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五次直播⑥
第27章 第五次直播⑥
天氣漸冷,日短夜長。鳳姐自從與賈琏“別了”之後,每晚只在女兒房中陪巧姐玩一會兒,自己看一會兒黛玉送來的書本子,再練幾個字,便悶頭睡下。
賈琏就住在自家正房裏,但時不時會過來妻女這邊看一看,奈何鳳姐不放人進門,令他只能獨自在門外長籲短嘆,心癢難搔。
這晚鳳姐入睡之後,迷迷糊似乎見了秦氏。
秦氏與她說了幾句話,鳳姐就聽得那“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和“登高必跌重”兩句。即便是在夢中,鳳姐也還記得這話她曾經在天幕上聽過,于是鄭重告訴秦氏:“這話仙音也提過,是說那個叫‘和珅’的……”
就算是夢中,鳳姐也覺得秦氏明顯愣了愣。
“不過你的話我都會牢牢記住,”鳳姐已知秦氏來日無多,“咱們娘兒兩個好了這麽一場,你離去時也不忘來會我一會,這份心意我領了。你放心,我懂'盛筵必散'的道理,今日你說的一字一句我都記下了,就算不為了咱府裏,只為了巧兒,我也會一件不落地照辦……”
夢中的秦氏依舊有點發愣,姣好的眉眼似乎在說:嬸子,怎麽我想說的你全給說了?
就在這時,只聽二門上傳事雲板連叩四下,将鳳姐驚醒。人回: "東府蓉大奶奶沒了。"
鳳姐知道這就是天幕上所說的“托夢之功”了,她略出了一回神,便忙忙的穿衣,由賈琏陪往王夫人處來。
寶玉這時卻也未睡。
他打發珍珠晴雯等人都先睡下,自己在大條桌上鋪開一張紙,将上回夜裏在天幕上聽來的“九龍奪嫡”之事整理了一遍。
他在紙張的最上方寫上“康熙”二字,然後又在旁邊寫下“孫氏”二字,“孫”字減了幾筆,以示對祖母原型的敬意。
然後,他又在"康熙"下方寫上長、二、四、八四個字,寶玉不知康熙的長子是什麽名字,只能在那個"長"字上方寫上"惠妃",然後又寫"明珠家"的字樣。
二皇子胤礽和八皇子胤禩,寶玉都知道名字的讀音,只管撿了同音字胡亂記下,然後在胤礽名字下寫"太子"二字,胤禩的名字下寫"推舉"二字。
只有那個“四”字,空空蕩蕩的,寶玉什麽都不敢寫,心想,這位應當就是今上的“原型”了。
除了寶玉在紙上寫下的四名皇子,還有九名皇子參與了奪嫡。可想而知,這位"四大爺"一路走來,政敵環伺,他一旦即位,自然是毫不留情地給予打擊。
當然了,這是仙音所說的"原型",不能與本朝之事——對應。只是寶玉不能确知,今上對賈家,是否也像四皇子對曹家那般,心存不滿,刻意針對。
就在這時,外頭傳進來消息,說是秦氏沒了。寶玉心中似戳了一刀的不忍,但再如何不忍,也只能勉強按捺着,忍着,讓珍珠等人替他換過外頭的大衣裳,趕忙去賈母那邊。
賈母那裏,鳳姐、王夫人等也都已趕到了。榮府中人大多交換着"你也知道了"的眼神,對秦氏病亡并不感到太意外。
待到天大亮了,榮府這邊所有人一道,浩浩蕩蕩地往寧府過去。
寧府最亂最鬧騰的時節已經過去,有些本家過來正在幫忙料理。
然而尤氏那胃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只得睡在床上,而賈珍哀恸過甚,哭得人都脫了形兒,完全不能理事。у
秦氏的兩個貼身丫鬟,瑞珠、寶珠,都甘願作為秦氏的義女,正披麻戴孝着準備摔喪駕靈。賈母聽說,便念了一聲佛,聲音極低地說:“如此也好,為東府少造一層殺孽。”
寶玉按照事先與鳳姐商量的,去賈珍那邊薦了鳳姐,來幫寧國府權理一個月的事。
賈珍聽聞,點頭道:"寶兄弟想的說的果然安貼。"便去尋鳳姐。
鳳姐想要權理寧國府,是與賈母、賈琏和寶玉都商量過一回,方才定下來的。這一來是為了攔住賈珍治喪過奢,僭侈逾制,二來是為了天幕上說的"弄權鐵檻寺"一事。
如果鳳姐親自主理為秦可卿治喪之事,便必然前往鐵檻寺。因此鳳姐想她那件"弄權鐵檻寺"的過錯,應當與這件喪事有關。
于是她便與賈琏商量了,一旦她在鐵檻寺得到什麽線索,便立即告訴賈琏,由賈琏前往長安縣,看看能不能消解張金哥那一段冤孽。
賈琏正因為鳳姐近日一向不理他,坐卧都無精打采的。現在聽鳳姐說有一樁"正事"
要交代給他,渾身的骨頭似乎都輕了兩斤,一口答應下來。
賈母寶玉那邊自然也沒話說。
倒是賈珍去尋鳳姐,話裏話外竟還挪揄了兩句:“倒沒想到大妹妹還願意出來理事。”
鳳姐一聽,就知道賈珍聽過天幕上解說自己的那一段。要是由着她的性子,鳳姐要麽是柳眉倒豎,毫不客氣将賈珍罵上幾句,要麽是翻臉不理,掉頭走人。
但為了“鐵檻寺”的那樁公案,她只淡淡地說:“珍大哥哥說笑了,自那次之後,我被老太太好生敲打一回,好多事都不管了,如今就是閑人一個。珍大哥哥需要我搭把手,我就搭把手,順帶也在侄兒媳婦跟前盡一份心。若是不需要,那我便侍奉老太太回去了。”
賈珍哪裏肯放鳳姐回去?忙求了又求,又親自求到賈母與邢、王二位夫人跟前,将事情說定。
鳳姐閑下來,便與寶玉兩人交頭接耳:"你說,珍大哥哥那晚是真的沒見到天幕嗎?"
寶玉嘆了一口氣,道:"就算是見到了,他也不會改的。"
寶玉如今是漸漸陰白了:這賈珍,自從賈敬出家修道,再管不了他之後,就成了寧府裏說一不二一手遮天的唯一主子。在他的淫威之下,寧府裏縱是人人知道的醜聞,也傳不到他耳朵裏去,或者,就算是傳到賈珍耳中,賈珍也不會在乎————閑話又怎麽樣,閑話又不會讓他掉去二兩肉!
鳳姐暗自氣憤不已,小聲說:"真恨不得那夜的天幕是大白天放出來的。"
畢竟天幕上點評她和寶玉,就都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寶玉卻搖搖頭:“不行,那晚天幕上說的有些事幹系太大……”
鳳姐一想,也是如此,只得作罷。
誰知很快賈珍與鳳姐起了沖突——起因是賈珍将寧府的鑰匙、花名和賬簿都交給了鳳姐,一轉臉,就又命管事去鳳姐那裏支一幹兩銀子。
鳳姐見這金額實在太大,多嘴問了一句,這才得知:如今雖沒有薛蟠了,可賈珍還是聯系上了薛家的商鋪,找到了那庫房裏封存着的一副好板,也就是給義忠親王老幹歲留的,濱海鐵網山楂木。薛家如今沒有薛蟠主持,管事也不給賈珍打親友折扣,就直接喊了一千兩白銀的價格。
賈珍此刻恨不得代秦氏去死,哪裏還有什麽不答
應的,當下就命人去賬上支一千兩。
鳳姐聽說,連忙先穩住跑腿的人,趕緊命平兒将這事告訴賈母。
賈珍這邊,賈政也在勸,只說那副好板子原本是留給皇家之物,恐非常人可享用的。賈珍不聽,正要一意孤行的時候,賈母到了。
“珍哥兒,此事不妥。”賈母苦口婆心地勸道,說起前些日子天幕傳下仙音,世人早已盯着賈家,如今為秦氏治喪,一千多兩銀子,為賈蓉捐個龍禁尉倒也罷了,再用老親王留下的壽材,着實是犯忌諱。
誰知賈珍油鹽不進,根本聽不進賈母的苦口婆心,開口便道:“前幾回那天幕上都是說的榮府,老太太,侄孫兒雖年紀輕,但打理的這寧府上下,硬是沒出過什麽事兒。”
賈母一聽,氣得真想把手中的拐杖砸到賈珍臉上去,又想讓寶玉把那什麽“造釁開端實在寧”的谶言說給這不知好歹的東西聽聽,但想想還是覺得茲事體大,硬是忍住了,一面讓賈政和寶玉繼續勸,一面又偷偷派人去寶釵那裏送信,拜托薛家的鋪子,別真依着賈珍說的,直接把那塊樯木解鋸糊漆。
就在兩邊熱熱鬧鬧争執的時候,突然有人送消息進來:“宮裏有人來了。”
“宮裏?”賈母如今最怕這兩個字,“怕不是宮裏也看見那晚上的天幕了?”
賈珍這時也略清醒了些:“晚上?哪天的天幕是晚上的?”
他看見賈母等人的表情,心裏好似明白了什麽:"是侄孫錯過了什麽嗎?"
賈母縱想罵他,也沒這心思了,連忙讓男人們都迎到門外去。只見是六言都太監亶守忠過來,卻并未負诏捧敕,只是手中捧着一只匣子。見到賈珍賈赦賈政一幹人匆匆忙忙迎出來,夏守忠便皮笑肉不笑地望向賈政,道:"受令千金之托,将此物送來。"
賈政這時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連忙謝了,接過那匣子,又要請夏守忠入內吃茶。夏守忠卻只是不肯,沒說兩句話,就帶上幾個跟來的小內監匆匆去了。
賈政滿心疑窦,捧着那匣子,一直捧到賈母跟前。
王夫人聽說是元春從宮中送出來的,母女連心,也趕緊湊上來。
賈珍賈赦等人也大多存了好奇——寧國府的喪信這才剛傳出去,宮中就有了反應,偏偏還是賈家的女兒托人送出來的。
賈
母托着匣子,輕輕打開。
衆人一起“咦”了一聲。只見那匣子裏是一枚玉擺件————只玉蟬,正落在一截玉雕的樹幹上。那原本的玉質便是灰白與赭色相間,雕工又極好,只見赭色的樹幹,灰白色的蟬,正微微展翅,下一刻似乎就要飛起。
衆人圍着賈母,望着這枚擺件,都在猜元春送這東西到底是什麽用意。
寶玉一眼瞥見,便道:“蟬…知了!宮裏送來了一只”知了“。”
賈母臉色頓時一變,而賈珍也一拍大腿:“知了,宮中的意思是 知了’。”
可是宮中究竟知了什麽?
寶玉忙将賈珍拉到一邊去,湊在他耳邊,撿那些不太傷情面說與賈珍知道。賈珍方知,這"知了”二字的分量有多重。
賈珍一唬,立時變了臉色,站也站不穩了,連忙拄着手中的一根拐棍,對寶玉和其餘人擺擺手:“各位親友,我這裏傷痛太過,着實不能理事,這喪儀該如何處置,原本就是拜托給大妹妹的,一切大妹妹看着辦,看着辦……”
說着,他也和尤氏一樣,稱病倒在床上,放手将一應事務都交給鳳姐料理。
賈母等人見好不容易勸住了賈珍,沒讓他動那塊義忠親王老千歲留下的板子,但再看看元春從宮中送出來的玉知了,也着實沒能感受到任何快慰——
元春在宮中,究竟又遇上什麽事了呢?
皇家,對賈府之事又究竟”知了“多少呢?
兩天之前一
元春放下手中的墨筆,将剛剛管寫清楚的文稿又讀了一遍,确認文字中沒有任何犯諱之處,這才雙手捧着紙,将上面的墨跡輕輕吹幹。
她察言觀色,已能确認,皇帝陛下确實沒有看見昨晚的"天幕"。
說來也真是奇哉怪也,這天幕竟真不是所有人都可見的。然而元春卻完全弄不懂規律,究竟哪些是天下所有人都能看見的,哪些是只有賈府中人才能看見的……或許這些本就該天上仙人定奪,凡人無法置喙。
但元春也暗暗告誡自己,幹萬不能掉以輕心。就算是皇帝陛下看不見的“天幕”,也并不意味着宮中就沒有其他人也能看見。
“夏內相,這是奴記下的‘仙音’所說,煩請呈給皇上。”
站在元春面前,一直監視她默寫仙音的,是六言都太監夏守忠。元春自打進宮,便知這是太監中權勢極盛的那幾位其中之一。
像元春這樣入宮未久的女史,就算想要打點夏守忠,都還沒有機會。因此元春此刻絲毫不敢怠慢,縱然她是"奉旨默寫"天幕上說的內容,但她對夏守忠也一樣是客客氣氣的。
只見夏守忠皮笑肉不笑地向她一擡嘴角,随意将她寫下的字紙接了過去,掖起放在袖中,涼涼開口道:“賈女史天大的福氣……”
元春心知這是夏守忠在索賄。宮裏有那不成文的規矩,妃嫔宮女如想請太監在天子面前美言兩句,都得給點兒好處。
可昨晚元春是深夜就跑出來看那天幕的,身邊着實沒有任何能拿出手的東西。于是她表情恭順,低眉順眼地道:"夏內相,今日奴着實沒帶什麽可以孝敬的,可否改日……"
夏守忠幹笑了一聲,笑聲尖銳,就像是冬日裏幹枯的樹枝突然從樹身上斷裂。
“賈女史,聽說府上有座天香樓…是嗎?”
元春的雙肩微不可察地震了震,心中立即生出警惕。
果然!
果然這宮中,不止有她與抱琴能看見那天幕。夏守忠這句提醒,等于就是說:我已知道了府上所有的秘密,如果你不能滿足我的貪欲,那麽對不住,我大可以告訴皇上,你說的不盡不實,隐瞞了賈家最要緊的罪責。
“哦?”
元春只是驚詫了一瞬,神情立即恢複為原先那副沖淡平和的模樣。
她甚至還微微揚起下巴,道:“這麽看來,夏內相的福氣也是不小啊!早先天幕說了那麽多,您都記下來了嗎?皇上若問起,您都能——回想,複述給皇上知道嗎?”
夏守忠一怔。
“我畢竟是賈家出來的人,”說到這裏,元春已有把握,索性托起手邊原該給她喝的一盞茶,将盞蓋輕輕攏了攏,慢慢飲了一口,才繼續道,“能看見天幕,皇上自然不會疑心。”
“可是夏內相畢竟姓夏啊!”
這就是明着提醒夏守忠,如果他敢向皇帝告密,數落賈家的不是,元春完全可以指責夏守忠索賄不成,反過來誣陷賈家。如果他們兩人對質天幕上所說的內容,夏守忠記得的,肯定沒有元春記下的那麽周全。
在夏守忠看來,天幕上說的複雜無比,又是什麽"康熙朝",又是什麽"九龍奪嫡",還有好些什麽詩啊曲子的,夏守忠雖然聽了這大半夜的,可記下來的,着實沒多少。
重守忠難堪地輕輕一托袖籠,元春所記的內容都在他袖中。然而如今天子汲取了前朝太監亂政的教訓,不許太監識字,他大字不識幾個,總是拿到元春所寫,也看不懂。
罷了罷了————夏守忠只得咽下這口氣,哈哈—笑,沖元春道:"賈女史說笑了,我這身份卑賤的宮中內侍,哪兒能得上天垂青,能看得見那天幕呢?”
賈元春繼續慢慢地品茶,施施然笑道:"夏內相何必自謙,內相在宮中說話,一向有人聽。奴……自然也是聽得進的。”
直守忠的臉色便轉好看,知道賈元春識趣,兩人大可以就這天幕之事,定個攻守同盟。
就在這時,只聽殿外腳步聲響起,皇帝陛下邁着大步走進來,見到元春,微微皺眉,簡短地問:“都寫出來了嗎?”
元春忙跟着夏守忠一道行禮,并且答道:“奴婢已盡己所能,将一切聽到的都記了下來。”
就見皇帝一點頭,道:“很好!你先去歇吧。朕是個賞罰分明的人,你為朕效命,朕便有賞。凰守忠,帶賈女史去庫房,讓她挑一兩件玩器,自個兒留着把玩也好,賜給母族也好,由她自己決定。”
“快去快回,朕還要批折子,夏守忠趕緊回來侍候筆墨!”
夏守忠忙響亮地應下:“是————”
元春随夏守忠退下,其間她留意着皇帝,這位皇帝陛下似乎對朝事比對天幕更加關心,從頭到尾都未再擡頭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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