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為什麽他可以,我不行……

第23章 第 23 章 “為什麽他可以,我不行……

023

……始亂終棄??

黎白榆的臉頰旁“砰”地冒出兩個更驚訝的炸毛問號, 完全沒想到對方會理解成這樣。

可是即使被Alpha的邏輯所驚詫,黎白榆也能清晰聽出對方此時的不悅。

更不要說,他還被人用如此近的距離逼視着,幾乎被俯身下來的男人抵住了前額。

“……”Beta一瞬啞然。他削瘦的喉結微動, 輕聲, “……是我的錯。”

黎白榆的目光本能地偏挪開了一寸, 沒和人争辯, 卻是在認錯。

但盯察着他的Alpha卻沒有收斂一點自己的視線。

男人聲線涼薄沉緩,每個咬字都再清晰不過。

“你為什麽想抛棄我?”

“不是這樣……”黎白榆試圖解釋。

他的認錯并不是因為承認了“抛棄”, 而是覺得一切事端都是因自己的“強迫”而起。

——但現在,Alpha卻好像更在意他所說的分開。

沒等黎白榆把分手的事說得更清楚, 嚴野客忽又開口。

“躲避碰觸是我易感期的反應,不是不喜歡你,是怕你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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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白榆反射性地循聲擡睫, 就見身前的Alpha依然盯着他,目不轉睛。

“不想讓你覺得我太冰。”

嚴野客的聲音低而緩, 聽不出多少情緒,像只是在做最客觀的冷靜闡明。

“易感期我就會體溫變低,會冷得很明顯。”

黎白榆沒想到還會有這種情況。

他最初一直以為這是因為Alpha的情緒問題。

而面前俯身壓困着他的男人垂眼, 被睫毛覆住了眼梢。

嚴野客的眉弓立挺而高, 被光線投下的陰影原本總會帶着冷厲的黑沉, 但此時竟是有了一分難以言明的低落。

“但我還是失敗了, 是麽?”

明明是黎白榆被他壓着, 動彈不得, 但仿佛真正委屈的人,卻是這個Alpha。

“你發現了,然後嫌棄我太冷, 對嗎?我知道我沒有溫暖的懷抱可以讓你喜歡,眼睛也有傷,看着就吓人,一直是另類。”

一向少言寡語的嚴野客突然如此,傾露出一長串,仿若這是他早已隐忍太久的肺腑之言。

“我早該清楚的……你不可能接受我這種人。”

“……沒有——”

黎白榆試圖解開這個誤會,想說自己完全沒有嫌棄。

“我整個身體都是冷的。”

只是Alpha的話還在繼續。

“體溫低代表是易感期,越低,就代表越興奮。”

嚴野客偏頭,用鼻骨蹭了蹭黎白榆還擡在唇畔的指尖。

“你碰我的時候,不是總被冰到麽?”

黎白榆的确沒想過會有這種情況,他的研究部分內容與信息素相關,卻也從沒見過這種案例。

而嚴野客的話,也讓Beta不由得聯想到了另一種生物。

蛇。

Alpha體溫低,又有血色的眼睛,看起來似乎真的有一分像蛇。

那他冬天會因為體溫太低……在易感期休眠嗎?

黎白榆的思維習慣性地發散,橫七豎八地浮想到了許多。

他還覺得蛇這種生物雖然冰冷沉郁,但也有很多人喜歡,愛它們的強悍神秘。

黎白榆還想勸嚴野客,既然如此,你這樣的肯定也會有人很喜歡,不需要否定自己——

但直到被冰涼冷硬的鼻骨輕輕抵蹭指尖,Beta才突然驚覺似的反應過來。

“你……你的易感期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剛剛因為被嚴野客接近得太突然,黎白榆驚訝之下并沒有察覺。

又或者說,是Alpha剛才還沒那麽冷,沒有這樣冰冷到興奮——

黎白榆這時才意識到,身上男人的體溫明顯不像是正常情況。

Beta薄金色的眼睫微動,眼眸明顯睜圓,像突然被蛇纏緊的鳥雀。

“剛才你自己也說,已經沒事……”

“嗯。”

貼着他的男人低應了一聲。

“我易感期的時長也和別人不一樣,會比其他人久。還會提前。”

在極近的距離裏,Alpha的眼眸也已經看不出冷冰,反而比他的體溫更平靜。

“被你嫌棄,也很正常。”

“不是,”黎白榆覺得這個誤會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我沒有嫌棄。”

“你的體溫應該就是受信息素影響,畢竟易感期前都很正常。這種激素影響的症狀其實很常見,并不是另類,你不用這麽想。”

青年被困陷在柔軟的沙發裏,還在平穩着音調,努力給人解釋。

完全沒注意到,明明是他被壓逼,卻反而成了安慰人的那一個。

“你易感期第一天不是去做檢查了嗎?檢查報告裏并沒有寫這種受激症狀會影響正常的機體功能和神經調節,那這就不是什麽大問題——”

但是被他安慰的Alpha眉峰微微壓低,卻好像并不是被安撫到的反應。

“你只是嘴上這麽說。”

男人嗓音冷津津的。

“你都不肯繼續強迫我了。”

黎白榆:“……”

黎白榆開始發現,對方逐漸變得像個典型的身陷易感期的Alpha。

盡管嚴野客說自己不喜歡失控,不會被易感期影響,但他此刻的表現卻如此明顯,任性黏人,胡攪蠻纏。

總之不可能把咬在嘴裏的目标松開。

等恢複正常之後——嚴野客還會記得這一段嗎?

黎白榆有點無法确定。

雖然臨床表明,AO情熱期的信息素不會影響其大腦記憶區,但如果信息素劑量過大、濃度過高,情況可能就不太好說了。

黎白榆記得聽衣明訣吐槽過——不是因為八卦,實在是衣明訣的研究方向,見過的極端病例太多了——一些Alpha易感期跟狗似的,啃人啃上了頭,什麽老婆、寶寶,張口就亂叫,別人靠近一點都開始護食。

等易感期一過,他們又知道撿回自己扔下的臉皮了。

臉一扳就開始說,什麽“發作期間的事,我不記得了”、“你這麽算計我,還敢肖想什麽?”、“那只是治病,不是愛情”。

“傻X。”

衣明訣發了個鮮明加粗、用大喇叭喊出的二字表情包。

他說這麽純種的奇葩,現在的九塊九短劇都不願意拍了。

但眼下——黎白榆看了看眼前冷冰冰的Alpha,有點拿不準,現在還适不适合和對方進行太正式的讨論。

不過,黎白榆還沒開口,就見近在咫尺的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

“別敷衍我。”

他冷冰的氣息直接拂落在Beta的掌心裏。

……好吧。黎白榆心想。

對方可能真的和那些Alpha不一樣,畢竟是體檢報告裏信息素相關頁得到全項平穩評價的人——他看起來真的和平時沒太大區別。

依然是那種敏銳到吓人的感覺。

黎白榆試着把自己還擋在唇畔的手輕輕前挪了一下,将身前的Alpha稍稍推遠了一分。

為了讓兩個人都能更方便地說話。

“所以……”黎白榆輕聲問,“你的易感期時長究竟是多少天?”

他的舉動幅度并不算大,卻被Alpha立刻發現了。

嚴野客雖然沒有立即動作,卻就這樣維持着緊貼人掌心的姿勢,開口回答。

連沉低的聲音都有些微微發悶。

“不知道。”

他說。

“我沒被抛棄前,易感期沒這麽長。”

黎白榆:“………”

從來都自持,端重,疏淡的嚴肅男人。

現在卻帶着幾分難以捉摸的……幽怨。

Beta覺得易感期的對方好像有點更難說服了,他只能給人順毛。

“真的沒有抛棄,我之前不知道……對不起,我忘記太多了。”

黎白榆還不合時宜地聯想到,蛇好像沒有毛。

那現在自己算是……順鱗?

青年腦海裏浮現出一只Q版細長的銀色小蛇,紅眼睛,表情冷冰冰,但在矜持地被一只手指小心翼翼地撫順着圓腦袋。

黎白榆被那個畫面可愛到了一下,溫聲細語地嘗試跟人商量。

“我們可不可以坐下來談?”

這個姿勢久了,Alpha肯定也會累。

嚴野客看着他,卻沒有退後。

“坐不開。”

黎白榆坐的是單人沙發椅,兩個人确實可能坐不開。

但他的本意是旁邊就有大沙發。可沒等黎白榆開口,就聽男人面無表情問。

“你要坐我嗎?”

“…………”

黎白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

沒有Q版小蛇,可能只有會一口把人吞吃的大巨蟒。

“旁邊可以坐……”

Beta說着,剛要起身想讓人坐去旁邊,卻見Alpha忽然眉心微蹙。

男人冷涼的身體也一瞬緊繃了起來,就像是被碰到了什麽傷處一樣。

黎白榆被驚了一下:“怎麽了?”

他尚在不明所以,卻見嚴野客的呼吸都沉悶了一分,拂在他指根的氣息涼而鮮明。

黎白榆看着他,忽然反應了過來。

“……?!”

因為Alpha的離得太近,體溫又冰,黎白榆起初其實沒意識到那硌頂着自己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他甚至還以為是沙發椅的冷硬邊柱。

可是黎白榆現在才回想起來,這把沙發是真皮全包,根本不可能有這麽冰又這麽硌人的硬物。

Beta的眉心重重一跳。

他太分心去考慮對方易感期的時長和身體影響,卻是最後才驚覺,自己竟然忘了易感期最大的問題。

那種可怕到足以讓常人望而生畏,頭皮發麻的——

欲.望。

“你——”

黎白榆的聲音都磕絆了一下,相較于他,微微垂眼的Alpha卻依然流利淡漠。

“是。”

嚴野客直接承認了。

“那裏也是冷的。”

……所以他在易感期的時候,下面也是冰塊?

這麽低溫不會影響精.子活性嗎?

黎白榆胡亂地想,啊,不過好像高溫更容易殺.精……

等等,這不是重點!

黎白榆這麽貪涼的人,都不由得被冰得微微哆嗦了一下。他難以想象,要是真有人和這樣的Alpha進行……

呃。

好像是有點難以,難以适應。

沒等黎白榆繼續亂想,他就聽嚴野客低嘆了一聲。

那其實不能算嘆息,因為甚至聽不出什麽情緒。

只有低冷的尾音,帶出一點不易察覺的嘲諷。

“是吧,我就是這樣的怪物。”

“不是。”

黎白榆連忙中止他。

“這也沒什麽大不了,還挺特別的。或許,或許還有人就喜歡你這種——”

嚴野客擡眸看他,眼帶寒星。

“你喜歡嗎?”

“……”

大腦被過多的信息量沖擊,黎白榆覺得哪怕是思維殊異如自己,好像也開始口不擇言了。

……不然他怎麽會和人一本正經地讨論這種話題。

不過黎白榆還是誠實道。

“這種事,不會影響我的喜歡。”

雖然和一個易感期的Alpha讨論……生.殖.器的溫度,好像是有點窘迫。

但黎白榆并不會覺得這是嚴野客的錯。

因為對方身處易感期,他本就溫和的勸慰也會更耐心。

“我沒有歧視,也沒有不喜……你不需要這樣想。”

黎白榆對嚴野客其實沒有惡感,更多是感激,即使被Alpha這樣壓困着,他也沒有不滿,沒改變這麽多天來的對男人的印象。

他一直覺得對方是個面冷心熱的好人。

但也正因如此,黎白榆更覺得不能去辜負對方。

“我提的事其實和這些因素都無關,只是因為覺得,我們現在沒有感情基礎,這樣對你不公平。”

無論失憶前的事端,還是失憶後的現在。

嚴野客依舊用那雙黑沉沉的眼睛看着他,被掌心半掩着薄唇,沒有說話。

但黎白榆居然猜到了他想說什麽。

——抛棄我公平嗎?

黎白榆用另一只手擡高,伸過去,安撫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背。

卻好像被Alpha理解成了擁抱。

下一秒,他就被嚴野客攔腰結結實實地摟抱住了。

黎白榆當真體驗到了一點被巨蟒纏圍的緊縛感,感覺自己像顆非常可口的鳥蛋。

不過,不知是不是那個被誤解的擁抱起了作用,在黎白榆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的努力下,Alpha終于勉強答應,挪到旁邊的雙人沙發上落座。

條件是,黎白榆也要挪過去。

嚴野客看起來似乎的确還可以商量,并未丢失理智。兩人一同坐去雙人沙發上,他就坐在黎白榆的身旁,很近地貼着Beta。

讓大沙發坐起來感覺也沒有變得很寬敞。

黎白榆确認自己當真是誤會了,嚴野客的确沒有不喜歡被碰。

他也和男人闡明了自己覺得兩人不合适的根本原因。

“你是Alpha,我是Beta,而且我們都是男人,我們确實不适合在一起。”

嚴野客望着他,雖然沒像剛剛那樣纏抱上來,但依然還是那種盯人的态度。

“你不喜歡Alpha嗎?”

黎白榆搖頭:“不關乎喜歡,是這樣沒辦法走到一起。”

他說的語氣很平靜,近乎篤定。

“強扭的瓜不甜,沒有結局的感情,也沒必要強行。”

還有件事,同樣非常現實。

“而且你是Alpha,這麽厲害,易感期也需要合适的人來一起度過,會更安穩。”

“你可以去找更能安撫你的Omega……唔?!”

只是這話還沒說完,原本看起來已經冷靜的Alpha卻突然擡手,壓過去抱住了他。

在黎白榆微驚的目光中,嚴野客冷盯着他,一字一句。

“你還是想抛棄我,甩給別人。”

“……?”

黎白榆發現這件事好像是Alpha的逆鱗,他一點都聽不得。

聽到就會自動翻譯成被抛棄。

“我沒有這個意思——”

Beta的話沒說話,忽然有鈴聲響起。

黎白榆下意識地摸了一下,發現不是自己的手機。

聽聲音傳來的方向,是嚴野客的。

但Alpha卻并沒有接,甚至沒有放開一點,依然冷視眈眈地看着黎白榆,跟他探讨抛棄的事。

“那你還提第三者?”

這哪裏有第三者的事?

黎白榆想着,又忍不住被鈴聲所分心。

那電話沒有被接起,卻一直沒放棄,始終存在感十足地響着。

即使被嚴野客在衣兜中直接掐斷,兩秒之後,鈴聲卻又再度響了起來。

“你先接一下?”黎白榆和人商量。

嚴野客冷漠:“不接。”

“可能有重要的事……”

“沒有事比我們重要。”

說完,嚴野客停了一秒,還補充。

“第三者也不行。”

黎白榆無奈,輕輕拍拍他。

“可能是快遞,或者關老師……”

嚴野客看着他,這時才伸手去拿電話。

不可能是快遞,即使送菜的保镖或助理,也都知道他的習慣。

不會敢在他挂斷後還主動打這麽久的電話。

嚴野客拿出手機,掃了一眼,就把鈴聲再度掐斷了。

“騷擾電話。”

他說得冷漠斷然,屏幕上剛才顯現的,也的确是一串未備注的數字。

但被Alpha抱得太近的黎白榆同樣瞥見了那串數字。

青年愣了愣。

“……這是李景煦的號碼?”

黎白榆不解:“他為什麽會給你打電話?”

嚴野客眉峰壓下來,臉色看起來很不爽。

“你記得他的號碼?”

“他是很重要的人嗎?”

黎白榆:“……”

黎白榆:“我也記得你的。”

于是Beta把嚴野客的手機號背了一遍。

他開始逐漸尋找到一些能和易感期的對方交談的思路和方法。

背完,黎白榆沒忘記自己剛才的問題。

“他怎麽給你打……啊,是打我電話沒打通嗎?”

黎白榆這時才回想起來,自己的手機沒在這裏,好像之前被忘在卧室了。

“我去拿我的手機——”

青年想起身,而Alpha手裏的鈴聲已經再度響了起來。

嚴野客完全沒松手,就這樣圈着黎白榆一放不肯放,幹脆把電話接了起來。

“嚴大少。”

手機裏傳來的,果然是李景煦的聲音。

被這樣一打斷,原本要去起身的黎白榆也停了停,聽着通話裏說。

“白榆在你那裏,是嗎?”

李景煦的聲音聽起來和之前并沒有什麽兩樣,語氣也還算是禮貌。

“可以讓他接個電話嗎?我一直打不通他的號碼。”

相比之下,嚴野客卻完全只有漠然。

“你打錯了。”

而且剛說完這句,Alpha擡手就要挂端。

态度之冷,惹得黎白榆都有些驚訝。

Beta正要制止時,卻聽見電話裏,李景煦揚高的聲音也明顯冷了下來。

“你真的想讓我報警嗎?”

“我不想鬧到那種地步,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屬于刑事案件。”

在黎白榆面前一直開朗明快的李景煦,此時卻是在嚴詞警告。

“你進去了沒關系,但這樣對白榆不好。”

“他沒必要在遭受噩夢之後,再經歷這種問詢。”

什麽限制,噩夢……刑事?

手機在Alpha的耳邊,黎白榆其實聽不太清楚全部的內容。

但只是這些零星的字眼,也足以讓他愕然。

黎白榆詫異地看向嚴野客,卻見Alpha眉眼冷漠,微微偏頭,貼在黎白榆清瘦的手背。

似乎在用這種肌膚相貼,來讓自己維持冷靜。

Beta下意識想開口,卻被男人伸來的手指按住了唇。

他試圖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去推開,手掌卻被人貼得更緊了,根本抽不出來。

兩人在通話的這邊形成了短暫的一瞬無聲,而那一邊,李景煦還在要求嚴野客立刻放人。

“我從港城入關的問題也是你搞的鬼,對吧?我現在已經到了粵城,你不可能再違法嚣張下去——”

嚴野客終于開口,語氣卻是極冷。

“別再來騷擾他。”

“是誰在騷擾他?!”

原本還能勉強維持平靜的李景煦,好像被他這一句話直接給氣毛了。

“嚴野客!我才是白榆的男朋友!”

李景煦怒極的聲音太大,連不在手機旁近的黎白榆都聽得清清楚楚,徹底愣住。

……?

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但剛說完這話的李景煦,卻直接被嚴野客挂斷了電話。

通話戛然而止,突然安靜的空間有着一瞬空拍的阒寂。

黎白榆愣愣地擡眼看向還抱着他的Alpha,話語都有些難以詢問清晰。

“他說的……你和他……?”

對方已經收回了按在他唇上的手,也穩穩地收起了手機。

神情看起來,卻是出奇的平和冷靜,波瀾未驚。

如果不是相貼的體溫依然如此涼冰,嚴野客看起來甚至完全不像是還在易感期,更像是往日一樣的沉穩持重。

可是男人緩緩擡眸,墨色沉暗的雙眼看向黎白榆,嗓音裏卻好像帶着隐匿太久太深的晦暗腥意。

更帶一分怨尤的委屈。

“你說,你不喜歡Alpha,不可能走到一起。”

“——那為什麽他可以,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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