電話挂了,坂口安吾已經沒有什麽力氣去把通話記錄從底層記錄中粉碎,不過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人懷疑他,所以他只是簡單的删除掉了手機上的記錄。

坂口安吾吐出了一口氣。

“坂口先生,你沒事嗎?”坂口安吾的保镖兼監視者來上班了。

坂口安吾是一個工作狂,所以他們這些保镖基本上沒法一直看着他。

坂口安吾挺得住,但是他們挺不住。

坂口安吾的加班是往猝死的方向加班的,他的保镖的如果跟着他的節奏,那麽他們的家人在不就的将來就會領撫恤金了。

所以在他在異能特務科加班的時候,他的保镖一般會去休息。

坂口安吾撐着自己的臉頰坐了起來:“稍微有點累。”

坂口安吾已經把他能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做了,現在就看他的那些隊友的發揮了。

他現在只覺得自己的記憶前所未有的清晰,不過坂口安吾知道,這是徹底迷失之前短暫的情形,在這之後他大概真的會變成一個沉迷工作的社畜,直到記憶再次喚醒。

至少現在,他只想摸魚,以後說不定就摸不到了。

“還有,檀君你是怎麽和那個家夥殉情的,當時你完全沒有解釋。希望我在有生之年能夠吃到這個瓜。”坂口安吾閉上眼睛,但是還在惦記吃瓜的事情。

他在津島修治的房間裏找到了不少法語著作,而那位佐藤心美是法語系的。

到底是誰向佐藤心美請求殉情實在是太直白不過的問題了。

可憐的檀君為他背了鍋。

……還有津島修治那個家夥,在他還在玩《時間靜止》的時候,他被車反複沖撞才導致他怒而棄游。

現在他算是明白了,他被游戲針對了,或者說被游戲世界中的某個人針對了。

那車絕對是津島修治為了阻止他才進行針對性的襲擊。

難怪他死活都打不過那一關!

.

檀君翻着津島修治的書桌。

他覺得坂口安吾肯定翻過,而且翻得亂七八糟的。

他和檀君住在一起的時候地上總是各種各樣的垃圾,他總是也不收拾。

檀君蹲在地上一邊收拾着文稿,一邊快速浏覽着上面的信息。

對于津島修治這個人,他的腦海裏已經沒有多少信息了。

他現在都不敢說自己能夠一直記住坂口安吾的存在,更別說先于他失蹤的津島修治了。

檀君一定确定是游戲出問題了。

失蹤的坂口安吾的《工作模拟》還在詭異地運行着,而失蹤的津島修治也是在游戲中被檀君發現過一次,結合坂口安吾不惜燒穿鍋也要找借口去找檀君的行為,不難猜出幕後黑手就是他們之前笑談中的游戲制作公司——索拉利公司。

檀君可沒有辦法像坂口安吾那樣沖進索拉利公司直接尋找線索,這不僅僅是因為坂口安吾用親身經驗告訴檀君他們這是自尋死路的方法,還因為想要直接莽到幕後黑手面前是需要能力的。

坂口安吾不知道是通過什麽方法進入那個公司的,但是如果是檀君和織田作的話,大概在門口就會被保安和前臺攔下來,如果想要硬闖的話,他們也只需要報警就能徹底解決他們兩個年輕人。

索拉利公司的确是一個正在運行中的公司,想要和他們的執行人員甚至是高層見面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檀君上次撈到采訪的工作還是多虧報社的前輩家裏又是要忙。

如果真的那麽容易見到人的話,檀君大概覺得試試士下座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麻煩都是以後的事情,至少他不放心坂口安吾和津島修治他們現在的狀态。

一想到自己和那個人的關系十分要好,但是自己卻幾乎什麽信息都記不清了,他就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裂開了,一種隐約的崩潰感仿佛再次冒頭。

津島修治……津島修治……

檀君看着床底下的一把裁紙刀,他忍不住伸出手。

如果把朋友們的名字劃在胳膊上,自己就不會遺忘他們的名字了吧?

織田作之助則是在看津島修治桌子上翻開的一本筆記,他越看越是眉頭緊皺:“檀君……”

檀君的動作被打斷,他放下裁紙刀,覺得這個方法還是有一定的不确定性,他回過神,剛準備問織田作之助發現了什麽線索,他就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安吾嗎?

檀君來不及問織田作之助發現了什麽,就匆忙低下頭去摸手機,他的心裏閃過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

但是不是,是他專業課的助教。

助教問:“你又出去旅游忘了時間嗎?有空來一趟把論文交了,今天中午十二點是最後的機會了。”

論文本來是今天上課應該交的,但是檀君今天就沒來上課,而檀君如同貓一樣難以捕捉的活動區域算是東京大學的一大傳聞,誰都知道這件事。

似乎很多人和檀君都熟,但是真的沒人知道他會閃現到哪裏去。

他不是故作神秘,而是真的神秘。

檀君和助教很熟,雖然助教不會因此給他延長截止時間,但是卻會給他發消息提醒。

一般來說,檀君的作業都會提前交,他自己對自己的随性也有數,有空就提前寫了。

“抱歉,我稍微有點事,作業的事情我過幾天再交。”檀君現在完全沒有心思去一趟學校交作業了。

雖然論文的事情很重要,關系着他的期末成績,但是失蹤的坂口安吾比他的成績要重要得多。

就算晚交作業有扣分的懲罰檀君也認了。

助教一臉懵逼的被挂了電話,他扭頭看向了旁邊的教授:“檀君不知道去忙什麽事情了。”

其實離該交作業還有一點時間,就算檀君忘了,他一般也不會現在去提醒的,而是教授在翻作業的時候忽然提到了檀君的名字。

這一學期喜歡向他提問各種有意思的問題的檀君給這位教授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在談到作業的時候,他自然想要先看看這位他看好的學生表現怎麽樣?

“是家裏出了什麽變故嗎?你再打一下他的電話,我和他說。”教授伸出手,示意助教把手機遞給他。。

檀君看着再次打過來的電話,無奈的接了起來:“前輩,我是真的有要事要忙。”

如果出事的不是坂口安吾,他說什麽都不會拂了這位前輩的好意。

“你家裏是出事了嗎?”電話那邊的不是他的那位助教而是教授。

檀君實話實說:“教授,我有一個朋友失蹤了,我現在正在找關于他,大概沒法立刻交上作業了。”

“你論文寫了嗎?”教授很幹脆的問道。

“寫了是寫了,但是……”

“那你就過來一趟,而且看你大概也不知道從哪裏找起。”教授聽出了檀君不像是在戶外,“你過來找我,我說不定還能利用我的人脈幫你找你的朋友。檀君,朋友的事情很重要,但是你的學業的事情也很重要。”

教授語重心長地對檀君說,但是絕口不提給檀君更多時間的事。

他現在看檀君像是很有前途,而且還會積極問問題,自然想要照顧一番。

如果檀君真的有問題,他很樂意幫忙解決,如果檀君沒有什麽事情,只是找個理由不交作業,那他也覺得自己也沒有辦法接受以朋友安危為由的謊言,也當是認清了一個人。

檀君把眼鏡摘下來,吐出了一口氣,模糊之中看到織田作之助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檀君放心去,他繼續找線索:“謝謝您的好意,主要是我的朋友有可能是有什麽急事沒接電話,就暫時不麻煩您了。我一會會去學校交論文的。”

.

雖然坂口安吾的情況不明,但是論文還是該去送的。

他雖然不打算接受那位教授的幫助,但是之後的事情誰說的好?這位教授可是在學校外都難以約見的大人物,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說不定在解救坂口安吾的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只是坂口安吾是被游戲“吃”了,如果直接跟教授說實話,大概會被當成瘋子,事情會變得更麻煩的。

但是一旦把所有的證據集齊了,這位教授能發揮的用處就大了。

在這方面的考慮下,檀君還是選擇花費一點時間把論文交上去。

檀君把之前就搞定的論論文投放到箱子裏,給助教發了一個消息就匆匆離開。

為了趕緊趕到學校交上作業,他甚至是打車來的。

他這輩子打車的次數都沒超過一指之數。

在往學校外走的時候,檀君思考自己既然都出來了,那就幹脆擴大一下調查的範圍,他現在是去一趟索拉利公司還是去橫濱的那個異能特務科所在地找找線索?

既然确定坂口安吾是被游戲吃掉了,那他之前在課堂上聽到的關東地鐵收購案就不是什麽巧合,而是那個世界和他們的世界在某一瞬間重合了。

上次沒有找到線索有可能是時間不巧,兩個世界正好分開,但是這一次,坂口安吾剛剛出事,說不定真的有機會找到。

現在去橫濱的話,是打出租車還是選擇鐵路?

.

一輛黑色的豪車停到檀君的旁邊,檀君瞥了一眼,在檀君看來車上那像是鏡子一樣反光的黑色漆面是向他炫富。

能開這種車的人往往非富即貴,和自己這種貧窮大學生沒有什麽關系。

檀君想都不想就繼續往前走着,然而在他移動的那一瞬間,這輛車也跟着移動了,并且保持着正好和他平行的速度。

檀君停頓一下,車也停頓一下。

檀君終于認識到車上的人大概是來找他的,他扭頭看向車床,然而車窗上貼着防窺膜,他看不到車內的人。

來來往往的學生也好奇的打探着這輛車,并且稀奇地的看向了站在車邊的檀君:他車上的人是什麽關系?

檀君在車邊上站了半天都沒有發現對方有把車窗搖下來的意思。

……是他自作多情了嗎?

檀君有點難懊悔自己浪費了時間,繼續按照自己原定的方向走,然而那輛車又跟了上來。

檀君:“……”他果然沒有自作多情。

一次兩次還能說是巧合,現在再說是巧合,他就敢說坂口安吾真的要穿女仆裝大跳宅舞了。

也許是覺得這樣磨蹭沒有什麽用,車上的人終于有了反應,他拉開車門從車裏走了出來。

黑色的風衣,紅色的圍巾,一張俊美的臉龐,一頭卷曲的黑發和一雙仿佛有兩米長的腿,這樣的角色走在哪裏都是目光的焦點。

檀君剛剛在照片中看過這張臉,眼前的人正是在坂口安吾失蹤前就失蹤的那位神秘室友……也是在游戲中被他拔掉褲子的無辜受害者。

檀君看着站在他面前男青年露出了一個淺笑。

他沒想到自己在這裏會和津島修治重逢,而且對方看起來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太多了。

認識檀君的同學看到這個笑容,大着膽子湊了過來:“檀君,這是你的哥哥嗎?”

這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感覺肯定是有血緣關系的。

哥哥?

檀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

他一個白毛直發藍眼的人和黑毛卷發鳶色眼睛的人怎麽看都不會讓人覺得有血緣關系吧?

“你在……”

太宰治忽然翻臉了,他一把掐住檀君的脖子,露出不懷好意的冷笑來:“你欠黑手黨的錢打算什麽時候還?”

檀君:“……”他從來都是那個被欠錢的人!哪裏會欠人錢!

太宰治看着檀君那雙藍色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他心裏覺得有趣,但是臉上卻露出了更加陰森的笑容。

檀君沒有反應過來,而來和檀君打招呼的同學看到這一幕本能的後退了一步。

在這個國家黑手黨是合法的,但是并不代表黑手黨做的事情就會是合法的。

如果他們真的那麽合法,怎麽會有那麽多人畏懼他們?

他到嘴邊的“可以讓我和這輛車合影”的話也被咽了回去。

“那什麽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那個人只是和檀君認識,甚至都算不上朋友,更遑論義氣了,于是果斷腳底抹油溜走了。

太宰治掐住檀君的脖子,把他摁進車內,他故意提高聲音,讓別人能夠清楚聽到他的話:“進去吧,黑手黨的錢不是那麽好欠的。你欠的每一筆債我都要在你身上賺回來。”

檀君對自己這位在記憶中被迫模糊的朋友其實充滿了信任,雖然在力量上完全可以把太宰治摁着打,但是太宰治微微一用力,他還真就毫無反抗地撲在了車座上,甚至還撅着屁股。

……這種感覺好熟悉。

有一種碰到了狗的感覺。

就在他準備回頭問問太宰治他要搞什麽的時候,太宰治忽然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你要是還不上這些錢的話,那麽只能用身體償還了。”

誰叫檀君上次把他的褲子扒了,還正好被中原中也看到了?

如果真的如同他的判斷那樣,檀君是他的朋友,那麽他更要報複回來。

檀君讓他社死,他就得讓檀君社死回來。

不過這種經常鍛煉的人屁股可真翹真有彈性。

周圍圍觀的同學們聽到這句話,倒吸一口涼氣,坐在駕駛座上給太宰治當司機的廣津柳浪努力展現着自己多年來優秀的表情管理的能力。

港口黑手黨首領的變态化是什麽大勢所趨呢?

上上任首領是弑殺的老瘋子,上任首領是蘿莉控,而現在的首領似乎想要看着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的人去賣身?賣給誰還不好說,但是無論是賣到歌舞伎町還是他自己留着自用都顯得很變态。

能力越強的港口黑手黨首領就玩得越變态嗎?

三朝老臣廣津柳浪覺得港口黑手黨的事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并且一度思考起來了跳槽的可能性。

首領太變态,他們下屬的名聲也會受損的。

檀君被拍屁股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先于腦子做出了反應,他坐了下來,這樣就沒法被拍到了。

太宰治滿臉春風地坐了下來,他現在念頭通達,該報複的都報複了。

他注意了一下廣津柳浪的表情,注意到這個經歷過蘿莉控洗禮的老人也難以繃住扭曲的表情,就知道在別人眼裏,他和檀君還是相似到無法分辨的樣子——無論在哪個世界的人嚴重都是如此。

不過他現在還搞不清楚這是什麽原理,明明他和檀君從長相、身高和氣質都有着不同,這麽不一樣的人站在一起,區別大的甚至像是完全相反色調的人。

檀君感覺自己的名聲受損——只是他絕對想不到受損到什麽程度了,此刻他也不在意這種事情了。

檀君扭頭看着在一旁端坐着的太宰治,他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不知道從哪裏問起。

檀君從後視鏡那裏看到坐在前排駕駛座的老人,更是一愣。

這不正是上次芥川銀推薦給他,和他一起去炸異能特務科的那位大爺嗎?

當游戲世界不再是虛假的,檀君想起他之前做的事情就有一種恐怖的感覺。

他不會真的半夜三更拉着一個老人去炸別人的房子了吧?在異能特務科內是不是真的有人員的傷亡?

他甚至還差點殺了人……

檀君想到自己在《時間停止》這類動作射擊類的游戲擊殺的NPC,他捂住嘴,忽然感覺到了一陣惡心。

不,他很有可能已經殺了人了。

織田作之助的直覺是對的,這個游戲太暴力了,只是不是誘導人在現實中暴力,而是切切實實地讓人做出暴力的動作。從VR眼鏡中看那個世界,一切都是虛假到讓人相信自己清白的場景,然而一旦去掉那層濾鏡,一切都變得血淋淋的,而他則是兇手之一。

從一個普通的學生到忽然知道自己成了罪行累累的殺人犯,這是難以接受的反差。

太宰治的手放在了檀君的後背上,輕輕地拍打着他的後背。

他知道檀君因為什麽感覺惡心,但是他覺得此刻不是開口的好機會。

這是他的朋友……

太宰治盯着他的後背,他覺得這種感覺絕對不會錯。

如果不是檀君把他頂號上線了,他大概會覺得有人控制他的身體是一件十分惡心的事,并且會立刻感到不安,想都不想就進行一次反擊。

可是他對檀君的反制措施只是反過來将檀君頂號上線一次,報複行為也只是拍一下他的屁股讓他也社死一下。

對于太宰治來說這算不上什麽反擊。

他絕對也失去了某些記憶,但是感情和本能都在,所以他對檀君毫無敵意,還自然而然地選擇把他劃到自己的保護範圍內。

太宰治做了稍微大膽一點的動作,他幹脆抱住了檀君,把頭放在他的後背上。

檀君可比那只白貓要大,抱起來分量更足。

太宰治沒有感覺到半點排斥的感覺,他只想把人抱得更緊。

感受到身後的分量,檀君也沒有抗拒的意思,而是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為什麽他在港口黑手黨的下屬會和太宰治一同出現?

太宰治在港口黑手黨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黑貓(挨挨蹭蹭):貼貼!

白貓(被蹭蹭):貼貼!

黑貓(愉悅):呼嚕嚕。

白貓(放松):呼嚕嚕。

安吾:等等,你們怎麽打起了呼嚕?你們值得尊重的安吾前輩呢?我犧牲這麽大,你們就喂我狗糧?!

太宰:我讨厭狗。

中也(翻白眼):人都會變成自己最讨厭的類型的。

太宰:怎麽可能?

太宰(拍檀君屁股):還不起錢的小貓咪是要賣身的。

檀君:有狗叫!

中也:我說什麽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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