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風漸晚 他清晰地感覺到,開始不受控
第46章 風漸晚 他清晰地感覺到,開始不受控。……
第四十五章
這家糖炒板栗的小攤是個夫妻檔, 丈夫負責炒,妻子則負責稱重和裝袋,裝袋之前, 還會貼心地問顧客需不需要脫殼。
雖然這家的板栗都有開口,撥殼不會太困難,但考慮到撥殼手掌會黏, 賀輕舟便說需要, 然後,站在路邊又多等了幾分鐘。
這下,桑晚榆實在是忍不住了, 穿上外套, 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
走到小攤旁邊的時候, 賀輕舟剛才拍照的那只小白貓還沒走, 正趴在他的腳邊, 瞪着大眼睛觀察着周圍的世界。
他黑色的皮鞋和白色的毛茸茸一團同時入畫, 有一種奇妙的沖擊感, 兼具性感和可愛。
桑晚榆看到這一幕,眉眼下意識彎起,問道:“你怎麽這麽招貓喜歡?”
清亮含笑的女聲,飄在冬夜裏, 聽起來動聽又真切。
看到她來, 賀輕舟目光一頓。
她下車的時候雖然穿了外套, 但還沒來得及扣扣子,脖子上也沒系圍巾,空蕩蕩的白皙脖頸晃蕩在風中,一看就冷。
見狀,賀輕舟眉毛輕輕攏了下, 本來想說兩句但最後什麽也沒說,而是把自己的圍巾拽下來,給她圍了上去:“還不是怪某人一直說我像,估計是嗅到同類的氣息了?”
說話時,他眉眼間的笑意映照着街邊路燈的光,像極了碎在清溪中的星星,溫柔到明亮。
桑晚榆看到,微微一晃神:“那本來就是像。”
這會兒老板正巧不忙,看到這兩人甜蜜的樣子,便笑着問了句:“談戀愛呢,還是已經結婚了?”
賀輕舟正要開口,就聽到桑晚榆在那使壞:“都不是,這是我朋友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我們剛認識沒幾天,我還沒想好要不要跟他在一起呢,老板,您覺得他這人怎麽樣?能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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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笑:“反正錯過肯定後悔一輩子咯。”
桑晚榆聽了,中氣十足地答:“得嘞!我就信您一次!”
其實心裏想的是:錯過才後悔一輩子?
那也太少了,錯過他至少會後悔八輩子。
說完,桑晚榆本以為這話題就到此為止了,結果沒想到賀輕舟今天興致頗高,就剛才的問題反問了起來:“您看着我們像情侶,還是夫妻?”
老板用充滿善意的目光打量了一下他的手,笑:“手上沒戴戒指,應該還沒結婚吧。”
賀輕舟沒直接回應,而是說:“會結的。”
老板聞言,點了點頭,說:“看得出來。”
桑晚榆:“您怎麽看出來的?”
“這還能看不出來?”老板娘接過話頭,笑着把裝好的板栗遞給他們,還額外送了他們幾顆糖炒山楂,“長得多有夫妻相啊。”
一句夫t妻相,聽得賀輕舟心裏暗爽。
-
由于吃了晚飯,所以哪怕板栗再香氣四溢,桑晚榆嘗過一兩個,便再沒了胃口。
不過,抱在手裏,聽到紙袋摩挲的聲音,她也覺得莫名安心。
私密封閉的空間裏,車載音樂播放着他們喜歡的歌。
等車子駛出輔路,賀輕舟才按捺住心中的暗爽,開口問她:“今晚,想回自己家,還是回我們的家?”
桑晚榆聽到這個形容神情一愣:“我們的家?”
“嗯,”他目光很篤定,“我們的家。”
桑晚榆笑了,問他:“你想我回去,還是陪着你?”
“明知故問呢桑晚榆。”他側眸看了她一眼,然後,替她做出了決定,“那就在我那裏住下吧,什麽時候想回去了我再送你回去,正好你行李還在我車上,直接拎包入住。”
桑晚榆:“......”
恰好這時,肖融打來了電話,說他已經到了京溪,問後備箱的行李送到哪兒,賀輕舟便說直接送到他家。
下午在高鐵站,為方便,兩個人只拿了桑晚榆的一個小行李箱,裏面放着一些必要物品,至于其他的行李,都由肖融開車送回來。
現如今,公共交通太過便利,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可以完成好多事。就像他們,坐着兩個多小時的高鐵便到了京溪,然後,和家人師友,其樂融融地吃過了一頓飯,剩下的時間,則用來下棋、散步、聊天、買板栗。
倒是肖融這個小福娃,苦兮兮地一個人開了一個下午的車。
“他中途正好要去冀城看個項目,所以才讓他開車回來,這樣比較方便,至于行李,那是順便的事。”賀輕舟解釋道,“再說,你去問問他的工資,就知道他辛不辛苦了。”
桑晚榆聽了,笑着說:“好大方啊,賀老板。”
賀輕舟:“應該的。”
桑晚榆想,這或許就是他的團隊願意雷打不動跟着他的原因。
不過,聽說他工作室的招聘條件也是出了名的嚴格和苛刻。
從東三環下來,不消片刻,便抵達世熙公館。
他親自操刀設計的樓盤,威嚴聳立在悠悠湖畔,盡顯高端大氣。
電子屏識別過車牌號之後,賀輕舟直接将車駛入地下車庫。
坐電梯上去,直達十一層,賀輕舟用指紋解了鎖,房門大開,桑晚榆随他進去。
賀輕舟本想錄入一下她的指紋,但又覺得不急于這一時:“你剛吹了風,先去洗個熱水澡,我下去接一下肖融。”
桑晚榆:“我跟你一起。”
賀輕舟不想讓她下去,便找了個借口:“我倆還得聊一下工作,你在不方便。”
桑晚榆:“好吧。”
等她洗完澡出來,賀輕舟已經回來了,不過,他沒進門,而是站在門口那裏,鼓搗着什麽,并且一邊鼓搗一邊在打電話。
“麻煩盡快。”賀輕舟說。結果,話音剛落,一擡眸,就看到剛洗完澡穿着睡衣的桑晚榆。
他定了下眸,随即改口:“今天算了,等什麽時候方便我再聯系你們。”
“好的,賀先生。”
桑晚榆也趁着這個功夫走了過去,問他:“怎麽了?”
賀輕舟看着那個密碼鎖,有些無奈地說:“想把你指紋錄進去,但說明書不知道放哪兒了,沒辦法,只能打電話問物業管家。”
桑晚榆笑:“怎麽感覺你對這個家不怎麽熟的樣子?”
賀輕舟點頭:“确實,畢竟我也是第一次過來住。”
桑晚榆不解:“第一次?”
“有時候沒靈感會來這裏畫畫圖找找靈感,但沒怎麽住過,不過房間會定期打掃,不是說了,這是我們的家嗎,那我先住進來算怎麽回事?”賀輕舟一邊說着,一邊把門關上,帶着她往裏走,“走了,先進去,密碼明天再說。”
走到餐廳,賀輕舟讓她在餐桌前坐下,然後,從電飯煲裏給她盛出來了一碗湯:“知道你不餓,沒放什麽東西,喝一點暖暖肚子。”
桑晚榆不忍辜負他的好意,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剛吹了冷風,肚子有沒有不舒服?”賀輕舟問。
“沒有。”
“那就好。”
“賀輕舟。”
“嗯?”
“我看網上很多醫生科普,說這些東西在醫學上,是沒有太多功效的,我之前也喝了很多,但都沒有用,但喝你做的就很有用。”柔和清淺的燈光下,她就坐在離他近在咫尺的地方,和他說着貼己的情話,“我那時候很好奇,不知道這神奇功效,應該歸功于這湯,還是應該歸功于你。”
“現在我發現,其實應該歸功于我自己。”
賀輕舟聽了,微微挑了下眉,耐心等待着她的下文。
桑晚榆在他溫柔深情的注視裏,笑眼盈盈地說出答案:“歸功于,我很愛你。”
所以,才能讓這碗湯跳脫出物質本身,催生出最大的情緒功能。
或許,心不再荒涼,身體就容易變得暖洋洋。
燈光下,她長睫輕顫,翕動的紅唇泛着瑩瑩濕潤,至于那目光,清澈動人得,像是暈開了一汪月光的清溪。
不動聲色,卻輕而易舉讓人沉溺。
她的存在本身,對他來說,都是蠱惑。
更別說,她此刻仰着眸,對他說出“我很愛你”這樣直白的情話。
“這次相遇,我很勇敢了,對吧。”賀輕舟在這個時候,忽然想起她曾經對他說過的這句話。
但說這話的當時,她剛從一場意外中逃生,一切都兵荒馬亂的世界裏,他來不及細細品味這句話的含義。
現在,他才恍然驚覺,原來這份勇敢的底色,是濃濃愛意,是不願錯過,是害怕失去。
想明白之後,賀輕舟心思瞬間柔軟得不成形狀,雙手撐在桌子上,看着她笑。
那幽深笑意,直直抵達她心底。
他不知道,他這樣深情的目光落入她眼中,是怎樣的勾魂攝魄。
或許知道,才執意要為她布下滔天陷阱,讓她自行沉溺。
畢竟,缱绻溫柔的情意,醞釀得向來是無聲無息,等你回神之時,思緒已難受理性主宰,而是全權讓渡給靈魂本性。
桑晚榆不知道自己是在第幾秒鐘讀懂了他的心聲,但一經讀懂,她便沒辦法再無動于衷。
下一秒,她潔白纖長的手指,就這樣大膽地拽上了他的衣領,本想直視,但他目光太過滾燙,她招架不住,選擇閉上了眼睛。
她湊過來的時候,溫熱的呼吸恰如其分地拂過他的脖頸。
這時候賀輕舟要能忍着不親,那他真就不是個男人。
于是,眼底的溫柔一收,換成侵略與占有。
傾身,低頭,吻上她的紅唇。
兩個人的呼吸一瞬間亂了。
他們在昏昧的燈光裏纏綿交頸,很快,親吻不夠,賀輕舟摟着她的腰,把人箍在懷裏,親吻逐漸下移。
他途經之處,纏綿滾燙。
這一刻,桑晚榆覺得河流的寒冷算什麽,冬天的寒冷又算什麽,噩夢驚醒的寒冷又算什麽,他一個親吻,就可以把她融化。
鐘擺的流逝裏,她也漸漸入戲,雙手攀上他後背,與他貼近,不願分離。
但餐椅再舒适,終究還是空間有限,賀輕舟本想把人抱上餐桌親,但想了想太涼,于是,手臂直接一施力,公主抱着,直接把人抱到了沙發上。
桑晚榆跨坐在他大腿上,看着他沁着薄汗的喉結,擡手去解他襯衫的紐扣。
她細膩手指撫摸上他性感喉結的那一刻,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某一處,開始不受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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