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他要做好地下情人,表明……
第31章 第 31 章 他要做好地下情人,表明……
031
嚴野客黑沉沉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近在咫尺的Beta動作, 氣息微一靜默。
他忽而開口,問:“你是想親手幫我把眼鏡摘下來嗎?”
“?”
黎白榆眸光輕動,海藍水面浮泛開些許的疑惑。
“摘下來做什麽?”
他剛剛只是在幫人把眼鏡稍稍扶正一分。
不是還要擋風用嗎?
但Alpha卻也跟着他一起“?”。
“不摘下來也能接吻嗎?”
嚴野客沒什麽表情地問。
“我沒試過。”
男人的視線微微下沉,懸落到黎白榆太容易誘人心動、此時也很容易能碰到的淡色唇瓣間。
低冷的聲音若有所思。
“上次才剛吻到手背, 我的眼鏡就碰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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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白榆:“……”
他的啞然不只是因為Alpha的話, 還因為黎白榆意識到, 嚴野客居然說得很是認真。
男人是真的在思量研究這個問題。
下意識地, 黎白榆再度擡手,輕輕擋遮在了兩人可能相觸的唇瓣之間。
老實說, 對嚴野客的靠近,黎白榆其實并沒有一直以來盡力避免與人接觸的不适感。
至少沒有排斥。
而且雖然黎白榆聞不到信息素, 但他卻能因為嚴野客的俯身,嗅到一點很淡的薄薄冷香。
就仿佛是盛夏時分,結霜冰塊的隐隐香氣。
但這也不意味着, 黎白榆能接受和旁人接吻——
至少,黎白榆想, 至少他的白月光清單裏,就從來沒曾出現過人類。
而他反手遮擋的左手剛剛擡起,掌心就傳來了一點微涼的觸感。
嚴野客親了親他的掌心, 垂眼看人, 嗓音磁沉。
“你看, 真的會撞到。”
Alpha的鏡架上方框線, 正輕輕蹭過了黎白榆的清麗眉廓。
黎白榆的眉眼和掌心都被涼意沁染, 薄金的長睫都輕扇了扇, 才咬清楚字音。
“不親就不會撞到了。”
多麽直白的道理。
剛剛才被黎白榆親手扶正的眼鏡,此時又因為男人的動作,蹭Beta蹭得似乎比方才還蠻橫了一點。
而黎白榆拒絕的話, 居然也被嚴野客認真地思考了。
Alpha了然:“那不撞就可以親?”
“我可以多練習,速進步。”
黎白榆終于沒忍住,手心用力把他推開。
“我的問題還沒問完!”
“哦。”嚴野客漫應了一聲。
他被推開也沒惱,甚至沒什麽面色波瀾,就停在黎白榆上方不遠處的位置,低眸望着他。
黎白榆也看了看他,沒立刻放下戒心,還在确認Alpha是不是真的不會再俯身親下來。
似乎是察覺了他的想法,嚴野客望着人,又道。
“我知道,我是你的地下情人,不能親也是應該的。”
黎白榆:“……”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不對。
他什麽時候成為情人的?
黎白榆還沒來得及問,就聽Alpha又低聲道。
“你不用擔心,我會擺正自己的位置。”
“……”
可是這話聽起來,卻讓人怎麽都感覺不像擺正,反而更像是在步步寸進。
……還很可能得寸進尺。
沒待黎白榆開口,已經開導好自己的嚴野客說回了正事。
“還有什麽問題?”
“……”黎白榆罕見地被他人打岔,想了想才找回自己原本的思路。
“還有我家裏的事。”
雖然黎白榆已經身在粵城,出院後也再沒有被長輩催婚過。
但他還尚不知曉家裏的情況。
“他們能接受我不結婚?”
聊起正事,嚴野客終于坐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黎氏在東南亞的加工廠出了些問題,黎雨生已經趕去了工廠園區,他要在那邊待到事情解決,短時間內無暇他顧。”
黎氏經營的是果脯制品,有兩座加工廠就建在東南亞的原料産地。
“黎楊中考結束,還在外旅游,剛報了一個新的科考隊組織的旅行團。”
黎楊是黎白榆的Alpha弟弟。
“蘭夏已經陪玩歸來,正在港城進行暑期補課。”
蘭夏是黎白榆的爸爸,也是那個沒有自然受孕能力,卻還是生下了兩個兒子的湖藍眼睛Beta。
“他現在一天要帶四個補課班,每個班兩小時,每天都很忙。”嚴野客說。
蘭夏是高中英語老師,雖然有寒暑假,但每逢假日,也正是他最忙的時候。
依次交代完三個人的最近動向,嚴野客才道。
“婚期要嚴家這邊定,我已經說了,要按我的日程表來定日期。黎雨生現在不敢催。”
以嚴家和黎家資産的巨大懸殊差距,黎雨生當然不敢惹惱他。
“出車禍後,我将你帶走時也說過,讓他們不要打擾你。他們同意了。”
這點黎白榆也能理解。
黎父早早就催着他結婚,現在應該更是巴不得黎白榆能和嚴野客多多相處。
至于爸爸……可能是出于車禍的後怕,也可能是因為單純的忙。
他也沒有來打擾過黎白榆。
而對自己的那個Alpha弟弟,黎白榆更沒什麽印象。
兩個人的年紀相差足有八歲,其實已經不太能算是同齡人,或許他們從小相處的時間就不多。
而且黎白榆今年23歲,卻已經在讀博四。他十五歲就參加高考,上了少年班,十七歲便出國,去哈佛讀研。
但黎楊的十五歲,才剛剛中考完。
兩人雖然是同父同母,其性格、成長,卻可能有着很多差別。
确認家裏不再會來催後,黎白榆便稍稍放了些心。
這些情況,基本也和他自己隐約回想起的,以及昨日和李景煦交談過的信息沒有太大出入。
而Beta剛剛淺松口氣,就見對面的男人拿出了平板。
嚴野客在平板上調出了一張照片,放大全屏,遞給了黎白榆。
“這是我爺爺寫的。”
黎白榆接過來,不由微微一怔。
因為屏幕上是一張制式工整、筆法嚴謹的手寫古帖。而且那居然還是一張——
赤紅鎏金、華美至極的婚貼。
“這是我們嚴家的傳統。”嚴野客矜持道,“每一代的婚書都由家主親筆。”
黎白榆看到,婚書的所有字跡确實都是手寫,而且是毛筆書就。
嚴老爺子的筆跡頗有古韻,還寫着一手漂亮的顏體。
但最讓他驚訝的,卻是屏幕上的名字。
因為這份嚴老爺子親筆的婚書上,居然已經寫明了婚約的兩人——
嚴野客,黎白榆。
所以嚴家……對婚約換人的事,也沒意見嗎?
黎白榆還想起李景煦說,嚴老爺子之前生了一場重病,近來才剛有好轉。
那是不是老爺子覺得……想開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
誰結婚都是喜事?
黎白榆正想着,還聽嚴野客道。
“婚書的原貼保存在家裏,這是電子版。”
男人還示意黎白榆向前翻。
“你可以看看前面幾頁。”
黎白榆依言翻看,發現這其實不是幾張單獨的照片,而是一個類似PDF格式的專門文件,文件的名字就叫“嚴家婚書”。
等Beta向前翻動一頁,屏幕上呈現出的,同樣是一張婚書,也同樣是嚴老爺子的筆跡。
只是樣式有微許不同,更古樸一些,似乎是多年前的婚貼。
而婚書上的姓名,則是另外兩個人的。
“這是我二叔和叔母的婚貼。”
嚴野客又示意黎白榆繼續向前一頁。
“這是我爸和我媽的婚書。”
而再往前,就是嚴老爺子自己的婚貼了。
幾份婚貼,都是嚴老爺子親筆所寫,也都被存錄完好,留影至今。
“所以婚約沒有問題,”嚴野客說,“就是我和你的。”
“啊,我知道……”
黎白榆這時才意識到,原來Alpha是想給他證明這件事。
其實,黎白榆本來也沒覺得這個婚約會再有作假。
因為李景煦說過,嚴家定親的事,港城都已經傳開了。
像嚴家這種豪門,平日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定下婚約這種大事,自然瞞不過消息靈通的小報記者們。
嚴野客果然也提到了這一點:“港城已經有了相關的輿論八卦。”
“但我不想讓他們的打探影響到你,所以沒有讓家裏公布婚約人選。”
黎白榆知道,就連嚴家的婚約對象是黎家的事,媒體們也還沒有知曉和報道。
李景煦會得知,也是從他家裏的渠道知曉的。
而此時,雖然婚約人選還有猜測,甚至外界都還不知道,準備要結婚的,究竟是嚴家大少,還是二少。
但嚴野客拿出的婚書上,卻已然将一切都寫得很清楚。
而Alpha将婚書拿出,其實也不僅如黎白榆所想那般,是為了自證。
不是想證明有騙人前科的自己,這次說的一應是實情。
“我只是想給你看一看。”
嚴野客說着,也朝屏幕上重新翻回自己那頁的婚書看去。他英俊冷寒的眉眼間,依舊是那種沉穩持重的、矜持的明亮神采。
“不覺得很漂亮嗎?”
真想公布給全世界看。
想投到粵城塔上、投到紐約時代廣場的巨幕大屏。想在伊麗莎白港上飛起無人機群,成千上萬的無人機組成一個個像素點,把婚貼的全部內容精确華麗地投影在深邃的夜空之中。
還要把“黎白榆”和“嚴野客”的姓名專程加粗。
讓全港城,全世界都能全然看清。
“……”
黎白榆不禁失笑。
他看着矜持不失傲色的Alpha,輕輕含笑颔首,說:“寫的字确實很好看。”
Beta沒有反駁,還笑了,原本一直望着他的嚴野客看見,目光卻微微地滞頓了一拍。
在黎白榆看過來的時候,嚴野客反而不易察覺地挪偏了一寸視線。
嚴野客本以為,如今事情說開,自己騙人假裝男友的事解釋清楚,Beta意外地沒怪他,自己的情況也會更平和地穩定一點。
畢竟,黎白榆沒有嫌惡、厭煩,也沒有想要立刻離遠。
但嚴野客卻沒想到,在自己撕開了一層遮擋,終于不用繼續時刻僞裝之後。
近距離再看青年時的欲望,反而變得更澎湃兇野。
……幾乎要令人壓控不住。
這易感期長得有問題了吧?
嚴野客面無表情,心下皺眉。
不然自己怎麽看到黎白榆就想咬他?
看見對方笑的時候,這種沖動就更難藏住了。
……黎白榆居然還有梨渦。
淺淺的,小而柔軟的一個。
看起來正适合被嚴野客含住。
用銳利的齒尖去輕磨,再一下下慢慢親腫。
黎白榆并不知道自己的頰邊梨渦險些遭禍,他今天的收獲很多,還專程又感謝了Alpha的配合。
奔波了這一天,聊完之後,他便和嚴野客告別,早早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了。
當晚是在酒店裏睡的,第二天,黎白榆醒來,就看到了夜裏關茴發來的消息。
【關茴老師:白榆,有個事要跟你說一下。】
【關茴老師:Nature那邊編輯發郵件,說他們現在正在參與業內罷工,要暫時停工,短時間內有可能無法複工。之前定好的封面和主刊發布,也會有延遲。】
【關茴老師:不知道後續會不會還有變動。】
黎白榆看到,略有意外。
他習慣定時查看業界短訊,即使放假也沒有中斷,所以他也知道,北美期刊正在鬧罷工的活動。
但沒想到,Natue也會參與其中。
雖然只說是暫時停工,但期刊的版面有限,更何況這還是最為搶手的Nature主刊。
這樣一推遲,想來之後的各種競争發表,肯定會更為緊張。
而且,期刊的編輯采取輪值制,這一期被審核通過的論文和封面,如果真的被推遲,一直等到下一期,就可能會有另外的編輯再行審核。
況且,論文本身也會講求一個時效性。
在錄用等待期間,被他人捷足先登、搶先發表——哪怕可能性極其微小,但這種事對于無論那個級別的科研人員來說,都是需要極力避免的噩夢。
黎白榆略一斟酌,給老師回複了一條詢問的信息。
發完消息,他還在考慮。
那自己要不要提前返校?
若是能回學校,自主性可能會更高一些。
假如真的遇到重審,自己也好能及時去修改、回應。
直到出門下樓,去酒店的十一樓吃早餐時,黎白榆還在考慮這件事。
他早上吃的不多,酒店的早餐也是預制的自助。黎白榆便只要了個煎蛋,接了杯熱牛奶,捧在掌心裏慢慢喝。
“你接下來還有事要忙嗎?”他問坐在對面的嚴野客,“嚴爺爺是不是剛剛病愈,老人家的身體好些了嗎?”
“沒大礙了。”嚴野客道。
他也沒有隐瞞:“我在港城還有些家事和工作要處理,這些天可能需要去港城幾趟,不過時間不長。”
順利的話,幾個小時就能回來。
反正港城離粵城這麽近。
嚴野客還在盤算,卻忽然聽黎白榆道。
“那,我可能會提前返校。”
嚴野客握着餐刀的長指倏然一頓。
黎白榆并無所覺,他簡單解釋了論文的事情,以作說明,還補充道。
“這樣的話,你也可以先回港城去忙。”
至少不用在港城和粵城之間來回跑了。
黎白榆自然清楚,嚴野客這些天還留在粵城,是因為自己暫時不想回港。
但黎白榆并不知道,自己以為的方便,聽在嚴野客耳中卻會是什麽樣的慘淡內容。
Alpha面色未顯,保持了一貫的冷肅,只沉沉地問了一句。
“你的腸胃呢?不在這裏多留幾天休養一下麽?”
“沒關系。”
黎白榆微微彎了彎眼廓。
“托你的福,我的胃已經感覺好多了。”
說起來,他确實要感謝嚴野客的照看。
不僅吃到了這麽多美食,還讓腸胃許久都沒有再不适、積食或生病。
對他來說,嚴主廚真的堪稱自己的救星。
“……”
但此時的嚴野客,卻謝不了自己。
黎白榆真的要提前走?
Alpha的大腦飛速運轉,但也因此而更為明了——自己現在很難找到正當的、不過分的理由,能讓對方繼續留下。
除非強迫,欺騙,囚禁……
嚴野客緩緩把那些陰暗到緩緩漫溢出來的黑暗想法強行按了回去。
不行。
他不能忍受任何可能失去黎白榆的風險。
或許現在,也是一次表态的機會。嚴野客垂眸叉住瓷碟中的溏心煎蛋,慢慢舉起,把心形的煎蛋完整地吞咬了下去。
他要做好一個安分穩重的地下情人,表明自己不會給對方增添風險。
也不是一個偏執的變态。
所以在吃掉整顆心之後,嚴野客最終擡頭,冷靜地、大度地表示。
“可以,我幫你看機票。”
——黎白榆有他想要的自由。
哪怕嚴野客不想放。
而桌對面的Beta果然沒有多想,還道:“我自己看就好……”
黎白榆還覺得。
嚴野客真的很好說話,也很容易商量
之前的事,衣明訣和李景煦應該都是誤會他了。
吃過飯,黎白榆便去了隔壁的一院去拆線。
他右臂上的傷勢已經明顯有恢複,雖然拆線之後還需要裹換繃帶,但已經不需要再定期來複查。
這也是黎白榆覺得可以返校的原因之一。
黎白榆的右臂縫合時并沒有用那種可以直接吸收的線,這樣雖然拆線可能有些麻煩,但也有好處,不容易留疤。
去醫院時,也是嚴野客陪他一起的,Alpha還帶來了祛疤藥膏。
只不過等黎白榆和麻醫生聊完,準備離開時,卻聽嚴野客叫他的聲音有些沉悶。
Alpha的聲線本就磁性,這時更低悶了一分,說話都好像震得人耳膜微癢。
“怎麽了。”黎白榆有點納悶,“感冒了嗎?”
早上似乎還好好的。
“沒事。”
嚴野客搖頭,只道。
“可能易感期剛過,有些正常的虛弱,沒什麽大礙。”
黎白榆見他确實沒有其他異樣,這才稍稍放了點心。
當天下午,嚴野客就因為家事,回了一趟港城。
而黎白榆則又回了一趟別墅,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行李打包完畢後,黎白榆便開始看機票。
不過嚴野客說,明天航司會有一個特殊折扣,黎白榆便沒有急于訂票。
等到第二天,黎白榆還給關茴打了個電話,和對方商量自己返校的事。
只不過關茴聽了,卻說:“哎沒事,白榆,你不用急着回來,還是先把假期好好休完。”
“我還在等Nature那邊編輯的回信,真有問題的話,我會郵箱同步給你。”
她并沒有急着催黎白榆回來,反而還讓對方多玩幾天。
“好不容易休假呢,把身體養好再說。”
關茴還道。
“別跟嚴野客似的,人還沒招待完,自己就病倒了。”
黎白榆一驚:“……病倒了?”
對此,他卻完全不知情。
昨天嚴野客就去了港城,今天還沒有回來。
清早發消息時,Alpha也完全沒有提到這件事。
但關茴的話不可能作假。
“對啊,我給他發消息問代碼的事,才知道他在醫院。”
黎白榆見狀,便詢問了嚴野客醫院的具體消息。
他的通行證之類都在身邊,直接就可以過關去港城。
而這邊,剛回來港城的一天的嚴野客,的确在住院。
不只是黎白榆覺得事情如此突然,前來探病的陳家小少爺也都快要好奇死了。
“你最近到底在忙活什麽啊,大哥,還把自己給整病了?”
陳尊明啧啧稱奇。
“你都好多年沒住過院了吧?”
病床上,還看着手中平板的嚴野客面色陰郁,冷氣森森。
周身的低溫,簡直比炎夏港城室內的冷氣機更管用。
能因為什麽。
不就是因為故作大度,把人放走,同意黎白榆離開。
結果直接把自己給氣病了。
“而且你這是怎麽回事,還信息素出了問題?”
陳尊明一邊學着電視劇裏,拿水果刀給病人削蘋果,一邊還忍不住跟病人打探,嘴巴沒閑下來一點。
“你的信息素不是一直很穩定嗎,從來也沒出現過這種狀況啊?”
要知道,這位可是易感期都在通宵加班,能打着抑制劑搞雙倍工作量的狠人。
換作誰也很難想象。
他怎麽會因為信息素的問題病倒了?
而黎白榆按照關老師給的信息,循着病房號找到這間病房時,恰巧聽到的,就正是陳尊明的這句問話。
黎白榆其實也有疑惑。
因為他之前看過嚴野客的體檢單,對方所檢查過的所有信息素相關,指标明明都非常穩定。
等黎白榆正要敲門進去時,就聽到了那個自己的熟悉、微啞的磁沉低聲。
“那怎麽了。”
嚴野客語氣冷淡,說得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甚至帶點回答廢話似的不耐。
“沒有為老婆信息素紊亂過的Alpha,算什麽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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