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明明第一次時那麽害羞 現在熟練了……

第36章 明明第一次時那麽害羞 現在熟練了……

趕了三日路, 裴煦在一邊遠荒僻的小村落見到了信裏提到的那個孩子。

能看得出師兄很怕這個孩子被人找到,離京這樣遠的村子,如非是給他的信裏帶上了确切的地圖, 恐怕派人來此處找也要找些日子。

當年出了那樣的變故, 這孩子一出生就被寄養在了農戶家中, 宣存禮不敢被人知道他的存在。

怕仇人知道, 也怕被自己現在所效命的主家知道。

被仇人知道了難活命,被主家知道了表面上能将這孩子接走得到優待,可實際上卻成了被捏在旁人手裏用來挾制他的工具。哪怕日後這孩子長大,恐怕也難脫離桎梏。

宣存禮瞞了許多年, 事事謹慎小心應對, 可大皇子還是起了疑。

他們算是舊識,大皇子自然知道他從前身體并沒有這麽差。雖說可以拿家中遭逢變故心力交瘁故而身體每況愈下來解釋,可有些因為生育這個孩子而落下的隐疾是否是他說的那麽回事醫師來了一看便知。

眼看要瞞不住了, 相識數載, 宣存禮自然清楚若他的孩子被大皇子找到, 會是什麽結果。

大皇子于他有恩,在他落魄困窘時給了他一個去處,他可以被利用直到耗幹最後一絲價值, 但他的孩子不行。

于是這個孩子被托給了裴煦。

村子很破落, 但那孩子被照顧得很好。白生生的小孩,眉眼長得很細致漂亮, 依稀能看出三四分他父母的影子。年紀看上去約莫四五歲模樣, 抓着大人的衣角站在一旁看他。

直到見到這孩子前, 裴煦都不太能想象師兄的孩子會是什麽樣,直到真見了面他心裏才有了那麽一點兒實感。

師兄居然真的有孩子了,而且孩子已經這般大了。

給出信物, 裴煦又留下了一些錢財,将孩子帶走了。

裴煦沒有跟這樣小的孩子相處過,他試着張開手臂抱他,孩子從頭到尾都表現的很順從,安安靜靜伏在他肩頭被他抱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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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身體很輕很軟,裴煦有些不敢用力,将他抱在膝頭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從思。”

裴煦又問:“姓什麽?”

孩子搖頭:“不知道。”

從思不太愛說話,答完裴煦問的話就不再開口了,只是用清淩淩的眼睛望着他。

這點和師兄不像,師兄從前在書院時是很溫柔健談的,這點應該更像他父親。

從思認認真真看了他好一會兒,抓着他的衣服問他:“你是我爹爹嗎?”

裴煦道:“我不是。”

雖然這孩子的目光看起來很希望現在來接他的是他的家人,但孩子是師兄受盡苦楚生的,他若應下來總有種竊取旁人珍寶的愧疚感。

“我是他的朋友,他從前很照顧我,現在該到我來照顧你了。”裴煦摸摸他的頭,“你可以喊我叔叔。”

“照顧我的伯伯說,等我長大了他就會來接我。”從思看着他問,“他還會來嗎?”

裴煦篤定道:“會。”

來時的路走了三日,回去時還帶上了個孩子走的自然也就更慢了,一來一回花了有七八日。

幾日相處下來,這孩子和他熟悉了許多,越來越喜歡讓他抱。他将這孩子暫時安置在了離他和姬元徽的住處很近的院子。

風塵仆仆回來,從思暫時留在了府上。将孩子安頓好,裴煦先去洗了個澡解乏。

離京這幾日,也不知眼下形勢怎樣了,去俞州的郁遠承有沒有傳回什麽新消息……

他靠在池壁剛閉上眼,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然後是窸窸窣窣的脫衣聲。

“嘩啦。”

有人入水,激起輕微的聲響。水波層層漾開,輕輕蕩到他身上。

裴煦沒睜眼,入水的人已經來到了他身旁,手掌在他腰際流連。

裴煦的身體還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沒有成人那般結實,也沒有少年那般單薄,皮膚肌理薄而韌,摸起來手感極好。

姬元徽掌心繼續往上推,直到某處停下,兩指并攏夾住,揉按搓擰,眼看着顏色變深,他這才低頭咬上去。

手則繼續在腰間揉捏,多摸兩下,裴煦就喘着氣倒在他懷裏了。

“另一邊……”裴煦抱住他的脖子,“另一邊也要。”

小別重逢,兩人都很急切的渴求着彼此。

姬元徽依言換了一側,裴煦環着他的脖頸借力,姬元徽将他的腿架在了臂彎,朝他擁抱過去。

因為在水裏而有些發澀,裴煦被這感覺逼出眼淚來。

“明明第一次的時候那麽害羞,眼睛都不好意思看我。”姬元徽将他的腿彎挂在手臂,提起來,“現在才過去半年,已經這麽熟練了嗎。”

裴煦被壓在池壁上,眼前陣陣發白,刺激沖擊着感官,令他神思昏聩,但又摻雜着難以言喻的快感。

好半晌後,他失神着一時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麽,只覺得小腹很漲,被什麽填滿了。

姬元徽緊緊擁着他,在他後頸舔了舔,然後像捕食獵物那般低頭咬住。

被咬住脖頸的時候,裴煦覺得自己像只被狼咬住脖頸的鹿,整個人連同靈魂一起被攝住,連掙紮都忘了,就這麽一動不動直到結束。

過了一會兒,姬元徽抽身離開,兩人氣息都很淩亂,擁抱着喘息。

焦躁不安的急切情緒被撫平了,溫情湧了上來。姬元徽吻着他的脖頸和耳側,最後捏着他的臉頰轉過他的臉來和他接吻。

“我好想你。”他輕聲說。

……

原本是來解乏的,這下倒是更疲乏了。

裴煦撐不住昏睡過去,再醒過來時天色已經暗下去了,姬元徽躺在他身側,支着腦袋玩他的頭發。

姬元徽已經編了兩條小指粗細的小辮出來,正打算編第三條時,裴煦睜開了眼。

“醒了。”他靠近過來,額頭貼着裴煦的額頭,在他唇上碰了碰,“餓不餓?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

“不了。”裴煦伸出手抱住他,帶着些撒嬌意味将額頭抵在他胸口,“抱一會兒,抱一會兒再做別的。”

姬元徽心軟得一塌糊塗,回抱住他,“好,抱一會兒。”

他們就像所有尋常人家幾日沒見的小夫妻一樣,黏在一起溫存着說些無關緊要的小話,什麽裴煦的鳥被喂得肥成球了,大将軍追雞被張管家關禁閉了……

聊完這些,裴煦又想起了他帶回來的那個孩子:“殿下見過從思了嗎?”

“你睡着的時候我去看了一眼,挺安靜的孩子,看着很乖。”姬元徽手裏握着他給裴煦編的那兩條小辮慢慢拆,“你師兄有說什麽時候帶他走嗎?”

裴煦搖頭:“恐怕心有餘力不足。”

“那就先留在府上吧,正好讓我看看小孩都是怎麽養的。”姬元徽道,“日後再養起孩子來就多少有些經驗了。”

裴煦笑了笑,問起正事來:“我離開的這幾日,京中如何?有沒有什麽變化。”

“還是老樣子。”姬元徽道,“我大哥好像在暗中結交些什麽人,眼下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太子自從王胤死了以後就瘋瘋癫癫的,但那位看起來一時半會還不打算廢他。”

“突厥不安分,駐守在北邊的段家軍與四皇子有姻親,而四皇子與太子是一道的。”

裴煦思索片刻道,“若是動了太子,難免會牽扯到那邊,那位大概還在猶豫吧。若是想推倒太子一黨,要麽趁仗還沒打起來再抓他個大把柄,添一把火。要麽就只能等這仗打完了。”

但若是仗打起來,皇帝肯定要優先安撫段家軍的情緒,屆時再想推倒太子黨就難了。

“等郁遠承那邊的消息吧。”姬元徽道,“他先查的戶部調撥糧款的問題,但我大哥這人做事向來缜密,各處都打點好了,上下勾連想從這裏撬開口不易。所以他現在改去查工部的堤壩工程了,但願能有結果。”

比起戶部那堆爛賬,工部這裏顯然更好查。賬本可以弄虛作假,可工程修完了就在那裏了,質量是好是壞是否合格,這些全都沒法作假。

而工部是由太子負責,科舉的事才剛過去不久,若是能在這時候查出從前他負責的工程出了問題火上澆油推上一把,想達到目的就容易了。

“能考中探花,多少應該有些能力在身上。”裴煦又想到了其他,“赈災的事呢,做的怎麽樣了?聽說俞州那裏多信奉龍王神明,許多事似乎不易做。”

“不易做也得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郁遠承到任第一天就把龍王廟裏的神像讓官差擡出去沉河了。龍王廟騰出來,改成了救濟所用來安置家宅被沖毀了的流民。”

說到這裏,姬元徽也沒忍住笑起來:“幹得挺漂亮的,既然都發大水把人房子淹了,那他這龍王廟也別住了,補給人家當房子吧。”

“但據他說,還是有些問題屢禁不止。”姬元徽道,“官府發放的救濟糧有限,家中人丁多的仍然吃不飽,于是易妻易子而食的情況四處都有,哪怕出了禁令,也仍舊收效甚微。”

“殿下給他回封信吧,讓他出新規,每家每戶救濟糧只能由老幼婦孺去領,不然不予發放。”裴煦思考着,“剩下的家中已無婦孺的就去協助修理堤壩換取糧食,以工代赈。”

比起所謂的禁令,顯然這樣才更有效。哪怕只是為了每日的救濟糧,那些家中易妻易子而食的也會收斂一二,能讓更多人活下來。

姬元徽思慮片刻覺得此舉相當有效,他坐了起來:“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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