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教導主任當學生 甜
第68章 教導主任當學生 甜
蕭無役的眼睛凝視別人的時候很圓, 平時眉眼放松的時候,深邃的眼窩就壓住眉眼的圓鈍,看起來陰戾藐視, 目光所及都是垃圾。
迫于蕭無役魔尊的身份, 簡町原其實很少直視對方的眼睛,所以一直沒有發現蕭無役望着自己的時候,眼睛裏面都是快要溢出來的嬌憨, 眨眼都舍不得的模樣。
此刻蕭無役其實是有一絲不滿的, 他喜歡阿簡看着自己的樣子。
只有自己的眼神深情, 這委實太孤獨了些。
蕭無役是一個善于模仿的人, 他學習任何的道法都是一點就通,此刻模仿簡町原給弟子們上課,有樣學樣到了有板有眼的地步,語氣嚴肅,說出了那句極其具有威懾力的話:“桌子會給你講課嗎, 低頭幹什麽, 看我。”
簡町原:“……”
這一嘴是和誰學的。
蕭無役繼續誘導簡町原說出那個詞:“阿簡, 你是一個好學生, 對吧?”
他張開嘴, 誇張着自己的口型,道:“luo jia.”
簡町原看着蕭無役邪魅起來的耐克嘴,心裏一聲啊呸,開口第一句就教自己髒話的家夥現在這麽咄咄逼人一定是在不安好心。
他擡眼, 倔強地盯着蕭無役, 兩人的視線輕輕觸碰,簡町原反客為主:“luo jia 是什麽意思。”
短促的發音和吐息都叫蕭無役癡狂了起來,他幾乎是兵荒馬亂地把頭往下一埋, 以為這樣阿簡就看不到自己紅得能嵌血的臉頰,卻不知道擡手遮掩發燙的耳垂,只能用細若蚊喃的聲音小聲的解釋:“這個詞語是用來形容一種人的。”
這連他自己不明白的情愫,他實在無法準确形容,卻分明知道“luo jia”這個詞語親昵到了暧昧的地步,叫人思緒小鹿亂撞。
能叫他說出這句話的人只有任何細微的舉動都可以叫自己草木皆兵。
可是阿簡是雲端還沒落下的一捧雪,不染纖塵,不沾世俗,阿簡這樣的人,會被自己的喜歡吓得驚慌失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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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無役害怕了,支支吾吾。
他不知道如何說,只知道模糊道:“這就是形容一種人罷了。”
含糊其辭:‘是一種站在身邊的人,是可以随時把自己的後背遞出去的一種人。’
簡町原:"……"
其實他的記憶力雖然說不上是過目不忘,但是也算是遠超常人,應試教育出來的孩子記憶英語單詞的能力是一等一的,更何況,這個單詞他剛剛才和于天青讨論過。
在秘境裏面蕭無役說出來的那句話裏面也有一聲字正腔圓的“luo jia”。
于天青翻譯那句話,道:‘他是我罩的。’
結合蕭無役所說的話,“luo jia”是一個代表人物稱呼的詞語。
所以!
簡町原立刻堅定地點了點頭,覺得自己聰明到了離譜的地步,大手一拍,對着蕭無役展示自己的聰明才智;“所以這個詞語的意思是,小弟!”
蕭無役沉默了:“……”
簡町原繼續振振有詞:‘漢語言最常使用的漢字就有3500個,漢字之間的排列組合更是數不勝數,我認為雖然妖族确實妖多勢衆,但是衆口難調,要找到适合絕大多數妖類發音的詞語比較複雜,所以在你們妖類中一個詞語常常可以表示多種含義,或者褒義或者貶義。’
簡而言之,
“luo jia”這個詞,正常翻譯就叫小弟,文雅翻譯叫做左膀右臂。
這個文雅翻譯也正好切合了剛剛蕭無役的解釋:形容一種随時可以把後背托付給對方的人。
簡町原目不斜視:"我說的對嗎?"
剛剛的蕭無役還只是沉默,此刻的蕭無役,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但是他有羞于啓齒,或者是怕這個詞語的真正含義驚到了求知若渴的簡町原,于是他只能硬着頭皮點頭,悄悄地發出一聲氣音:“嗯。”
簡町原為自己的聰明機智而點贊。
在長久的沉默之後,蕭無役可算是回過味來了,看着簡町原的眼神依舊是如狼似虎:‘那我也是阿簡的luo jia嗎?’
簡町原一瞬間警覺:“不是。”
休想套近乎。
蕭無役頓時委屈,他不動聲色地咬了咬牙。
人總是貪心,只要一項需求不被滿足,就會想方設法地彌補自己,蕭無役好像有一點懂了。
明明知道簡町原都不知道“luo jia”的真正含義,卻依舊委屈得無可複加,酸澀難耐,差點脫口而出簡町原是何等的負心漢。
他總要找點什麽東西補償自己。
鼻尖影影綽綽的味道揮之不去。
蕭無役欲言又止:“阿簡,你的修為呢?”
簡町原:“……”
拿去換智障系統的智能視覺感應了。
蕭無役剛剛他就一直在忍耐,阿簡的身上爐鼎異香撲鼻,直溜溜地往人七竅裏面鑽,酥麻難耐,對方還一副一無所知的模樣。
突然之間修為大傷,加之簡町原的爐鼎體質,十有八九是被人采補了。
蕭無役眉心一皺:“阿簡,你還記得嗎?我想帶你去不夜域,現在我教你妖語,作為補償,你該和我一道兒,不是嗎?”
“你現在不是我的弟子嗎?就像青雲門的弟子都在青雲門學習,那你也應該在不夜域才對。”
簡町原目光何其陳懇:“你知道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家教嗎?就是我把老師請到家裏來教我。”
蕭無役貼着簡町的額頭,靈識去探簡町原的修為深淺,深吸一口氣,似乎真的是惱了:“阿簡,我的脾氣并不好,我知道怎麽樣可以把青雲門的殺了。”
簡町原頓時寒毛倒豎:“什麽意思?”
蕭無役道:“獸是冷血的,只有學會殺人,學會用動物的視角去看這個世界,才能學會妖語。”
把青雲門屠殺了吧。
反正他也看不出來青雲門對簡町原哪裏好了。
阿簡原來還有金丹期修為的,現在卻沒有了,一定是被溫已珩或者哪個徒弟捷足先登了。
蕭無役好像是突然之間就頓悟了什麽一樣獰笑了一聲,眼睛又開始出現了狩獵者的豎瞳。
“我知道了。”
因為爐鼎的特殊性,生為爐鼎之人很難有自己的主體性,或許簡町原只是因為爐鼎的原因被捆綁在了青雲門那兒。
蕭無役這會終于能笑了。
心髒卻鑲嵌着獨屬于自己的髒污。
“阿簡,你不願意離開青雲門是不是因為青雲門将你養大?”
簡町原聯想原主,點了點頭。
蕭無役的語氣卻好像是在可憐他:“我們本是同道中人,青雲門于你就像蠱洞于我,看似哺育教養,其實不過就是養豬殺豬,養魚殺魚,養大是利用,除了屈指可數的養育之恩,一無是處。”
他輕輕一笑,耳上銀墜叮叮當當,脖頸上懸挂的銀圈慢慢發出一陣叫人心神恍惚的味道。
蕭無役要他跟着自己喊。
“luo jia.”
簡町原呆呆愣愣重複着:“luo jia……”
不太靈光的腦子開始轉動,他覺得蕭無役好像很喜歡自己這麽喊他。
簡町原掙紮着用一條手臂撐住自己搖搖晃晃的腦袋,看了看屋裏還在燃燒的香蠟,意識朦朦胧胧。
屋外,打更人慢悠悠地扯着嗓子,聲音傳了出來,那更聲被夜風撕扯模糊,漸漸什麽也聽不清了。
簡町原好像清醒了一瞬:“好晚了。”
他打了一個哈欠。
“今天就學到這裏吧。”
準備起身洗洗睡了,他給蕭無役打開門:“日頭也晚了,五一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蕭無役卻用手把門抵了回去,簡町原被他禁锢在懷抱之間,他低頭去嗅對方的發旋,邪魅眯眼,就像是一只狐貍一樣。
“我現在是你的師尊是不是?”
簡町原呆呆愣愣:“是。”
蕭無役:“師尊沒說下課就沒有下課,師尊的話才是下課的鈴聲。”
簡町原:“……”
他夢回自己還是教導主任的時候,天天講大道理拖堂就喜歡說同樣的話。
真是典了。
不是,五一這到底是和誰學的。
簡町原雖然心裏吐槽,但是架不住已經湧上心頭的困意,他想:果然,外語就是一個催眠的東西。
以前他上學的時候,聽兩遍英語聽力,對付失眠手到擒來。
上下眼皮好像随時都要黏在一起的模樣,簡町原掙紮着昏昏欲睡,甚至沒有感受到蕭無役把他拘在懷抱裏面的動作有點過分親昵。
等到他的意識徹底渙散的時候,他倒在蕭無役肩窩上,蕭無役的手在他的脖頸上輕輕一抓,揪出了一只“瞌睡蟲”。
蕭無役把簡町原輕輕地放在塌上,手指留戀地拂過簡町原的眉心,最後一吻落到簡町原因為突然的瘙癢而舉起欲遮還羞的手上。
爐鼎體質,不僅可以把自己的修為給道侶,也可以作為一個儲存修為的容器吸納修為。
蕭無役聞到簡町原的爐鼎異香越來越濃郁,煩躁的吻了下去,修為渡入簡町原的筋脈,他的手腕青筋凸起,心道:今晚就要把拿阿簡采補的辰乙殺掉。
所謂名門正派,依舊是那麽恬不知恥。
蕭無役吻得越來越投入。
心道:阿簡離不開青雲門不過是因為他是青雲門養的爐鼎。
要是阿簡和自己雙修了,那青雲門與他就沒有幹系了。
那夜,簡町原都不舍得拿走他親自奉上的神骨,阿簡一定一定還是喜歡自己的,只是生氣了。
既如此,他就把所有欺負,阻礙,叫阿簡不開心的人通通殺光,然後帶着阿簡殺出秘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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