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衣冠禽獸 你多睡,我多做
第69章 衣冠禽獸 你多睡,我多做
工作日和休息日的區別就在于, 戚之星連續兩晚被顧啓折騰的要死要活,鬧鈴一響她便能毅然決然的舍棄溫暖的被窩和男人的懷抱。
愛崗敬業的戚秘書人設不能倒。
戚之星從床上坐起來,思緒回籠的下一秒,遂又懊惱地閉上了眼睛。
倒了, 倒了。
徹底倒了。
昨晚在書房, 最終還是被顧啓手把手的帶着她, 把她自己給剝光了。
當他從褲兜裏摸出套, 拉着她的手讓她給他戴上的時候,她渾身酥麻燙軟的還能騰出功夫震驚這妖物居然把這東西随身攜帶。
然後也不由她分神,就着椅子, 他摁着她的腰坐了下去。
好一會兒,他又抱起她壓在書桌上,随後讓她雙腿盤着他的腰到書櫃前, 窗前。
最後兩人倒在了沙發上。
負距離的抽動不停,嘴上也是沒閑着,不是吻她, 就是圍繞着她之前那句“你真棒”發散思維。
“我真棒對吧,老婆。”
“老婆,我有多棒, 嗯?”
“老婆,再誇誇我, 誇我真棒。”
“老婆也真棒呢。”
“……”
結束後,她身上一塊布料都沒有。
反觀他,除了汗涔涔頭發微亂之外,上衣穿的仍舊一絲不茍。
“衣冠禽獸”這四個字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甚至可以說是完全超越。
緩過勁後,顧啓用沙發上的毯子将她包裹起來, 打橫抱進懷裏往書房外走。
那時候她的神志都還記挂着工作,說讓她去把剩下來的處理完。
然而“禽獸”不聽,還和她講歪理,說是吃了他那麽多核桃,得先回房繼續償還。
再後來,從床上到衣帽間,從沙發到門板,從窗臺到浴室再回到床上。
天昏地暗,天翻地覆,天旋地轉。
她累的困的睡了過去,徹底忘了工作還沒做完這檔子事兒。
戚之星揉了揉頭發。
戚之星,叫你貪吃不長記性。
嗚嗚嗚,只有臨時抱佛腳了。
與此同時,後背被身後的男人貼了上來,有力的胳膊攬在她身前,帶着她一起往後一倒。
視線變換,她又水靈靈地躺進了被窩裏,再次被溫暖裹挾。
顧啓收緊手臂,像是沒骨頭似的緊緊黏在她的身後,一條腿搭在她腿上纏着她,整張臉埋在她的肩窩裏有一下沒一下的蹭着,下巴上淡淡的胡渣裹挾着呼吸的熱氣刮在皮膚上,癢癢的。
另一只手在她腰上力度适中地揉着,嗓音還摻着剛睡醒的沉黯沙啞,格外性感。
“要不今天我們不上班了。”
不得了。
哪怕二十一世紀,也還是有昏君的啊!
酸痛的腰被帶着熱量和力道的手揉着緩解了一些。
戚之星撐着床再次坐起身來,扭頭微微俯下身瞧着顧啓:“顧總。”
姑娘的長發因為她的動作而滑落下來,馨香在鼻息萦繞。
顧啓擡手,修長的手指勾着發尾在指尖纏繞,眼睛卻直勾勾地往她那寬敞的衣領裏面鑽。
聲線懶洋洋地“嗯”了聲。
戚之星注意到顧啓的視線落在哪裏,怕他為了晨間運動真不去上班,紅着臉伸手去捂他的眼睛:“你這樣我不僅擔心我的工作,我也擔心公司其他員工的未來哦。”
顧啓沒心沒肺地笑了笑:“好,那老板娘親我一下,我就起來繼續為員工們的未來努力奮鬥。”
戚之星被顧啓的不着調逗笑,從善如流地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下。
放開手,對上他淬着笑意的眼睛:“可以起來了吧。”
顧啓搖搖頭:“再親一下。”
是真纏人。
戚之星心裏掐着已經不算充裕的上班時間,決定不哄了。
她掀開被子一邊伸腿去夠拖鞋,一邊扭頭對顧啓說:“那你還是別努力奮鬥了。”
腳上夠到拖鞋穿上,生怕顧啓給她摁回去,趕緊起身逃似的趿拉着拖鞋往浴室跑去。
餘光裏是床上的男人伸長的胳膊攤開的手,朝向她極為做作地喊着:“老婆,老婆……”
戚之星忽然想到了被法海分開,正準備關進雷峰塔的白娘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擠上牙膏把電動牙刷擱嘴裏,被震動的更加清醒後,鏡子裏那雙清醒的桃花眼驀地瞪圓,整個身體也往鏡子前湊。
戚之星穿着顧啓的襯衫睡衣,領口敞的很開,因此能看到脖頸,鎖骨上和鎖骨下大面積觸目驚心的吮咬痕跡。
她下意識低頭,衣擺下,兩條暴露在空氣裏的腿上也分布着沒什麽邏輯,全憑興致而布下的塊塊紅痕。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腿更加敏感,顧啓好像格外喜歡她的腿,每一塊地方都不放過,還總是把她的腿纏到他的身上。
記得顧啓給她穿他的衣服說的是方便,她以為他是圖方便順便給她拿的他的。
被他親着腿一路往上毫無阻礙的時候,她悟了。
原來,是方便他這個流氓。
黏人的流氓又從身後靠了上來,一手搭在洗漱臺上,一手輕松有餘地摟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慢悠悠眨着眼睛看着鏡子裏的她。
熱氣像鵝絨一樣從他唇齒浮出,落在耳垂周圍,激的人陣陣酥麻發癢。
“以後都穿我的好不好?”
顧啓擡起搭在洗漱臺上的那只手,撩起戚之星散在肩上的頭發往後捋,更多的痕跡顯了出來:“我喜歡。”
戚之星刷着牙嘴裏含糊不清,但能聽得出來語氣是言辭拒絕:“不好。”
顧啓不依不撓:“好。”
戚之星搖頭:“不好。”
顧啓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哪裏不好?”
戚之星癢的往旁邊扭,又被男人給扯了回去。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關掉電動牙刷,擡手在鏡子裏紅痕最多的那塊隔鏡畫了個圈:“你自己看看這能好在哪裏?還好現在是冬天,還能穿高領遮遮。”
顧啓“嗯”了聲,松開暗自欣慰他總算還有點兒良心的姑娘,與之平行站在鏡子前面。
顧啓沒穿上衣,一副絕好的身材在鏡子裏顯露無疑,前面有幾條深淺不一的指甲印刮出的痕跡。
他沒多做停留,直接目标明确地轉了個身,拿背對着鏡子。
寬闊緊實肌肉線條流暢的後背,從寬肩到窄腰之間的冷白肌膚上一條條的指甲痕跡與戚之星的身上的觸目驚心不相上下。
戚之星耳根子霎時就燒了起來,移開視線不看,耳邊确是男人含笑玩味地調調:“彼此彼此啊老婆,你也不遑多讓呢。”
“那還不是因為你。”
“我什麽?”
“……”
“哦,我讓老婆你太爽了。”
“……”
*
快速洗漱完,戚之星去書房把放資料的文件夾直接拷出來,打算在上班的路上将剩下的弄完。
上了車,她打開電腦準備工作,發現沒做完的那部分已經做好了,完完整整地映入眼簾。
她眨了眨眼,扭頭看向目不斜視開車的男人,看見他微微牽起的嘴角,也跟着笑了。
“顧總什麽時候還幹秘書的活啊?”
“偶爾吧。”
戚之星合上電腦,微微側身瞧着顧啓:“那,辛苦了。”
“不辛苦。”顧啓打着燈換道,笑的不懷好意,“你多睡,我多做。”
戚之星:“……”
這話是不是黃色的?
紅燈,顧啓停車,扭頭笑捏了捏戚之星的下巴:“別懷疑,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戚之星:“……”
你還黃的這麽理直氣壯啊!
*
開會的時候,戚之星能明顯感覺到會議室裏的氣氛很詭異。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顧啓左手的無名指上。
她在定這枚戒指時就大概率猜到了當顧啓戴着這枚戒指出現在公司會是何種盛況。
只不過,她沒想到真的到了這一天,還是有點兒莫名的忐忑。
再看看正主,一襲深藍色三件套手工定制西裝,質感高級的面料熨燙的一絲不茍,一點兒褶皺都沒有。
黏人的狐貍精将劉海梳了上去,又是一副清風霁月,皎皎君子的矜貴禁欲模樣。
誰能知道呢,他私底下早就和那個“禁”字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了,渾身上下裏裏外外,只剩下個欲。
會議結束,顧啓看向大家,擡起自己的左手,一如既往的三言兩語直奔主題:“如你們所見,我結婚了!散會。”
緊跟着是此起彼伏的各種恭喜。
氛圍是真的好。
比起上司下屬的關系,在這一刻大家更像是為朋友真心高興,由心而發的喜悅和祝福。
戚之星避免被懷疑,暗忖自己也得随大流,便也學着大家的差不多話術跟着開口對顧啓說:“恭喜顧總,百年好合。”
顧啓幾不可察地一挑眉,飽含深意的眼神掃到戚之星眼中:“謝謝戚秘書,我們一定百年好合。”
要死了,幹嘛“我們我們”的。
戚之星趕緊看向大家,見衆人并沒有什麽反應,暗地裏瞪了顧啓一眼,卻被他笑着照單全收。
再然後,就像是歷史重演,恍如領證那天。
就搞不懂,這是金融公司不是經紀公司吧?
年入過百千萬的大佬們怎麽也能八卦成這樣?
是嫌掙錢太無聊了嗎?
幾位總居然連順序和站位都幾乎與上一次一模一樣,問的問題不用猜都知道,無非是知不知道老板娘是誰,不知道讓她打聽打聽之類。
戚之星佯裝為難:“我就是個秘書,怎麽可能知道顧總的私生活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我真沒辦法打聽,放過我吧……”
唯一有變化的就是,這次最後叫住她的是鄒總。
戚之星同一個話術已經能倒背如流了,人還沒開口,她先下手為強:“鄒總,我真不知道老板娘是誰。”
鄒總有顧啓的微信,看到他發的照片以後八卦之魂燃燒到今天,将那張照片遞給戚之星看:“我就說之前顧總突然戴個尾戒很可疑,果然女人的第六感沒錯,那肯定是老板娘的。”
“來,戚秘書,你仔細看看咱老板娘的手,好好回憶回憶,有沒有什麽印象,有沒有在哪兒見過。”
“不是,鄒總,這也太模糊了。”
人在說謊的時候,小動作就特別多。
戚之星又是撩頭發,又是撓眉毛,又是熱的扯了扯高領,意識到領下是什麽,趕緊給撫平回去。
“這,光憑一雙手真的給我個高清圖,我也找不出來的,而且……”
“诶,等等?”
鄒總的手機屏幕還在彼此的眼下泛着光,她的視線卻已經落在了戚之星的手上。
她一把拉起她的手,一雙眼睛專心致志,洞若觀火,像是剛從太上老君煉丹爐裏出來的孫悟空,火眼金睛地仿佛能比對出照片裏的手和她的手是一雙手。
“你這手……”鄒總微微蹙眉,一雙懷疑的眼睛就跟尺子似的分毫不差地丈量着。
似乎在說“看,被我發現了吧,你逃不出我這一雙法眼”的感覺。
戚之星七上八下的心愈發亂七八糟,還沒過年呢,鞭炮就在心裏噼裏啪啦炸開了花。
她生怕被鄒總聽見,默默地屏住呼吸,就怕這顆心緊張的能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不過幾秒,仿佛過了幾百年那麽久。
“你這指甲斷了。”鄒總指了指她小拇指,關心道,“沒發現嗎?”
戚之星這一口氣被吊的差點兒原地去世。
她暗自松了口大氣,故作驚訝誇張:“哎呀,我都沒注意,可能是做事的時候不小心劈到了。”
鄒總笑笑:“小心點兒。”
終于耳根子清淨的回到了工位上,桌面上的水杯冒着熱騰騰的煙霧。
戚之星端起來看向辦公室的大門,不再疑惑地忍不住一笑,上一次也是這樣。
看來顧啓對他的各位總們很了解,知道會好奇堵她,知道她會被問的口幹舌燥,格外有先見之明地給她倒好了水。
戚之星暗想,你肯定在那個時候就對我有意思了,這麽體貼入微。
體貼入微的男人此時坐在一門之隔的辦公室沙發上,西裝外套已經脫掉了,一雙存在感極強的長腿優雅地交疊着,一手散漫地搭在沙發背上,吊着眼梢瞧着一旁喋喋不休的秦哲。
“到底是誰啊?能讓你跨了個年把自己跨成人夫了?”
他指了指他手上的戒指:“還有你這個婚戒怎麽回事兒?你那顆鑽能再小點兒嗎?我就要上顯微鏡了。”
顧啓擡起左手頗為欣賞地翻着手心手背瞧着自己的戒指,張嘴就是嘚瑟:“你懂什麽?老婆送的就是無價之寶。哦,不好意思啊。”
嘴上說着不好意思,臉上未見一絲不好意思,還頗有一副為對方感到悲哀可憐的語氣:“我忘了,你沒老婆。哎,你不懂我也能理解,有空相個親吧。”
“我靠。”秦哲難得在公司爆粗,大開眼界地嘴角抽搐,“結個婚人都變異了,你再騷點兒,公司都不用開暖氣了。”
顧啓沒什麽所謂地一聳肩:“哲,我就說你嫉妒我吧。”
秦哲被騷的渾身一個寒顫,連太陽穴都在拼命抽抽,生怕被傳染到這種神仙難救的戀愛腦,連對方是誰也不好奇了,起身告辭。
一出門正好撞上要敲門的戚秘書,因為他開門的動作,人慣性往前一邁步。
戚之星來不及剎車,往前邁了一步,正好被男人的雙手扶了一下:“沒事兒吧戚秘書。”
“沒事兒。”戚之星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禮貌地微笑道謝,“謝謝秦總。”
短暫的交流結束,兩人一個朝內一個朝外。
戚之星一邊往裏走一邊還沉浸在剛才被秦副總裁扶住的接觸過程中,她好像并沒有出現以前那種強忍着難受的排斥感。
難道,她的親密關系恐懼症好了?
她有些開心地走到看了個全部過程的男人面前,揚唇笑問:“你剛才看見沒有?”
“看見了。”顧啓似笑非笑地撩起眼眸,閑閑地說,“我老婆向別的男人投懷送抱嘛。”
哪有投懷送抱,就被秦副總裁的紳士手扶了一下。
戚之星趕緊“噓”了一聲,扭頭看向風平浪靜的大門,不由得籲了口氣。
“顧總。”戚之星轉回頭來被這醋精給逗笑,“你這就有點兒無中生有了吧。”
顧啓“嘶”了一聲:“你還笑。”
戚之星立即斂笑抿唇,她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好了,先不糾結這個問題。
見顧啓面色還行,她神色一變,嚴肅認真地準備彙報接下來的工作流程。
顧啓打斷她,擡了擡下巴:“去把門關上。”
戚之星“哦”了聲,聽話地轉身去關門,關上後回來繼續彙報。
才剛說了兩句,她又堪堪被沙發上的男人打斷:“線上的會是十一點嗎?我怎麽記得是十點半。”
“是十一點。”
“拿過來我看看。”
戚之星不疑有他的走到顧啓身邊,将手裏的平板遞了過去。
手腕卻被大手給輕松拽住,力道往下一拉,她整個人便直直地坐在了男人不知道何時微敞的腿上。
很好,這輩子走過最遠的路,就是顧啓的套路。
戚之星條件反射要起來,被顧啓摁在懷裏更緊了些。
她被桎梏住完全起不來,伸手拍他:“你幹嘛。”
顧啓将姑娘手裏的平板拎起來丢到一旁,撩起眼簾對上這雙微微瞪大的瑩潤眼眸:“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戚之星不明所以:“忘了什麽?”
顧啓勾起戚之星的手指,意有所指的在自己嘴唇上點了點,一字一頓格外的義正言辭。
“忘了,哄我。”
戚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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