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你駕照呢
你駕照呢
第二天傍晚,沈氏的員工下班從門口出來的時候,看見了一個身形修長挺拔、長相俊朗的男人,一手抱着束玫瑰、一手插兜,看着公司大門的方向,似乎是在等人。
他往那兒一站,就吸引了無數注意。
認得他的人眼裏冒着詭異的光,小聲跟身邊同事說些什麽。
而新來的同事看着那張好看卻陌生的臉,不免露出了八卦好奇的神色,開始跟那些看起來似乎知道更多情況的老人們打聽。
只是還沒打聽清楚,新員工們就看見那位帥哥噙着笑往前走,将那束惹眼的紅色,遞到了他們冷面無情、恐怖可怕的沈總手裏。
沈意接過花,沒有錯過那些若有似無看向宴清禾的目光,面容沉靜:“招搖。”
宴清禾看着沈意有些泛紅的耳垂,知道某人又害羞口是心非了,伸出一只手,語氣非常理直氣壯:“男朋友,牽個手。”
這聲音并沒有刻意放低,若有人離得近一點,這點距離是剛好可以聽見的。
有意無意往這看的視線更多了。
兩只骨節修長的手扣在一起,被一些鏡頭捕捉,留下了這一刻。
沈意不是瞎子,那些員工自以為隐蔽的小動作在他看來不值一提。
他并沒有要制止他們的意思,只是道:“走吧。”
宴清禾拉着沈意上了一輛看着很低調的車,這是他在沈意車庫裏發現的最“便宜”的車了,結果還是在今天上班時引起了注意。
沈意沒意識到宴清禾的良苦用心,只是看着那輛在他眼裏各種不好的車,問了宴清禾一句:“你喜歡這種?”
宴清禾一邊開車一邊回答宴清禾的話:“這是我在你車庫裏找到的最便宜低調的車了。我長得這麽帥,再開一輛一看就很有錢的車,你豈不是無形中多了很多想挖你牆角的人。”
無言以對的沈意看那輛車更不順眼了,默默拿起了手機。
宴清禾以為他是有工作上的事要處理,也沒問。
倒是沈意,放下手機後看着前面的路,突然緩緩轉頭,望着宴清禾,語氣有些怪異:“你……什麽時候考得駕照?”
正好有個紅綠燈,車子慢慢停下。
某人微微側頭,露出個沒有絲毫慚愧的微笑:“哎呀,被發現了…”
車子再次驅動,開到了一個可以停車的地方,停下,片刻後,又再次驅動。
宴清禾懷裏抱着那束剛剛還在沈意手裏的花,盯着駕駛位上、表情不善的人、臉上的笑一直沒收過。
因為暫時還沒有駕照,宴清禾被他男朋友暫時剝奪了開車的權利,然後他收到了一位司機和一輛看着更低廉的車。
把老婆小心思拿捏的明明白白的宴清禾自然知道為什麽沈意會買一輛看着與他車庫裏所有車相比、格格不入的玩意兒,但知道老婆的隐秘小心思後,他更高興了。
高興的他抱着沈意不放,跟個小孩兒一樣、黏糊糊的貼着人撒嬌:“明天我可能加班,要晚一點走,男朋友來接我下班,好不好?”
受某種不願承認的隐秘小心思作祟,沈意點了點他那尊貴的頭:“嗯,明天我開車來接你。”
還要早一點。
男朋友暗暗下的決心宴清禾沒猜到,但第二天快要下班時,他聽到了同事們八卦的聲音。
“诶诶,樓下站了個好帥的男人、還抱了束花,那氣質,那身材……真的好帥!”
“應該是來接女朋友的吧?我剛剛借着送東西往下面看了眼,正臉比電視裏的明星還帥!”
“啊啊啊不知道是誰這麽好運,是做了幾輩子的好事呀!我也想要一個這樣的男朋友……”
“可是那人雖然帥,看着就很高冷,依我看呀,還是咱們小宴更勝一籌。”
宴清禾聽着那些八卦的聲音逐漸扯到自己身上,沒接話,只是在有人問到情感狀況後笑着回到:“我有戀人了。”
那些人還想要再八卦兩句,卻聽見宴清禾道:“下班時間到了,你們要加會兒班嗎?”
一聽這話,一個兩個都開始拿起自己的東西往外走,八卦雖然有意思,但換個場景會更有意思。
上班的地方,多待一秒都感覺對不起自己。
宴清禾也拿着自己的東西往外走,走到樓下時,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那些速度堪比蝸牛、興奮異常的同事,還有幾米外精致到頭發絲、看着更加矜貴清冷的……男朋友。
那明顯特意捯饬過的人拿着花,一步一步走過來,将花一遞:“我來接你下班。”
短短幾步路,硬是被他走出了走紅毯的架勢。
細小的騷動在圍觀的人群裏響起。
宴清禾的視線早就落到了那束花上,此時,他将花接過。然後把這場因他們二人而起的騷動推到了更高的頂點。
唇瓣在額頭落下一個羽毛拂過般的吻,然後是那不掩欣喜之情的聲音:“謝謝男朋友,我很喜歡。”
沈意被這個意想不到的吻驚到了,任由宴清禾拉着他的手走,走了幾步後他才想起宴清禾此舉的不妥之處,想要訓他幾句:“你……”
可是還沒等他說出口,他又想起,即使沒有那個吻,就憑他送沈意的那束花,明天宴清禾的公司都會傳遍。
那些異樣的眼光、難聽的話、甚至是一些無根無據的謠言,都将如鵝毛大雪般,将宴清禾覆蓋。
而這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他那自私可笑、虛無缥缈的設想和獨占欲。
落日斜晖在車窗上注視着一切,他的臉隐于光影交錯間,可怖的神情中仿佛要有什麽不好的東西從陰影之處爬出,将那些殘餘的光吞噬幹淨。
“別怕。”一只溫熱的手握住那只放在椅墊上、冰涼、透着黏膩濕意的手,“最壞的結果不就是他們看我不順眼、我看他們不順眼、互相嫌棄離職走人嗎?怎麽?男朋友,你還怕我失業後養不起我嗎?”
某人聽着很沒志氣有吃軟飯嫌疑的話成功安慰到了不知道有了什麽可怕聯想的沈意。
直到他的手被宴清禾的手捂熱、才抽開手,驅動了車子。
“以後不許胡來。”
宴清禾聽着那聲警告,笑着反駁:“怎麽能是胡來呢?我親我自己男朋友,法律上也沒規定不可以這樣啊。”
“何況……”手指撥弄着香槟色的花朵,動作不乏輕柔珍惜之意。低沉的聲音在密閉的車內是那樣突出,讓人無處可逃。
“都只鐘情我一個了、讓我胡鬧胡鬧怎麽了?”
餘晖打在那束香槟玫瑰上,仿佛每一朵花都閃着淡淡的金色光輝。
嬌妍的花兒雖然不會說話,卻還是用那自己獨有的浪漫與溫柔,替它不善表達的主人訴說着愛意和承諾。
愛上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只鐘情你一個。
隐藏在花中情意被收到,連空氣裏都染上幾絲幸福的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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