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再次見面第一件事就是強吻 你真是他嗎……
第44章 再次見面第一件事就是強吻 你真是他嗎……
賀子祎絲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按裴淮的性子這事他真幹的出來。
賀子祎狠下心把褲腳拽出來,向前走幾步繼續收拾東西,耳朵卻留意着身後。
自從從裴淮手裏抽走後衣物, 對方就一直沒吭聲,讓人懷疑是不是悄無聲息離開了。
賀子祎借着拿東西的由頭,用餘光掃了眼裴淮, 對方坐在地板上, 一言不發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賀子祎眨巴幾下眼, 倉皇移開目光,強壓下去心裏的酸澀。
突如其來的分手換誰都受不了,換位思考,如果是他被分手了, 他是死要尊嚴也不會露出一絲脆弱的人。
今天他把裴淮的面子摁在地上摩擦, 裴淮現在心裏肯定特別生氣, 覺着喜歡錯人了吧。
身後的人有了動作,賀子祎連忙裝出一副很忙沒空去理人的樣子。
裴淮站起身聲音暗啞, “你……”
只說了這一個字, 後面的話又咽進肚子裏。
賀子祎收拾東西的動作變慢,想聽聽到底要說什麽,卻沒想到裴淮沒再補充, 原地站了兩秒後, 轉身開門離去。
裴淮一走,家裏就剩賀子祎一個人處在寂靜空曠的環境下, 剛才收拾東西的力氣仿佛都被開門的瞬間帶到外頭。
賀子祎盯着收拾好的行李箱, 慢慢蹲下身。
這是不想再看到他了的意思吧?
也好,省得拉扯不分消磨彼此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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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沒想到的是,本該跑掉的裴淮突然返回來, 聽到腳步跑在地板上的聲音,賀子祎心一緊,迅速起身跑到卧室裝作要收拾衣服。
跑的時候順手把卧室門關上了,由于時間緊力氣大了點,門發出“彭”的聲響。
靠在門後的賀子祎尴尬閉上眼,背在身後的雙手蜷起。
推開門進來的裴淮聽到這聲音,下意識朝卧室門口看了眼,眸光放在劇烈搖晃的流蘇簾子上。
他什麽也沒說,走到賀子祎行李前站定,在裏面幾件衣服上掃過,彎腰抽出一件衣服攥進手裏。
一門之隔,賀子祎沒聽到裴淮進屋後的動作,他心裏納悶,對方離開他倒能理解,離開又回來還不出聲他就有點拿不準是什麽意思。
不會是要把他剛整好的行李全扔了吧?
賀子祎悄咪咪拉開一條縫,眼睛放在中間。
然後就看到裴淮順走他一件貼身衣服。
???
“滴滴——”
他還沒想好親眼見到自己衣服被拿後,該做什麽樣的表情,窗外的摁喇叭聲就打斷了他一切想法。
像是催促般,又狂摁了兩下。
賀子祎垂下眼眸,拎着卧室收拾好的東西走出門。
他沒敢看裴淮表情,裝作不知道自己衣服被拿了件,拉好拉鎖提溜起來朝樓下走去。
一路走到門口他都在抱一個吧最後一次見面了,和別給對方幻想了直接走吧來回橫跳。臨到開門的時候,他看到車裏正在低頭回消息的賀父,忽然就第一個想法戰勝理智。
可能是仗着人看不到帶來的安全感,也可能是真的舍不得吧,他才會鬼使神差松開行李箱。
只是還不等他轉身,他就被人猛地從身後環抱住了。
裴淮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他能清楚感受到裴淮說話時的胸腔震顫感。
身後的人說:“抱一下吧。”
賀子祎眼睫一顫,“你也不怕讓我爸看到了。”
裴淮抱得更緊了點,像是貪戀他的溫度,“那就報警,說我強迫的。”
這個擁抱沒抱所長時間,在賀子祎在心底嘆了口氣想轉身的時候,裴淮已經撒開手了。
二人誰都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車又摁了兩下喇叭,賀子祎才回神,也是在這個時候,他聽到裴淮說了句:“照顧好自己。”
賀子祎輕輕“嗯”了聲,重新抓住行李箱,手指無意識曲起,明顯也是有話說,但思來想去他們已經沒有了合适的身份能囑咐的,最後蹦出來的也只有,“你也是。”
賀子祎推開那扇一但打開就再也不能回頭的門,一件件把行李放到後備箱。
身後的裴淮眼睜睜看着一言不發,唇抿的更緊。
從見到賀子祎收拾行李的那刻起,他心裏的安全感邊線崩塌,在聽到後面說的那些話之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只有一個念頭。
——等我。
——我去找你。
賀子祎身形在同齡人之間不算矮,甚至還有些高,但站在車前搬行李的身影,在周邊車流和路過的成年人襯托下,就顯得單薄了些。
裴淮眼底又濕潤了,他呼吸急促幾下,眼球都是泛紅的,理智告訴他別看了。
但是裴淮就是自虐般,本着看一眼少一眼的想法,心裏剜心的痛,眼睛也發酸。
以前班裏和親戚都管他叫學霸,開玩笑說他以後能成事,每次考試毫無懸念他都是第一,簡直是風雲榜上的人物。
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痛恨自己沒有能力。
賀子祎放好行李,身子在拉開門的時候頓了下,最終沒回頭。車子啓動,沒入人流。
新學校的一切他爸和裴母都打點好了,賀子祎只要入學就行。
剛到學校好多人聽說來了個轉校生,還是個大帥哥,紛紛趴在窗戶上找人。
賀子祎那幾天被堵的一下課就往廁所躲,桌兜裏的東西沒斷過,想還但誰送的也不知道。
他第一反應就是放到班後面的桌子上,誰餓了直接吃,下一秒反應過來他已經轉學了,早不再原先的學校了。
南城的口味偏甜,賀子祎剛到的時候吃不慣,每頓鹹菜配饅頭吃。
他為了趕上進度,一頓飯跑到食堂加上吃,只用五分鐘,吃完趕緊跑回來複習。
他和原先學校大部分人斷了聯系,只留下幾個常聊天的。
路兆知道他轉學後沒少在聊天框罵他,什麽傻逼什麽腦子進水了,這時候轉什麽學!
路兆不明白一次平常的放假開學,他兄弟怎麽就在快高三的時候轉學了,關鍵他對這件事還不知情!這讓路兆跟他生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氣。
他罵的那些賀子祎照單全收,偶爾見人不罵了,賀子祎還會把話接上去,每到這時候路兆就跟來了靈感一樣一條條60秒的語音甩過來。
賀子祎全部轉文字,粗略看完後,手指退回頁面,來回扒拉着,手指動作是無意識,直到看到一個熟悉的頭像,他的心才定下來。
好像前面煩躁的無意識翻只是為了某個熟悉的頭像。
之前送他來南城的時候,他爸在車裏就跟他提過一嘴,讓他把裴淮删了,以後也不要再聯系。
他當時聽完後沉默了好久,動了下手指只能做到把人拉黑,他對他爸說:“拉黑和删除一樣,都是發不了消息了。”
他爸還想再說,賀子祎直接打斷他,“以後也不會聯系。”
賀父控制着方向盤,抽空看了眼後視鏡,沒再說別的。
其實他當時想的是,删除是徹底見不到了,但是拉黑還能看到有個人的記錄,證明着他們經歷過什麽,他也能自欺欺人的找到一些心靈慰籍。
就比如現在,班裏很熱鬧,大夥人聚在一起聊天、開玩笑,和以前他在的12班一樣。但是以前他會在寫題的時候聽到他們說的打趣話笑出聲,和一些人一塊樂呵,但是現在聽着對不上臉的人名,他才後知後覺他融入不進這個新集體。
剛來這裏的時候,他像是跟誰置氣,就一定要好好學,非得學出個名堂才算,他不敢停下,也不敢擺爛,因為每時每刻都有人會超過自己。
所以每一步都像是被推着走,每一步都走的踉跄。
到現在他都成績确實提高不少,但比以前的還差點,現在靜下來想想,到新學校這幾個月來,他除了悶頭學習還是學習,最終也成了以前自己吐槽過的書呆子。
他處在熱鬧中,卻在喧嚣外,和這一切都格格不入。
他點開已經被拉黑的賬號中打字,“要是你在就好了。”
對面好久都沒有回複,明知道說自己拉黑了對方,眼睛缺一直死盯着屏幕,手指劃拉,跟傻子一樣在等一個消息。
傻鳥,那天上車前玻璃反光,我看到你眼神了,那是什麽意思。
賀子祎趴在桌子上,閉上眼。
要是裴淮還在這裏,他一定會說:“是怕你突然轉學不能适應,怕你會孤單,怕那邊飯菜不合你口味,怕你忘不了我,又怕你很快就忘了我。”
晚上回到宿舍的時候其他舍友還沒來,他洗好澡擦着頭出來,順手撈過手機,看到路兆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最近的一條是要跟他視頻。
【無敵暴龍戰士】:你到宿舍了沒?有空視頻嗎?
【無敵暴龍戰士】:不視頻你會後悔的。
【無敵暴龍戰士】:人呢?
賀子祎好賴抓了幾把頭發,看起來不那麽亂了之後,點開視頻。
路兆的臉出現在屏幕,“你丫的走也不說一聲,還是不是好兄弟了?!你知不知道那天違紀老師過來查,我說你發燒去醫院了,結果老班說你轉學了,虧我還給你打掩護,這麽大事連說都不說!”
這些話賀子祎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他懶散道:“你打視頻就是為了罵我的?”
路兆卡了下,反應過來自己今天幹嘛的,他清了下嗓子,眼神朝旁邊飄了眼,“我是想問你在那邊過的怎麽樣。”
賀子祎是報喜不報憂的性子,他挑揀幾個好的說出來,“挺好的。”
路兆又看了眼屏幕外,大腦好像和嘴第一天組合,跟幼兒園小朋友念課文一樣,“沒人欺負你吧?”
賀子祎聽笑了,“誰能欺負我?”
路兆脫口而出,“那學霸不是人啊?”
賀子祎笑慢慢斂下。
随後路兆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尴尬的眼神閃躲,磕磕絆絆的。
路兆:“你說這……唉,我這話沒把門的,你是不是不想聽……”
過了很久賀子祎都沒吭聲,路兆心沉入谷底。
完了,今天真說錯話了。
卻沒想到幾秒後賀子祎開口,狀似不經意但沒裝好,給人一種審問感。
“他還好嗎?”
見人沒有不适感,路兆又開始叽裏呱啦說:“還好啦,除了話更少了,跟以前沒啥變化。哦對還有,後面又考了回試,他旁邊的同桌換了,學霸現在還坐你們原先的位置,一個人占兩個桌。”
賀子祎沒什麽表情點點頭,“這樣。”
後面倆人又聊了幾句,賀子祎一直處于走神狀态,沒注意到路兆一直頻繁看鏡頭外,說話還跟念課文一樣。
挂斷電話後路兆看向坐在他對面的人。
裴淮手邊堆着一張張紙,手裏還拿着筆,是借着路兆的口把自己問題問出來,聽到電話挂斷後轉了下筆。
“挂斷聊天了。”路兆沒忍住說。
“嗯。”裴淮原地待了幾秒,把紙撕碎扔垃圾桶,“謝謝。”
“……沒事。”路兆表情怪異,他覺着答案已經擺在面前了,但又不敢往深處想,只能等人走了之後一個人在家裏狂嚎。
什麽情況?!
路兆想起今天晚上裴淮站在他家門口等他的樣子,當時暖黃的燈光照在清冷氣質的人身上,看起來很孤單。
這樣的裴淮才是大衆眼裏的學霸,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樣的裴淮又很陌生,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大家已經默認了裴淮和賀子祎不管幹什麽都呆在一塊。
在得到對方只是想借他的手機視頻後,路兆心裏的怪異就更重了。
“你幹啥不自己給他打?”
裴淮提了下書包帶子,“他把我拉黑了。”
路兆張張嘴,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行,我把手機給你。”
“不用,你打,我不出鏡。”裴淮聲音淡淡道。
路兆徹底搞不明白這是哪出,“什麽?”
“我聽聽他聲音就好。”
—
一年過的很快,賀子祎高中拼了命的學,幾乎玩的時間都沒有,連路兆有時候跟他視頻都心疼,問他要不要歇會兒。
賀子祎每次都是說,寫完這題就去睡。
但是他心裏卻是一直繃着一根弦,他不是對名牌大學執念深,而是他想考上大學後豐富自己的閱歷,認識更多優秀的人,努力賺錢,把人生掌握在自己手裏。
而不是像當初那樣,家長一句話就能左右他的來去。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他順利考上夢寐以求的大學,選了個自己喜歡的專業。
身邊人好多來賀喜,說他争氣啊諸如此類的話,賀子祎卻沒多大情緒,也只是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刻起他是放松的,後面每天他晚上一閉眼就是題和人,醒來總是要緩一下這是夢還是真實的。
以前人們總說,上了大學就輕松了,但真正上了發現也不輕松,賀子祎每天要忙學業,還要去忙兼職。
因為裴淮生日快到了,他記得好像是兩年前說過的,要能賺錢了給裴淮換個手機。
明明也沒過去多久,高中的生活卻被蒙了一層布,像是上輩子的事了。但每次想起裴淮,或者看到裴或淮這兩個字,他總能陷入自己情緒當中無法自拔。
還記得高中有次讀詩,詩裏有“淮”字,上着上着課他眼淚就下來了,他真的看不得一絲和裴淮有關的東西,随便一件事一句話都能影響他的情緒。
運氣好的他能用工作和學業壓制住,運氣不好了,只能抱着手機在拉黑的賬號上發等不到回複的消息。
不過說來也巧,他每次給拉黑賬號發消息都能以另外一種方式實現,比如說他發了個想吃車厘子,他的舍友晚上就會帶着車厘子出現,直接放在他桌子上,賀子祎轉過去錢,舍友說什麽也不肯收。
比方說,他給拉黑賬號說班裏的男生在某一瞬間和裴淮好像,第二天這個男生見到他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繞着他走。
比方說……
這個號跟許願樹一樣,好似賀子祎許什麽願望都能實現,他試探的往號上發想要錢多多。
隔天他在收拾高中舊物的時候就發現有件衣服兜摸起來鼓鼓的。
這幾年他個子長的快,高中的衣服都穿不了了,所以都單獨放在一個櫃子裏,發現兜不對勁,他立馬把衣服抽出來。
因為用了點力氣,衣服裏的東西掉出來,是散了一地的錢。
賀子祎一愣,他不記得自己把這麽多錢放過兜裏,他腦子發懵,那瞬間都開始相信世界真是玄幻了,他把錢一張張撿起來。
錢放的時間有點久了,邊緣都泛着黃,賀子祎把櫃子都騰出來,把錢整理好,一共是11534元。
一萬多,有零有整,夠他生活一段時間了。
賀子祎機械化收拾着,他忽然想起幾年前他轉學的時候,裴淮曾出門又回來過,那時候也是站在他的箱子旁邊。
他又想起裴淮說過,他有個卡,只是當時他打斷了,後面的話沒說完。
這麽多年過去,他才後知後覺明白裴淮那時候沉默的意思。
裴淮不想他走,但更怕他過不好,他甚至想到了給他卡他也不會花,所以直接取出來現金。
賀子祎蹲在地上,把錢摞好,厚厚一沓在手裏沉甸甸的,他心裏的情緒也被壓的沉甸甸的。
這傻鳥,把錢都給他了自己生活怎麽辦。
這麽多年過去,離別的不舍情緒不輕反重,像是之前一直吃藥壓着情緒,後來突然有一天藥不再管用,這種情緒便如山倒般傾斜過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賀子祎吸溜了下鼻涕,站起身擦幹淨眼淚,把錢仔細保管好,他拿着這些天攢下的錢去手機店買了個手機。
他知道裴淮還是在老地方住着,可以把手機郵回去,但是他怕對方知道他的住址,所以周轉幾個人手,最終由路兆交到他手上。
送手機的意思不是想複合,而是為了履行諾言。
他也确實對裴淮記挂不下,每次空下來的時候他都會想,那傻鳥現在怎麽樣了?考上什麽學校了?過的好嗎?裴母還給他施加壓力嗎?手裏有閑錢顧自己開銷嗎?
但想來想去沒想出來個結果,他又不好直接去問。
長大後他變得獨立,不再花家裏錢,也有了自己的圈子,他是同性戀這件事也能直接坦然跟別人說,也見識到了和他一樣的人。
有些人家裏人開明他們出櫃順利,有的也是鬧的頭破血流。
賀子祎不後悔自己和裴淮分手,他甚至覺着當時分手才是最好的結果,因為那些問題都是他們必須要經歷的。
同性戀到底是不能為全部人接受,肯定要受到很大困難阻礙,他們憑借喜歡根本走不遠。
被人惡言相向,你說喜歡我?
被家裏阻礙斷生活費,你說喜歡我?
兩人生生被分隔兩地,你說喜歡我?
喜歡是在一起的開始,不是全部。他們那時候年紀還太小,承擔不起在一起之後的代價,他們也不可能拿自己前途去賭。
沒有經濟獨立,做不到不被家長掌控,他們在一起就時刻提心吊膽怕被人摁死在盆裏。
沒有經過風吹雨打的他們力量太薄弱了,在十幾歲總覺着自己是天選主角,就連分手都是上天想要給他們安排一個更好的緣分相見。
但天選主角在長輩面前,還是被轉學。
他們的力量太小了,真的太小了。
心中有愛情的力量一往無前,可真正使出來的就四分之一,因為力不從心,因為受限太多。
他們兩個人屬于在最好的年紀遇到彼此,卻沒法給對方最好的。
賀子祎常常會想,再次見到裴淮會是在哪,他該說什麽,是什麽樣的情緒,該怎麽樣做動作才顯得自然。
每次失眠他也會在睡前幻想他和裴淮再次見面的場景,年年都想,想了好幾個版本,全拿來哄自己睡覺。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再次見到裴淮是在三天後。
因為是裴淮生日所以他提前訂了車票,打算在裴淮生日那天遠遠看一眼就行。
但是在等車的時候,他刷着朋友圈,看到路兆更新了一條裴母又進了醫院的視頻,文案寫的是“不知道今年第幾次了,雖然但是,還是希望能早點康複。”
裴母進醫院的事他并不意外,在之前他和路兆視頻的時候,對方就提過幾嘴,說裴母這精神頭一天不如一天,有的時候蔫蔫的,有時候又亢奮的随時能把人吃了。
裴淮最近在搞一個戀愛游戲,事業剛剛起步,不僅要忙着寫代碼,還要跑醫院,整個人跟個沒有情緒不知道累的鐵人一樣。
賀子祎心想:裴淮又要連軸轉了。
手再一扒拉,又一條朋友圈刷新出來,是路兆拍的裴淮坐在醫院長椅上,弓着身子,手臂放在膝蓋上,眼睛看向地面。
賀子祎心突然就被刺了下。
他返回去和路兆的聊天記錄,在聊天框删删減減。
——給他買個蛋糕吧,我把錢轉你。(删掉)
——他有休息嗎?(删掉)
思來想去哪句話都不合适,他們不是剛剛分開的小情侶,是彼此沒見過面的第五年,誰也不清楚對方在這期間有沒有遇到心動的人。
是賀子祎他還沉浸在以前,對裴淮的感情總讓他以為他們才剛分開不久。
最後,賀子祎什麽也沒發上去,手指無意識在屏幕上亂劃,等到回過神的時候,一個電話已經打過去了。
賀子祎看着熟悉的電話號碼有些愣神,對面的人聲音比記憶中的更加低沉,也更加冷淡。
“喂,你好。”
這個疏離的聲音在他和裴淮在一起的時候他從沒聽到過,好像到現在他才窺見一點裴淮對外人的态度。
只不過現在的外人是他。
賀子祎看着秒數不斷增加的通話記錄,眼睛眨了兩下,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因為太久沒聽到過對方的聲音,乍一聽除了有些陌生外,還像一把帶刃的刀,輕輕松松割開他壓抑這麽久的情緒外殼。
一時間他有很多話想說,也想按照每次幻想見面的一樣,說出早就排練好的臺詞,但是他偏偏一句話也沒說出口。
想挂斷逃離,但又舍不得,手腕發軟,屏幕上觸手可及的紅色按鈕他怎麽也點不下去。
“不說話我挂斷了。”過了一會兒才聽裴淮說道。
那一瞬間,賀子祎差點脫口而出一句話,但他忍住了。
裴淮語氣淡淡,帶着上位者的威壓,“3。”
“2。”
賀子祎握在手機上的手心都冒汗了。
對面還沒數到1,旁邊傳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是路兆随口說了句,“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賀子祎松了口氣,他肩膀放平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緊繃了多久,肩部都是發酸的。
就在他想将錯就錯的時候,裴淮冷不丁叫了聲,“賀子祎。”
賀子祎手一抖,直接摁挂了電話。
随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有多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一通電話打亂了他所有的生活。
賀子祎平時就是學習工作學習,他以為自己都快忘記以前的不愉快,快忘記高中發生的事。
但剛才聽到故人的聲音,那些被隐藏在皮膚底下的血淋淋傷口展露出來,每分疼都在告訴他,他并沒有忘記,在時間如鈍刀下,反而越來越清晰。
像一顆石子投進湖中激起陣陣漣漪,他的心也不複平靜。
列車即将到站,賀子祎扔掉車票,逆着人流回到住的地方。
他像是還沉浸在那幾句聲音中,機械化接水打算泡個檸檬片,但下一秒他就開始頭疼,眼淚不受控制的湧出。
預料到後面将要發生的事,賀子祎踉跄跑到屋內,拉開抽屜從裏面找出藥顫抖着手扔進嘴裏。
他覺着胸口被壓了一口重石,呼吸不上來,他整個人像是溺在水中,腿被海中植物束住腳踝,他想跑跑不了,渾身都沒力氣。
他想擡手擦個眼淚都覺着累。
為什麽又開始反複了,明明他都以為好了的,為什麽又開始了。
強烈的愧疚感和自責感淹沒他,他覺着耳邊很吵,有一些人知道他是同性戀後鄙夷的眼神,也有裴母發瘋時不顧一切的神色。
門鈴響了幾聲,他想去開但起不來。
頭疼的要炸了。
他想找幾個能讓自己開心的事緩解,兜來轉去好像只能想到裴淮,但想到裴淮,連帶着的想到幾個月前,他爸看着他的樣子說了句,“我就說得這個病的都是閑的,你看你現在多好,哪還有之前的樣子,你就是想太多。”
一句話在此刻被無限放大。
什麽叫閑的,他不想早點好嗎?他不想回歸正常生活嗎?是他想這樣的嗎?他做錯什麽了?
門好像被人暴力踹了幾下,賀子祎手臂不受控制顫抖,似乎是想起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上一秒還好好的,突然就情緒反撲,他呼吸不上來,渾身都疼,他忘記吃藥了沒。
好像是吃了,賀子祎狼狽倒在地上,像只瀕死的魚等待自己的死亡方式。
門被打開了,他在頭疼欲裂中想裴淮。
想他們發生過的一切,一遍遍去想,希望能用一點高興的事緩解。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了,但在外人眼裏就是賀子祎跟瘋了一樣咬自己手腕,扇自己巴掌。
說來神奇,在精神恍惚間,他竟然真的看到了從門外走進來的裴淮。
裴淮身形欣長,穿着很有質感的大衣推門而入的瞬間,空中的萬千顆粒都凝固了,挂在牆上的鐘表發出咔噠聲,和腳步聲混合,像是專門作配。
因為這些年沒有照片,只能靠以前的記憶幻想,現在門外走進來的人和記憶中相比,更高了,也更帥了。
當然表情也夠冷了。
“賀子祎!”這道聲音含着怒氣。
賀子祎暈暈乎乎的,覺着藥什麽時候還有臆想症的功效了,不然他怎麽會見到裴淮。
對方沖過來,半跪在他身邊,想要阻止他自虐的行為。
但賀子祎太疼了,他沒辦法,他也不想這樣的。
裴淮唇緊緊抿着,見人還想動作,他直接抓過一旁的毛巾,将人綁起來。
賀子祎身體蜷縮,他眼淚直流,嘴裏嗚嗚咽咽聲。
裴淮把自己衣服脫掉,一只手掐住賀子祎下巴,讓人張開口,随後把自己手臂塞到他嘴裏。
“疼就咬我。”
賀子祎神志不清,他直接咬上去,裴淮也跟着悶哼聲,表情隐忍。
可能是聽到裴淮聲音了,也可能是緩過來了,咬着的牙漸松。
裴淮怕他又咬自己,伸出手指壓住賀子祎舌頭,低頭問:“好點了嗎?”
賀子祎沒吭聲。
裴淮換了個咬的地方,放在他嘴邊言簡意赅道:“咬。”
賀子祎沒下去口,他表情還是愣愣的,“你真是裴淮嗎?”
說出口的話嘔啞嘲哳,像是在沙漠中走了幾天幾夜沒合眼還沒水喝的人。
裴淮蹙了下眉。
賀子祎眉眼低下來,他知道可能是自己出現的幻想,因為裴淮從沒有用這個表情看過他。
但下一秒,賀子祎脖子被人握着向前推,嘴邊猝不及防貼上兩片柔軟。
熟悉的觸感讓賀子祎一愣,在這其中混着的還有不知道是他們誰的眼淚。
鹹鹹的。
賀子祎回過點神,張開嘴機械又笨拙的回應了這吻,這是五年後他們第一次重逢。
不是多戲劇的事,更沒有多浪漫的橋段,說出來可能也沒人信,分手五年多的前任,再次見面第一件事就是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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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