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剛過十六歲,那麽乖 親一下臉紅半天……

第30章 剛過十六歲,那麽乖 親一下臉紅半天……

事情以太子黨被清理了大半告終。

順着假和尚供出的講經會參與名單, 大魚小蝦全都一道捉了,買題的輕者革職奪官,重者抄家沒産。參與洩露考題主犯斬首市曹家産充公, 三族下獄, 後世子孫永不敘用。

這所謂的主犯就是太子心腹, 也是主持本次科考的副考官, 工部尚書李叡。

應皇帝要求,李叡被砍頭當日,當朝三品以上官員和諸皇子都被請到了距菜市口最近的鳴鳳樓觀斬。

任誰看都知道他頂的是太子的罪,但在座的眼觀鼻, 鼻觀口, 誰都不敢出聲。

一國儲君,事關皇室顏面。他可以被廢,但不能是因為這種原因。

至少在明面上, 皇帝選定的太子不能是朝廷的蛀蟲。

太子以身體不适為由不想到場, 硬是被皇帝身邊的親衛“請”來了。

這次說身體不适興許是真的, 太子臉色慘白的被迫看完全程。在觀刑結束後衆人都離開,皇帝卻獨留下他時,恐懼達到了頂峰。

“父皇……”他跪在姬鈞腳邊, 涕泗橫流, “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鬼迷心竅這次荒唐了, 兒臣發誓絕不會有下次……您再給兒臣一次機會, 最後一次……”

“給你的機會還少嗎?”姬鈞臉上沒什麽表情, 只是很平淡的看着他,“現在敢賣官,日後若将這玉玺交到你手裏, 你是不是就該賣國了。”

“兒臣不敢!父皇,父皇您不能廢我……”太子跪在那裏,急得已經口不擇言,“我,我外祖當年扶持父皇登基,王氏一族都有從龍之功……”

姬鈞眼睛微微眯起:“你的意思是,沒有王家朕就不是皇帝了?”

他有些生不起氣來了,每當他覺得太子已經夠蠢了的時候,他總能做些更蠢的事出來。

太子被他的語氣吓得伏地不起:“兒臣不敢,兒臣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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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外祖那麽厲害,那就讓他來與朕講吧。”姬鈞看着縮在地上和鹌鹑一樣背都直不起來的太子,連責罵的興致都提不起來,“你回去吧。”

這次被處理的人裏不乏高官貴爵,但皇帝卻并沒有主動去動丞相。

那日早朝丞相不在,也只是因為沒有遣人去知會他皇帝突然回京要開朝會。丞相仍舊是丞相,相府仍舊是相府,并沒有像旁的涉事官員一樣被抄家圈禁。

皇帝還是太子時,那人畢竟做過他的老師。若由他親自下旨罷丞相的官抄丞相的家,未免有些難看。

而且沒意思。

他要等那個把權力握在手裏緊緊攥了一輩子的老頭親手把權交出來,那才有意思。

姬元徽觀完刑還要回禮部衙門。

短短半個月,局勢就這樣倒轉了。

姬元徽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太子好像被他親爹算計了。

皇帝剛離京就把姬元徽官撸了,姬元徽不在禮部後,那些緊要位置全被太子趁火打劫換成了自己人,如今倒是方便了,一個不剩一網打盡。

這事上皇帝似乎故意幫了他一把。

原本科舉的事也在他的職責之內,若他那陣子還在禮部,那今日東窗事發他就算能自證清白也免不了因為失職失察被罰。

而恰恰就是那陣子,他被奪了官禁足在家反省,而回去之後也只被任命負責質子相關事宜,這樣一來他的幹系就洗了個一幹二淨。

姬元徽突然間又想起了什麽,轉了個方向往某處宮殿去。

回禮部衙門的事可以先放放,還有些儀仗細節他得先去和那位質子殿下商議一下。

然而他剛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敲門,就隐隐聽到了裏面有交談聲。

聽嗓音似乎是年紀不大的女孩……

等等,不對!

姬元徽猛地推門,沒推開,門被從裏面插上了。門被他推得咣當作響,他退後兩步打算直接将門撞開時,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了。

“三殿下……”景逢打開門,站在那裏有些心虛的看他,“殿下什麽事,敲得這麽急。”

姬元徽臭着臉皺眉将他上下掃視一通,見他衣着齊整不是匆忙穿上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許,但仍舊沒好到哪裏去,推開他徑直闖了進去。

“三殿下,三殿下……”景逢跟在他身後,“這是做什麽。”

姬元徽進門後視線梭巡一圈,很快将目光鎖定在不遠處的衣櫃上。

他上手握住把手,拉了下,沒拉開。

景逢在一旁焦急道:“三殿下,這裏面都是景某私物,您這樣是否……”

他話還沒說完,咣得一聲櫃子被姬元徽用蠻力生扯開了。

躲在裏面的少女滿臉完了的表情緊緊閉着眼,片刻的寂靜後,她不得不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擠出一個讨好的笑:“皇……皇兄,好巧啊,你也來看衣服啊?”

“姬令儀,不會說話就閉嘴。”姬元徽冷笑了下,指着她看向景逢,“這也是你說的私物?”

“這……”

“你還站在這兒幹什麽,覺得跟別人家沒出閣的女兒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理所應當?”姬元徽被氣笑了,“我是她親哥,非要等我揍你一頓嗎?滾出去!”

景逢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蠢樣看得姬元徽拳頭癢。

“你給我出來。”姬元徽看向躲在櫃子裏的人,“你一個公主,往一個外男櫃子裏鑽,像什麽樣子?”

姬令儀從櫃子裏出來,扒拉了兩下蹭亂的頭發,底氣不足的跟他頂嘴:“是我逼他跟我好的,你要罵就罵我。”

“你逼他?我看他樂意得很。”姬元徽恨鐵不成鋼,“你才多大他就哄着你讓你跟他好,他能是什麽好東西?都是一肚子壞水故意哄你的,男人哪有好人。”

“怎麽沒有好人……”姬令儀反駁他,“五哥不是好人嗎?”

姬元徽對他那個弟弟并不了解,于是只說:“小孩不算。”

“那,周二哥……”

姬元徽立刻道:“傻子也不算。”

姬令儀不甘心:“那還有嫂嫂……”

姬元徽指了指自己:“你覺得我是好人嗎?”

姬令儀把頭搖成撥浪鼓。

“你都覺得我不是好人了,那你覺得好人能跟我看對眼?”姬元徽短暫犧牲了下裴煦的名聲,“一個被窩裏還能睡出兩種人來?”

姬令儀攥拳:“你說嫂嫂壞話,我告訴他去。”

“你給我回來。”姬元徽改口道,“那個人就你這一個女兒,你平日裏要什麽有什麽,到了婚姻這種大事上他還能虧待你?你若想找夫婿就去他跟前提一嘴,明日全京城長得出挑的少年英傑就都洗幹淨送來給你挑了。”

姬令儀癟了癟嘴:“為什麽非得是京城的?”

“若是京城人,日後他如果待你不好敢娶妾納小,今日新人擡進門,皇兄保證他明日就走夜路把脖子摔斷死大街上。”

姬元徽咬了咬後槽牙,“要是稍微遠點的也不是不行,大不了讓他晚幾天摔斷脖子,但你這挑的是什麽?他以後要是對你不好消息恐怕都傳不到家裏來。”

姬令儀揪了揪衣擺:“他也不一定對我不好吧……”

“總之就是不行,你們以後不許來往。”

将姬令儀送回昭陽殿,姬元徽又折回去和景逢友好交流:“你和我妹妹什麽關系都沒有,若是敢亂說小心你的舌頭。”

景逢惶恐道:“事關公主清譽,景某自然不會……”

姬元徽越看他越煩,核對好儀仗細節片刻不停離開了。

忙完這些才散衙回家,姬元徽回的晚,他回去時裴煦已經換好常服坐在書房窗下寫字了。

姬元徽走過去從旁将人抱住,将臉擱在他肩窩嘆氣。

裴煦的筆仍舊沒停:“還有一點兒,馬上寫完。”

好忙……

姬元徽帶着些怨念在他耳垂輕咬了下。

察覺到姬元徽有情緒,裴煦暫時停下來,轉過頭在他唇上碰了碰,很輕的力道在他下唇咬了下:“馬上就好了,殿下等我一下。”

親完他裴煦就又轉過頭繼續去忙了,姬元徽下巴擱在他肩窩一動不動失神了片刻,然後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唇,發現自己連帶唇角也翹起來了。

好香啊……

他夫人嘴唇好軟,人好香啊。

姬元徽抱着他的腰閉眼把臉埋在裴煦肩頸,都沒用哄就已經好了。

片刻後,裴煦将筆擱在筆山上呼出口氣,手往後探去摸姬元徽的臉,聲音溫和隐隐含着擔憂:“怎麽了?”

“被姬令儀那小丫頭氣死了。”

姬元徽将事給裴煦說了個大概,裴煦聽完只是笑,“不要緊,那位質子不是就要走了嗎,如果只是一時興起的話,分隔兩地一段時日漸漸就忘記了吧。”

“真是一時興起還好,怕的就是動了真感情,萬一日後那小子遣使求娶……”姬元徽眉頭皺起,“那樣的苦寒之地,去了就是受苦的。”

“一國皇室,生活應該壞不到哪裏去。”裴煦道,“最重要的還是考校人品……”

姬元徽還是不滿意:“姬令儀才十五六歲,這麽小的年紀他都不放過他能有什麽人品。”

裴煦眨眨眼,拉扯他的發尾:“殿下是忘記了嗎,我剛和殿下在一起時,也只有十五六歲。”

“疼疼疼,輕點兒。”姬元徽笑着去親他,“我說錯了,夫人松松手,頭發扯沒了就不好看了。”

大概是因為近來事情都很順利,裴煦從前一直處在崩壞邊緣的情緒穩定下來許多,口不應心的情況越來越少。

裴煦又湊近了些,不太滿意繼續追問道:“真的忘記了嗎?”

“怎麽可能忘呢。”姬元徽将他的凳子往自己這邊一拉,摟着人的腰将人拉到自己膝上坐,“剛過十六歲,那麽乖,親一下臉紅半天,我的手就在你旁邊也只敢盯着看,瞧半天硬是不敢牽。”

裴煦微微歪頭,低頭去抓姬元徽的手,手指錯開十指交握。他看了會兒似乎覺得滿意了,又擡起頭嘴唇貼上姬元徽的唇瓣,聲音很模糊的低語:“現在敢了。”

姬元徽笑了下,不動,繼續等着他的動作。

裴煦眼睛望着他和他對視了一會兒,見他沒有主動的意思,裴煦主動起來,舔開他的唇瓣很慢的卷着他的舌尖和他接吻。

姬元徽靜靜享受完一個完全由裴煦主導的吻,在裴煦換氣時輕輕撥開他臉側垂落下來的頭發,“現在這樣多好。”

他的手指摸着裴煦的喉嚨,輕輕揉按:“從前為什麽不肯對我開口呢……是什麽在堵着你的喉嚨,是那些過去的人和事嗎?”

“現在呢,現在它們還在讓你如鲠在喉嗎?”

“親你的時候,我有把它們吃掉一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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