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狼兄第 應樂帶着吃的帶着豬,齊齊……

第3章 狼兄第 應樂帶着吃的帶着豬,齊齊……

應樂帶着吃的帶着豬,齊齊摔進了山林裏,應樂痛得渾身都在痛,倒是豬哥一臉興奮的爬起來,“嘿,竟然一點也不痛”

應樂定睛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豬哥見他怪模怪樣的,十分不解,“你幹嘛?”

應樂不忍心的閉上眼睛側開頭,“你自己看”

豬哥一低頭,便看見一地的血,頓時眼冒金星,“我暈血啊”然後就暈過去了。

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道虛弱的聲音,“我還有救”

應樂也痛得不行,看着鹦鹉走了之後應樂用力把豬哥拉開,這才看到它身下墊着的原來是一條黑狼,渾身破破爛爛的,像是被火燒過的扁磚。

真的好扁。

應樂看得有些不忍心,伸手去捂它的眼睛,“狼兄弟,一路走好”

黑狼伸出血淋淋的爪子握住他的手,“兄弟,我覺得我還有救,要不你試試給我找個大夫呢”

應樂十分難過,“可是這附近方圓百裏也沒有一個獸醫”

黑狼吐出一口鮮血,“試試人醫”

“不仁的可以嗎?”

黑狼握着他的爪子倏然收緊,“我還有得選嗎?”

應樂面露悲怆,“似乎是沒有”

黑狼掙紮着坐起來然後倒在了他的懷裏,應樂伸手在他身上摸了摸,感知着他的靈力,跟豬哥一樣,靈力很微弱,基本上可以說沒有。

遲來的鹦鹉看着他上下其手的模樣,目瞪口呆,“你真是餓了,連狼都下得去手”

“閉嘴吧你”應樂看着懷裏的狼,又看着面前的豬,一個個的都這麽重,靠他是不可能了,于是他看向鹦鹉,“你想辦法把它們弄到山下去治傷”

鹦鹉驚恐的退了兩步,“我?”

應樂看着它慢悠悠的理起了頭緒,“如果不是你非要上劍,豬也不會跟來,它不跟來,我也不會墜林,不墜林豬也不會壓到狼,它倆也不會傷成這樣”

鹦鹉據理力争,“可是誰讓你不等我的”

應樂反駁道:“不是你說在也不坐我的劍了嗎?”

“說歸說,但是”鹦鹉還要說,應樂連忙打斷了它,“趕緊去找人,這狼感覺撐不了多久了”

鹦鹉這才看到滿地的血,吓得連忙轉身往山下飛去,“我馬上去”

等鹦鹉走後應樂直接躺到了地上,這一天天的簡直太倒黴了,果然他不能離開他師尊,要是師尊在,絕不會這麽慘,他都記不得他有多久沒受過傷了,真的痛死了。

鹦鹉的動作很快,應樂悲春傷秋還沒有結束,烏央烏央的人就上來了,應樂粗粗看了一眼,這是把全村人都喊來了,當即強打起精神坐了起來,他可不能讓他的一世威名在毀一遍了。

方子義走在最前頭,看到應樂鼻青臉腫的模樣連忙說道:“我們拿了擔架來,我扶你”

應樂本想答應的,但看到他們一共拿了三個擔架,當場就拒絕了,“我自己走”

開玩笑,跟豬一塊躺擔架會成為他人生污點的好嗎。

應樂這樣說了,方子義也不在多言,只是扶着他站了起來,這一站應樂痛得龇牙咧嘴的,他的腿肯定骨折了。

此時其他村民已經将豬和狼都擡上擔架了,應樂看了一眼,實在不能想象自己躺上去是什麽樣子,于是堅持要走,但他又實在走不了,整個人都搭在方子義身上,方子義雖然不知道他在硬撐什麽,但還是尊重他,只是見他實在走不了,便提議道:“要不,我背你下去?”

“多謝”應樂答應得十分爽快。

傷得最重的是黑狼,全身都被燒傷了,又被重擊,不知道活不活得過來,應樂兩條腿都骨折了,接了骨也要養幾個月才能好,豬哥倒是沒啥大問題,知道狼本來就傷得重,跟它影響不大,于是很快就醒過來了。

應樂想反正師尊也在閉關,回去也見不到人,索性就在福滿村住下來了。

這一住就是半年,應樂養傷的同時也沒閑着,那本符箓功法他已經全都背下來并且畫熟了,師尊說過他的靈根又亂又雜,專修難以精進,但符箓不一樣,靈力通過符箓可以發揮出原本數十倍的威力,跟符箓的難易程度成正比,并且還能達到各種各樣的效果。

應樂将功法還給了豬哥,豬哥也沒要,“你收着吧,我又用不上”

應樂也沒多說就将功法收起來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大家都熟絡了起來,關系還挺好的,黑狼的傷已經好了,哦,其實不是黑狼,之前只是因為毛發被燒黑了才看着像黑狼似的,現在純白的毛毛重新長了出來,是一條沒有雜色的稀有白狼。

應樂打算今天就回山上去,他一說走,豬哥和白狼都說要跟他一起,應樂沒有理由不答應,于是帶上村民準備的食物就上山了。

此時已經是深冬了,白雪皚皚,應樂他們各自分了些食物背着,一步一步往山上去,雪還在下着,鹦鹉飛了一段路後翅膀上全是積雪就飛不動了,就把白狼頭上的雪踹完了之後自顧自窩了下去,“唔,還是這裏暖和”

白狼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趕路,豬哥這段時間吃得更胖了,圓滾滾的身子像個球,沒走兩裏就累得不行了,望着高聳的山,疲憊的問道:“還有多久啊?”

應樂倒是不累,不過看着大家一深一淺的在雪地裏走,确實有些難為,“要不,我先禦劍帶你上去,在回來接他們?”

豬哥第一個同意,“可以可以,我吊着上去都行”

應樂被它搞出陰影來了,“千萬別,你暈血不礙事,我可不想在骨折一回了”

豬哥憨憨的笑了笑,“都行吧”

應樂将背上的行禮放了下來讓白狼和鹦鹉看着,然後禦劍帶着豬哥先回了山上,修煉了半年的符箓術應樂的靈力比之前強了不少,禦劍很穩當,但雪實在太大了,應樂也不敢飛快了,豬哥緊緊的抱着他,雪花從它的鼻孔飛進去,癢得他一直打噴嚏。

應樂覺得他背後全是口水,嫌棄得不行,于是加快速度回了山上,然後往返又将白狼和鹦鹉接了回來。

鹦鹉看到自己的窩已經被雪覆蓋完了,一邊哭一邊刨雪,“我的書啊,我的書啊”

應樂沒有管它,豬哥好奇的跑過去看,“鹦鹉,你找什麽呢?”

鹦鹉回道:“書”

豬哥看着它的小翅膀刨了半天也沒有刨去多少,好心提議道:“要不,我撞樹把雪搖下來”

鹦鹉淚眼婆娑的看着它,“能行嗎?”

豬哥眨了眨眼睛,“試試呗”

“那行吧”

豬哥後退了好幾步,然後蓄足力往樹撞去,頓時樹枝亂顫,積雪‘嘩嘩嘩’的往下面掉,裏頭就夾雜着鹦鹉的窩,還有它的書,鹦鹉驚喜不已,“找到了找到了”然後還不等它去撿,又全被掉下的雪埋住了。

豬哥因為撞得太狠,腦子暈乎乎的躺在一邊休息,鹦鹉看着完全不見蹤影的書,狠狠的在豬哥身上踩來踩去。

豬哥被它撓的有些癢,‘哼哧哼哧’的笑出了聲,“哎呀,別撓我癢癢”

鹦鹉更氣了。

應樂和白狼将食物搬回山洞裏,這是拂天君的洞府,有法陣保護,一進去瞬間就不冷了,洞府內常年保持着春天的溫度,很宜人,應樂脫了厚厚的外衣,坐在椅子上休息。

洞府很大,頂上鑲嵌着一排夜明珠用作照明,裏面應有盡有,假山流水,桌椅板凳,書架上還有一些藏書與花瓶,瓶子裏還插着盛開的向日葵,那是應樂夏天的時候去菜園子裏摘的。

應樂看着向日葵不由得想起了他師尊,他擡眸看向洞府最深處的石門,石門緊閉着,師尊的閉關還沒有結束,這個認知讓他有些恹恹的,他想師尊了,不知道師尊什麽時候才出關,之前師尊不是沒有閉關過,但從沒有這麽長時間。

哎,師尊肯定還在生他的氣。

應樂跟白狼說了幾句後就到床上躺着了,他拉過被子使勁聞了聞,被子上還殘留着師尊的氣息,很淡但是很好聞,就像是太陽的味道。

枕着熟悉的氣息應樂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夢裏他回到了小時候。

烈日下,一身黝黑的父親在地裏割麥子,小小的他背着背簍一點一點往家裏背,一次背得少,但跑得次數多了,背回家的麥子也就多了,身上的汗水像是淋了一場暴雨,糊得眼睛都睜不開,就在他快要摔倒的時候突然被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小心”

他擦幹了眼裏的汗水擡頭看去,那是一個游方的道士,他與他道了謝,可那道士盯着他看了半晌猛地瞪大了眼睛,然後說了一句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話,“怪哉怪哉,逆天而為,活不過八年”

別的他聽不懂,但最後一句他是聽明白了的,他很害怕,他求道士救他,但道士只是搖搖頭便快步離開了。田間地裏大家都在忙,除了他自己并沒有其他人聽到道士的話,他很害怕,但他還是不敢将這話告訴父親,因為他知道即便說了父親也沒辦法解決,只是徒增煩惱,父親已經夠苦了。

他出生的時候母親就難産去世了,是父親一個人将他拉扯大的,他不敢想如果連他也死了,父親也有多傷心,這句話成為了小小的腦袋裏揮之不去的夢魇,他誠惶誠恐的過了半年,沒等來自己的終結,卻等來了父親因病去世的噩耗。

村裏的人罵他是怪物,說是他克死了他父親,他這時才知道,原來道士早已經将他的事在村子裏傳了個遍,他連解釋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獨自站在家門口,面對着咒罵聲好像他真的變成了一個怪物。

可是他,真的不是怪物。

為什麽沒人肯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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