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逗她,撩她
第34章 第 34 章 逗她,撩她
觀沅羞得惱了, 推開他,将發簪取下來塞回他手裏:“二爺今日調戲奴婢也夠多了,再這麽着, 我,我……”
“我”怎麽樣呢?
觀沅紅着臉硬是憋不出來一件能威脅到他的事,身為奴仆,當真只能任人宰割啊。
窦炤見她真急了, 也意識到今天自己确實過分了些。
只是,男人嘛, 第一次有了這樣的經歷,又是極致美妙的體驗,就實在控制不了一點。只想用最耳熱的話逗她, 撩她, 一次一次向她宣示主權,看她害羞, 享受她的嬌嗔。
不過看她似乎不大經得起逗, 還是收斂一些好, 好不容易吃到嘴裏的寶,可別吓跑了。
他這邊剛準備好出言安撫一番,那邊觀沅終于想出一句能找回一點可憐面子的話。
她微微擡了下巴,氣鼓鼓斜眼睨他:“再這麽着,我就去大爺那邊!”
窦炤愣了愣,眯了眼睛:“什麽?”
觀沅壯着膽子:“反正,反正大爺他是要我的, 與其在這裏給二爺這麽逗着玩兒,還不如去那邊。”
窦炤要被她氣笑了:“你确定?”
觀沅嘴巴張了張,“确定”兩個字實在說不出口, 只得扭頭道:“誰叫二爺欺負人。”
好巧不巧,外面觀海來報:“大爺來了,在外廳等着見爺。”
窦炤還沒反應,觀沅先吓了一跳,趕緊回頭眼巴巴看着他。
天啊,這肯定是大爺來要人了,怎麽偏偏趕在這個時候?萬一二爺一生氣,真讓大爺将她帶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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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炤卻一臉悠然:“你運氣不錯嘛,心裏想着要跟他,他就來接你了。”
觀沅急了,連忙認錯:“二爺,我說着玩的,我不想去大爺那邊。”
“呵,這種事能随便說着玩嗎?既說了想跟他,我便成全你,走吧!”窦炤說着就要出去。
觀沅幾乎要哭了,上前攥緊他的衣袖,“二爺,求你了,看在,看在奴婢……別放我走。”
窦炤本想讓她長點記性,可見她紅着眼眶,嘴唇微微顫抖着,一副快要崩潰的樣子,實在舍不得。
便淡淡瞟她一眼:“既然求我,不該有點表示嗎?”
“表示?”
觀沅傻傻看着他,不懂他要什麽表示。
窦炤無語望天:“說點讓我開心的話,做點讓我開心的……”
話音未落,感覺臉上微微一涼,觀沅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嘴角控制不住往上翹,想笑又怕她得意,覺得輕輕一個吻就能讓他妥協,只得故意輕咳兩聲遮掩他甜開花的心情:“這不能說是我調戲你了吧?”
觀沅使勁點頭:“是,是我調戲二爺。”
窦炤皺眉,這話怎麽聽着那麽奇怪呢?
觀沅趕緊又搶過他手裏的簪子插在頭發上:“謝謝二爺,以後,我都戴着。”
窦炤這才氣順了些,低頭在她肉肉的臉上狠狠捏一把:“以後再不許說要跟其他人這種話知道嗎?”
觀沅乖乖點頭:“再不敢了。”
窦炤便嘆口氣,溫柔地在她頭發上揉了揉:“你已經是我的,以後也只能屬于我。”
看着窦炤出去,觀沅滿心忐忑躲在門後,想聽聽他要怎麽給大爺解釋。二爺重諾這件事人盡皆知,說過的話從未反悔,這一次,他真的舍得打自己臉嗎?
窦熠看到窦炤出來,氣沖沖上前,第一句說的倒不是觀沅,而是關于甄夫人。
“是你将母親克扣奴仆工錢補貼小舅的事情捅給父親的嗎?”
窦炤走到書案後拿了支筆,氣定神閑道:“沒錯!”
窦熠瞪着他,渾身冒着冷氣:“為什麽?”
窦炤語氣淡淡:“什麽為什麽?”
窦熠将桌子一拍:“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母親對你哪兒不好了,你要這樣害她?你知不知道父親已經削了她的管家權,分一半給周姨娘跟晴雲替代了?”
周姨娘是在窦炤母親離世後新娶的一房妾室,一直老實本分安安靜靜的,因多年無所出,窦嘉山如今又只有她一個妾,對她也就還算寵愛。
姜晴雲則是窦熠正妻,窦府的大少夫人。
窦炤輕笑了笑:“讓嫂子分擔一點管家之事,難道不好嗎?”
窦熠袖子一甩:“母親管得好好的,要她插什麽手?我問的不是這個,你到底為什麽要害我母親?”
窦炤便也不跟他繞彎子:“為什麽?你怎麽不問問她為什麽插手我院裏的事?”
窦熠不解:“這話從何說起?”
窦炤看着他:“大哥不如自己去問她。”
窦熠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道:“你說的,是那個丫頭嗎?”
窦炤挑眉:“終于想起來了?甄夫人偕同三妹一起訛傳我院裏的丫頭有痨病,還将其關起來差點死了,你說這樣的侮辱我能忍嗎?三妹嘛,看在她年紀尚小饒她一次,可夫人,必定要為她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他說着又皺了皺眉,“你們不會以為我将這件事給忘了吧?呵!還有我院裏通風報信的丫頭,也一起處置了。這不過是小懲大誡,還希望大哥回去轉告夫人,以後再要動我長直院的人,一t定三思而後行。”
窦熠簡直覺得他有病:“觀沅只是個奴婢,你竟然為了一個下賤奴婢害母親丢掉掌家權,害父母不和,你腦子壞掉了嗎?”
窦炤冷下臉,氣壓明顯低了許多:“大哥說笑了,夫人克扣月銀難道是我慫恿的?她當初既然敢這麽做就該知道後果。況且這跟什麽奴婢不奴婢的無關,重要的是,她動的是我長直院的人。”
觀沅聽到這裏,只覺得心裏又激動又溫暖。原來二爺一直還記得她受傷被關的事,竟然為了她把夫人掌家權都分掉了。
而且這樣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做成,肯定不只因為昨天他們有了關系才這樣,他從一開始就想幫她出氣呢。
觀沅心中感動,又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奴婢而已,何德何能承受他這樣的關照?
窦熠氣得臉都白了,冷笑着:“好,行,既然跟奴婢無關,那正好。我來還有另一件事,将那丫頭帶出來給我吧,我一定替你好好‘關照’!”
觀沅一顆心又提了起來,不知道二爺會怎麽說。
窦炤聽到這個卻笑着坐了下來,提筆開始認真寫字:“什麽丫頭?我不明白大哥在說什麽。”
觀沅相當意外,難不成他打算直接裝傻?
這麽生硬的嗎?
窦熠被他逗笑了:“二弟,這件事裝傻沒有用,連老太太都知道,你已經答應将觀沅給我。”
窦炤仍是認真寫字,頭都不擡:“我怎麽答應的?”
窦熠深吸一口氣,耐着性子:“你說,等過完生辰之後,就将她給我。”
窦炤這才放下筆,掀起眼簾,看向窦熠:“所以呢?”
“所以昨日你已經過完生辰,該讓我将她帶走了。或者,你實在不想給也行,大不了從此大家都知道了,你窦炤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如果可以,窦熠真想讓這個礙眼的弟弟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小時候他還是庶長子的時候就一直這麽想着,此時此刻,這個念頭蹭蹭達到頂峰。
窦炤于是笑了笑:“怎麽會不想給呢,我窦炤向來言而有信,別說一個丫頭,就是我這條命,我若答應了,也能眼睛都不眨地給你。”
窦熠冷笑:“如此甚好,人呢?叫她出來!”
窦炤搖搖頭,一臉遺憾:“可惜,我說了生辰之後給大哥,卻沒說是幾歲生辰。如今想想,還是給大哥一個準信比較好,也免得你們年年來問。”
他說着,将剛剛寫的幾個字提起來——百歲生辰後!
觀沅驚呆了。
窦熠盯着那幾個字,只覺得那上面每一道墨跡都活了過來,變成一團團龇牙咧嘴的小鬼,在哈哈哈哈嘲笑他:
看啊,這個傻子,被人騙了吧!真蠢啊,明明大幾歲,卻被他弟弟耍得團團轉,真沒用啊。
窦熠帶來的侍從池鳴見情況不對,快步上前道:“大爺,夫人還等着你去商量事兒呢,咱們要不先過去?”
窦熠回身一腳踢在他小腿上,将他踢得噗通跪下:“何時輪到你個奴才來提醒主子做什麽了?你沒長眼睛,沒看到我還在說話嗎?”
池鳴只得磕頭:“對不起,是奴才眼瞎。”
窦熠又一腳将他踢翻,這才回頭看着窦炤,一臉陰冷:“二弟,我也勸你三思。這丫頭原本是想跟我的,畢竟我才是這府裏未來的主人,想是上次被我推倒又燙了手,這才轉而求你留下她。如此朝三暮四心思不純的女人,留在身邊你不怕嗎?況且你想過沒有,無論怎樣她也只是個奴婢,你打算護她到何時?”
窦炤先是皺眉,繼而哈哈笑起來:“難不成大哥以為我跟你一樣,為了個下人弄得茶飯不思智力下降?實話告訴你,這會兒無論是我的哪個丫頭,哪怕是只貓,我不想給你,就不給你!”
最後幾個字帶着滿滿的嘲諷和挑釁。
聽在觀沅耳中,只覺得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尾。
說來說去,他們看起來再怎麽喜歡自己,也不過是當個玩物喜歡而已,可以拿來暖床洩欲,也可以用來賭氣鬥狠。等有一天不喜歡了,也可以像塊抹布一樣随意丢棄。
觀沅用手緊緊捂着心口,似乎這樣能讓自己舒服些。
幸好,她一向能夠自我開解,只讓自己難受了那麽一小會兒,便覺得,玩物就玩物吧,起碼二爺不會跟大爺似的傷害她。
如今首要任務是把當前的日子安穩混過去,給哥哥掙到三百兩銀子,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窦熠将五個指頭捏得咔咔響,點點頭:“我知道了,二弟這是要與我宣戰呢?呵,行,你等着!”
窦炤看着大哥離開,突然有些煩躁地将那頁紙揉成團扔進字紙簍裏。
觀沅躲在門口十分忐忑,不知道該出去還是繼續躲着好。
“出來吧!”窦炤喚她。
她磨磨蹭蹭走過去,有點不敢看他,不知道是因為大爺說她朝三暮四不是好女人,還是因為二爺那番輕視的話語。
“擡頭看着我。”聲音比之前冷了好多。
觀沅有些委屈,擡頭可憐巴巴看着他:“二爺,大爺誤會了,我沒有什麽壞心思。”
窦炤淡淡看着她,與剛剛在房裏簡直像兩個人:“那我問你,昨晚下那麽大決心勾引我,除了不想跟大爺,還有其他原因嗎?”
觀沅懵了,昨晚明明是他先勾引的,怎麽又怪到她頭上了?
可關于勾引這件事她解釋得口水都幹了,好像一點用都沒有。他好像完全聽不懂人話,又或者腦子哪根筋不對,總之堅定認為她在勾引他。
行吧,他是主子,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先回答他的問題再說。
觀沅想了想,堅定搖頭:“沒有其他原因,我确實不想跟着大爺,除此之外真的沒有任何其他不好的心思。”
蒼天作證,她說的都是大實話。
窦炤将一雙手捏得微微泛白:“你确定?僅僅只是不想跟大爺,就給我下藥?”
下藥!?
觀沅感覺被雷劈一般:“下什麽藥?二爺,我沒有啊,我只給二爺下過治病的茶葉,怎麽可能下藥毒害二爺呢?”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窦炤深吸一口氣:“不是毒藥,是□□,就在你給我的那盞茶裏,不是你下的是誰?”
“……”
晴天霹靂。
觀沅噗通跪下,急得臉都白了:“二爺,那茶都不是我準備的,我看二爺似乎不喜歡才沒好說是她們提前備好的,我一個丫頭上哪兒去找什麽,什麽□□?而且也不一定是我們院裏人做的,碧心姐姐出去後好長一段時間屋裏沒人,或許,或許是有什麽壞人潛進來害二爺呢?二爺一定要明察啊!”
難怪昨天喝了那盞茶之後渾身不對勁,若放在正常時候的她,是絕對不會那麽輕易被二爺……那樣的。
是什麽人,竟這樣壞!
她一口氣說完,看見窦炤臉色愈發不好,急得再次解釋:“二爺,我真的沒有,你要相信我,就像爺總說我勾引爺一樣,我冤枉啊!”
窦炤覺得自己有點發昏。
他閉上眼睛緩了口氣,然後盡量平靜地看着她:“好,那我問你,你十四歲那年突然在我跟前塗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是為了什麽?”
觀沅實話實說:“那是木蕙說我長大了,可以換個發型,才特意給我裝扮的,我當時很不情願,她非要逼我。”
一箭!
窦炤點點頭:“好,那上次夫人要将你們分去其他地方,你為什麽眼巴巴看着我想要我留下你?”
觀沅懵了。
認真想了想,她有嗎?
她沒有啊。
只得委屈道:“我,我那會兒其實是想去老太太院裏,二爺是不是誤會了?”
兩箭!
窦炤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氣:“誤會,都是誤會!那鹦鹉呢?鹦鹉說的那些喜歡我,想我,難道不是你教的?”
觀沅要哭了:“我也奇怪呢二爺,那些話我完全不知道它從何處學來,我接手以來只教過他們說二爺萬福,二爺最好看,二爺……”
咻!咻!咻!
“住口!”窦炤只覺得胸口被刺了幾個大窟窿,腦袋發暈,“我再問一遍,你對我,就真的沒有一點點,其他心思嗎?”
觀沅有點不确定了,該怎麽回答呢?
他到底是想聽“有”還是“沒有”?
是因為大爺說她朝三暮四他才這樣問?還是想确定□□是不是她下的才這樣問?
似乎也沒什麽區別。
如果回答“有”,那就證實了她朝三暮四,對他有別的意思還要跑去大爺那裏,見大爺不太好t又想回來留在二爺身邊,同時也有了下藥的充分動機。
所以答案只能是——“沒有!”
觀沅斬釘截鐵。
……
此時此刻,在觀沅哥哥的小醫館裏,才準備開門營業的陸存舟突然聽到背後一個帶着寒冷笑意的聲音。
“陸郎中早啊!”
陸存舟驚慌回頭,看到一個有酒窩的黑衣少年邪邪朝他笑着:“我家主子讓我來問問,給窦家二公子下藥的事兒,辦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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