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你跟我,同桌 死對頭就是要成為同桌的……

第22章 你跟我,同桌 死對頭就是要成為同桌的……

卧槽!

賀子祎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裴淮說十秒後上來他肯定到,時間緊急他只能把頭發捋順,把被子快速疊好。

但下一秒他反應過來,裴淮又不是沒來過他房間,他這一出刻意收拾幹嘛呢。

還來不及想太多,門外就響起把手被摁的聲音。

他早在回家的時候就把自己房間反鎖了,從外面打不開,聽着門外門把手摁得急促跟催命一樣,賀子祎慢吞吞走過去。

他只是怕門把手壞掉而已。

路過一個零食袋,他飛速踢到床底下讓地板保持幹淨。

裴淮的聲音從門板對面傳來,他清楚聽到對方撥打了開鎖公司的電話。

軟的不行直接來這麽硬的?

賀子祎把門拉開一條縫,舉着手機說話的裴淮聽到聲音扭過頭來,臉上是賀子祎從來沒見過的失控。

對方明顯出學校的急,連身上校服都沒來得及換。

随着門打開的動作,二人的影子也在一瞬間重疊,好似一眼萬年後的緊緊相擁。

電話那頭久久沒聽到回複,問:“先生您在聽嘛?喂?”

裴淮看着他,嘴裏卻是跟電話那頭說的:“不好意思不用來了,門已經打開了。”

随着電話忙音挂斷結尾,賀子祎嘴唇蠕動覺着該說點什麽緩和一下氣氛,沒想到裴淮朝他走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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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直接被人抱了個滿懷。

裴淮身上還帶着被陽光暴曬的溫暖,動作間熟悉的洗衣液香撲面而來,對方的頭發随着呼吸頓挫感也不斷撩撥着賀子祎脆弱的脖頸。

“學霸你好厲害啊,輕輕松松就把賀哥家的密碼鎖給破開了,學霸你在哪邊呢?應該是往這邊走,欸學霸?”

路兆一路嘟嘟囔囔自我分析,因為不熟悉路被落在後面,正想嗷一嗓子直接喊人的時候,看到站在門口的二人。

路兆一喜,“真是柳暗……”随後便看到抱在一起的他們,“……柳暗一村又一村啊。”

你們不是死對頭嗎?現在外面社會都流行這樣了?

哈哈,他明白的,這只是看起來像個抱抱,實際是裴淮想借着這個抱抱勒死他兄弟,不然他賀哥的臉為什麽這麽紅。

這天過後,裴淮就搬着行箱重新住進他們家,白天去學校,晚上和賀子祎面碰面。

有天賀子祎實在忍不住了,靈魂發問:“你不是跟你媽媽回去住了嗎?老在我家幹啥。”

裴淮看着他沉默兩秒。

賀子祎眼神詢問:“?”

裴淮垂下眼眸:“那你去我家住也可以,正好有個空房間,我媽平時也不回家,你——”

賀子祎覺着越聽下去事情越不受控制,打斷道:“等會兒,我為什麽要去你家?”

裴淮:“你不歡迎我住你家。”

不歡迎他住家裏那就去裴淮家住,賀子祎硬是想了好幾秒都沒想明白這倆是怎麽繞一塊的。

裴淮眸光從下往上慢擡,看向賀子祎,“我能住嗎?”

“……”賀子祎憋出一句,“随你。”

但一到晚上十二點多,他就開始後悔讓裴淮住進他家了。

無他,實在是這人太卷了。

以前沒注意,但這幾天家裏就他們兩個人,有點動靜他就聽得清楚。

他能聽到裴淮在屋裏來回走動的聲音,能聽到他抽書的聲音,能聽到對方背單詞的聲音。

賀子祎把頭捂進枕頭裏,打游戲聲他能快速入睡,隔壁的翻書聲讓他徹夜難眠啊!

改明兒就把門換成隔音的。

賀子祎頂着一張煩躁的送葬臉,硬是坐在書桌前背了半個小時單詞。

卷呗,看誰卷得過誰。

又是半個小時,在賀子祎連續好幾個瞌睡跟磕頭似的,次次用頭磕在硬邦邦桌子上,他忍無可忍了。

額頭上有片紅痕,那是他身殘志堅的證明,他把網上經典鬼片全部分享給裴淮。

《紅色繡花鞋》

《丢失的花衣》

《浴室的秘密》

……

過了一會兒,他凝神聽着,隔壁房間果然沒有動靜了,他滿意收起手機正打算躺床上睡覺。

門突然被敲響了。

賀子祎穿着拖鞋朝門外喊了聲:“有事?”

門外停頓了兩三秒才回,“我害怕。”

“?”

他拉開門,就看到近190的裴淮抱着枕頭和被子站在門口。

全副武裝不像是害怕,倒像是專門來蹭他房間地板的。

賀子祎想起發過去的鬼片,其實也就圖片看着唬人點,實際內容一點都不驚人,狗看了都懶得吼兩聲的程度。

他從上到下掃了他一眼,“慫蛋。”

裴淮欣然接下這個稱呼,淡淡道:“嗯。”

賀子祎:“……”

側身讓人進來,裴淮熟練圍着他床邊打地鋪,熟練到不像新手。

關上燈,躺在床上的賀子祎翻個身就能看到躺在地板上,并且睡姿規範的裴淮,他覺着哪裏怪怪的,怎麽就這麽輕易讓人進屋睡覺了呢?

他回想這幾天的一幕幕,裴淮每次上學前都會把前一天整理好的課上筆記交給他,怕他跟不上課。

只要在家時不時就得找他沒話找話聊幾句。

他要是沒及時回應,裴淮不管在幹什麽,總會放下手頭事,跑到他房間确定人有沒有事。

屋裏沒開燈,但有外面路燈光照進來,像撒了一地月華,他盯着天花板,心裏有了個不切實際的猜測。

“那天矮櫃裏的東西你其實看到了吧?”

裴淮也沒有睡着覺,聽到這話承認了,“嗯。”

賀子祎張張嘴但什麽也沒說出來,屋裏又陷入沉默。

可能是夜晚容易激發人心底的傾訴欲,也可能是氣氛到了,賀子祎眨了兩下眼,突然道:“我不是強.奸犯,沒解釋一來是覺着他們只想看樂子,沒人會在意我到底是不是,還有就是心裏說到底是有點逃避,這麽說你能懂吧?”

初中那會兒他剛經歷這件事情的時候是很茫然的,第一時間去告訴老師卻只換來一句輕飄飄的“蒼蠅不叮無縫蛋”“你要沒做過別人怎麽會說是你?怎麽不說別人?”

因為老師的态度,學校逃避責任,他爸顧及別的讓他忍下來,導致他在這件事上面不自覺成了逃避的心理。

裴淮認真聽着,他睜開眼偏頭看向床上陷入自己情緒的男生,漆黑的瞳孔如墨,他緩緩道:“我知道。”

賀子祎聽到這話輕笑了下,正轉身的時候裴淮提前預判偏開視線。

賀子祎語氣裏帶着笑意,像是說的不是自己的經歷一樣,帶着逗人的語調:“你知道個屁,他們都說是我,你還信我說的?”

裴淮扭頭和他對上視線。

屋裏不甚明亮,裴淮的眼睛裏像藏着碎鑽,平時仿佛帶着薄霜的眼睛此時看起來像易碎的玻璃。

賀子祎和他對視了兩秒覺着這眼神裏的東西太多,他承載不住的敗下陣來,低頭躲開目光。

他幾乎是立刻的平躺在床上,手安詳放在肚子上,“睡吧。”

地板上沒有動靜,應該是裴淮還保持那個姿勢看他。

大概過去十分鐘左右,賀子祎的困意都醞釀上來,打算入夢鄉的時候,忽然感受到身邊柔軟的床鋪微陷。

是誤以為他睡着了的裴淮趴在他的床邊。

賀子祎困意一下子沒了。

午夜兇鈴玩過了,現在改玩《床頭的男人》了?

但所料想的惡作劇和動作都沒有實現,就在他要忍不住想睜開眼的沖動時,他聽到裴淮輕聲道:“那也不是你。”

很沒來頭的一句話,但是賀子祎就是知道這是在回複他上面的問話。

他的呼吸都慢了許多,手指一下子攥緊了手下的毛毯。

他聽到了裴淮的呼吸聲。

緊接着細長的手指探入他的指縫中,将他攥緊的手一個個輕柔掰開,每根手指還被捏了兩下試圖讓他放松,仿佛在對待一個易碎的寶物。

随後他聽到裴淮輕聲說了句:“晚安。”

第二天一早,裴淮臨去學校前問了他句,“今天去不去學校?”

賀子祎還是消化不過來昨天的事,他想也沒想直接回:“不去,請假條上的時間還沒到。”

“哦。”

等人走後,賀子祎百無聊賴癱在沙發上和人開黑。

“還好等到今天了,可算開服了!”

“我就說它是九月二十六開服吧,快上號,嗯?賀子祎你卡了?怎麽一動不動的。”

賀子祎不信邪又問了句:“你說今天幾月幾來着?”

朋友不以為意:“九月二十六啊。”

賀子祎腦中忽然有根弦被撥動了下,他丢下手機,拿起随手放在沙發上的書包,對手機裏的兩個好友道:“我去學校了,下周咱們再聚。”

說完就急匆匆跑到學校,差點門都忘關。

賀子祎怕老師已經排座了,一刻不敢停,他知道自己成績不會掉出前十,所以直接跑到班想要攔一下換位置同學。

走進班裏後門,大家都在忙着搬桌子,地上放着大小箱子和各色書包,看起來很亂。

賀子祎扒拉開同學,一步步朝記憶裏的位置走去。

果然看到裴淮正收拾着筆袋打算搬。

賀子祎調整着呼吸,想讓自己看起來是随和走進班的。

路兆眼尖看到他,打招呼:“賀哥你來上課了!”

收拾筆袋的裴淮動作一頓,視線在人群中掃過,精準放在朝他走來的少年身上。

二人隔着紛亂的人群相望,不是很唯美的場景,甚至有些吵鬧,但此刻其他人如潮水褪去,眼前只有唯一鮮活的主人公愈來愈近。

賀子祎走到他的桌前,微微彎着腰。

一手支在裴淮幹淨整潔的桌面,另一只手指曲起輕扣兩下桌子。

裴淮看着他。

“你跟我,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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