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風漸晚 小魚兒寵不壞,只會越寵越可愛……
第53章 風漸晚 小魚兒寵不壞,只會越寵越可愛……
第五十二章
這個夜晚, 有人直抒愛意,有人被溫柔療愈。
也有人,輾轉難眠, 床頭的照明燈遲遲未熄。
回到家,吃過晚飯,盧怡秋便進了自己房間, 說是要溫習功課。
高三學生對學習如此上心, 按理說,家人長輩應該都高興,但盧以冬卻叫住了她, 跟她說學習要有張有弛, 不能總是緊繃着一根弦兒, 在學校學習了那麽久, 回家放松一會兒才是應該的。
說完, 看妹妹猶豫着沒吭聲, 盧以冬索性打開電視陪她看了一會兒。電視裏播放的, 正是t以張桂梅老師為原型拍攝的電視劇《山花爛漫時》,劇中,那個令無數人欽佩的張桂梅老師的形象躍然眼前,主創團隊用認真負責的刻畫, 生動演繹了張桂梅老師是如何成為無數大山女生心中的光, 帶領她們走出泥沼, 迎接光亮。
盧怡秋看着,忽然就想起了一個人。
或許那個人已經不記得,她曾經是她姐姐盧以冬生活中的一抹光,曾數次救她于水火之中。
最為戲谑的是,命運再次讓他們相逢的時候, 她變成了病人,而她的姐姐,成為了她的心理醫生。
盧怡秋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這位病人被疼痛和噩夢折磨、極度崩潰的那些夜晚,她的姐姐是如何因為自己的束手無策而輾轉難眠。
那時候,盧怡秋并不知道,那個讓她姐姐牽腸挂肚、拼命想醫治好的病人,就是桑晚榆。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這個真相。
所以,那時的她,問了她姐姐一個問題:“那後來,晚榆姐走出來了嗎?”
盧以冬:“嗯。”
盧怡秋:“怎麽走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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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以冬:“就......突然出現了一個契機。”
盧怡秋:“什麽契機?”
思緒剛回顧到這一段,盧怡秋便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這個房間只有她和姐姐兩個人住,所以過來敲門的只會是盧以冬。
臨近年關很多工作都需要收尾,所以盧以冬加了一會兒班,結果,沒想到她都忙完工作了,妹妹房間的燈還亮着。
聽到應聲後,盧以冬才推開門走了進來,目光看着床上的那個身影,問:“怎麽還沒睡?”
盧怡秋從床上坐了起來,本想平靜闡述,但一開口,聲音便控制不住帶上哭腔:“姐......我......我總是想起晚榆姐。”
聽到這個名字,盧以冬腳步一頓,片刻後才笑了笑,走到床邊,寬慰道:“早就跟你說了,那件事不是你的錯,知道嗎?”
盧怡秋搖了搖頭,控制不住的潸然淚下:“是我的錯,就是我的錯。”
“你是出于好心,那這件事就不是你的錯。”盧以冬把她擁入懷中,“晚榆姐姐不會生你的氣的,你相信我。”
盧怡秋輕輕哽咽着。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放松,過完這個年之後,好好準備高考。”盧以冬雙手溫柔地撫摸着她的背,“姐姐不求你考出多好的成績,只要你沉下心去考試,不愧自己就好了,有什麽事情我們考完再說好嗎?”
在一聲聲的安慰中,盧怡秋的心情終于平複了下來,紅着眼應道:“嗯。”
除她之外沒人知道,桑晚榆也曾是她慌亂又跌撞的青春期的精神偶像。
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生來便得天獨厚,有太多人,生來不僅沒什麽好東西可以傍身,還要先行擺脫家庭負累。
因為孤立無援,所以只能背水一戰。
還好,在她背水一戰的時候,有個人,以精神力量站在了她背後。
在她快要墜落時拉了她一把,在她需要助力時推了她一把。
-
而此刻,被“致我的愛人”這五個字溫柔療愈到的賀某人,已經自作主張地将桌子上的那本樣書據為了己有。
不過,将書據為己有後,賀輕舟沒立刻端水進卧室,而是花了一些時間,把客廳的濕濘清理幹淨,要不保不齊某人明早起來,看到這一幕,那小臉該有多紅。
清理好之後,賀輕舟才推門進了卧室,把盛着溫水的保溫杯輕輕放在她床頭,才慢條斯理地上了床。
感覺到身邊那一陣輕微的塌陷,桑晚榆都沒用腦子思索,本能就朝他懷裏蹭了過去。
賀輕舟見狀,趁勢便擡手把人擁進了懷裏,笑聲沉沉:“這麽黏人呢桑小魚。”
“嗯......”她枕着他的胸膛,聲音甕聲甕氣的,“只黏你。”
“這就對了。”他語氣寵溺到不行,說着,還撥開她耳邊的碎發,在她耳朵上親了一下,“讓你黏一輩子好不好?”
她回應的聲音又輕又軟:“好......”
他心思也瞬間軟得不像話:“睡吧,晚安。”
第二天,桑晚榆睡到自然醒的時候,賀輕舟已經出門了。
從卧室出來,桑晚榆一眼便看到了桌子上他修補好的那一句:【我愛你】
昨晚,他就着她“愛”字最後一筆拖長的“捺”往下寫,将多餘的筆畫修成了“你”字的寶蓋頭。
這樣一改,“愛”對“你”字裏面的那個小人來說,彷佛有了遮風避雨之感。
桑晚榆打量着這副字跡打量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看手機。
賀輕舟出門前就給她發了微信:【今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走不開,忙完會盡早回家陪你,起床記得吃飯,想出門的話車鑰匙在玄關。】
桑晚榆:【你安心忙工作就好,我今天正好過去陪一陪迦音。】
發完,又添一句:【那我就不開車了,你晚上有時間的話過來接我,然後我們一起去超市買年貨可以嗎?】
賀輕舟很快便回複過來:【何止可以,榮幸之至。】
吃完賀輕舟為她準備的早午飯,桑晚榆才去找葉迦音。
她到的時候,項泊誠正好有事情出去了,只有葉迦音一個人在。
“對了,”看到她,葉迦音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昨晚有張照片忘記讓你看了。”
桑晚榆面露疑惑,問:“什麽照片?”
葉迦音從手機中找出那張照片,放到了她面前。
桑晚榆看到,眸光很明顯的一閃。
這張照片應該拍攝于小雪那天的金融島,照片裏的她,站在璀璨夜幕之下,唇角帶着溫柔笑意,而離她不遠處的那個男人,則是單膝跪地,眸光輕擡,姿态英俊。
桑晚榆知道,這個動作應該是賀輕舟當時沒注意跑得太快,以至于腳下給絆到了。
可知曉事實并不耽誤畫面構圖的合理,不得不說——
照片裏,他的單膝跪地,真像是求婚。
本來一切都遵循着幸福感動的基調行走,直到桑晚榆看到照片的右上角,才微微蹙起了眉。
因為,她在此刻才忽然意識到,她頭頂的璀璨夜幕,是由煙火構成。
“那天......”桑晚榆不可置信地問,“放煙花了嗎?”
葉迦音:“對啊,不過後來被緊急叫停了一段時間。”
聽到這個答案,桑晚榆感覺自己的心,像被彈簧撥了一下,有種清脆的清醒。
“我去打個電話。”桑晚榆說。
沈清濁接到她電話的時候正在登機,時間有限,他被迫只說了個大概。
桑晚榆卻從他的三言兩語中,輕而易舉地讀懂了一個真相,那就是,原來,她受過傷,他都知道。
可是,他什麽都不管,只知道接手她的未來。
只知道義無反顧奔向她,不問任何。
一個插曲,讓她心緒翻湧了好一陣。
還好和賀輕舟是在幾個小時後見的面,她的心情已經平複得差不多。
看到那個熟悉的車牌號,桑晚榆朝他擺了擺手,等車停穩後開門上去。
結果,一坐上車,就在車子的儲物盒裏,看到了一本熟悉的書。
“我就說今天早上怎麽找不到樣書了?”桑晚榆開口問他,“解釋解釋吧賀先生,我的樣書為什麽在你車裏?”
賀輕舟:“送給我的書,在我車裏有何不妥?”
桑晚榆:“誰說這是送給你的?”
賀輕舟人狠話不多,接過這本書,直接翻到“證據”那一頁:“這不是寫着:致我的愛人賀輕舟。”
“你......你怎麽能随便看人家東西啊!”
“想聽我的解釋,你最好先解釋解釋,為什麽偏偏折起這一頁,為什麽偏偏在上面畫了我的标志,為什麽偏偏寫了我的名字,你說,你是不是預謀已久?”
心思被拆穿,桑晚榆一點都不心虛,反倒覺得滿足,心想還好他看到了。
“好吧好吧,一本書而已,送你就是了,畢竟,我這麽大氣的人。”
看她別過臉故作鎮定憋笑的樣子,賀輕舟笑着捏她的臉:“到底誰傲嬌啊桑晚榆?”
桑晚榆:“舟貓貓傲嬌。”
賀輕舟:“......”
“你給我換個稱呼。”他沉聲道。
桑晚榆一向很懂談判:“換個稱呼可以,那以後你不可以吃魚。”
賀輕舟:“......”
“桑晚榆你真是被我寵得無法無天了。”
“那怎麽了?”說着,她忽然傾身,在他唇角落下了一個輕輕的吻,“畢竟,小魚兒寵不壞,只會越寵越可愛。”
賀輕舟:“......”t
容他在心裏有些中二地說一句:真是敗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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