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信她才怪

第7章 第 7 章 信她才怪

碧心走過來:“又是怎麽了?”

采菊道:“叫她出去買點泉水,她貪玩這會子才回來,誤了我沏茶時間,姐姐也知道二爺,有時候一杯茶要給他沏個十幾次才滿意,如今叫我怎麽辦呀?”

采菊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在觀沅胳膊上用力擰了一下。

觀沅吃痛後退,也很委屈:“沒,沒那麽嚴重的,我平日都是在二爺回來前半個時辰開始準備,交給我可以弄好的。”

“呸!”采菊唾她一口,“就知道你小蹄子沒安好心,使喚了你幾日,心就飛起來了,便故意使壞想讓我犯錯兒自己回來二爺跟前伺候呢,你想得美!”

碧心臉也沉了下來:“誰叫你在外頭閑逛的?”

觀沅低頭:“沒有閑逛,只是多看了一眼熱鬧,而且回來時也加快了步子……”

“行了,既然錯了就認罰,自己去牆根跪着掌嘴二十,太陽不下山不許起來。”碧心早看她那張越來越雪嫩的臉不順眼,正好讓她去曬曬。

生得不檢點還這樣不知收斂,活該被教訓。

觀沅沒想到自己只是多繞了一小段路,連口茶都沒喝,急着趕回來竟然還要被罰掌嘴,也太過分了,哪怕是二爺也沒這麽苛刻啊。

而且二爺只是罰打手板,跑步什麽的,掌嘴多侮辱人啊。

碧心見她愣着不動,怒道:“還不去,等什麽呢?還是要我回了二爺打你板子更舒服?”

觀沅唯一一次被打板子就是那次偷着放草藥,那板子着實打得人痛不欲生,她是真怕了,只能屈服:“明白了,我這就去。”

觀沅自己出去在院牆跟下跪着,伸手欲要掌嘴,可手才擡起來,眼裏的淚水便不受控制嘩嘩往下掉。

她覺得委屈,委屈得不得了。

Advertisement

多繞了幾步路而已,明明就沒耽誤多少時間,她們自己出去逛一天也沒人說什麽啊,為什麽非要這樣針對她?

又想到哥哥拜托的事情,要怎麽辦啊,如今連二爺面都見不到,怎麽可能讓他喝下那些茶葉?這二爺也是,明明是給他治病的好東西,他怎麽就那麽倔呢?

越想越難過,只想安穩混過這四年而已,怎麽就這麽難?

“你在幹什麽?”正傷心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觀沅吓了一跳,趕緊擡頭,果然是二爺。

他今天穿一套霜色銀線團花錦袍,腰上懸着他從不離身的一顆黑玉棋子,面如冠玉,目若寒星,如此俊美絕倫的公子,臉上卻是一貫的冷苛與疏離。

觀沅着實沒想到他今天這麽早回,看來采菊的擔心不是空穴來風。不過就算她不去看望哥哥,以二爺今天回來的時間,她早個兩腳回來也于事無補啊。

只得如實回道:“我犯了錯。”

窦炤已經一個多月沒怎麽見到觀沅,還是上次遠遠見她跟木蕙在廊下說話喊了一聲,讓她沏茶,她也沒來。如今近距離一看,發現她怎麽突然白回去了。

這一白,原本被他故意削弱的美貌便藏不住了,雪白的肌膚,清亮的眸子,一張小臉未施粉黛,卻明豔如同夏日滿池綻放的荷花,撲面而來,直擊心靈。而臉上幾點因皮膚黑而被掩蓋的淡淡雀斑,此時顯現出來,更為她增添許多風情。

窦炤掩下心中驚亂,放緩了聲音:“起來說話。”

觀沅只得站起來,擦了擦淚水,沒話找話:“二爺今日怎麽回來這樣早?”

“犯了什麽錯要罰跪?”窦炤反問。

觀沅低下頭扭着自己的手,想了半天才道:“我出去買泉水,因看熱鬧,遲……”

“二爺你回來了!”

這時碧心等都迎了出來,向窦炤解釋:“觀沅這丫頭近來有些懶散了,活兒也不好好做,出去買點東西還亂逛,我便罰她跪一跪,沒想到沖撞了二爺。”

“不止呢”采菊趁機道:“二爺總說最近的茶水不對,都是她準備的東西不幹淨,想是她不甘心被夫人罰在下面伺候,便故意使袢子讓二爺挑我們錯處,請二爺明鑒啊!”

窦炤将眉頭皺了起來,看着觀沅:“你還有這等心思?”

當着兩個故意潑髒水的丫鬟,觀沅哪裏能辯,這會兒就算辯贏了,往後的日子怕是別想安生過,況且說她準備的東西不幹淨她也沒法澄清,出去逛回來晚了卻是事實。

只得咬了唇,眼巴巴看着窦炤:“二爺,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都是一時鬼迷心竅,還請二爺饒了我這回。”

觀沅一雙剛哭過的杏眼黑漆漆水蒙蒙,臉上淡淡的雀斑在陽光的照耀下像跳躍的光斑,不僅不覺得醜,反而将她的美貌更襯出一點別樣味道,十分惹人。

窦炤不得不移開目光,淡聲道:“念你初犯,這次便算了,下次定不饒你。”

觀沅喜出望外,挂着淚水的眸子裏全是感激:“多謝二爺!”

采菊大為不解,沖動道:“二爺怎能這樣饒了她?今日叫她去買泉水她卻閑逛誤了時間,給您的茶水都沒準備好呢!”

窦炤眸光微沉,聲音不變:“那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采菊道:“當然要繼續掌嘴罰跪,她還沒打您就回來了,不能這樣便宜她。”

窦炤渾身一冷,微眯了眼睛:“你們還叫她掌嘴?”

采菊被他瞬間變冷的眼神吓一跳,後退兩步,結巴道:“是,是碧心姐姐,她,她罰的,不關我的事。”

碧心暗恨,深吸一口氣跪下:“是奴婢做主罰的觀沅,只因采菊來告,說她私自閑逛誤了給爺備茶的時間,奴婢這才小懲大誡,希望她警醒。”

窦炤冷笑一聲:“既然掌嘴罰跪是小懲大誡,你倆越過我私罰他人,我也對你們小懲大誡一回,去外面跪着,掌嘴二十,打完再回來伺候。”

又吩咐觀海:“你去盯着,打輕了再多加二十。”

“是!”

采菊大驚失色,還想再求,卻看見碧毫無怨言地磕了頭,跟着觀海出去,她便也不敢再說什麽,流着眼淚磨磨蹭蹭跟出去。

雖說窦炤這一動作算是給觀沅出頭,可觀沅一點也不敢幸災樂禍,反而緊張得大氣不敢出,低着頭像根木棍般杵在那兒,只求窦炤不會突然發神經也将她一起罰了。

見人都走了,她趕緊福一福身:“二爺若沒別的事,我先下去了。”

“急什麽,跟我來,有話要問你。”窦炤并不想就此放過她。

觀沅:“……”

還有什麽可問的啊?好想暈過去!

時隔一個多月,觀沅再次走進主屋。

服侍了十年,這屋裏一桌一椅,一杯一盞都是閉眼都能認的,以為碧心她們來了會做些改變,可看裏面的樣子,想來二爺還是喜歡簡潔。

窦炤自去裏面換了衣服出來,在書案後坐下,觀沅下意識就想給他上茶,可手動了動,想起如今自己已不負責這個,不禁自嘲是丫鬟命,閑都閑不住的。

此時,屋裏的五個大丫頭,碧心跟采菊被罰掌嘴,香杏被罰在二門處供茶,香桃因受不了在荷塘邊跪七日,早尋了個理由回夫人院裏了,屋裏只剩下唯一的丫鬟采梅。

采梅如今跟碧心一起分攤了木蕙以前的活兒,給窦炤更衣疊被準備洗澡水等,算是跟主子最親近的人。

見窦炤回來無人上茶,她便自己去沏了一杯來。

觀沅看那茶盞水色,便知是他最愛的雨前龍井,用的是舊年藏的雨水,只是明顯泡的時間長了些,顏色過深,且用的杯子和上茶時間都不對。

觀沅一顆心提了起來,心想這不是往虎口裏撞麽,主子正在氣頭上,再添上這麽一杯茶,不得又被掌嘴?

采梅素日倒沒為難過她,觀沅便壯着膽子道:“許久沒給二爺奉茶了,要不我去做一杯來?”

窦炤看一眼面前的茶,忍下心中火氣,對采梅道:“算了,這茶端下去,等采菊回來,叫她再沏一杯。”

他不知道采菊的茶大部分是觀沅準備的,以為她的茶濃淡冷熱雖不大合意,但其他方面還算及格。

觀沅放下心來,笑問:“二爺找我問什麽?”

窦炤見她還能笑得出來,不免沒好氣:“被人欺t負了還挺開心嗎?”

觀沅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支吾道:“也,也不算欺負,我确實出去看了會兒熱鬧,碧心姐姐教育我是對的,就,就是,不習慣掌嘴。”

“她教育你是對的?意思是我罰她們倒罰錯了?”窦炤氣悶,這個丫頭到底有沒有腦子?

“不,不是”觀沅趕緊擺手,緊張道:“二爺做什麽都是對的,都是我的錯。”

真想扇自己嘴巴,不會說話就別說,如今裏外不是人了。

窦炤盯了她半晌,冷道:“你确實有錯,這段日子見不到你人,可是在躲懶?”

觀沅不敢再亂說,如實答道:“我跟木蕙如今是三等丫鬟,本身也有嫌疑在身,只負責照管院中花木鳥雀,不能靠近二爺。”

“這是在埋怨給你們降了職嗎?”

“啊?”觀沅愣了一下,他怎麽會這樣理解?“沒有的二爺,我跟木蕙如今比之前輕松,三等丫鬟也挺好。”

“比以前輕松?怎麽在我跟前伺候很累嗎?”

觀沅很想就地暴斃,這都問的什麽啊,累不累的你心裏沒數嗎?

嘴上卻道:“在二爺跟前倒……不算累,就是,有些緊張。”

完全不累那種話實在說不出口。

窦炤輕笑一聲:“哦,那你說說,為什麽緊張?”

以前小小年紀就會擦脂抹粉的勾引他,被他斥責後又慣會裝傻充愣,然後死性不改總做些小動作撩撥他,如今有了小心機,還會裝可憐引起他的注意。

緊張?信她才怪。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