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學壞了的沈意

學壞了的沈意

之後沈意倒是經常來找宴清禾,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周末放假,美名其曰補課。

在沈意的監督和宴清禾自己的努力下,他的成績顯著提高。

同時,沈意前段時間那種讓人不适的奇怪态度在宴清禾的故意逗弄下也逐漸消失,用宴清禾的話來說,那就是:沈意正常了。

關于沈意之前的狀況宴清禾沒有多問,時機還不夠。

而且他最近也無心這些,因為過兩周就要考試了,考完就差不多要放暑假了。

在學校晚飯後到晚自習前,有一大段休息時間。

沈意每天趁着這段時間找宴清禾報道。

宴清禾正趴桌上小憩呢,就感覺到身邊坐了個人。

宴清禾的手在桌櫃裏掏啊掏,掏出一盒小蛋糕,往旁邊桌上一放,嘴裏依舊沒個正經:“沈老師來了,喏,孝敬您老人家的。”

沈意眼睛先是亮了亮,然後努力壓住嘴角的笑,故意肅着張臉:“昨天給你布置的那十道題呢?拿給我看看。”

“遵命。”宴清禾沒形象地打了個哈欠,将左側放着的一個本子拿過來遞給沈意,擺足了一副“學生”模樣,“沈老師請看。”

沈老師看了,沈老師皺眉,沈老師張口欲言欲言又止……止不住了。

沈老師把本子往桌上一拍,橫眉立目:“這道題我上周四的時候不是給你講過類似的嗎?為什麽還會做錯?你有腦子嗎?”

沈老師誅心三問讓“能言善辯”的宴清禾一時無言。

得,他就知道會有這一出。

自從沈意恢複“正常”後,在給宴清禾補課時——尤其是數學,那叫一個天差地別。

“不正常”的沈意只是皺着眉,耐着性子給宴清禾重新講他做錯的部分,以及裏面用到的哪些他們講過的解題方法。

而“正常”的沈意,也先是皺眉,然後一通語言輸出,把宴清禾罵一頓再提一句那錯的題用得到哪些解題方法,讓他先自己回憶。

當然,假如宴清禾想不起來,除了語言輸出,可能還有體罰。

例如此刻……

“宴清禾!”沈意一巴掌拍在宴清禾肩背處,指着另一道題,語氣陰恻恻的,“這道題昨天我才給你講過,你昨天在想什麽?是不是沒認真聽?不然為什麽昨天講過的你還會做錯?”

宴清禾疼的龇牙咧嘴:突然覺得反派不正常挺好的。

“昨天給你布置的題錯了兩道,有進步。但是……”沈意終于看完題了,宣布了宴清禾的處決,“裏面有一道題是我昨天給你講過的,這你都能忘,所以今天你要做的題,再加十道。”

可算完了。

宴清禾悄悄松了口氣,将那蛋糕又往沈意手邊推了推,露出個笑臉:“好,沈老師辛苦了,沈老師吃蛋糕。”

沈意掃了眼宴清禾,将小蛋糕的包裝盒打開,用小叉子叉了一塊放進嘴裏。

幾乎是嘗到蛋糕的味道後,沈意的表情就放松了許多,眉梢帶着一點類似幸福與滿足的愉悅感。

沈意嘗了口蛋糕後,就把它蓋好放到了一邊,繼續給宴清禾講今天該學的。

态度平和,面色沉靜,與往常這段危險時間的“一觸即發”大相徑庭。

宴清禾暗自勾了唇角,覺得自己送對了東西。

直到今天的課程結束時,沈意拿起自己的東西、以及那盒少了個缺角的蛋糕,在宴清禾含笑的眼神中,說了句“賄賂老師,今天的題再加五道。”

宴清禾:……

宴清禾不忿,伸出一只手:“那你還我。”

“不還,送人的東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沈意站起身,笑得生怕讓人看不出他在使壞,“再說,我咬了一口的東西你還要,這麽不嫌棄我啊?你可真不講究。”

這莫名熟悉的遣詞用句是怎麽回事?

還沒等宴清禾想清楚,就見沈意朝自己輕輕搖了搖手裏的蛋糕,嘴裏說道:“賄賂我就收下了,但題你還是得做,走了,宴同學~”

從那上揚的尾音不難聽出主人的得意。

這稱呼也有點熟悉啊。

終于想起沈意剛剛那莫名熟悉的語句從哪兒來的宴清禾,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那就是,沈意他學壞了啊!

俗話說,學壞容易學好難。

自從上次宴清禾猛然發現沈意“學壞了”這事兒,在之後的接觸中,他找到了更多沈意“學壞了”的證明。

例如他面對自己故意逗弄也不再像以往那般容易臉紅跳腳,避之不談了,大多時候都是不鹹不淡的瞥自己一眼,有時還能用作弄回來。

就像上次宴清禾以“孝敬老師”為名,給沈意的那盒蛋糕。

過了兩天,沈意就以“師者為父”的由頭,給了宴清禾一盒糖。

一時間,宴清禾竟發覺面對“學壞了”的沈意後,自己似乎隐隐落于下風。

怎麽說呢?不愧是學習能力驚人的反派。

雖然如此,但宴清禾面對這種情況并未采取什麽措施。

他沒臉沒皮慣了,這種稱呼上占便宜的事還不足以讓他打起精神來應付。

再說,記仇嘛,一筆是記,兩筆也是記。

都先記着,遲早有機會還。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即将到來的考試。

這次考試之後,他的成績若是有很大進步,肯定會被各個班的老師當做學習榜樣,以此勉勵班上的學生,這樣他的影響度也會再提高一點。

而且通過這次考試,他也才能知道自己目前處于什麽水平,還差多少。

何況還有一件事……

之前原身拜托自己幫他讓一個叫“羅宇”的人出醜。

在原身的故事線裏,徐祿帶人霸淩他,害他丢了好幾次工作。

那個叫羅宇的人從中得了趣。

徐祿喜歡言語辱罵和毆打,而那個叫羅宇的,喜歡用一些惡心的小動作,侮辱人,以“将人的自尊碾碎”做為樂趣。

下跪、暖酒、狗爬、人體煙灰缸……

做為“人”的那一份尊嚴就是在這樣不斷升級的折辱中消失殆盡。

最後原身在高三下學期、距離高考前的一個月,從學校某棟教學樓樓頂,一躍而下。

現在因為系統的幹涉,原身還沒來得及經歷那麽多,所以針對羅宇之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只提出了讓他在人多一點的地方出醜。

只是……那是原身自認為足夠的懲罰報複。

因為對于宴清禾來說,即便是目前羅宇對原身做的那些,只讓人出醜,根本算不了報複。

他更喜歡,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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