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似曾相識

第62章 第 62 章 似曾相識

張濂拿出信紙, 木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雙手緊絞着衣角,眼神中滿是期待與不安。

“二爺, 我突然記起一些事,好難過,真的好難過!求求二爺別抓我好嗎,這是我最後的請求。我一定好好的, 學會一個人活!”

內容斷斷續續的,感覺不大連貫, 像是在極為不穩的狀态下着急忙慌寫下。

張濂念完後皺眉:“這丫頭是不是太卑微了些?她為窦公子付出那麽多,最後心寒離開,留下的信裏既不是控訴也不是叫屈, 而是求他不要抓她, 她難道不知道,窦公子如今四處找她, 是因為舍不得嗎?”

木蕙眸中淚花閃爍, 冷笑道:“誰知道他是舍不得還是面子上過不去?若不是他沒能讓觀沅感受到哪怕一丁點在意或在乎, 她也不至于這樣。”

張濂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那,這……這信你真不打算交給窦公子嗎?”

木蕙想了想:“原本我怕那傻子寫一些什麽她原諒二爺,不是二爺的錯,離開只是想成全碧心她們這樣的傻話,但如果只是這幾句的話,其實也沒什麽。不過,她既然不想要被二爺找到, 這幾句話效果估計不大,也太便宜了他,我再幫幫她吧。”

她說着拿出另一張一模一樣的紙來, 遞給張濂,笑眯眯道:“我知道張郎中很會模仿人的筆跡,幫我照着這個樣子重新寫幾句話好嗎?”

張濂很是為難:“這,這樣不好吧?”

木蕙軟言求道:“都說醫者仁心,這都是為了救人,你希望觀沅被他找回來,然後關在房裏郁結致死嗎?求求你了張公子,幫幫她吧!”

張濂紅着臉,又嘆口氣,只得接過紙來,木蕙念一句,他寫一句。

等他将信寫好,遞給她,面露不忍:“你這樣做,窦公子他得多難過啊。”

木蕙接過信,嗤笑一聲:“難過?真難過就好了,只怕是一時不适應,等過陣子有了新人,哪裏還有空想這麽多?”

張濂搖搖頭:“我倒覺得,以窦公子的性格,他這輩子恐怕都忘不了觀沅姑娘。”

木蕙擡眸看着外面大雪紛飛:“誰管他呢,我只希望觀沅能好好的,也不知道她帶沒帶銀子,一個人能不能撐得過。”

張濂也看着外面輕輕嘆氣:“是啊,她身上寒毒還沒清完,希望她能熬過去吧!”

回到府中,木蕙并沒有直接将信交給窦炤,而是去了廢院。

她走到書桌前,輕輕撫摸着觀沅留下的筆墨紙硯,心中滿是酸澀。

然後,從袖中取出那封信,放在了那一堆紙的最下面,悄悄帶出一點角來。

若二爺回來,他會看到的。

整整三個月,窦炤馬不停蹄,調集了太子手下最精明的侍衛和探子,将觀沅的畫像和特征詳細描述給他們,要求他們全城搜索,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角落。同時下令全城張貼告示,重金懸賞關于她的任何線索。

為了擴大搜索範圍,他還聯系了上京附近各大城市的客棧和茶館,要求他們留意是否有符合觀沅特征的女子入住或停留。

在流連各城市的乞丐和流浪者中,也安排了探子,希望借助一切能利用的力量,更快找到她的蹤跡。

他自己也沒閑着,每日穿上便裝,走訪上京的的每一個市場和街巷,穿梭在人群中,仔細觀察每一個與觀沅相似的身影。

他都記不清自己已經拉錯過多少女子,說出過多少對不起。

這輩子他窦炤都沒想過,有一天會這樣頻繁地向各種陌生人道歉。

可是沒有用,怎麽做都沒有用,任他喉嚨說幹,眼睛望穿,也找不到一絲關于她的蹤跡。她好像就此人間蒸發了一樣,連一根頭發絲的線索都沒有留下。

随着時間的推移,窦炤的心情越來越緊繃。

他很清楚,時間越長,能找到她的機會就越渺茫,可他不能放棄,也不敢放棄,一旦放棄,就意味着自己真正失去了她。

他根本不敢深想這件事,只要稍微想一想,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他便頭痛欲裂到想殺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明明她在的時候并沒有這麽在乎的,為什麽她現在走了,自己卻像丢了魂一樣,整個世界都變得空蕩蕩?

是不甘心吧?一定是因為不甘心。

他長這麽大,除了早逝的母親,沒有其他任何東西他想要而得不到……觀沅,是第二個例外。

這段日子的每一個夜晚,他都被無盡的黑暗和冰冷所包圍,無法入睡。

只要躺在那裏,眼前浮現的,便全是觀沅的身影。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嬌俏溫軟,她眼中的驚慌與決絕。甚至曾經不太留意過的,她日常沏茶的小動作,跟鳥兒講話時可愛的樣子,看他下棋寫字時崇拜的眼神……十年的陪伴,一點一滴,原來都如同刀刻般在他心頭留下深深的痕跡,他不知道的痕跡。

他更不明白,為何自己明明已經得到了她的心,卻最終還是讓她如風中殘燭,悄然熄滅。

她為什麽要逃,為什麽?

直到三個月後的一天,他再次踏入廢院,之前沒來是因為害怕,怕嗅到她的任何一點氣息。

如今來,也是害怕,怕再不來,她的氣息就全部消散了。

他推開屋門,很輕易便看到了書桌上厚厚紙張下露出的信封一角,心跳頓時停滞了一般。

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抽出那封信,仿佛怕稍有不慎就會驚擾了什麽。

信封上的筆跡他再熟悉不過,正是觀沅的。

手微微顫抖着打開信,只有短短幾句話:

二爺,我恨你!

我會帶着對你的恨意投入江河,任水流帶着我的屍身回到家鄉。

今生,來世,永不再見!

……

嶺南,關宜小城。

春日細雨霏霏,由青石砌成的小城淹沒在雨霧中,街道狹窄而曲折,兩旁是錯落有致的屋舍,屋頂覆蓋着青瓦,偶爾幾株桃花、木棉花從院落中探出頭來,或粉或豔的花瓣随風輕舞,落在青石板上,鋪就一條□□。

清晨時,家家戶戶的煙囪升起袅袅炊煙,與遠處山巒間缭繞的薄霧交織在一起,模糊了天際與人間的界限。

美則美矣,只是到處都濕漉漉的,牆上濕,地面濕,屋裏也很濕。

不過,再濕的天氣也擋不住人們趕往城郊南風館聽曲品茗的熱情。

南風館是三年前突然回鄉的孤女穆明微,與另一位女子合夥開的。

穆姑娘家曾經也是這裏赫赫有名的大戶,後來被上面犯事的親戚連坐抄家,一大家子死的死,散的散,從此便銷聲匿跡了。

穆明微被押解進京時才八歲不到,如今十五年過去,家鄉早已物是人非。

她之所以選擇回來,是因為她清楚記得,當年全家被押送走的時候,附近鄰居和小城裏認識的人,大家都來給她們鳴冤求寬恕。

這個小城不僅僅是她記憶裏的故鄉,更是給過她溫暖的人間避風港。

好在,回來後也還是有許多年紀大點的人知道她,人們很少惡意讨論她的過去,也不介意她曾為樂籍女的身份,只是單純地歡迎她,為她能平安回來感到開心。

那一刻她便知道,她選對了!

“莫大人今日怎麽有空來這裏?”一個五十多歲頭發花白的老先生,向南風館門前舉着傘排隊的莫謙問好。

莫謙是關宜縣的主簿,平時都是跟在縣令屁股後面忙得腳不點地,今日在這裏看到他實屬難得。

莫謙趕緊拱手回禮:“裴老先生早!我聽說,這南風館裏,只有每旬的第一個休沐日能聽曲,這才早早來排隊,晚了怕是沒位置,老先生也是趕着來聽曲嗎?”

裴老捋着胡子搖頭:“我對那歌兒曲兒的不感興趣,只是近日九丫頭又炮制出一種茶,說是用新會産的柑果,去其果肉填塞熟普後多次晾曬幹燥而成,名曰‘青柑茶’,據說有理氣健脾、燥濕化痰之效。我這老身子骨,一到這濕漉漉的季節就渾身不自在,特地來嘗嘗這新茶,看是否能緩解一二。”

莫謙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興趣:“哦?青柑茶?這倒是新鮮,我因公務繁忙一年也來不了一次,且都是慕明微姑娘琵琶之名前來,倒沒怎麽注意這裏的茶,若真是如老先生所說,如此新奇的茶,我今日倒定要嘗一嘗。”

裴老笑道:“那是自然,你若光聽曲可真劃不來,不說這新出的青柑茶,去年那一盞‘桂t花龍井’便讓我回味至今,可惜九丫頭說桂花沒有了,不然我天天都要來喝的。”

莫謙點頭:“其實我每次來也會點一盞茶,可惜那明微姑娘的琵琶聲一起,我便連自己姓名都忘了,哪裏還記得茶是什麽滋味呀,哈哈哈!”

兩人正說着,那邊南風館也終于開門了。

伴随着木門的吱呀聲,南風館內一股淡淡的茶香飄出,叫人聞着便身心舒暢。

門口一男一女兩個十四五歲的堂倌迎接衆人,領着大家有序入內。

南風館是一座小小的兩層小樓,整體用原木搭建,未經過多餘雕飾,卻自有一股清雅之氣。

前面有一個小小的院子,種些花花草草,十分精致。

小樓大堂寬敞明亮,中央擺放着數張木桌長椅,四周點綴着綠植盆景,堂上一面淡彩屏風,畫着美人荔枝圖。

屏風前則是一個精巧的茶臺,上面擺放着各式各樣的茶具和茶葉,一個身穿藕荷色襦裙,梳着單螺髻,臉上有少許雀斑的明媚女子正在茶臺上忙碌着。

沿着右手邊木梯可到二樓,上面設有兩個雅間,通透寬闊,入眼便是外面的雨景與竹林。在此處聽曲品茗,便又比別處增添了許多詩意。

整個南風館只設了八張茶桌,格局通透,寬敞雅致,只是這樣每日便要少接待許多客人。

穆明微的琵琶表演臺設在二樓中央,一扇蘭花刺繡透紗大屏風,周圍同樣擺放着盛開的蘭花,香氣襲人。

她穿一襲草白色淡雅長裙,裙擺輕輕曳地,如同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發髻簡單挽起,幾縷碎發輕輕垂落在額前,面上仍然輕紗半掩。即便如此,也是眉若遠山,目似秋水,是看一眼便能叫人迷醉的美。

也沒有太多的客套與前奏,見人已滿座,她便輕撥琴弦,将一串串清越而靈動的音符織入細雨微風中。

莫謙邀請裴老一起坐在二樓雅間,小堂倌為他們奉上剛剛泡好的青柑茶,只見茶湯紅亮,香氣獨特,既有普洱的醇厚,又帶着柑果的清新。

裴老輕啜一口,眉頭舒展:“嗯,不錯,比那桂花龍井又另有一番滋味。”

莫謙細細品味後,也跟着點頭稱贊:“确實,茶香與柑香交融,別有一番風味。明微姑娘的琴藝,加上這樣的好茶,真是人生一大享受,我日後得常來才是。”

裴老笑着捋胡子:“可惜啊,她們每旬只開五日,其他時間都休息,不然我也想天天來。咱們這城裏,也就只有這麽一處能讓我靜心品茗的地方了。”

莫謙嘆道:“如今人心浮躁,大家都愛上酒館找熱鬧,能有裴老這樣心境的人也不多了。其實我今天若不是有公務在身,也不可能有如此雅興來聽曲喝茶。”

“哦,是什麽公務讓莫大人忙到這裏來了?”裴老來了興趣。

莫謙道:“總歸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縣令大人接到上面通知,說上京來了兩個貴客往惠城那邊去,路過咱們縣城想住幾日休整休整,要我們好生接待。”

“上京來的貴客?是什麽人啊,如此大的架勢,還讓咱們縣令接待?”裴老不大明白,一般需要官府接待的不應該是巡撫之類,上面更大的官麽。

莫謙搖頭:“我也不清楚,這種事不會讓咱們這種小喽啰知道,我們只按吩咐照做就是了。”

“那,這跟南風館有什麽關系?”裴老還是不解。

莫謙嘆氣:“還不是上面的人說,這兩人一個好樂,一個好茶,讓我們投其所好,我想來想去,咱們縣城似乎也只有南風館兩位姑娘能拿得出手,所以向縣令推薦了她們,這不就讓我來請一請嘛。”

“哦!”裴老這才恍然大悟:“如此說來,倒确實只有她們能擔此重任,只是我瞧着這兩位姑娘都不是攀附權貴的模樣,叫她們特意單獨接待兩位貴客,不知她們願不願意。”

莫謙也為難道:“如今也只好先問一問再說了。”

穆明微一共三支曲子彈完,向衆人致意後準備下樓去,莫謙見狀趕緊起身招呼:“明微姑娘,多時未見,技藝更勝往昔啊。”

穆明微淡淡而笑:“莫大人過譽了。”

莫謙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明微姑娘,莫某此番前來,實則是有要事相商。上京來了兩位貴客,欲途徑我縣稍作停留,據聞一位酷愛音律,另一位則癡迷茶道。縣令大人思來想去,覺得南風館乃我縣之瑰寶,無論是姑娘的琴藝還是館中的茶品,皆為上乘,故而想請兩位姑娘代為接待,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穆明微聞言,眉頭微皺出好看的形狀,似乎有所顧慮。

想了想,仍保持着禮貌微笑道:“莫大人,南風館開門迎客,只是為給鄉親們提供一個休閑去處,從未想過單獨出去接待什麽貴客,且我二人向來不善言辭,怕難當此重任。”

裴老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莫大人,兩位姑娘在此無所依傍,也不知那兩位貴客品性如何,萬一鬧出點不雅傳聞來,你讓她們如何自處?”

莫謙聽後,面露難色:“我知道二位擔心什麽,只是此事關乎我縣顏面,若處理不當,恐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二位姑娘若能相助一二,不僅是對縣衙的支持,也是對家鄉的貢獻。當然,明微姑娘的顧慮,我也理解,如果我能保證二位姑娘的名聲和安全,姑娘能否再考慮考慮呢?”

穆明微沉默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最終緩緩開口:“莫大人稍且坐坐,容我與小九商議後再給答複,可以嗎?”

莫謙聞言,心中稍安,連忙點頭:“當然,當然,我便在這裏靜候佳音。”

穆明微微微颔首,随即下樓去找小九。

小九有兩個名字,大名黎九慈,小名觀沅,她一般只叫她小九。

說起小九,也算是緣分,她是在皇上給的那艘船上發現她,當時她縮在船艙一個堆放雜物的黑暗角落,渾身滾燙,燒得人事不省。

若不是被船上做清潔的媽媽發現,只怕撐不了兩天。

穆明微心軟将她救下,留在自己房中悉心照料,整整半個月後才逐漸好轉。

原本,她以為這姑娘肯定是遇到什麽傷心事才偷藏在船上,決心離開上京,所以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敢細問她的過去。

可接觸一段時間後,她發現小九根本不像受到過什麽傷害的樣子,她天真又爛漫,什麽心事都藏不住,每天跟她聊些曾經府裏雞毛蒜皮的事,還說很想念府裏的姐妹。

等穆明微終于忍不住問她,既然喜歡府裏的生活,為什麽要逃走呢?

小九這才一副迷迷瞪瞪的樣子,說記不太清,似乎是犯了什麽錯,被主子嫌棄,才不得不跑出來了。

至于具體犯了什麽錯,她真的忘了。

直到船到餘杭要換車馬,祁王派五七等在碼頭護送她。

當五七看到跟她一起出現的小九時,穆明微第一次看見,那個打折了骨頭都不皺下眉的男人,竟然哭了。

而小九卻只是皺着眉頭,拉着她道:“我怎麽覺得,那個哭得很慘的黑衣人,有些——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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