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徒弟入夢來 辰乙蛻變記

第69章 徒弟入夢來 辰乙蛻變記

另一邊, 剛剛辰乙明明告退,已經走到了走廊盡頭,卻突然停下來腳步, 狗狗祟祟的樣子就和簡町原視奸弟子一模一樣。

于天青被這一幕吓了一個激靈, 情不自禁心驚肉跳。

辰乙貓下身子,于天青亦步亦趨跟着,也一起貓下身子:“乙道長, 你在幹什麽?”

辰乙小聲“噓”了一聲:“剛剛在秘境裏面, 我看見師尊和魔頭蕭無役站在一起, 更關鍵的是師尊的修為突然變低了。”

“一定是蕭無役突然發現師是一個爐鼎, 要拿他采補。”

于天青:“……”

此地無銀三百兩,你怎麽知道簡町原是爐鼎。

他情不自禁學着辰乙蹑手蹑腳的動作,伸出兩手放在胸前:“所以我們這是去?”

辰乙道:“去看着師尊的門,要是蕭無役過來了,就證明我的想法沒有錯。”

于天青撓頭:“證明想法沒有錯那有什麽用?”

這一下倒是真問倒了辰乙:對啊, 有什麽用?

現在自己加上于天青兩個人都打不過蕭無役一根手指頭, 胳膊擰不過大腿的, 身上還被下了蠱, 為了自身安全也不能這麽做啊。

可是, 可是……

唉,可是什麽來着。

話說他以前從不在意師尊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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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麽對師尊的行程那麽有占有欲?

辰乙給自己下的定義是:和簡町原學壞了。

其實他不是想去阻止些什麽,就是想當一個背後靈吓人一跳罷了。

于天青小嘴淬了毒一樣:“所以你一邊罵他不幹人事,一邊學他不幹人事?”

“……”

辰乙詫異:不知道為什麽, 雖然簡町原偷窺弟子的行為很歹毒, 但是忍受得多了,他竟然有一點想要學習……

還沒有思考出什麽富有深意的東西,自己就已經走到了簡町原的房間門口, 他倒要看看師尊是不是又在搗鼓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他連忙收斂住自己所有的氣息。

眼睛往窗紗上一貼的同時,瞳孔地震:蕭無役居然真的在裏面!

影影綽綽的兩道人影交疊,可以看見蕭無役的身子還壓在簡町原的身上,唇舌交纏的地方被遙遠的距離與窗紗模糊,但是可以看見蕭無役抓着簡町原腰部的臂彎一點一點縮緊。

蕭無役碾磨着簡町原紅熟飽滿了唇,不懷好意的希望簡町原沾染上一切屬于自己的氣味。

他就是最原始的獸類,像是圈地一樣,勾着舌尖,抵着簡町原的牙關,一點一點細密地舔,最後吞噬彼此的唾液,發出啧啧的羞人水聲。

辰乙頓時有一種把一個太監抓奸在床的荒謬感,就好比他就開個玩笑:自己裸/聊合歡宗弟子,結果有一天發現是自己無意中一語成谶啊。

于天青:“……”

他倒是沒有辰乙那麽震驚。

畢竟自己早就震驚過了,秘境裏面蕭無役對着于藏青已經說過了:簡町原是他的愛人。

雖然不明白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但是可以看出他們的感情确實以一種奇葩的方式存在着。

于天青的氣息再怎麽收斂也沒有辰乙的藏的嚴實。

裏屋的蕭無役突然發現了什麽一樣扭過了腦袋,眼睛正對了辰乙和于天青的方向。

于天青:“???”

下一秒,于天青眼睜睜看着辰乙高擡腿大跨步,三步并作兩步跑,飛快地躲到了另一邊的視野盲區。

于天青還沒有來得及謾罵,窗紗被割裂,他于腐朽的窗框上看見了蕭無役冷若冰霜好像可以随時結出惱怒的臉,那上面分明寫着人命如草芥。

他咽了咽唾沫:“哥,你……”

蕭無役的手上還在逗弄着一只勾起鋒利尾鈎的蠍子,它油光發亮的黑色甲殼似乎是被血澆灌而來,只是看着它,于天青就不寒而栗。

“你……”蕭無役皺起了眉毛,步步緊逼,伸手鎖住了于天青的喉嚨:“聽了多久?”

“來這裏幹什麽?”

于天青艱難地用手扒住蕭無役慢慢鎖緊的手,感到上氣不接下氣,一口咽不下來的氣兒将他的臉憋得通紅,他被舉了起來,兩條腿往下蹬着,卻始終蹬不着地面。

他的脖頸都是暴起的青筋:“唔……”

蕭無役好像是終于想起了什麽的樣子,輕飄飄地放開手,居高臨下地看着于天青蜉蝣撼樹一般掙紮,終于緩過一口氣來,深深呼吸着。

後怕地看着蕭無役,眼球都漲滿了血絲。

他和簡町原待久了,見過了蕭無役天真可笑的模樣,居然癡心妄想蕭無役真的那麽純良手無縛雞之力。

實際上蕭無役的天真無知才是最可怕的,他什麽也不懂,覺得殺人也沒有什麽所謂,渾渾噩噩之中手上刀光劍影,最後在屍山血海之間懵懂地低頭,依舊沒有覺出任何不對的意味。

于天青飛快地咳着,臉都漲紅,接着忙不住地往自己的身後匍匐,就像是一個斷腿乞丐一樣狼狽至極。

蕭無役臉上的表情很好懂,他或許在心裏謾罵于天青不知好歹擾人好事,又害怕于天青死了之後阿簡難過。

最後只能沒好氣地逼問:“為何來此?”

于天青要是說和辰乙一起突擊簡町原,估計能被蕭無役原地切成八大塊。

他勾着眼神去看屋裏還好端端睡着的簡町原,出于求人救命的原則,放大聲音:“是……是簡峰主叫我過來的。”

他說得大聲,說得中氣十足。

心裏:你快醒來救命啊!

蕭無役的目光狐疑地在于天青和簡町原的身上打轉,再次擡眼的時候,目光卻戒備而幽深了起來,說話的時候像是含着一口老冰:“為什麽他叫你來。”

語氣幽怨得不像話了。

阿簡三更半夜叫于天青過來幹什麽?

于天青也不敢在蕭無役剛剛才按着簡町原親的時候沒有任何眼力見地把自己和簡町原之間形容得多麽親密無間。

他從秘境到人間,摸爬滾打那麽多年,起碼的心眼子還是有的。

于是,于天青咽咽唾沫道:“我和簡峰主沒有什麽,我是過來教簡峰主妖語的。”

這不說還沒有什麽,一說就好像惹到了蕭無役的逆鱗:“這還沒有什麽!?”

于天青:“這難道有什麽?”

蕭無役委屈:“有什麽!”

那他剛剛也在教阿簡妖語,于天青的意思是自己和阿簡也沒有什麽嗎?

聽到蕭無役語氣篤定,“有眼力見”的于天青飛快地把語氣拐了一個彎:“那?有什麽?”

蕭無役的妖力默默膨脹:“你憑什麽和阿簡有什麽!”

于天青大喊救命,什麽是什麽啊!

求生的本能叫于天青撲通跪地,伸出三根手指頭對天發誓,解釋的語速是那麽焦急,就怕少說一句話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蒼天可鑒,我和他真的是清白的,我們真的只是在簡簡單單學一些妖語罷了。”

求生欲繼續作祟,于天青開始了藝術加工,他絞盡腦汁:蕭無役覺得自己和簡町原有什麽大概率不是因為他過來教簡町原妖語這個借口,而是什麽時候教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來,三更半夜,共處一室,這如何不叫人膽戰心驚。

所以自己現在要解釋的東西是為什麽自己要半夜三更過來教簡町原妖語。

幸好簡町原是一個腦抽的人,可以找出很智障的理由來解釋這一切也不會顯得不合理。

于天青頭一次真誠地感謝簡町原是一個神經病!

于天青這時候絞盡腦汁思考着簡町原曾經說過的話幹過的事,腦子裏面的腦漿都仿佛在飛速旋轉,一道靈光閃過,他大徹大悟,終于有了對策。

道:“簡長老曾經說過,早上起來後和晚上入睡前是大腦的兩個黃金階段,這個時候學習就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所以才叫我現在過來的,不信你就去問問他,我和他之間沒有什麽!”

他和簡町原确實是沒有什麽了,但是蕭無役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有什麽”了。

原來這些話,阿簡不僅和他一人說過。

他可以用這些話語和阿簡秉燭夜談,其他人也可以。

終于發現自己與其他人并無二致的蕭無役咬緊牙關,臉上寫滿了男人有淚不輕彈,卻還是憋不住喉嚨裏面細小的咕嚕咕嚕聲。

他好像要哭了。

偏偏于天青剛才還在的靈光消失不見了,繼續煽風點火:“不信你就去問簡峰主嘛。”

言罷,于天青探頭探腦去看裏面簡町原的動靜。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吓一跳。

Duang大一只的辰乙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閃到了屋裏面,肩上還扛着一個簡町原,腳下狗狗祟祟地踩着黃符,似乎已經打算把簡町原打包帶走了,他朝于天青用力做着口型:“拖住他。”

于天青此刻也很淩亂啊,蕭無役突然偏過腦袋,眼神突然危險起來:“你有沒有發現,這裏還有別人的氣息?”

于天青的心髒撲通亂跳,只能飛快地欲哭無淚道:“我一個頂倆。”

他憋不住了,管不了了,口無遮攔了。

他首先很後悔自己剛剛為了證明自己的可信度叫蕭無役去問問簡町原。

對着蕭無役道:“你也別真問簡町原啊。”

其次後悔和辰乙一起過來。

對着後面狗狗祟祟的:“乙道長,你管管我呢?”

在三人面面相觑的目光裏面,于天青自暴自棄:“現在的問題是,誰是誰的爐鼎。”

辰乙被蕭無役突然扭過來的一張帥臉吓了一跳,三下五除二就甩了睡夢裏的簡町原一個巴掌。

瞌睡蠱會叫人陷入糜爛的夢境,但是對人無毒無害,只有重大刺激之下才可能清醒過來。

反正蕭無役把舌頭伸進去都親不醒,那就只能自己一巴掌甩過去看看行不行了。

一巴掌呼了過去!

蕭無役的眼睛頓時就紅了,陰飕飕地閃現到了溫已珩面前,歪了歪腦袋的同時,腳下的魔氣好像有了實質,死死地纏繞,叫辰乙動彈不得。

腹中的蠱蟲開始騷動:“咳咳……”

蕭無役,血色的魔氣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鋪天蓋地之勢,很快包裹吞噬辰乙。

辰乙也不是吃素的。

瞌睡蠱一般伴随着夢境,他就想知道到底是什麽夢叫簡町原這麽戀戀不舍。

辰乙的手心飛快地結了一個印,在剛剛建立的結界裏面又飛快地給了簡町原一下。

師尊的臉真的很小,不過巴掌大。

辰乙的手骨架大,年輕有力。

這兩巴掌挨下去的瞬間,簡町原整張臉都紅腫了起來。

辰乙咬牙:師尊在蕭無役手裏救過自己一次,雖然自己很讨厭師尊,但是一報還一報,自己也要救師尊一次。

所以,簡町原到底是在瞌睡蟲的幹擾之下夢到什麽了,能睡得那麽死。

辰乙下定決心。

入夢吧!

去簡町原的夢裏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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