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風漸晚 只留溫柔光點,護她安然入眠
第41章 風漸晚 只留溫柔光點,護她安然入眠。……
第四十章
“讓吃嗎?”
他唇角攜着慵倦笑意, 就這麽随意至極的問,可偏偏就是這股勁,無端引人遐想。
桑晚榆都說不清自己是在哪個時點被蠱惑, 鬼使神差地便和他交纏在了一起。
但心中又明鏡般清楚,她做的一切都是遵從本心。
賀輕舟摟着她的腰,将她無限貼向自己的身體, 她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包圍着, 但今時不同往日的是,他身上的味道,除卻幹淨清冽, 多了一絲熱烈危險, 像春.藥一樣, 無聲無息, 擾人清明。
她剛開始只是默默承受, 很快便開始主動索求, 察覺到她的貪求和入戲, 賀輕舟才更近一步,手掌輕輕揉捏上她腿側的軟肉,這未曾體驗過的觸感,讓她抱着他後背的手指驟然收緊, 情不自禁的“嗯”了一聲。
窗外大風刮過, 像一道天然屏障, 将愛人間的輕喘和低語,只留給彼此聆聽。
你侬我侬間,他白皙修長的指節,流連至她的蕊心。
這次,令書利落, 下令卻溫柔:“放松。”
搖搖欲墜的月色裏,他的手指輕攏慢撚,她心中快感逐漸堆積,但不敢太放肆,受不了的時候,她只是雙手環住他的脖頸,悶哼了一聲。
後來,等她從高點回落之時,他的眼睛也沒有離開她,而是溫柔耐心的,為她停留。
桑晚榆看着他,覺得自己漂泊許久的心,忽然就漲滿了,不再空空蕩蕩。
平日裏,他喜歡穿深色衣服,雅人深致,風度翩翩,再配上那副不怎麽愛笑的表情,總讓人覺得疏離、不敢輕易靠近。
而此刻,他喉結凝着汗,利落性感,再昏暗的光線,也掩不住他下颚線的清晰硬朗,冷白膚色,立體五官,成就一副天生的好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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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用最樸素的語言來形容,她想說——
他可真辣。
-
翌日,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大風的原因,天空湛藍,天朗氣清,是個讓人愉快的好天氣。
桑晚榆醒來的時候,賀輕舟已經給她做好了早餐。
在餐桌上坐下,桑晚榆沒立刻動筷,而是體恤他這幾個月奔波辛苦:“你工作肯定很忙,我就快回去了,所以,你不用為了我這樣兩頭跑。”
“沒事,忙得過來,我再陪你一天再走,不過我今天下午要去趟臨市,估計會回來的晚一些,明天飛上海,等忙完後就可以回來和你一起過元旦,”賀輕舟邊說着,邊用眼神示意她吃飯,“項總邀請我們一起跨年,你想一起嗎?”
桑晚榆:“可以啊。”
賀輕舟:“行,那我跟他說一聲。”
然後,便拿起手機,給項泊誠發了個微信。
他發微信的時候,桑晚榆目光就盯着他看,今天陽光很好,稀稀疏疏地漏進來幾縷,恰好落在了他身上,他穿着淺灰色的睡衣,長睫微垂,側臉清俊,唇角藏着不可察覺的溫柔笑意。
但再不可察覺,桑晚榆也察覺得到,問他:“你一大早的笑什麽?”
聞言,賀輕舟把手機往桌上一扔,看着她,脫口而出一句:“喜歡你呗。”
她那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
年前,桑晚榆依然選擇站好最後一班崗,每天準時到達單位上班。
這天,她前腳剛踏入辦公大樓,沈清濁的秘書便迎了過來,請她去一趟沈清濁辦公室。
看她進來,沈清濁将目光從文件中擡起,問她:“今天至臻科技的人會過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桑晚榆:“當然。”
畢竟這工作全程都是她盯着的。
沈清濁卻說:“但今天過去,不為工作。”
桑晚榆:“那為什麽?”
沈清濁:“你就跟我走吧。”
後來,桑晚榆才知道,他們此行,是為了跟“習征徽”相見。
桑晚榆和沈清濁坐在被暫時秘密保護起來的會議室裏,看着屏幕上那張熟悉的臉,很久都沒有說話。
直到片刻後,那張臉開始出聲,兩個人的目光才控制不住地,停滞了一瞬。
之前,習征徽曾經給他們寫過一封信,但因為破損和模糊,他們沒能窺見全貌,而現在,至臻利用技術修複了這封習征徽給他們寫的信,并通過科技手段,用習征徽的聲音誦讀給他們聽。
圖片和聲音都能被修複,但生命一去不返,她和沈清濁的恩師,早已在三年前不幸因病逝世。
這一刻,桑晚榆恍然驚覺:原來,有些人只有過完這一生才能相見。
後來,等分別時刻來臨,察覺到籠罩空氣裏的悲傷,枕風眠對桑晚榆說了句:“好好生活。”
在臨川初見,他祝她身體健康;這次,他祝她好好生活。
最質樸的祝福,希望他們都能順利抵達。
-
這晚,賀輕舟從臨市趕回來的時候,已經夜深,本以為她已經睡着,但令他頗感意外的是,他進門的時候,桑晚榆正一個人孤單單的坐在沙發裏,目光空洞地盯着某一處,沒有焦點,卻明顯泛着哀傷。
他看到後,心猛的一揪,大步走過去,然後,在她身前慢慢蹲了下來,因這個動作,他此刻處于低位,仰視着她。
“怎麽了?”他輕聲問。
殊不知,這道自下而上的目光,自帶一股能夠托舉人的力量。
看他回來了,桑晚榆感覺心間那些無法安放的情緒,忽然就有了疏解之地,她張開手臂,示意他坐上來:“舟舟,我跟你聊聊天,好不好?”
他答應得很快:“好。”說完,站起來,坐在她身邊後,把人擁進了t懷裏。
那些往事層層疊疊,她曾身處其中,卻也對真相難以洞見。
好在,過了這麽多年,有些事她終于可以說:“其實我媽媽當初你去家做家政只是幌子,目标是住在你們小區的另一個人。”
賀輕舟聽到,目光頓了一瞬,回想了番,說:“我或許知道是誰。”
後來,在新聞中,賀輕舟看到他的面孔,如果不是這番告知,他可能不會将這兩個人和這兩件事情聯系起來。
或許,這就是這份工作,偉大卻隐秘。
“我十八歲那年,”桑晚榆繼續道,“習征徽老師過來找我,這時候,我才知道,我爸爸媽媽,都是國安的人。”
“那天,我們進行了很長時間的談話,後來,我成為了習征徽老師的學生。”
她從小數學成績就過分優異,十六歲就通過競賽上了大學,攻讀數學和計算機雙學位,十八歲那年的成人禮之後,習征徽找到她,跟她說了她父母的事情,以及,她将要面臨的人生選擇題:“你依然可以堅持你原本的職業道路,我們也希望你這麽做,因為科技安全對一個國家來說是重中之重,但如果你想好了加入我們,你需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哪怕你以後做出巨大貢獻,也沒有人會知道你的名字,因為我們要對你的身份嚴格保密。”
她沒多想,點頭說好。
畢業後,她入職至臻科技,一家頂尖的科技公司,大家都知道她是天資聰穎的天才少女,卻沒有人知道她的另一層身份。
桑晚榆:“我和沈清濁就是在那時候認識的,我們都是習征徽老師的學生,還有一個人,叫張林楓,你應該見過他,他是習怔徽老師的兒子。”
也是她和沈清濁的摯友,卻在最風華正茂的年紀,犧牲在我國最遙遠的邊境線。
“那褚尚謀呢?”賀輕舟不安地問。
“他是至臻的前員工,後來去了BP公司,不過,具體細節我不方便透露。”
“好,那就不說,但我能問一句,上次那場意外跟他有關嗎?”
“嗯。”說完,桑晚榆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說到這個,你那天為什麽到的那麽快?”
賀輕舟沉默片刻,才答:“我那天做了個夢,醒來一直覺得心裏不踏實,打你電話你不接,只好給沈清濁打,他托人查了你的車牌號,推斷出了你的位置,我正好離得近,就趕過去了。”
想到那件事,桑晚榆依然心有餘悸:“以後不準這樣了。”
賀輕舟:“那你以後也別給我這樣的機會,行不行?”
桑晚榆:“好,我答應你。”
後來,月色漸沉,她也在他溫暖寬闊的懷抱裏,安安穩穩的睡着。
然後,夢到了上次夢的續集。
在這個續集裏,上次夢境中,那個在她快要墜落時朝她伸來一雙手的人,她終于看清。
其實,在桑晚榆心中,不管心理學家如何科學理性地闡釋夢背後的邏輯成因,她也會固執地認為,夢這種東西,從來無邏輯可尋。
可若非讓她給這個夢境尋個理由,那她會說:或許,夢中他不顧一切朝她跑來的那一幕,像極了他們分別的那個盛夏,他穿着白襯衫,笑着朝遠行的她揮手:
“桑晚榆!”
“希望這段肆意昂揚的青春,能成為你一輩子的铠甲!”
而如今,時過境遷,她仿佛看到十八歲的他敲打着時空之門,和時間重新談判:
“能否讓她心間的不得解和遺憾都退卻——
“只留溫柔光點,護她安然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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