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Beta帶着一身過于濃烈……
第7章 第 7 章 Beta帶着一身過于濃烈……
007
……質疑?
黎白榆被這話問得愣了下,擦頭發的動作一頓。
他是不是說錯話了?
“抱歉……”
黎白榆感覺自己的發問确實有些冒昧,雖然沒有要質疑的意思,但他的确也算是目的不純。
只考慮了自己想問清時間,卻沒細想Alpha是否會對此介意。
他正想更鄭重地向人致歉,卻聽見嚴野客說。
“不用。”
Alpha嗓音沉淡,似乎根本沒想要他道歉。
“也不需要那麽客氣。”
嚴野客從沙發起身,走過來,在黎白榆身側的櫥櫃前拉開頂層抽屜,從最上方抽出了一沓東西,擡手遞給了他。
“這是我的體檢報告,你想知道的都可以查。”
黎白榆更明顯地愣了一下。
接着他又看到了嚴野客單手操作,在手機上把體檢報告頁的線上鏈接轉發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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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檢同樣是在三甲醫院進行,鏈接還是從醫院的官方小程序中分享過來的。
上個月才剛出的結果。
這也太……正式了。
黎白榆下意識地搖頭,想說不用。
這畢竟是對方的隐私。
但嚴野客聲線淡然。
“讓你知情,是我的義務。”
黎白榆頓了頓,幾秒之後,終于還是把體檢報告冊接了過來。
他之前就發現,嚴野客真的很有責任感。
這種性格,以後就算不做老師,肯定也會成為真·大老板。
而面前的Alpha看了看他,又問。
“頭發需要幫忙嗎?”
黎白榆忙說不用。
“我等下就去吹幹。”
嚴野客低嗯了聲,也沒堅持。
他只道:“洗漱臺左側有吹風機的固定架。”
黎白榆抱着體檢冊回房間吹頭發,他依言試了一下那個固定支架,發現真的可以解放雙手,非常方便。
溫熱的暖風裏,Beta把手上的潮氣擦幹淨,才翻開了體檢冊。
這份報告冊頗為厚實,看起來是真的非常全面。
黎白榆不是很清楚全套體檢的呈現順序,他翻過體檢者的基本信息,發現後面的第一頁就是傳染病全項。
包括肝炎、HIV、HPV、幽門螺旋杆菌、支原體等等的全套篩查。
結果顯示,Alpha的身體非常健康,沒有攜帶任何具有傳染性的病菌。
随後的檢查呈現也很專業,每一頁紙張的背景上都有淺而清晰的三甲醫院名稱水印。
不過黎白榆看着,還是生出了一點意外。
诶,體脂率也會查嗎?
報告顯示,嚴野客的體脂率13%。
一個非常優越的肌肉水準。
而在肌肉含量、骨骼密度等等一系列的數據下方,還有一行小字标注。
【體型:健美。綜合數據優于97%同齡男性Alpha。(注:數據僅供參考)】
怎麽還帶比較的?
黎白榆摸了摸鼻尖,心想。
可能Alpha的好勝心都比較強吧。
報告冊繼續向後,還有整整三頁的生殖科全套檢查。
黎白榆非常禮貌地沒有窺探,直接翻過去了。
接着是激素檢查,這方面,嚴老板的結果同樣很健康。
他的激素指标非常平穩,沒有任何稀奇又泛濫的信息素紊亂、依賴、應激或者成.瘾綜合征。
一個十足穩定的Alpha。
想到男人這些天來的舉動,黎白榆只覺對方确實一直很穩重。
讓人甚至完全想不出,他會有怎樣明顯的波動。
更不要說是什麽出格的失态或放縱。
看完體檢報告,黎白榆也終于确認,嚴野客的身體非常健康。
自己應當還有充裕的提升時間。
他還下了決心,準備向對方學習。
普遍數據而言,Alpha的身體素質會更強一些。
況且黎白榆之前就做好了日後多鍛煉的決定。
至少體力要跟得上吧。
頭發吹幹,黎白榆将支架和洗漱臺整理好,便去歸還體檢單。
剛從客卧出來,他就聽到了門鈴聲。
是有人來送菜了。
黎白榆望了一眼,發現門外的來人穿着外送員的工作服。
送來的東西也不僅有之前Alpha定的蔬菜,還有一個碩大的泡沫箱。
門口的嚴野客将東西簽收,黎白榆上去幫忙拎東西,問了一句體檢冊放回哪裏。
單手托着泡沫箱的Alpha卻沒有把東西交給他,只朝櫥櫃抽屜示意了一下。
接着,他就去廚房處理食材了。
嚴野客并沒有需要人幫忙的意思,但黎白榆關好抽屜之後,還是跟了過去。
他覺得人家主人辛苦忙碌,自己只閑着等吃也不太好。
不過黎白榆不知道Alpha的習慣,所以他還是提前問了一下。
“你做飯的時候,介意有人在旁邊嗎?”
有些大廚好像會覺得這樣很煩。
嚴野客在拆泡沫箱,聞言看了他一眼。
“不介意。”
黎白榆雀躍了一點,雖然外表神色依然看不出來,但他眼睛裏的薄光更亮了。
“那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嗎?”
嚴野客又看了他一眼,才垂眸用割刀将泡沫箱劃開。
拆完泡沫箱,男人洗了下手,從一旁蔬菜袋中取出一朵新鮮蓮蓬,和一個小碗一起遞給了Beta。
“剝下蓮子。”
“好。”
黎白榆開心得想回“收到”。
看得出,他對廚藝是真的很感興趣。
黎白榆也去洗了手,回來就開始認真地拆蓮蓬。
新鮮的蓮子瑩白生潤,落入Beta皙長的指間,更生出一種清泠的美感。
不過在廚廳的另一邊,畫風卻截然不同。
在門旁剝蓮子的時候,黎白榆被隔壁的動靜所吸引,也會擡頭去看。
他看了就發現,Alpha下廚時,給人的觀感其實非常特別。
出乎意料的,男人完全沒有多少居家日常的溫馨感。
嚴野客還穿着無翻領的冷灰色襯衫,只解開了腕側的銀色袖扣,他的側臉漠淡,正面無波瀾地處理着從箱中拿出的生鮮。
足有手掌長的肥美青蝦在他手中生龍活虎地彈動着,看起來格外活躍生猛。
配着水槽中其他活蝦彈撞的聲音噗通作響,更聽得人膽戰心驚。
黎白榆看到那蝦還長着一對靛藍色的螯鉗,威風赫赫,要是不小心被夾一下,肯定會很疼。
但只是“咔嗒”一聲輕響,那尖長帶刺的蝦鉗就連同細亂的蝦須一起,被拿着廚房剪的Alpha一刀剪掉了。
接着,嚴野客又從蝦頭一刀剪開小口,徑直去掉了胃囊。再掉轉過來在蝦尾對角剪缺,把一整條蝦線直接挑取了出來。
一連串的動作極盡輕巧簡捷,幹脆利落。
黎白榆後知後覺地發現,對方處理完這一整只活蝦的時間,自己手中的蓮子才不過多剝出了一顆。
Alpha的下廚完全不像是常人設想中的溫柔人夫,反而明晃晃地透顯出行動者的冷靜心狠。
會做飯的人常沾葷腥,其實很難真正和“溫馨”、“賢淑”扯上多大關聯。
這種處置活物的過程,看起來更是堪稱冷血殘忍。
處理完還在不時弓背彈跳的鮮蝦,嚴野客又端過了一旁的蟹盆。
動作間,他的肩背線條在襯衫之下浮現得更為明顯。
那些成人拳頭大小的螃蟹似乎活力更為駭人,盡管每一只都被白繩結結實實地捆綁着,卻還有螃蟹能從高高的冰冷水槽中攀爬上來。
然後就被正刷洗活蟹的嚴野客,直接用刷柄撥了回去。
黎白榆小小地吞了下口水。
從他的角度看嚴野客,Alpha面無表情,俊挺的側臉更多出一種漠然的殺伐感。
而且今天的晚餐顯然不止一個菜,除了生鮮,嚴野客也同步開了淨水機,在泡洗蔬菜。
全餐備菜也需要統籌安排,這是一個多流程同步、繁複、卻常會被人忽略或看輕其價值的過程。
但其實越是這種事情,卻越能直觀地體現出行動者的能力和性情。
至少在常年做實驗的黎白榆看來,嚴野客的規劃和統籌水平已經不能單用井井有條來形容。
他掐點掐得也太準了,簡直效率管理大師。
而等黎白榆把剝好的蓮子放到料理臺上,又把泡沫箱之類的廚餘垃圾幫忙清理出去之後。
他洗完手再回到廚房,就被一聲重重的悶響給吓了一跳。
“砰!”
是嚴野客在剁筒骨。
黎白榆一眼就看到,案臺上光澤柔潤的鮮肉已經被切開,卻還在微微突跳。
雖然知道是末梢神經的收縮,不過猛然看見,卻還是挺容易讓人吓到。
聽到Beta進來,嚴野客擡眸看了他一眼,道。
“吵就去休息一會。”
黎白榆搖頭,說不用。
嚴野客卻沒動,長指搭着剁骨刀。
“等下有油煙,嗓子會不舒服。”
黎白榆摸了摸鼻尖,到底還是聽了Alpha的話。
他從廚房出來,先去把自己洗澡後換下的衣服從洗衣機中拿出,搭到陽臺晾曬。
接着,青年又幫忙把客廳簡單地歸位收拾了一下。
黎白榆記得自己似乎一直有随手整理的習慣,不算潔癖,但東西整潔看着心情會更好一些。
不過他現在到底大病初愈,才只是這麽簡單的工作量,就讓Beta又生出了疲倦感。
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經被染上了夕晖的暈色,黎白榆走過去,在沒收起的輪椅上坐下來,椅背調松,微微靠倚了上去。
望着天際的餘晖萬丈,青年專注地看了一會兒瑰麗的落日。
沒多久,他居然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鼻端已經滿是勾人的香氣。
黎白榆起身回頭,就見室內已經亮了燈,餐廳的桌上也擺好了碗筷。
“醒了?”
Alpha端着餐盤過來,似乎正巧剛做完晚餐。
“來吃飯。”
餐桌上的盤碟都比較精巧,餐品的份量看起來并不算多,但種類非常豐盛。
兩個人的晚餐,居然做齊了三菜一湯。
所有黎白榆下午見過的鮮美食材,都已經被端盛在了餐席之中。
桌上有白灼羅氏蝦,禿黃油水蒸蛋,清炒天綠香。
還有一盅粵省的省湯,玉米筒骨湯。
都是不會難消化的菜,清淡卻格外鮮美。
粵省吃的原就是鮮香的本味,幼時在此處長大的人,更難抵禦如此誘惑的美味。
鮮蝦軟彈多汁,蝦頭還有滿滿的膏黃,好吃到和凍蝦仁完全不像是同一個物種。
現熬的禿黃油吊打所有蟹黃醬,鋪在果凍似的金黃水蒸蛋上,和滑嫩的蒸蛋一起送進嘴裏,鮮美到整個口鼻都回味生香。
清炒的天綠香非常脆嫩,滿是時蔬的清香,完全沒有丁點纖維感。
省湯就更不用說了,裏面還加了黎白榆親手剝的蓮子,和鮮玉米一起煲煮得清甜生津。
黎白榆吃得比中午還要幸福,有着一種留子漂泊多年終于回家的十足快樂。
吃夠了白人飯,才更能體會到家的味道有多好。
尤其是那道清炒的蔬菜,讓黎白榆最為驚豔。
他都已經在考慮,開學前要買好天綠香的蔬菜罐頭帶走了。
黎白榆很喜歡吃蔬菜,不然也不會拿甘藍芹菜去榨汁。
哪怕是很多人不愛的品種,他也能吃出獨屬于青蔬的鮮甜。
但黎白榆自己在學校時卻很少這麽做。
不是他不喜歡清炒,而是被劃分為宿舍的樓棟統一規劃,全都沒有明火,只有四個一體的電蚊香爐,加溫總是很慢。
用這種爐竈做菜根本不能叫炒,只能叫低溫慢泡。往往食材的外面都塌軟了,裏面還是生的。
蔬菜做出來也都水唧唧的,毫無清新的菜香。
既然都要有水,黎白榆索性直接加水,打成糊糊喝。
反正都一樣。
還更方便。
幸福飽餐的Beta專注地吃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桌對面的男人開始用餐。
他眨了眨眼,發現對方好像和中午一樣。
都是先看着黎白榆吃,之後才會動筷。
黎白榆想了想,看了一眼碗裏剛夾過來的胖頭蝦。
他戴着一次性手套,開始仔細地剝起了蝦殼。
因為蝦很新鮮,殼也好剝,薄薄的外殼都是半透明的。
但黎白榆對這種活物的處理一向不太擅長,一不小心就把蝦尾給揪斷了。
“……”
黎白榆端詳了一下,有點醜,只好把這只原本想送給Alpha的蝦留着自己吃。
他還準備再嘗試剝一只,再接再厲。
而桌對面的男人望見他的動作,直接擡手,用公筷挾過大頭蝦,拿筷子剝了一只。
兩秒鐘都沒到,膏肥肉嫩的鮮蝦就被遞過來,穩穩放在了黎白榆面前的碗碟裏。
“……?!”
黎白榆微訝,他看到了對方夾蝦,卻連蝦殼被劃開的過程都沒看清,就見到蝦被剝好了。
“謝謝,我不用。”Beta忙道,“你做飯已經很辛苦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我本來想幫你剝一個的……”
嚴野客看着他,卻說:“不辛苦。”
“看你吃飯很愉快。”
黎白榆不解:“?”
“因為你吃得很香。”
嚴野客把公筷放好,卻沒有立刻拿回自己的筷子,而是用長指輕慢地點了一下碗邊。
他的嗓音依舊沉淡。
“給足充分的情緒回饋,做飯的人最喜歡。”
這樣嗎?
黎白榆其實有點能理解。
因為他也很喜歡做菜給別人吃。
但嚴野客的技術比他好太多了——這是事實,黎白榆不會偏私。
當然,也不會妄自菲薄。
他的糊糊和意大利面插熱狗也挺好吃。
黎白榆又說了聲“謝謝”。
廚子真好。
他心想。
真是全天下最有魅力的好心人。
但廚子還是不讓他多吃。
只吃了一半的天綠香就被拿開了,換給Beta一只盛了靓湯的小碗。
黎白榆有點不舍,不過等喝完湯之後,還是停筷了。
其實黎白榆也有點意識到了,自己好像比較容易積食。
在學校裏喝糊糊或者餐粉沖劑,都很容易定量。
但等換成吃菜時,就會有點拿不準。
況且他現在剛出院,腸胃還沒完全恢複,更不能有過重的負擔。
吃過晚飯,黎白榆又主動幫忙收拾了碗筷。
不過等他準備出去扔廚餘垃圾時,卻被嚴野客叫住了。
“放玄關吧,”Alpha說,“等下我會出去。”
這麽晚了還要出去嗎?
黎白榆有些意外,但也很有分寸感地沒多問。
他還想去幫忙擦下餐桌,卻也被對方制止了。
“你的手不能勞累太多。”
嚴野客微微皺眉。
Alpha的面容本就冷淡,皺眉時愈發肅色。
黎白榆沒幫成忙,又被重新按回了落地窗旁。
不過很快,黎白榆就知道嚴野客為什麽要出去了。
他看到Alpha把拆出來的蟹肉拿出去,放在了庭院裏的牆邊。
沒多久,安靜的牆角裏忽然探出了一只毛絨絨的小腦袋。
居然是一只小白貓。
晚餐的禿黃油是Alpha用純蟹黃熬制的,沒混加一丁點蟹肉。
兩個小盅水蒸蛋的一點點澆頭,就拆了足足六只大閘蟹才夠用。
所以吃起來才會那麽飽滿醇厚,鮮美濃郁。
六只大閘蟹的蟹肉晚餐沒吃,飯後就被嚴野客撬殼剪腿,拆了滿滿一碗肉出來,拿去喂了貓。
黎白榆想到自己腸胃虛弱,但晚餐吃了海鮮也沒有不舒服,就猜到除烹調方式之外,這大概也和Alpha對餐量的把控有關。
少吃一點,對腸胃就會沒那麽刺激。
吃過晚飯已經這麽久了,黎白榆的喉嚨和胃腹都沒有明顯的不适感。
嚴主廚也太厲害了。
黎白榆覺得,對方很可能是什麽廚神轉世。
來普照留子。
流浪貓應該也可以叫留子。
黎白榆看了一會兒就發現,那只小貓應該是流浪貓,可能是從庭院外面鑽進來的。
因為嚴野客并沒有拿固定的餐碗,而是用大閘蟹的蟹蓋當托盤,裝着那些蟹肉放在了那兒。
而且放下之後,嚴野客就離開了。
那只小貓看起來也很謹慎,探頭探腦地等了好一會兒,才輕盈靈巧地縱身一跳,跑到了食物旁邊。
大閘蟹的蟹蓋非常飽滿,像一只自帶弧邊的小碗,看起來比巴掌臉的小貓腦袋還大一圈。
貓咪吃得很香,顯然對蟹肉的味道非常滿意。黎白榆眼看着那堆到冒尖尖的蟹肉一點點矮了下去。
小貓在吃的時候,也還在觀察周圍的動靜,它偏頭看過來時,恰好看到了窗邊的黎白榆。
黎白榆眼中含笑,隔窗和它打了個招呼。
貓咪的動作先是頓了頓,過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始繼續吃。吃的時候,它又朝這邊看了幾次。
黎白榆也一直溫和地看着它。
等吃完,小貓舒展了一下身體,朝窗邊張了張嘴。
房間隔音效果很好,黎白榆沒聽到聲響,但猜到貓咪應該是叫了一聲。
因為接下來,把蟹肉吃得一幹二淨的小白貓就跑了過來,在落地窗外用圓腦袋輕輕頂了一下玻璃。
隔空蹭了蹭窗邊的青年之後,小貓才重新跑開了。
還不忘叼走了那枚圓圓胖胖的蟹蓋大碗。
等扔完垃圾的嚴野客回來,黎白榆問起小白貓,Alpha果然道。
“是附近的流浪貓,不知什麽時候跑來的。”
Alpha說庭院的磚牆有小洞,稍大點的貓都進不來,只有這只瘦小又靈巧,偶爾就會鑽進來。
“它好可愛。”
黎白榆感慨,又望向窗外,遙看着曾經出現在那裏的毛絨團子。
許是他看窗外的時間有些久了,嚴野客神色沉凝,又淡淡地叫了他一聲。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黎白榆點頭應聲:“好。”
一夜好眠,充實的美味似乎也促進了病後的睡眠。
第二天一早,黎白榆醒來,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麻醫生叫他去複查。
原本說的是隔兩天再去醫院,黎白榆有些疑惑,但還是答應了。
反正他這些天也沒什麽要緊事。
不過因為日期突然提前,嚴野客卻沒能空出時間。
他今天原本預約了排號,要去海關查看兩個人的行李進度。
回國時,兩人的行李有一部分是船公司托運過來的,會比随身行李慢,現在還沒有寄到。
黎白榆之前也時常這樣,基本上是一些幫國內親友帶的東西,例如保健品或者學刊雜志一類,分量重,時間不急,發海運會便宜很多。
嚴野客原本還要陪黎白榆一起。
“先去醫院,回來我再去海關。”
“不用,”黎白榆不想對方這樣來回辛勞,“海關的預約不能改時間,而且去醫院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我自己去就好。”
他還說:“行李就拜托你了。”
嚴野客神情冷凝,沉默了一會兒,才沒再堅持。
不過黎白榆出門時,還是嚴野客提前幫他叫了車。
走出院門,上車之前,黎白榆還看到了昨天的那只流浪小貓。
夜晚的光景不太清晰,現下天亮,黎白榆才發現,那是一只毛色雪白的長毛小貓。
罕見的是,它還是異瞳,一只眼睛是清澈的藍,另一只則是燦亮的金黃色。
小貓擡頭,也看到了黎白榆。黎白榆又像昨晚那樣揮了揮手,和它打招呼。
白天再看,這只過分漂亮的貓咪顯得更瘦小了。
小貓似乎也認出了他,安安靜靜地走近了兩步。
但才剛靠近了一點,還沒到黎白榆身邊,小貓卻突然弓背炸毛,尖尖地叫了一聲,轉身飛快地跑走了。
怎麽……?
黎白榆不禁意外,他還回頭看了看,自己身邊并沒有其他人出現。
小貓是在……怕什麽?
沒等黎白榆細想,出租車已經到了。
他只好先上了車。
這裏距離醫院不遠,去複查或是換藥都很方便。
十幾分鐘後,黎白榆就抵達了粵城一院。
他先挂號,去了麻醫生的診療室。
不過此時麻醫生不在,裏面坐着另一位陌生的年輕醫生,聽黎白榆說複查,就接過了他的病歷袋。
黎白榆剛進來時,年輕醫生就皺了皺眉,翻了一頁病歷本,他更是直接表現出了不悅。
“把美瞳摘了。”
黎白榆一下沒聽懂:“什麽?”
“來醫院檢查怎麽能戴美瞳?”醫生繼續皺眉,“身體都還沒好利落。”
黎白榆解釋:“我沒有戴美瞳。”
醫生狐疑:“那是隐形眼鏡?隐形也不行。你剛出院,不能戴這種。”
黎白榆還是道:“沒有。”
他什麽都沒戴。
年輕醫生一愣,剛想繼續問,門被推開,麻醫生走了進來。
一進門,麻醫生的腳步也頓了一下。
旋即,他就詢問起了剛才的事,終于解除了這個誤會。
“小黎沒戴美瞳,他的眼睛一直這樣。”
年輕醫生頓時尴尬起來:“對不起。我看你眼睛裏水光這麽亮,還是藍色的,就以為……是我誤會了,抱歉。”
黎白榆倒沒介意。
“沒關系。”
他的眼睛一向如此,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被這般詢問了。
除了罕見的藍瞳,黎白榆的眼眸還天生有水色。那種清潤潤的光點,也讓他也不止一次地被誤會過。
“是他太莽撞了。”
麻醫生也敲點了一下年輕醫生,等黎白榆搖頭示意真的沒事,才讓年輕醫生先出去了。
辦公室內只剩下兩人,麻醫生接過黎白榆的病歷袋,翻看了一會兒,沉吟片刻,才問。
“小黎,你醒來這幾天,是不是從來沒感知到過任何信息素?”
黎白榆:“對。”
麻醫生又沉默了。
好一會兒,黎白榆才輕聲問:“有什麽問題嗎?”
麻醫生擡頭,看着這個相貌過分惹眼、神情少有波瀾的清冷青年。
他緩緩道:“那你知道,Beta是可以聞到信息素的嗎?”
在ABO三種性別中,Beta沒有腺體,無法釋放信息素,也無法被标記。
但Beta同樣擁有嗅覺受體神經元,因此能夠感知信息素,并從中獲取信息,受到信息素的影響。
就像Beta撞見發.情期的Omega會臉紅,Beta在遇到Alpha釋放出的高濃度信息素,也會産生不适,感覺到被壓迫的威懾。
只不過,Beta不會像AO被影響得那麽強烈罷了。
“我知道,”黎白榆說,“這是生理常識。”
他沒忘掉。
“但檢查顯示,你完全沒有對信息素的感知反應,”麻醫生終是道,“而且你的神經系統沒有其他問題。”
“——所以我們懷疑,你可能患有信息素失嗅。”
在Beta中,會有極少數人天生就對信息素沒有任何反應,連聞都無法聞到。
也不會受到信息素的任何影響。
他們被稱為,信息素失嗅綜合征群體。
“這樣嗎?”
黎白榆不禁開始思索,自己昏迷前對這件事知不知情。
青年還在認真回憶自己之前的感受,但麻醫生看着他,卻幾乎已經能夠當場确認。
事實上,從麻醫生今天剛踏進辦公室的大門,見到黎白榆時,就意識到他肯定聞不到信息素了。
因為Beta獨自一人前來,帶着一身過于濃烈的Alph息素味道,甚至給年輕的Beta醫生都帶來了直接窘促的沖擊感——
而黎白榆自己對此卻毫無所覺,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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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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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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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