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自己弄過嗎 想着殿下

第35章 自己弄過嗎 想着殿下

受傷的時候不甚在意, 傷快好了時裴煦反而擔憂起來了。

他看着胳膊上血痂褪去後留下的一道淺色痕跡,有些不安的詢問姬元徽:“會不會留疤呀?”

裴煦膚色淺,姬元徽分辨了好一會兒才看出那道痕跡到底在哪兒。眼前的皮膚白得晃眼, 姬元徽低頭在他胳膊上咬出個牙印來:“好了, 蓋住了, 看不出來了。”

裴煦不太高興的揪了下他的頭發, 姬元徽只是笑,繼續埋頭處理案上的文書。

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相處。同樣在朝為官,都有忙碌的時候,而且有時可能忙得不着家。能在家辦公已經不錯了, 這種時候, 一個忙另一個就在旁陪着,哪怕沒什麽交流也黏糊糊盡可能膩在一起。

姬元徽将筆放下時,覺得書房裏有些太安靜了。他動作很輕的歪頭去看, 就發現裴煦一手握着他的發尾, 一手抱着他的胳膊, 已經靠在他肩頭安然入睡了。

姬元徽輕輕托着他的臉将人攬到懷裏,剛把人抱起來,裴煦就醒了。他自覺擡臂抱住姬元徽脖頸, 将臉埋在他身前, 眼尾睡得泛粉:“殿下好慢,害我等了好久。”

裴煦一靠近他, 清清淺淺說不上來的香味就也飄來将他包裹住了。大概是因為他和裴煦親吻溫存時最常聞到這味道, 姬元徽幾乎形成了下意識的反應, 他聞見這味道牙就開始癢。

他迫切的想咬點什麽,但嘴裏說出的話卻半分不顯露:“怎麽這麽黏人。”

“我與殿下成婚才只有半年……還是新婚呢。”裴煦手指屈起,頗具暗示意味的在姬元徽喉結蹭了蹭, “新婚夫妻之間纏綿些,也屬人之常情吧。”

姬元徽喉頭攢動,低頭去咬他的手指:“想要了?”

“想。”裴煦也不扭捏,大大方方承認了。他深色的眼瞳微眯着彎起,片刻不移的凝望着姬元徽,舌尖探出舔吻他的喉結:“可是殿下好忙,陪那些文書比陪我要多得多。”

姬元徽回到寝室就将他扔到了床上,壓着親了上來,邊親邊用膝蓋頂開他的腿,拿手指捅了他兩下。

裴煦眼瞳顫動間水光浮動,半阖着眸子輕喘。姬元徽攏着他的臉撫摸,抽出手來給他看:“這就有感覺了,我沒時間的這幾日,自己弄過嗎?”

“弄過……”裴煦話剛說完,身子就是一抖。他喘着氣咬着手指忍住聲音,匆忙補救道,“想着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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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元徽溫柔了些,在裴煦眼尾緋紅情迷意亂時吻着他繼續問:“怎麽弄的?”

他聲音斷斷續續的:“用……殿下給的那套玉器,和珠串……”

姬元徽摸着他的頭發,很憐惜的神情:“喜歡嗎?”

裴煦搖頭:“冷冰冰的……不喜歡。只喜歡殿下。”

“顧不上你的時候辛苦你一個人在家守着等我……”姬元徽輕輕啄吻他,掌心撫摸着他的側臉,“下次玩之前放在嘴裏含一含,暖熱了再用,那樣應該會好受些。”

裴煦怔怔看着他,臉頰泛着粉,全心信任依戀的模樣将臉頰貼進他手心:“嗯。”

真是乖啊……

姬元徽握着他的腿彎,親在他的小腿:“今晚來不及了,下次玩給我看。”

“好……”

興許是因為姬元徽給出的愛意足夠多,裴煦不再那麽執着于快點有個孩子。

從前很急迫的念頭漸漸淡去,到現在幾乎不再主動提起此事。

歡好只是因為思念和互相愛慕,再無關其他。

雖說如此,但裴煦還是有些奇怪,明明除了初次之外,後面幾乎每次都在裏面,但半年多過去了居然一次也沒中過。

他把這疑問說給了姬元徽聽,姬元徽不打算暴露自己在吃藥,于是故作鎮定把他按到懷裏搪塞道:“大概是緣分還沒到吧,快睡吧,明日還要早起。”

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麽更合理的解釋了……

裴煦在他懷裏安心睡了。

喜訊來的很快,裴寄離京不過半月,死訊就傳回了朝堂。

據說死狀凄慘,身首異處,連屍身都沒能運回來。

裴煦得知此消息哀痛欲絕,恸哭不止,當場暈死了過去。姬元徽到場将人帶了回去。

“殿下……”回到家後,裴煦皺着眉詢問,“我演的會不會有點太過了?”

“沒有,哭得挺真的。”姬元徽笑了下,“日日在家跟我假哭,誰哭起來有你熟練。”

裴煦放心了。

第二日,裴煦被叫到了宮裏。

裴寄死在任上,算是為國效力而死,理應補償。只是這人都死了,好處自然也不能給他燒下去,自然只能補給活人了。

而裴煦是他的嫡長子。

到宮中後,裴煦跪在階下,皇帝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問他有沒有什麽想要的。

裴煦俯身叩拜:“臣只求能得機遇,為國盡忠。如今邊境動蕩,生靈有倒懸之急,臣請求陛下将臣調至兵部,讓臣能在緊要之處出一份力。”

邊境不安,随時可能會起兵亂,屆時最要緊的就是戶部和兵部。

戶部如今有大皇子掌着,他們插不進手,那兵部總得有人可用。

皇帝點頭:“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隔日聖旨便宣了下來,裴煦被從刑部調去了兵部,升任侍郎,丁憂結束後去就任。

前朝父母死後要丁憂三年,丁憂期間不得入仕為官。這規矩迂腐且易誤事,被大周縮減為了一個月。

“裴侍郎高升。”姬元徽湊在他旁邊,和他一起看聖旨,“裴侍郎如今和姬某是同一品秩了,可姬某只是個有名無權的閑官,日後還要仰仗裴侍郎多多提攜一二。”

“提攜好說。”裴煦眨了下眼,“但是要看郎君誠意如何,願不願許身在下了。”

姬元徽手指按在他緋紅朝服上的孔雀紋樣上,笑起來:“果真是衣冠禽獸啊。”

裴煦嘆了口氣,語氣重新正經起來:“殿下,這官位比我想的要高許多。我以為最多不過從刑部郎中調任兵部郎中……侍郎這位置,無論看年齡還是閱歷,都不該是我來坐。”

“既然給你了,就接好拿着。”姬元徽道,“那位的心思沒人猜得透,想不通就別想了,至少眼下看來不是壞事。”

裴煦點頭。

由于裴寄的屍骨無存,于是其葬禮棺材中放的都是些衣物。

這是好事,畢竟如果棺材裏躺的是裴寄本人,裴煦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來。

喪儀由姬元徽陪同裴煦主持。

裴煦出門前特意撲了妝粉,顯得臉色憔悴虛弱,幾度險些支撐不住,被姬元徽扶着主持完全程。

裴寄續弦新娶的妻子和其他孩子都被裴煦打發送去了鄉下莊子,白日的賓客一走,夜裏的裴府寂寥得吓人。

姬元徽看着裴煦在煌煌燈火映照下顯得有些蒼白的面孔,站在一側握了握他的手。

裴煦沖他笑了下,掙脫開他的手往前走了幾步。

“天道好輪回。”裴煦将手放在裴寄棺材上,目光淡淡,“他踩着我母親的屍骨高升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我來踩着他加官進爵的這一天。”

裴寄喪儀結束後,裴煦就沒什麽事情可做了。

旁人丁憂是用來傷心的,可他不僅不傷心,還高興得很,丁憂這一月相當于白得了一月的假。

但姬元徽還要繼續去應卯坐班,回家後不時和他聊一聊朝堂上現在的情況。

“俞州水患的事還是要有人去,今日早朝又選定了郁遠承。”姬元徽道,“但有了前車之鑒,這次派了州郡守軍去保護欽差安全。我與郁遠承提前通過氣,要他随時彙報兩句那邊的情況。”

裴煦随手喂了些東西給腳邊的小狗,他腳邊卧着長得越發膘肥體壯的大将軍。

思考片刻,他問:“可靠嗎?”

“郁遠承嗎?”姬元徽手指一下一下點着椅背,“他這人性格熱忱耿直有餘,靈活變通不足,很難說可不可靠,他只對自己所信仰的那一套東西負責。我說服他彙報消息過來,靠的也是‘為國為民’這幾個字。”

裴煦繼續問:“殿下怎麽說服他的?”

“我跟他說無論是戶部的大皇子,還是工部的太子,都不可靠。這次俞州的水患就是因為工部層層克扣,建造的防洪大堤偷工減料,這才造成了慘劇。而災民暴亂則是因為戶部撥款不到位,糧食到不了災民手裏,老實人都被逼反了……”

“比起那幾個兄弟,我才是心裏有百姓的那個。”姬元徽笑了下,“很明顯只靠他自己別說把事實呈給皇上,恐怕連活命都難。我告訴他,只要他願意查,我就會幫他把這些都報上去,還百姓一個公道。”

大将軍在扒裴煦的衣角,裴煦将它抱到了膝上:“前面說的那些,殿下有确切消息嗎?”

“沒有,所以才讓郁遠承去查。”姬元徽道,“就算有偏差也偏不了多少,看看郁遠承能挖多少出來吧。”

兩人正聊着,忽然有小厮敲門。

姬元徽端起茶杯飲了口茶,裴煦朝門口看去:“進。”

“主子,外面有人遞了信來。”小厮彎腰将信遞上,“那人自稱是主子的故人,讓小的一定親手把信交到您手上。”

裴煦将信接過,揭開查看。

姬元徽問道:“有看清那人長什麽樣嗎?”

小厮搖頭:“那人穿着黑鬥篷,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沒看清。”

“好,你下去吧。”

小厮離開将門帶上,姬元徽看向他手裏的信:“是宣存禮嗎?”

裴煦看着信件內容神色凝重,他點頭道:“是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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