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夫人想要我怎麽伺候? 陪睡

第47章 夫人想要我怎麽伺候? 陪睡

他們回到隴西後不久, 張定光便派人向各州郡縣散布消息,皇帝是被姬淙逼宮篡位而死,而姬元徽才是那個手握遺诏的正統繼承人。

消息傳播得差不多之後, 姬元徽出面請出曾經在崇文館任教時教過先帝的老先生證明遺诏确實是先帝字跡, 又差人通知各州, 從前他們是被人蒙騙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若是仍然不知悔改助纣為虐,那不久之後他就要舉兵向東征讨。

與隴西臨近的幾州沒什麽反抗,望風而降。

但京畿幾州并沒有什麽動靜。

“可惜我沒能帶回玉玺……”沒有旁人在,裴煦很自然的按着姬元徽的肩坐到他懷裏, “在被追殺的路上遺失了。”

“你能平安回來就好, 我們打過去搶回來也是一樣的。”姬元徽将他攬住,摸着他的頭發親在他鬓邊,“怎麽還不睡?”

“昇兒一直亂動鬧我。”裴煦靠在他懷裏, 有些恹恹的, “睡不着。”

姬元徽低頭将手放在他的肚子上, 感受着那裏偶爾傳來的波動,額頭貼着他的額頭,“辛苦你了。”

裴煦搖頭, 指尖順着姬元徽的下颌往上去摸他的臉, 神情哀哀癡癡看他,“不辛苦, 已經很好了……殿下多抱我一會兒吧。”

姬元徽受不了裴煦拿這樣的表情看他, 低頭和他接吻。裴煦仰頭和他親吻, 指尖有些無力的蜷起,最後将胳膊挂在了姬元徽脖頸上。

他吻得很重,但很緩, 慢慢掠走裴煦的呼吸,看他漸漸有些迷亂,又放開他讓他喘氣。

随後細碎的吻落在了他濕紅的眼尾,又去舔他的脖頸,姬元徽目光一直留意着裴煦的神色,見他難耐的眯起眼睛仰着頸子微微張口喘息,姬元徽在他喉結輕輕咬了下,低聲問他:“來找我是想讓我陪你睡?”

圈着他脖頸的胳膊收緊,裴煦将臉貼在他頸間,“不行嗎?”

“怎麽會不行。”姬元徽抱起他往卧房去,将人放到床上,姬元徽繼續壓下來咬着他頸側的皮肉厮磨,“夫人想要我怎麽伺候?”

“嗯……”裴煦發出一聲輕哼,又咬着嘴唇吞回去。他抱住姬元徽的腦袋,手指在他發根穿插,“随便怎樣都好,殿下多摸摸我。”

姬元徽看着裴煦含情望着他的眼睛,漆黑的眼珠裏倒映出他的面孔,裏面湧動着因他而起的粘稠濕重的欲望。

一想到裴煦在外對人溫和卻冷淡,但在自己床上卻這樣主動這樣濕軟……

姬元徽喉結不覺滾動了下,他一路往下吻去。

裴煦用手背擋着自己的下半張臉,喘着氣微眯起眼睛看姬元徽用牙咬住自己的衣帶扯開,一點點将衣服剝去。

姬元徽目光落在他隆起弧度的肚子上,手撫摸着,低頭吻上來。

裴煦顫栗了下,将頭偏到一邊不敢繼續看這場景,慌亂的用手去推姬元徽的臉:“別在這種時候,親肚子。”

姬元徽握住他推自己的手,放到唇邊親吻:“怎麽了?”

“腹中懷着孩子,還在做這種事……”裴煦一手推他,一手擋住臉,聲音不穩,“感覺……太放浪了……”

“我不是孩子的父親嗎?”姬元徽撐着身子,去親他擋着臉的那只手,“父母感情好,是好事才對。”

裴煦耳尖都在發紅,擋着臉不說話。

“不親肚子了,親別處。別擋着臉了,讓我看看。”姬元徽将他的手拿開,和他接吻。等裴煦重新放松下來,姬元徽咬着他的耳垂問,“先幫你咬出來,然後用腿?”

裴煦點頭,吐息濕熱:“好。”

……

裴煦在他懷裏睡了。

姬元徽從背後抱着他,一時無眠,一下一下親着他的頭發。

他們從前都是面對面緊緊擁抱着,裴煦将臉埋在他身前,胳膊緊緊摟着他的脖頸,鑲嵌在一起一般毫無罅隙。但現在這個姿勢顯然不合适了,會擠到肚子,于是只能從背後擁抱着。

姬元徽低頭去看,懷裏的人似乎感到很安心,被他抱着睡得很熟。面上潮紅還未徹底退去,有些發燙的臉頰緊貼着他的掌心,抱着他的一條胳膊神情恬靜。

姬元徽伸出手撥了撥他頰邊的頭發,然後将手掌小心的貼在他肚子上。

孩子很安靜,似乎和他的母親一起睡着了。

姬元徽垂着眼睛看着他們,伸長手臂将他們一起抱住。

他對這兩個人虧欠良多。

有些事牽一發而動全身,前世戰事沒有起的這麽早,而是等到他登基後,突厥才開始趁政局不穩大舉南下。

一樣是從并州打出豁口,然後向南吞并。但那時候的局面顯然不如現在。現在北邊的段家軍雖然不怎麽頂用,但在皇帝的調度下至少暫時幫他擋了一陣突厥人,讓他不必在收複并州時還要擔心東北方。

但前世不同,他推倒太子黨,清查太子府,把段家得罪了個徹底。于是後來段家根本不聽他調度,不僅幫不上忙,還舉家向北投了突厥。

腹背受敵。

他離京親征時昇兒才只有四歲,那麽小一點兒,父皇父皇的喊他。他身體太弱,裴煦不敢讓他多哭,抱着他哄騙他說父皇就走一兩日,昇兒睡一覺就回來了。

孩子在裴煦懷裏漸漸不哭了,抽噎着張手要姬元徽抱抱他。

和裴煦一樣愛撒嬌的性格。

姬元徽接過他抱了一會兒,昇兒毛茸茸的小腦袋拱在他下巴:“父皇要早點回家……”

姬元徽拍着他的背說好。

周恃寧有時會看看昇兒的臉,再看看他和裴煦,然後新奇的說,這孩子和你們長得真像。

昇兒聽到了,會細聲細氣的反駁:“昇兒不像誰,昇兒是昇兒,昇兒只像昇兒。”

然後引得裴煦笑着去親他。

他其實看不出昇兒像他更多一些,還是像裴煦更多一些。但毫無疑問他愛這個孩子,這是他和裴煦的骨血。

昇兒這個小字是裴煦取的,宗牒上的名字是他取的。

姬栩,諧音便是冀許,希冀期許。

分明答應了孩子要早點回家,但這仗一打就是兩年多。

等再回去,太多事都已經遲了。

裴煦走後,昇兒一連病了許多日,他想看看那孩子怎麽樣了,但昇兒怎麽都不想看見他,寧肯讓宣家那個孩子陪他都不要父親陪他。

“為什麽回來的這麽晚……爹爹一直在等他……”

姬元徽恍惚想起了最初的最初,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為什麽會那樣恨他的父親。

他的母親為那個男人生下女兒後就撒手人寰,從那以後他就沒有母親了。

兩年多不聞不問,半點沒盡出父親和丈夫的責任,他在昇兒眼裏大概和從前姬鈞在他眼裏沒什麽差別。

他怨恨他的父親,而現在他的孩子就像曾經他怨恨他的父親一樣,怨恨着他。

後來昇兒長大了些,開始學一個儲君必須要知道的那些東西,他漸漸明白當年那場仗不得不打,父親母親都沒有錯,歸根到底全是命運作弄,終歸是不得已。

父子關系緩和了些,但仍舊沒好到哪裏去。因為他時常在昇兒犯錯時罰他抄書,嚴重時會用戒尺抽他手心。

皇帝和元後就這麽一個孩子,唯一的繼承人,身體還不好,這麽根獨苗苗哪個老師敢罰?裴煦不在,于是孩子犯錯時管教他的責任全落在了姬元徽自己身上。

昇兒愛哭,被罰了就一邊抹眼淚一邊抄書,嗚嗚咽咽跟宣從思抱怨:“哥哥,父皇好兇……總是罰我,我不喜歡他……”

宣從思給他擦眼淚:“別哭了,就要寫完了,眼淚把字跡泡花了又要重寫。”

昇兒哭得更大聲了。

姬元徽抱着戒尺在門口站了會兒,走開了。

別說是他,就是裴煦小時候犯錯,該罰也是要罰的。

裴煦也是邊挨罰邊哭,嘴裏嘀嘀咕咕個不停,自己給他擦眼淚,怎麽也擦不幹淨。

這孩子性子實在像他。

大概是從出生起,宣從思就已經在他身邊了,昇兒很依賴這個哥哥。

好在宣從思确實是個溫和穩重的好孩子,他的兩個父親都是溫厚善良的人,孩子再怎麽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宣從思十五歲那年,姬元徽給他封了淮安王,封地在最安定富庶的江州一帶。雖然有了封地,但卻并沒有讓他去就藩,依舊讓他留在京城陪在昇兒身邊。

冊封之後不久,姬元徽将他叫到了自己身邊。

“臣,參見陛下。”

他剛剛入仕,在朝中兼着兵部裴煦從前做過的差事。哪怕給他封了王,見到姬元徽時,他也依舊恭謹的行君臣禮。

姬元徽身體已經不太好了,他咳了兩聲,揮手示意宣從思起來。

他将手裏擦着的一把劍給宣從思看:“認得這是什麽嗎?”

宣從思答道:“回陛下,是尚方劍。”

“對,是尚方劍,我剛登基時,把它交到了皇後手裏……”姬元徽說着,又咳起來了。

“陛下……”

姬元徽揮退了準備上前的人:“沉疴宿疾,積重難返了。你不要說話,聽我說完……”

“我時日無多,臨終前,會把它交給你,你好好輔佐昇兒……”姬元徽頓了頓,“我把這個交給你,不是要把你們綁在一起,只是他現在還太小,我不能放心……”

“如果他喜歡做皇帝,你好好輔佐他到親政的年紀,到時候你想繼續為官或者去江南封地,都随你。若是他不喜歡……”姬元徽嘆了口氣,“請你擇一可堪為用的宗室代替他,然後帶他走,去江南。我與皇後,都只願他能平平安安過完這一生……”

“你願意嗎?”

“微臣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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