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信息素紊亂的治療方法,……

第32章 第 32 章 信息素紊亂的治療方法,……

032

……老婆?

黎白榆微愣, 旋即聽到房間裏那個更為飛揚明朗的年輕男聲也在疑惑。

“啊?誰是你老婆?”

不過此時黎白榆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而且一路陪同他進來的保镖還主動擡手,敲了敲房門。

于是房間裏的對話就被打斷了,只聽見嚴野客沒什麽波瀾地應了一聲。

“進來。”

房門也被保镖幫忙推開, 黎白榆便輕聲向人道謝, 走了進去。

病房內溫度适宜, 寬敞明亮, 床被也是溫暖的米白色,讓半靠在病床上的Alpha看起來, 神色并不算蒼白。

黎白榆看過嚴野客一眼,見人至少外表沒什麽大礙, 才稍稍松了口氣。

之前不覺,但直到這時,青年一路從粵城趕來的緊繃才在無形中被驅散了一分。

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 卻見屋內的另一個年輕Alpha霍然起身,直愣愣地盯着他, 神色吃驚,還脫口而出。

“老婆!”

黎白榆:“?”

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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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尊明下意識叫出聲時就意識到了失誤,一下子紅了臉, 面對美人的窘迫感瞬間被顯露無疑。

他也一秒都沒到就确認了。

原來這就是大哥的老婆!

“對不起對不起。”

陳尊明連忙更正, 重新叫人。

“大嫂!”

換成這個稱呼, 陳尊明頓時又覺得有點欠缺。他怕大美人會不喜歡, 匆忙又改口得磕磕絆絆。

“大、大大姐夫!”

“叮鈴。”

病床上的嚴野客直接按了鈴, 面無表情地呼叫通知門外的保镖。

“來個人, 把這個傻缺結巴扔出去。”

黎白榆并沒有見過陳尊明,聽人這麽手忙腳亂地叫他,也沒生氣, 只向人微一颔首,略有好奇。

“這位是?”

看起來,似乎是嚴野客的親友。

但嚴野客卻回答他。

“精神科的病患。”

旁邊的陳尊明早習慣了冰塊大少的冷臉嘴毒,這時已經主動對着大美人開始了自我介紹。

“我是嚴大哥的朋友,陳尊明,男,Alpha,年方二十二歲,未婚,體健貌端有婚房——”

他說着,依然有種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擺的緊張感,還在持續地臉紅着,比他手裏那個削了一半的蘋果顏色都更加紅彤。

哦對,那是蘋果。

黎白榆的目光剛剛落在陳尊明手中的蘋果上,年輕的Alpha就主動把蘋果獻寶似地雙手遞送給了他。

“大姐姐吃蘋果!糖心的!”

這叫人的稱呼已經完全混亂了。

而黎白榆之所以會看過去,其實是因為剛才一時都沒認出來那究竟是什麽。

養尊處優的陳小少爺哪裏會削蘋果,就是電視劇看多了想跟着學,覺得來探病一定得削個蘋果,才算有誠意。

于是,一個好端端的蘋果才削了一半,就被他劃得這裏少一角、那邊缺一塊。

活生生地雕刻成了一個素描考試用的立體幾何。

黎白榆還沒去接那個被削得慘不忍睹的蘋果,床上的嚴野客已經直接伸手,拿過了蘋果,扔在了陳尊明的臉上。

冷臉的Alpha還對聽命進來的保镖說。

“拉出去,看着他把這個狗啃的蘋果吃完。”

“啊啊啊啊大哥大嫂——!!”

還沒來得及掙紮,臉上還帶着新鮮蘋果汁水的陳尊明,就這麽被保镖給拖走了。

房門也被辦事利落穩妥的保镖帶上,室內少了多餘人員的嘈雜,終于安靜了一分。

黎白榆這時也反應了過來:“那位陳小先生,是不是把我誤認成了Omega?”

他之前也遇到過這樣的Alpha,都是第一眼被美人相貌沖昏了頭腦,直接把黎白榆認錯了性別。即使沒有聞到信息素,也堅定不移地認為那是因為黎白榆帶了隔離貼。

黎白榆倒沒覺得剛剛那位有什麽惡意。

對年輕氣盛、性取向更為大衆的少男Alpha來說,會因為看到Omega而臉紅心跳,也很正常。

而嚴野客的評價則更為直接。

“他沒惡意,只是純傻x。”

黎白榆不由失笑。

至少從聲音聽起來,嚴野客的精神還不錯。

黎白榆還站在床尾,簡單環顧了一下房間,順便朝另一側的椅子望了望。

他在看,自己坐哪裏會比較不礙事。

不過,病床上的Alpha已經直接在叫他:“過來坐。”

黎白榆依言走過去,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緊接着,黎白榆便正好看到了陳尊明放在床邊櫃子上的水果刀。

水果刀的刀柄還在桌沿外面,是一個很顯眼的擺放。

也是很趁手的位置。

于是黎白榆也順理成章地将水果刀順手拿了起來。

“吃蘋果嗎?”

他看向床頭櫃子上的果籃裏,擺放着的那些圓亮的蘋果。

空氣裏還彌漫着一點蘋果的新鮮香氣。

聽剛剛陳尊明的描述,這蘋果好像是糖心的,應該會比較甜。

但等一手拿着水果刀的美麗Beta又去拿起一個蘋果時,被詢問的嚴野客看到此景,卻是眉心一跳。

他想起了黎白榆在廚藝上的天賦。

削皮切塊,也屬于廚藝的一部分。

于是沒等黎白榆動作,嚴野客就直接伸手,攤開手掌去和黎白榆要。

“?”

黎白榆看了看男人寬大幹燥的空蕩掌心,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嘗試着,把手中的蘋果遞給了他。

……乖得讓人手更癢了。

嚴野客不動聲色地收斂了一點指骨的力度,避免把脆弱的蘋果直接捏裂。

Alpha拿了蘋果,依然掌心向上。

把黎白榆手裏的那把水果刀也要了過來。

接着,嚴野客就拿過托盤,放在自己手邊的桌板上。

拿着蘋果開始削皮。

于是就這樣,病人在床上自己削蘋果,反而是來探病的人坐在了一旁等着。

好像弄反了什麽似的。

黎白榆怔了怔,剛想問,卻聽到嚴野客說。

“他比我更搶眼嗎?”

“什麽?”

黎白榆一時沒意識到對方說的“他”是誰。

“陳尊明。”

嚴野客淡淡說着,沒擡眼,看起來還在很專注地削蘋果。

而不是在想削人。

“你一來,第一句話就在問他。”

一句話的醋也要吃。

絕不可能輕易無視。

“因為他是你的朋友,”黎白榆解釋,還看了看嚴野客,“是吧?”

這個應該沒問題,雖然Alpha沒有親口承認。

其實黎白榆一開始還猜過這位是不是嚴野客的堂弟,也就是那位嚴家二少。

看年齡确實比較像。

不過陳尊明姓陳,而且還是個Alpha,想來就不會是那位曾經可能和黎白榆有過婚約的二少了。

而嚴野客面沉如水,并未回答。

他手中的水果刀“嚓嚓”輕響,聽起來就很鋒利。

說起剛才,黎白榆還回想起了另一件事。

“對了,你說的‘老婆’……是指我嗎?”

“……”

Alpha依然沒說話。

雖然這一次的沉默,看起來更像是被拆穿之後的無可反駁。

黎白榆也沒有過多在意,畢竟他确實和嚴野客有了婚約。

被人開玩笑似的叫聲“老婆”,也沒什麽。

現在Beta更關心的,仍是另一件事。

“這次生病是怎麽回事,你還好嗎?”

嚴野客已經沉默地飛速削好了一整只蘋果,開口的嗓音還有些冷漠。

“不好。”

“怎麽了?”

黎白榆聽得微訝。

他還看到嚴野客擡手,準備把裝着蘋果皮的托盤放到一邊。

但不知是意外,還是不小心,Alpha只是在做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卻突然失了力氣似的晃了一下。

放去床邊櫃上的托盤沒有事,嚴野客本人卻歪了重心,險些偏撞到床邊櫃的圓角。

“當心!”

黎白榆連忙伸手去扶,用自己的身體把對方接住,避免生病的Alpha會意外磕撞到。

而他起身站得急,這一動作,幾乎是把Alpha的上身護在了自己的懷裏。

至少嚴野客結結實實地貼住了黎白榆的心口和胸腹,身側直接感受着青年的溫熱體溫。

他半靠着黎白榆,語氣依然沒什麽波瀾。

“現在好些了。”

抱到了。

回了點血。

“真的好些了嗎?”

黎白榆還有微惑。

在親手檢查了一下嚴野客的頸側和額溫,确認Alpha當真沒有不妥之後,他才暫時放了些心。

在病人的指導下,黎白榆又幫忙拿來了一個玻璃小碗。

嚴野客把削好的蘋果細細地切成了三角小塊,切了滿滿一碗,還在最後削了兩瓣兔子蘋果塊,放在了水果碗的最上面。

蘋果應該确實是糖心的,連果肉都是少見的奶白色,切開的中間還有一點剔透的晶瑩感,看着就讓人感覺很甜。

黎白榆還幫忙拿來了果籃裏的塑料插簽。

嚴野客接過去,插了一只在果切上。

等到一切完美裝點好之後,嚴野客才端起玻璃碗,直接遞給了黎白榆。

“吃吧。”

不是要給病人吃嗎?

黎白榆微怔,但在Alpha堅持的動作,和清甜的蘋果香味誘惑下,他還是下意識地接了過來。

“你不吃嗎?”

“你先。”

嚴野客收起了床邊桌板,看起來不是很餓的樣子。

于是黎白榆便捧着玻璃小碗,插着乳白色的果切慢慢吃。

糖心蘋果果然很甜,而且有着很濃的果香味,不是那種會膩的純甜。

他邊吃,還沒忘了問。

“你的病是怎麽回事,這麽突然,還嚴重到了需要住院?”

嚴野客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

“你怎麽知道我住院了?”

黎白榆道:“我和關老師打了電話,她和我說的。”

他看了看嚴野客,發現Alpha沒有看自己,似乎是并不想讓自己得知他生病的事。

聽到這話,嚴野客還皺了皺眉。

“她說這個幹什麽,還讓你跑到港城來。”

看起來是真的很不想煩擾到黎白榆。

——更沒有故意透露給小姨、又故意通過小姨讓心上人得知自己病倒需要被探望的可能性。

而黎白榆并沒有想這麽多,他咬了蘋果塊的一個小角,沒有被岔開話題。

“所以你的身體是什麽問題?”

嚴野客這時才道:“信息素紊亂。”

這和黎白榆剛剛在門外聽到的答案也一致。

青年蹙了蹙眉,問:“是因為長期未标記,還是和你的腺體損傷有關?”

非先天性、原發性的信息素紊亂,基本上都是源于這兩個問題。

而嚴野客上個月的體檢報告還很健康穩定,他本人肯定沒有先天性的紊亂症狀。

黎白榆又想到了易感期時,嚴野客把長效抑制劑直接打進了自己的腺體裏。

他是不是那時受的傷?

還是因為已經受過損傷,才需要直接注射進腺體中?

但嚴野客看起來卻不欲多說,他只道:“沒事。”

“可能是因為突然跨城,水土不服。”

……沒記錯的話,應該港城才是他居住更久的地方吧?

沒等黎白榆追問,嚴野客又道。

“你不是要返校嗎,機票看好了麽?”

黎白榆看着他,把果簽上剩下的半塊奶白蘋果都慢吞吞地吃了下去,然後問。

“你希望我回去嗎?”

嚴野客沒說話。

片刻之後,Alpha才垂眼,平靜地說。

“不會耽誤你的論文嗎?”

黎白榆輕笑,漂亮的眼廓微微彎起。

他換了一支沒用過的幹淨牙簽,插了一塊蘋果,遞給了嚴野客。

Beta颀長皙白的手指舉着果切,暈着光的膚色竟是比奶白的果肉更惹眼一分,像是什麽頂級奢貴的藝術品。

尤其靠近過來的動作,溫和坦誠,全無防備。

更動魄驚心。

蘋果的誘惑。

會喚醒心底最深處的欲望之蛇。

嚴野客的目光重新落回黎白榆的身上,沉默地看他半晌,卻沒伸手去接。

面無溫度的Alpha直接啓唇,就着黎白榆的手,咬住了他喂給自己的蘋果。

也是這時,嚴野客聽到黎白榆說。

“那你照顧養傷的我的時候,耽誤你的工作了嗎?”

“……”

嚴野客微頓。

黎白榆這時才繼續回答自己的那個問題。

“不會耽誤,關老師說有問題的話,會再通知我。”

Beta收回了果簽,望着嚴野客,漂亮飽滿的下眼廓線還微微彎着,很淺的笑意,卻泛開了擾亂心海的漣漪。

“所以我現在不回校,要專心照看病人。”

嚴野客依然看着他,面無表情地含咬着蘋果,牙尖齒利,切出“咔嚓咔嚓”的細微聲響。

甜香四溢的汁水,在唇齒之間彌漫滴淌。

黎白榆被他久久地盯着,有些不明所以。

見Alpha很快把蘋果吃完,吞了下去,黎白榆就又插了一塊新的果切,遞給了對方。

這次卻被男人拒絕了。

嚴野客不吃了。

越吃越餓。

***

嚴野客的情況雖然不算嚴重,但因為他的信息素指标還沒有穩定下來,仍然需要繼續住院。

而黎白榆決定了要照看病人,就不只是說說而已。

他把自己的行李都帶了過來。

不過這次嚴野客在港城住的是私立醫院,VIP病區,不說醫療水準,居住條件确實要比在公立時優渥得多。

至少黎白榆不需要加床陪護,VIP這邊都是單人單間,陽光大窗,房間裏就有額外的休息軟床。

還有每日三次的營養配餐。

連陪護也有套餐可以吃。

這讓黎白榆空有親手做營養餐給人補充營養的想法,他的一身廚藝卻沒有了用武之地。

而等下午,醫生來查過房之後,黎白榆還前去找醫生詢問了一下具體情況。

畢竟,他的研究有一部分也和信息素相關。

醫生表示,嚴先生确實是信息素紊亂。

這次的病症,可能也和他剛剛結束的易感期有關。

“或許他在身體、情緒方面,隐忍比較久,遲遲沒有得到足夠的纾解。”

醫生說得比較委婉,黎白榆再問時,醫生也只道。

“可能嚴先生要求較高,比較自律。”

其餘的,醫生就沒有再透露很多。

不過聽了這些,黎白榆就覺,醫生說得其實也很清楚了。

Alpha應該就是忍了太久,給自己都憋出了一點問題。

黎白榆也在思考,據目前的研究看來,信息素紊亂其實還沒有對症的特效藥。

即使臨床會開具一些藥物,也都是用來給病人提升自身的免疫能力,讓AO能有力氣自愈。

并不能直接治療紊亂。

黎白榆那篇投給Nature的論文,其主要研究的,也正是與此相關的方向。

但那現在到底還只是處于理論階段,連正式臨床試驗都沒開始,更不可能真正用在病人的身上。

不過據黎白榆所知,對于信息素紊亂,除了用藥自愈,還有兩種另外的對症治療方法。

一是找到與病人匹配的信息素,由合襯的信息素擁有者進行疏導。

再者,就是根據誘發紊亂的原因,排解堵塞的源頭。

第一種黎白榆當然是不可能幫忙的,別說他自己沒有信息素,他甚至連嚴野客的信息素都聞不到。

黎白榆還想過,如果自己能聞到的話,或許也不會連嚴野客的異狀都沒察覺,直到對方病倒住院才發現。

而第二種方式,源頭是什麽?

黎白榆想起了Alpha一直忍耐着的易感期。

答案其實也很明顯。

因為在思考這些事,黎白榆回去的時間便耽擱了一點。

等他拿着下午茶的餐點回到病房時,就見嚴野客正面色沉郁地看着平板,男人點按數據的動作雖然依舊簡短,卻像是被誰欠了二五八萬。

即使聞不到信息素,黎白榆也察覺出。

Alpha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不舒服嗎?”

黎白榆走進去,把茶點放在床邊櫃上,檢查了一下床頭的監測儀。

好在,監測儀的數字并沒有飚紅。

而看到他,嚴野客冷郁已久的面色才終于沒那麽陰到能擰出水來了。

“還好。”他淡淡道。

黎白榆還有點不放心:“不舒服就先別看工作了吧,緩一緩再看?”

他看了眼時間,馬上護士應該也快要過來了。

“等下還要打針。”

Alpha也很好商量的樣子,直接松了手,放任自己的工作平板讓對方拿走了。

看着青年轉身去放平板的背影,嚴野客的目光在那窄細的腰線上停留了一瞬,向下滑落。

他那聒噪的、煩郁的心跳聲,這時才終于微許地平緩了一分。

嚴野客知道自己的紊亂和住院發生的很突然,也知道黎白榆、以及其他人在擔心他的身體。

但嚴野客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只要看到黎白榆在自己的視野裏,他就不會生氣。

嚴野客也承認了。

自己确實不寬容,不大度。不足夠擁有明朗的坦蕩心胸。

他貪得無厭,對自己的珍寶不可能有分毫松懈。

只有更濃更深的觊觎垂涎。

在嚴野客私自将人圈禁圍起,侵占試探,卻得到了暗戀對象近乎奢求的原諒,沒被對方讨厭之後。

嚴野客心底湧生而出的,卻并不是感激、幸運。

——他的下一秒念頭,居然是還想要縮纏更緊。

要像蛇,像冷霧,像陰魂不散的幽冥,如影随形。

癡纏着Beta,不可能被斷絕,被擺脫。

貪婪與興奮在嚴野客冰冷的血管裏充盈翻騰,瘋湧叫嚣。

表面如千年的霜冷冰層,森寒平靜。

癡迷的愛意卻在冰封的火山之中奔湧爆鳴。

嚴野客終于清醒地認定。

他就是這麽壞。

這般惡劣,可能一輩子無法正常、無法得到渴求的回應。所以寧願去永遠僞裝。

但沒關系。

嚴野客平靜地想。

如果是黎白榆。

一輩子僞裝克制也沒關系。

他願意為愛他而披上人皮。

所以當放完平板的黎白榆轉身回來,看向嚴野客時,就只看到了Alpha淡然的眉眼。

那種全然無事發生的安然平靜。

讓黎白榆都覺得。

果然生病時還是少看一點工作比較好。

連Alpha的臉色都更好看一點了。

但等護士來用藥打針時,黎白榆還是看出了嚴野客克制之下的不适。

從手臂注射入體內的藥物,會讓Alpha明顯有心跳失衡、頭暈反胃的症狀。

甚至在激素波動之下,嚴野客的眼睛也有了些許的血色浮現。

黎白榆知道,信息素濃度越高的Alpha,在治療紊亂的時候,就可能會越難受。

因為藥物畢竟會有藥性沖擊,而Alpha自身的信息素也會有攻擊性,對藥物進行自發的排斥。

想讓他們自行痊愈,過程反而比那些信息素稀薄的體弱者,會更難熬一些。

所以等到護士離開,今天病區內的所有查房都結束之後,黎白榆看着靠在床頭,默不作聲忍耐藥物反應的嚴野客,終于還是問出了自己下午仔細斟酌思考過的那個問題。

“要試試纾解一下嗎?”

嚴野客:“?”

Alpha擡頭時,其實有一瞬真的以為,自己幻聽了。

剛剛還在想着要克制,要長忍,要按捺住自己不變得面目非人。

可是此刻,近在眼前的Beta卻像是夢裏一般,在這樣問他。

甚至比夢中更加貪妄奢求——美麗的青年不是哭着、掙紮推拒着、搖頭掉着眼淚,而是這樣平心靜氣,溫和到近乎溫柔地在問他。

“你喜歡什麽樣的方式?自己多一點,還是道具?”

黎白榆就站在床邊,問的時候還傾身向前,幫嚴野客整理了一下腰後的靠枕,讓人可以坐靠得更舒服一點。

動作間,青年頰側的薄金長發微微滑落下來,被他擡手,用修長的指尖別在了皙白的耳後。

Beta擡眸看着人,神情中并沒有任何玩笑的意味,反而格外認真。

他就用這樣一張足以惑亂衆生的臉,居然還和嚴野客讨論說。

“我是Beta,至少不會刺激到你。”

“所以,需要我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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