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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怎麽敢說你就是真實的？

異能特務科——

坂口安吾忽然打了一個打噴嚏。

“坂口前輩, 您沒事吧？”辻村深月忍不住回頭看。

那真的是一個大得可怕的巨大噴嚏，幾乎響徹整個異能特務科。

坂口安吾捂着自己的胸口，那個噴嚏來的突然，但是他有一種自己的肺都要被噴出來的感覺。

絕對有人在算計他！

想都不用想, 肯定是……

坂口安吾揉着發酸的鼻子的手停頓了下來。

……是誰？

坂口安吾茫然地看向四周。

周圍同事忙碌地工作着。

對了, 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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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您終于又願意來上班了？你這次不準再早退了。”國木田獨步偏頭, 看到了一抹紅色的影子從他身邊經過, 沒有好氣的說道, “你到底懂不懂什麽是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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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左右看看。

這裏和他在VR游戲裏看到的地方一模一樣, 而且對方似乎也認識這張臉。

雖然VR游戲中的世界是立體的，但是能看到的角度還是不如肉眼的廣，而且是用腳移動，而不是用游戲手柄在受限的空間內移動。

這種突破次元壁的感覺讓織田作之助覺得自己快要不會走了。

國木田獨步本來是打算出去送這一堆文件的, 本來是按照固定路線走着的, 一邊走一邊說，然而他忽然停下腳步，後退看向織田作之助。

他左右仔細打量着織田作之助：“不對, 你是誰？你是織田的弟弟嗎？”

織田作之助看上去像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人, 然而眼前的人臉上不僅沒有胡茬, 而且臉上的膠原蛋白也沒有流失多少, 從頭到腳散發着年輕的氣息。

“我就是織田作之助。”織田作之助摸着自己的臉, “我的長相應該沒有變吧？國木田先生，您是不是應該去找與謝野醫生檢查一下？”

國木田獨步聽到與謝野晶子的名字, 狠狠地打了一個冷戰, 然後他更加生氣了：“你說誰腦子有病？還有, 你騙誰呢？”

他單手撐着文件, 另一只手則如閃電一般扭住織田作之助的胳膊：“說你是誰？織田作之助怎麽可能躲不開？”

織田作之助被摁在牆上：“我就是。”

“國木田。”江戶川亂步舔着冰淇淋從電梯裏出來, “把他放開，他真的是織田作之助。”

國木田獨步很聽江戶川亂步的話，他松開手，打量着織田作之助：“亂步先生，真的是他？”

織田作之助活動者手腕，心想這和玩游戲真的不一樣。

在游戲裏有組合招，還有異能的輔助。

然而織田作之助在現實中反而不太清楚怎麽動手了。

手裏沒有游戲手柄就像是被打斷了一條腿一樣。

“你的異能一直都在。”江戶川亂步又舔了一口冰淇淋，揮揮手，讓國木田獨步繼續去忙，“只不過你自己現在不相信你有異能罷了。”

“……亂步先生。”織田作之助嗓音有點低沉。

“我就知道你其實完全不在意異能這種東西。不過你要問的問題我是要收咨詢費的。”江戶川亂步一如既往地看透了織田作之助的想法，“如果真的只是你的麻煩，那我很樂意幫忙，但是你的朋友可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上次還對亂步大人有那麽不恭敬的想法！”

“對不起，亂步先生，檀君不是故意的。”織田作之助老老實實地替檀君道歉，“他只不過是被吓到了。”

“具體報酬什麽的，讓國木田去談，不過我有一個額外要求。”江戶川亂步加速吃掉手裏的冰淇淋，顯得有點興奮，“貓，我要港口黑手黨首領的貓，就那只白貓。”

“他有貓？”織田作之助有點奇怪地問道，“那只貓有什麽特殊的？”

江戶川亂步盯着織田作之助衣服上的白色貓毛，心說肯定特殊啊。

港口黑手黨首領之前心存死意，他不會想要養寵物的，能讓他被動養的貓肯定有着特殊之處。

說不定不會怕社長呢。

把貓給社長等于社長會高興約等于自己能夠吃更多的粗點心。

“那我大概沒法替他們答應下來。”織田作之助不敢輕易答應下來。

“那你打電話問問。”江戶川亂步着急地說道，這關系到他的粗點心大計，如果成功了的話，社長大概也會表揚他，“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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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戶川亂步的催促下，還是撥出了那個寫在便簽紙上的電話，其實他并不覺得太宰治肯定會把貓給他。

能被江戶川亂步主動索要的貓身上說不定會有什麽特別的線索，甚至有可能比那些金錢上的報酬還要重要，說不定在這裏錢才是贈品一樣的存在。

然而接到電話的太宰治很幹脆的就答應了下來，甚至沒有一絲猶豫。

“他答應了。”織田作之助放下手機，他看着江戶川亂步，忽然感覺有一點抱歉。

江戶川亂步是承認他是“屬于武裝偵探社的織田作之助”，但是就像是織田作之助說的那樣，他的感情的确是偏向太宰治的。

當初在玩VR游戲的時候，他對《工作模拟》就不怎麽上心，他并沒有多麽投入進去，自然而然也就對游戲裏的角色感情不深。

可是他把游戲當游戲，武裝偵探社的人卻并不是把他當成游戲裏的NPC，感情投入完全就不在一個水準上。

織田作之助忽然說道：“對不起。”

江戶川亂步是一個無憂無慮的人，相比起織田作之助的糾結，他現在只感覺他的粗點心已經近在咫尺了。

貓貓能有什麽心思？不過是吃吃喝喝罷了。

江戶川亂步的手正把眼鏡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來，他睜開翠綠色的眼睛，對織田作之助說道：“也就亂步大人能夠包容你了，其他人會生氣的吧。”

織田作之助捏着下巴，猜這是不是江戶川亂步給他的忠告：他把這個世界當成游戲的事情最好成為他和江戶川亂步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別人把他當同事，他卻把人當成NPC，這種事情的确不是那麽光彩。

其實這也是一個打動織田作之助的過程。

江戶川亂步也許沒有思考那麽多。他的确是很聰明，但是在很多時候，他的想法卻又很簡單。

他只是覺得沒必要說，如果什麽都不說反而會有更好的結果。

他戴上眼鏡，他輕輕地推了一下眼鏡：“超推理。”

織田作之助看着滿臉都寫着認真的江戶川亂步，心想他如果有江戶川亂步這種程度的自信的話，是不是也能用上成功的，把自己的技能用出來了

擺完姿勢後，江戶川亂步什麽都沒有說，鼓着臉頰非常不滿的看着織田作之助，織田作之助慢了半拍才看向把自己氣成倉鼠的江戶川亂步：“亂步先生，你有什麽事嗎？”

“問題呢問題，你壓根沒有問問題！”江戶川亂步的重點完全放在了粗點心上。

“我以為亂步先生你說這個答案和港口黑手黨息息相關是已經知道了我想問什麽？原來您還不知道嗎？”織田作之助毫無嘲諷意味地平靜說道。

“你和港口黑手黨首領有關系的事情不是擺在明面上的事情嗎？”受到了質疑的江戶川亂步用力跺着腳，“我怎麽可能知道你們這些笨蛋會提出什麽愚蠢的問題？亂步大人看了看到了很多東西，但是要解釋的事情太多了，我才不要一一解答，太麻煩了。快說你最想問的是什麽？”

織田作之助藍色的眼睛輕輕顫動了一下，然後惆悵的嘆息的一聲：“我想問你們是真實的嗎？”

江戶川亂步偏着頭看着織田作之助：“你這個問題很愚蠢啊，如果我真的是由某個人控制的意識，我的回答不一定是真的。”

“但是我覺得亂步先生給的答案一定可靠。”織田作之助的語氣依舊平平，“如果我不相信的話，從一開始我就不會問任何問題了。”

“也是。”江戶川亂步微笑着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不過在回答這個問題你要先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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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嗎？”太宰治親手為檀君推開門。

他現在的心情很愉快。

曾經他覺得他的辦公室就是一個囚牢，但是他現在拉着檀君就像是回家了一樣。

一個地方從來都沒有什麽意義的，賦予它意義的是住在裏面的人。

此時此刻，這間空曠的如同囚籠一樣的房間好像一下子溫馨了許多。

“都很熟悉……我果然是頂替了你的身份嗎？”檀君看着周圍和記憶中一樣的裝修，“所以你是那個AI？我說怎麽智能程度那麽高？”

“最開始吓了我一大跳。”太宰治關上門，“幸虧感情沒有消失，不然我可能就把你殺了。”

檀君笑了起來。

太宰治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完全沒把他的話當成一回事。

“喵。”檀君低下頭，看到一只白色的貓翹着尾巴跑到太宰治的腳邊，用身體蹭着他的小腿。

“你還養貓了？”檀君看着太宰治蹲下來摸摸白貓的腦袋，心想太宰治絕對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柔軟。

在他看來，會養寵物的人心裏都有一塊柔軟的地方。

而且白貓看上去和太宰治很親近，一定是過得很好才會這麽喜歡太宰治。

“不算是我養的。”太宰治費力地把這只白貓抱起來。

他摸着白貓的腦袋，又看看檀君，發現這一人一貓之間似乎都沒有什麽特殊反應。

就是不知道這貓是什麽時候醒的。

“來都來了，你稱一下體重。”太宰治懷裏抱着貓，只能用腳踢過來一個體重秤。

“你這是幹嘛？”檀君盯着那個體重秤，“難道你之前說要把我賣到歌舞伎町的話是認真的？”

如果不是有對他身材進行嚴格管理的念頭的話，為什麽要讓他這個體重沒有半點問題的人稱重？

檀君沒有稱體重的習慣，在上一次稱體重還是在做體檢的時候，自從他的身高固定之後，他的體重就徹底穩定下來了。

而且他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身材勻稱的類型，完全沒有擔心體重的必要。

雖然他的記憶中已經沒有太宰治了，但是他直覺覺得把他當成狗來看是不會錯的。

大家絕對是一路貨色。

“不，是包養金絲雀的必要經歷。”太宰治随口胡說道，“你的身體看上去很好，實際上可以更好。”

檀君心說他相信太宰治不會害他，但是他真不敢說太宰治不會賣他，他們這些人性格很不穩定，有時候開的玩笑比一般人開的玩笑要更離譜。

明明知道這點，但是檀君還是順從地站了上去。

然而他站上去之後，愣了兩秒，又下了體重秤，仔細看看上面的确是以公斤為單位。

他又稱了一邊。

“太宰，你的稱不準吧？”檀君指着上面65kg的數字，滿臉的震驚。

“怎麽可能？”太宰治優雅地抱着貓，他輕飄飄地說，“我的手下不會那麽不小心的，那麽不小心的人早就丢掉自己的性命了。”

檀君不說話了。

他差點忘了太宰治可是橫濱教父級的人物。

送到太宰治手上的東西都會重複檢查的。

檀君有點懷疑人生，十公斤的體重是肉眼可見的改變，他如果瘦了這麽多怎麽可能從來沒人說過？

太宰治把貓遞到檀君的手上：“抱着貓再稱一次。”

“你是要我給貓稱體重嗎？”檀君無語地接過貓，然後體重蹦到了75kg，“這貓可真大，也真夠肥的。”

這個體重對于檀君來說完全不胖，畢竟他的肌肉密度很大。

“怎麽樣，這個體重呢是你的标準體重嗎？”太宰治好奇地問道。

“抱着貓稱的體重有什麽用啊……”檀君完全無力吐槽了。

“是不是？”

“是是。”檀君不清楚太宰治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檀君似乎聽到太宰治嘆息一聲，但是等他看過去的時候，太宰治又帶着标準的微笑把白貓抱了回來。

這只貓真的很乖，就像是只假貓一樣。

檀君看着太宰治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忽然想起了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有時候就做一些離譜的事情，而後來證明他的确是在思考什麽，不過當時他卻為自己披上了荒誕離譜的外皮來避免檀君擔心。

太宰治是不是也在做類似的事情？

吃一塹長一智，檀君已經對這種行為默默地警惕了起來。

“什麽胖，我的檀貓可是标準體重，只不過是骨架大罷了。”太宰治咕哝道。

“你的胳膊已經開始抖了。”檀君無語地把貓從太宰治懷裏抱下來，“還有檀貓是什麽名字啊？”

就像是在叫他一樣。

之前太宰治把檀貓送到檀君懷裏的時候，白貓乖巧的一動不動，結果檀君想要把他從太宰治懷裏抱過來的時候，白貓一秒鐘內用肉墊拍了檀君十下。

這貓力氣很大，即使沒伸爪子也把檀君的手拍紅了。

“這貓瘋了吧！”檀君趕緊松手。

白貓跳到太宰治腳邊，安靜地坐了下來。

檀君看明白了，白貓不讨厭他，只是讨厭被從太宰治身邊抱走。

“他粘我。”太宰治有點驕傲地說道，然後他接到了織田作之助的電話，“亂步先生說貓？啊，可以，只要會還就好。”

檀君感覺太宰治的表現有點屑，上一秒還說貓喜歡他，下一秒就把貓借去給別人玩了。

太宰治看着那個體重秤。

怎麽可能出錯，他甚至讓芥川銀再試了一遍。

檀君就是在體型沒有任何改變的時候丢了十公斤的體重。

人是不會在體格不變的時候丢失這麽多體重，這是違背科學的。

如果這個世界是真實的話，那這件事情是不會發生的。

但是如果把世界改為一個軟件呢？

這不過是修改一個設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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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亂步停頓了很久，才有點艱難地說道：“不是‘你們’是真實的嗎？”

“而是……‘我們’都是真實的嗎？”

誰說江戶川亂步他們如果是NPC的話，那麽織田作之助他們就不是NPC了？

以為在玩弄別人的人，說不定也只是別人的玩具罷了。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太宰：檀君會裂開的啊。

檀君：……

太宰：如果裂成兩半的話，會不會就有兩個正太檀君了？

太宰：棒呆。

檀君：你當我是可以自由組合的橡皮泥嗎？

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