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還能親嗎?”
第67章 第 67 章 “還能親嗎?”
067
嚴孔雀顯擺完, 居然還沒忘了問。
“餓不餓,要先吃飯嗎?”
“……”黎白榆到底還是點了頭。
餐桌上的美食一眼可見,等嚴野客一個個拿開了玻璃罩,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更是惹人垂涎開胃, 食指大動。
被忽略的饑餓感逐漸複蘇, 連空空如也的胃都輕輕咕叫了一聲。
黎白榆還聽到嚴野客低聲問他:“還生我的氣嗎?”
“我們可以吃完飯聊, ”嚴野客認錯似的, 态度很端正地說,“帶着情緒, 會對胃不好。”
黎白榆慢慢搖了搖頭:“沒有。”
他真的沒有生氣。
如果說之前,黎白榆還對自己被催婚的經歷、被強行改造成Omega的傷, 有着本能未褪的隐隐介懷。
那現在,黎白榆卻發現。
曾經逼迫他回國,被迫找假男友推脫, 承了受那麽多傷害,讓他和親生父母決裂——這些事, 原來都和嚴家無關。
反而是嚴野客救了他。
是嚴野客要到了婚約,讓黎白榆可以自由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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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野客總會給出遠超黎白榆想象的份量。就像現在,黎白榆晚餐只吃一份糊糊就可以飽, 但他面前卻擺出了豐盛的、正宗粵式的三菜一湯。
讓黎白榆實在很難厘清, 他無法拒絕的究竟是鐘愛的美食。
還是嚴野客的心意。
黎白榆微微垂眸, 看向桌上香氣四溢的菜品。
他知道做這些菜肯定要花費很多時間, 單是那盅雞煲就不知道熬炖了多久, 黎白榆自己連做一道菜都覺得很難, 要反複習練。
但嚴野客卻不止一次地做了這麽多。而且他今天上午取精,下午甚至還去了公司工作。
“你沒有覺得,”黎白榆低低開口, “每次做這麽多菜,很麻煩嗎?”
嚴野客剛幫人舀好一碗湯,聞言,他把湯碗放在黎白榆面前,沉默地看了人一會兒,才開口。
“我想說麻煩,然後騙你親一下,補償我。”
自從被點醒反思之後,嚴野客面對黎白榆時似乎越來越坦誠。
“但我做不到,沒辦法說謊。”
嚴野客誠實地說。
“一點都不麻煩,做飯好開心。給你準備的過程充滿了期待,看你親口吃下去更是幸福得要命。”
黎白榆:“……”
他低頭,開始沉默地吃飯。
嚴野客也安靜地繼續分餐。
他安分了好一會兒,才像是忍不住了似的,問。
“那做飯不麻煩的話,還能親嗎?”
“……”
黎白榆從珍菌碗裏夾了個瑩潤飽滿水靈靈的大鮮蝦仁給嚴野客。
“吃飯。”
給他個蝦仁親。
豐盛的晚餐吃完,黎白榆收了碗筷,去洗碗。
宿舍沒有洗碗機,他便在水池中慢慢沖洗。
黎白榆自認自己的廚藝不算很精,但能力不夠,工具來湊,所以黎白榆的宿舍裏,廚房用具準備得很齊全。
洗碗時,他還上戴了奶白色的圍裙和手套。
黎白榆自己不知,但他的腰身本來就細,被軟長的裙繩一勒,更勾出了一種無聲的魅惑。
從背後看去,更像是一種惹人遐想的Play。
但嚴野客沒那麽歹意賊心。
他是正經人。
嚴野客還分了不少心神,在看黎白榆手中的碗。
飯後要洗的東西其實不多,嚴野客帶來的那些玻璃餐具都要拿回去處理,黎白榆這時只需要清潔一些分餐時用的碗筷。
但他這兒的碗具都是瓷的,一旦打碎,很容易在頃刻之間、反應之前,割傷到手。
嚴野客對此保持着高度警惕。
他永遠相信黎白榆的能力。
包括在廚房裏。
直到瓷碗都差不多洗完,黎白榆開始洗那些金屬勺筷,嚴野客才終于斂了斂視線。
他狀若不經意地問。
“言鳳鳴的事,你之前全部都沒想起來嗎?”
黎白榆垂眸用長刷刷着筷子,點頭。
“今天遇見,才想起來。”
黎白榆和言鳳鳴其實認識很早,畢竟從二十多年前起,黎家就和言家一直在打交道。
“可能是和學業無關?所以我忘記了。”黎白榆猜。
嚴野客沉默了一會兒,問。
“那為什麽他的備注是言羽?”
“……”黎白榆擡頭看他一眼。
嚴野客神色深沉而無辜。
雖然嚴野客擅自拉黑的舉動很幼稚,黎白榆這時還是解釋了一句。
“言鳳鳴的本名叫言羽。”
“這好像是他爺爺去世前給他起的名字,戶口本登記和護照用的都是這兩個字。”
“只是因為平時不這麽叫,反而很少有人知道。”
不過這畢竟是護照上的本名,又是黎白榆寫的備注。
所以之前李景煦假扮黎白榆的男友時,也偶然瞥見過,就以為那個聯姻對象的名字是兩個字。
“言鳳鳴好像不太喜歡別人這麽叫他,”黎白榆想起來,“因為小時候,有人笑他名字叫羽,走路都和別人不一樣,要用飛的。”
“他當時直接上去,把人門牙都打掉了,後來大家都只叫他言鳳鳴了。”
嚴野客精煉點評:“超雄。”
對拉低這些劣質Alpha在黎白榆心中的評分,嚴野客總是見縫插針,不遺餘力。
“可能還是身體問題,影響了他的性格吧。”黎白榆說。
嚴野客當然知道“身體問題”指的是什麽,事實上,言鳳鳴幼時有着非常明顯的身體缺陷。
所以他才會被人嘲笑,又如此易怒敏.感。
但即使這樣,即使黎白榆知道嚴野客早把言家情況了解得一清二楚,他也沒有在明面上直接提起言鳳鳴的缺陷。
黎白榆總會下意識地替人着想,哪怕是這種不會被本人知情的閑聊。
所以嚴野客更沒想通。
“那為什麽你備注了言羽?”
黎白榆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想了想:“我記得不是很清楚,應該是言鳳鳴讓改的。”
這次言鳳鳴找來,黎白榆重新添加他的聯系方式,把手機號從黑名單放出來,對方也讓他備注了言羽。
“因為你初中時叫他言羽?”
嚴野客敏銳地問。
“可能是吧。”黎白榆猜。
“其實他那時候更像我的弟弟,言鳳鳴比我小一歲,我去港城讀初中的時候,他也在同一所學校裏。”
“言叔叔托我關照他,同學老師也都以為,他是我弟弟。”
嚴野客聲音涼涼的:“你又不缺弟弟。”
還有個親弟呢。
“唔。”
提到黎楊,黎白榆的視線垂了垂。
“黎楊不喜歡家裏,覺得家裏人都不理解他。我爸是老師,上學期間不許他帶手機,他就自己去偷買手機,還因為被發現沒收手機而生氣,用板凳砸碎了家裏的地板。”
這位更是重量級。嚴野客面無表情地想。
真超雄,弟中弟。
嚴野客當然知道黎楊的事,如果當真有過感情,黎白榆也不會在失憶醒來後,對家裏人沒有絲毫的挂念和想見。
所以嚴野客早說了,黎家人對黎白榆只有打擾,沒一個值得他浪費精力的。
“可能相比之下,言鳳鳴還稍微沒那麽……叛逆?”黎白榆想了想。
雖然言鳳鳴說話難聽,又喜歡嘴賤,但那時候對同學們誤會兩人的兄弟關系。言鳳鳴好像并沒怎麽否認過。
黎白榆也确實把他當成了鄰家的弟弟看待。
“對了,”黎白榆還想起來,“我記得當時在初中,還有不少同學覺得,言鳳鳴像小說男主。”
嚴野客:“為什麽?”
他不信以言鳳鳴的性格,會在學校受追捧,有這種人緣。
“好像因為特殊,有點陰沉,不喜歡理人,家裏也算有錢吧。”
黎白榆數了數。
“哦對,還有他的信息素是雪松。”
當時校園裏流行的小說,主角的信息素一定要是雪松味。
嚴野客:“……”
嚴野客沉默了幾秒,驀地問。
“我的信息素是什麽?”
“冷霧。”黎白榆回答,擡頭看他,“你不是說過嗎?”
“嗯。”嚴野客應了一聲,看起來莫名有些滿意。
黎白榆不解:“怎麽了?”
“沒什麽。”嚴野客說得心平氣和。
黎白榆沒想明白。
怎麽感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嚴野客好像又攀比着贏過了一回。
他又聽嚴野客問。
“你對言鳳鳴好像不是特別讨厭?”
黎白榆低眸,慢慢把手中沖洗好的筷子理齊。
“還好吧。”
說不上惡感,當然也沒有喜歡,他可能只是把對方當成一個童年的朋友看。
“就是他偶爾有點太吵了。”
嚴野客不鹹不淡地說:“尖叫雞當然吵。”
黎白榆剛把筷子擦幹淨,過了兩秒才回神擡頭。
“什麽?”
嚴野客:“他的名字不就是尖叫雞嗎。”
黎白榆:“……人家叫鳳鳴。”
嚴野客這張嘴,真的是誰都不放過。
黎白榆把幹淨的筷子放回筷簍中,又把水池四周的水痕都仔細地擦幹淨。
他剛把手套和圍裙摘下,在一旁晾好,卻忽然被人從背後抱住了。
“怎麽了?”黎白榆有些不明。
他還站在廚臺邊,身前就是硬實的臺櫃,背後的擁抱更讓他無處可挪。
抱住他的男人也沒有立刻應聲。
嚴野客沉默。他沒有計較黎白榆對言鳳鳴的回憶,沒有介意黎白榆的“還好吧”和不讨厭。
嚴野客是個很大度的人,一個很穩定的A。
他現在有更在意的事。
“如果不是言鳳鳴太惹人煩,”嚴野客低聲問,“那你為什麽不開心?”
懷中清瘦颀長的身形不由稍頓。
嚴野客緩聲:“不想說嗎?”
黎白榆的嗓音也有些沉低。
“你怎麽知道?”
“你臉上寫着不開心,白榆。”
嚴野客從背後盯住了黎白榆的側臉。
“從今晚你回宿舍的時候,就是了。”
所以嚴野客一直在問,一直想知道。
究竟是什麽原因。
“……”
黎白榆無聲輕嘆。
怎麽這樣。
嚴野客不僅嘴毒,眼光更是毒辣,讓人藏都無從藏住。
“發生了什麽?”嚴野客低低問。
他還在黎白榆的身後,視線最多能看到懷中的一側臉頰。
但黎白榆被那目光看着,卻下意識地偏了偏頭,藏住了自己的眼睛。
“啪。”
一聲輕響,廚廳倏然暗了下來。
還抱着黎白榆的嚴野客忽然伸出一只手,按滅了廚臺邊的頂燈開關。
廚廳關了門,客廳的燈光映不進來。方窄的空間裏瞬間昏暗了下來。
藏住了不想被看見的神情。
黎白榆靜默着,呼吸沉低。
身後的男人也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抱着他。
嚴野客的身體這時并不冰冷,甚至還像是遮去了無形的冷風。
在這沉暗的長夜,依偎出了一點相貼的暖意。
良久,黎白榆才終于開口。
他的唇瓣和嗓音都有些微微發澀。
“下午,我收到了我爸的消息。”
黎白榆的确被影響了心情,卻不是因為婚約過往被隐瞞,更不是因為言鳳鳴的出現。
而是因為他的Beta爸爸,蘭夏。
“我沒有把他從黑名單裏移除,是我爸聽說我返校,找了我同在斯坦福的初中同學,來問我。”
“他問能不能來看看我。”
夜色裏,嚴野客擡手,指尖輕輕理順着黎白榆垂在肩後的柔軟長發。
他這樣向來強勢霸道的人,卻完全沒有替黎白榆做決定。
嚴野客只是沉聲問:“你怎麽想?”
“他說他已經到北美了。”
黎白榆的聲音很輕。
“下周國內開學,他說自己開學後難請假,學校不放人,所以問我,能不能趁這時候見一面。”
黎白榆返校前幾天,還遇上了蘭夏的生日,他其實還有機會晚點回北美,去見人。但黎白榆沒去。
他直接走了。
“不想見就不見了。”
嚴野客落在耳畔的嗓音磁沉,并不柔緩,卻如鋼澆鐵鑄,铮铮金屬,穩穩地護住了所籠罩的心愛之物。
黎白榆的目光微微放空。
夜色中,更看不清他的神情。
廚房有一扇寬敞的窗戶,此時室內沒有燈,窗戶映進了室外的繁盛夜景。
加州的夜,燈火通明。
安靜的兩個人,于靜谧的昏暗中相擁。
“其實我也在想……”
黎白榆再度開口,說的卻好像是毫不相關的話題。
“我一直沒想起言鳳鳴,是不是因為他和婚約、和黎家相關。被我的潛意識一起屏蔽了。”
“所以今天,見到言鳳鳴,我也想起了另外一些事。”
“想起了什麽?”嚴野客問。
他耐心,溫平,專注。像是一個令人心安的、最好的聽衆。
“想起更多失憶前,家裏的事。”
不僅是叛逆的黎楊,還包括他的父母,長輩。
“小時候,爺爺奶奶都不喜歡我,但他們很喜歡黎楊。”
蘭夏的生母去世,生父尋親未果,所以黎白榆沒見過外公外婆,只記得幼時和爺爺奶奶一起的生活。
“因為我出生那年,我父親失業了,我爸也還沒有穩定工作,他們兩個甚至需要一同去外出打工。”
“而黎楊出生後,家裏的情況慢慢好轉,我父親創業成功,自己建廠,還搬去了港城。”
“所以長輩們覺得,黎楊是家裏的福星。”
嚴野客無聲蹙眉,圈在黎白榆腰側的手臂将人抱得更緊。
他清楚黎家那明晃晃的性別歧視,知道蘭夏身為無法自然受孕的男性Beta,不僅被催生,還被迫二次受罪,直到生下性別為Alpha的黎楊。
他的皺眉也不是因為黎家長輩的古板愚昧,而是嚴野客聽出了最後那句話的潛臺詞,猜準了黎白榆的真正遭遇。
黎楊是家裏的福星,那相應的。
黎白榆就會被視作不祥的災星。
“但我爸不這樣。”黎白榆低聲說,“他對我和黎楊一視同仁。”
“那時候,所有人都說我省心,不用管,爺爺奶奶還說我是Beta,書随便讀讀就算了。”
蘭夏卻沒有以這樣的借口,做出冠冕堂皇的偏心與忽視。
“我爸考了教師崗,工作很忙,他還是英語老師,要每天帶早讀。但就是這樣,他還會在晚上一邊備課,一邊給我織毛衣。”
“那時我的條件符合高中少年班,長輩都說這麽早上大學沒用,也是我爸堅持,才讓我去了。”
嚴野客知道。
“你說過,第一次來北美時,他給你打包行李,還給你寄了菜心。”
嚴野客沒有問黎白榆為什麽要從這些事開始講。
他反而希望黎白榆講得更多,把心事傾訴更透徹。
黎白榆也低應了一聲。
他沉默幾秒,倏然又道。
“這次我回國被逼婚,被父親強行關起來的時候,爸爸本來在陪黎楊暑期旅行。”
“他不知情,回來發現這件事,也激烈地反對過。”
“但他還是沒有勸動我父親,我甚至還聽到,我爸想偷我父親手裏的門鎖鑰匙,把我悄悄放走。”
“可他失敗了。”
那時候,黎白榆已經被注射了來源非法的信息素原液。
他正被痛苦地折磨着,被渴切地期盼着,變成一個別人眼裏大有用處的Omega。
“不知是不是受注射的影響,我的聽力變得很敏銳。”
雖然黎白榆覺得,那并不是感官的加強,而是被折磨後的精神衰弱。
如驚弓之鳥,受不住一點額外的聲響。
“我又聽見了我爸的聲音。”黎白榆說。
今天見過言鳳鳴後,黎白榆終于想起了被自己遺忘的一切。
他回想起了所有的過程。
在那錐心刺骨的劇烈痛楚中,黎白榆聽見了蘭夏的話——
“他說,‘如果白榆不是Beta就好了。’”
那一瞬間,黎白榆生出了一種極度的疲憊。
他被強行注入的信息素折磨到極限,下一剎那,就是滔天的不解、出離的憤怒。
“我不懂。”
黎白榆從來不覺得自己的性別有什麽問題,他可以不要親長的關心,可以不求被誰愛。黎白榆一個人依然能憑努力完成自己的目标,他在天才輩出的少年班穩居第一,考取名校,一路從拿全額獎學金,發頂刊,讀到博士。
黎白榆不認為自己多成功,優越自負。
但他也從不覺得自己失敗、低人一等,天生就輸掉了什麽。
他不懂,蘭夏為什麽要那麽說。
為什麽要抹除他的努力,為什麽連最深愛的人也要否定他,那麽草率輕意。
“我是在聽到他說的那句話之後,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黎白榆輕聲說。
血流出來,灼熱沸騰的身體在變冷。有什麽激烈的、深厚的、曾經久久存在于這具身體裏的東西,也無聲地傾淌了出來。
一去不返。
“醒來後,我就失憶了。”
黎白榆還記得麻醫生說,他的情感喪失,很可能是由于失憶前遭遇了超出承受範圍的重創。
麻醫生還叮囑他,要小心潛意識的預警,盡量避開陰影。
但其實,已經根本沒有了陰影。醒來後的黎白榆情緒比之前更淡漠,身體自我防護的本能幫他忘記了一切。
愛與恨都與他無關。
就像黎白榆醒來後,返校前,遇上蘭夏的生日,他沒有去見蘭夏,卻在那幾天發了燒。
或許是命運的炎症,在他體內灼燒。
勤懇的白細胞,在清除着所有未被發現、或許也不再重要的舊傷。
“你恨他嗎?”
黎白榆聽到嚴野客問。
嚴野客一定要問,要讓黎白榆說出來,要将膿血剝出,不許再倒流回身體裏面。
環在腰間的雙臂攬得更緊,嚴野客的鼻梁都貼在了懷中人那微涼的側臉。
緩緩地,他感受到了對方慢慢偏頭的動作。
黎白榆終于擡眼,沒有再挪開視線。
他側頭,看向了嚴野客,總是含着水光的眼眸在這阒暗的夜裏邃密平靜,如幽靜的深海。
可是比起眩目的漂亮,那雙眼眸中的無波無瀾更令人心驚。
“我不恨他。”
黎白榆紋風不動地輕輕道。
“我只是沒那麽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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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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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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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