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他們欺負你了?”……

第39章 第 39 章 “他們欺負你了?”……

和網絡上表現出來的不一樣, 實際上在導演喊卡後,拍攝現場就變成了一團災難。

利用手邊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電線、木棍,甚至是玻璃的碎片, 望月秋彥和琴酒打得有來有回,氣勢從覺得好玩演變成要殺了對方。大島導演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先拍下來當花絮, 還是找人上去勸勸待會再打。

這兩人的動作是人能做的出來的嗎, 怎麽都被踹到牆上了還能那麽快避開攻擊, 避開也就算了,他們兩個剛剛是不是把自己的關節卸了又接上了來着??

大島導演大驚失色,望月秋彥腦子裏的系統比他還大驚失色。

【nonono——珍惜積分,從我做起!萬一真捅到了怎麽辦!宿主您打贏了也不會給你封一個日本第一的稱號的!您快把他臉上的易容撕掉, 這樣就可以終結戰鬥!】

面對迎面而來的攻擊, 望月秋彥後撤一步。他的鞋跟踩到剛才拍戲時掉落的小刀, 見琴酒看過來,唇角一扯, 故意踢遠了些。

左邊?右邊?

望月秋彥觀察着琴酒的動作, 試圖分析出對方的下一步舉動——

然而琴酒似是早有所料。他擡手,隐約從剛才的幾招中察覺出微妙的地方。Top Killer擋住對方踢向自己太陽穴的動作,反手一擰, 發出冷笑。

“你以為我是誰?”

一次以貝爾摩德的名義向自己挑釁。

一次堂而皇之地賴到他的車上搜集情報。

琴酒本來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 在确定這人那些離譜的操作的确是裝出來的後,自然也沒有放過對方的理由。

反正用的也不是自己的身份。如果能在這裏直接将望月秋彥除掉, 那之後還能把罪名甩到那個叫威廉的倒黴蛋身上。

畏罪自殺——琴酒甚至幫他死因都想好了。

“這又不是我以為的事情。”望月秋彥的語氣平淡, 瞥了眼對方抓住自己腳踝的手,“橫濱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地方,你們昨天逛了那麽多圈, 凡事都要付出代價。”

這話說得嚣張,琴酒眯起眼,終于從他嘴裏聽到了纏着自己不放的真正目的。

“代價?”

望月秋彥微笑,在琴酒把他的骨頭掰碎以前,掙脫桎梏的同時還伸手攥住了對方的領口,他用力一扯,在衆人震驚的視線中,琴酒就這麽面無表情地低頭,被迫接受了對方說悄悄話的操作。

“比如,首領讓我要留個活口。”

望月秋彥語氣無辜。

“我想了下,比起你,我還是更喜歡首領。為了防止首領對我失望,那就只能委屈你,和我去地下室裏過二人世界了。”

“……”琴酒垂眼,對這樣的話倒不是很意外。

他盯着青年的臉,覺得望月秋彥要是不哭着求饒,還真是浪費了他這張能說會道的嘴。

最好将組織研究出來的藥在他身上都用一遍,收集實驗數據的同時,還能一點一點地磨去他身上的銳氣。到了那種時候,Boss估計也不會追究,拷問的片子還能寄給港口黑手黨一份,免得總是閑的破壞他們交易現場。

什麽異能武裝集團,日本莫名其妙的犯罪組織真是太多了。

“呵。”想到這裏,琴酒短促地笑了聲,迅速制定完針對望月秋彥的方針。

[琴酒印象值-1]

[當前印象值:39%,心動值:10%]

殺氣!有殺氣!

和遠處互踩的兩人不同,愛爾蘭這邊只覺得毛骨悚然。

望月那小子對琴酒說了什麽!琴酒不會打算真在這裏拔槍,把大家都殺了吧!

愛爾蘭汗流浃背,一旁的大島導演卻不知道誤會了什麽,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猜測他的兩位主演是還沒出戲。

敬業!太敬業了!

沒想到大野那人除了人傻錢多外,選人也挺準的。

大島導演欣慰地拍了拍旁邊動作指導的肩膀:“打戲設計的不錯啊,要是所有的演員都能像他們一樣複刻,那就不用花錢找替身了。”

真正的動作指導可能還在廁所的哪個隔間睡覺,愛爾蘭反應了幾秒才發現他叫的是自己。

“是,是啊。”頂着組織裏其他人的視線,愛爾蘭硬着頭皮點了點頭,“也就教了他們一天而已,沒想到學的還挺快,真厲害。”

“那後面的你也設計一下。”大島導演說,“明天也加一場,別這麽激烈,東西都要錢的。”

愛爾蘭:……什麽激不激烈的!這兩個人像是會聽我話嗎!

他瘋了吧才去教琴酒怎麽打架,貝爾摩德!救命啊貝爾摩德——

愛爾蘭驚恐地轉頭,發現貝爾摩德兩耳不聞窗外事,正在研究自己的化妝品。

伏特加——

伏特加默默地背過了身,防止他叫自己,甚至還戴了耳機,不知道在哼什麽歌。

愛爾蘭熱淚盈眶,寄希望于戴着帽子,靠在牆邊的威士忌獨苗波本。

波本看了他一眼,雖然什麽也沒說,但眼神裏已經寫滿了“誰管你”。

又不是他逼他們來的,算起來波本還是朗姆的手下,也不需要聽他們的命令。

但是……

波本側過臉,目光落在角落裏的戶田律師身上。

一年前跳槽到港口黑手黨,作為曾經的公安重點關注對象,戶田律師十分擅長把黑的說成灰的,灰的說成白的,必要時刻甚至會以不法手段毀滅證據。

至于被他捂住嘴的,估計就是最近被帶回港口黑手黨的芥川龍之介。

望月提交的報告裏并不是很詳細,波本只知道他原本生活在貧民街,長期營養不良,還有一個小一點的妹妹。

這就是望月平時相處的人麽?

波本皺眉。

望月上次問他認不認識治肺病的醫生,不會就是給這小子問的吧?

“望月先生!”門口的場記探出個腦袋,“有警官來看你啦!”

一句“警官”,震懾了在場所有罪犯的心。嚴謹地說,現場所有的工作人員裏,十個裏有八個都背了人命,單拎出去都是死刑。

愛爾蘭看着貝爾摩德也不摸魚了,伏特加也不聽歌了,基安蒂也不錄像了,望月秋彥下意識地回頭,就是這麽個空檔,脖頸被琴酒掐住。

男人盯着他的眼睛,毫不留情地收緊手中的力道。望月秋彥眯了眯眼,感受着氧氣一點點從肺裏流失。

比起被燒死,這種痛苦還在望月秋彥的忍受範圍內。他的面色如常,周圍的人也只以為他們是在演戲,琴酒很聰明,似乎是在逼着他把藏在身上的槍拿出來。

望月秋彥思索着怎麽還擊,正要給芥川示意不要輕舉妄動,卻已經有人在門口舉起了槍。

“松手。”

松田陣平難得沒有平時那般吊兒郎當的樣子,他的視線銳利,握槍的姿勢标準,又對着琴酒重複了一遍。

“我讓你松手。”

-

把無關人員放進拍攝現場,好心的場記被生氣的導演罵了一頓。沒人關注到一臉震驚的波本,在看到自己的同期對琴酒舉槍時,波本差點就控制不住地喊出松田的名字。

為什麽會突然跑到這裏?望月叫來的?

不對,望月應該還不至于胡鬧到這種地步,組織之前也沒有搜集到會有警察來的消息。波本沉思幾秒,得出的只能是松田陣平恰好來探班的結論。

不能再這樣放任下去了。

再這樣下去,不管是松田還是望月都很危險。

松田估計已經猜出了望月和他的關系,警視廳的資料庫被入侵過一次,倘若琴酒往松田這個方向查下去,說不定還真能找到點望月其實是公安的蛛絲馬跡。

還有望月藏在家裏的那個……

波本的眸色暗了暗,明确現在的形式後,決定親自去處理。

萬一真是哪個組織派過去接近望月的人,那也不能完全保證他和望月的每次對話有沒有被竊聽。

既然望月舍不得弄走,那他就親自弄走。

“幹嘛都要跟着我到家裏去?”

處理好現場的事務,望月秋彥打開車門,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的松田陣平和降谷零。

“你們兩個認識?”

降谷零語氣自然:“有幾次恰好在案發現場,松田警官給我做過筆錄。”

望月秋彥“哦”了聲,更不讓他們上車:“金發小哥出現在案發現場就沒問題,我每次出現在案發現場就盯着我。”

“都說了沒懷疑你,你又要和我絕交五分鐘嗎。”

雖然話是對望月秋彥說的,松田陣平的目光卻落在遠處的威廉身上。

盡管導演親自解釋了一番,可松田陣平覺得那個瞬間,那人就是想直接掰斷望月的脖子。

大概也是降谷卧底的那個組織的成員吧。

松田陣平做出推測。

“保證普通市民的工作我一個人就可以。”松田陣平收回視線,對自己的同期暗示道,“你的咖啡廳不用忙嗎?”

——你在搞什麽鬼?望月家裏有什麽,值得你這麽警惕?

降谷零從容:“今天休假。倒是松田警官,你不用忙嗎?”

——我只是懷疑而已,還不确定,你去什麽,萬一一起被暗算了怎麽辦。

松田陣平揚起眉梢:“你那眼神是怎麽回事?我可是正大光明地下班,想投訴就去投訴好了。”

——什麽意思,好歹也是一起畢業的,比拳擊我可不會輸給你。

降谷零微笑:“總之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作為望月君的朋友,我就是放心不下他而已。”

——多虧了你橫插一腳,我肩負了組織的重任,現在不去也得去。

似乎感受到了愛爾蘭他們“波本,你輸給琴酒就算了,不會連條子都比不過吧”的質疑視線,降谷零有點心累。

讓他去勾引自己部下就算了,讓他和松田比算怎麽回事。

呵呵,望月難道還會因為松田就不聽他的話嗎?

“你們可以再聊一會。”望月秋彥提議,“我家很小的,住不下三個人。”

他越這麽說,越引起降谷零和松田陣平的懷疑。

他們打量着望月秋彥臉上的神情,幾乎已經斷定他在家裏窩藏罪犯了。

“走吧。”降谷零妥協,打開右側車門。

“說的也是。”松田陣平附議,打開左側車門。

他們這麽一左一右地坐在後面,望月秋彥盯着他們看了會,手插在口袋,勉強給諸伏景光發了條短信。

他其實不是很擅長盲打,不知道會打出什麽東西,希望諸伏君能理解他的意思。

“你在幹什麽?”看到望月秋彥停頓幾秒再上車,降谷零發出質疑的聲音,“望月君,你不會在給你的綠茶好朋友通風報信吧?”

松田陣平:“什麽綠茶好朋友?”

降谷零:“你不知道嗎?自從望月君在大馬路上撿了個好朋友以後,就很少來波洛吃飯了。說是什麽他好朋友做的咖喱更好吃,還不收他錢,完全不記得對方連房租也沒交過這件事。”

松田陣平“哦~”了聲,哂笑:“他對別人的戒心這麽低,也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

你後面幾屆的鬼冢班,要不然你回去問問鬼冢教官吧。

降谷零輕描淡寫地推卸自己的責任,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麽看走了眼。

“我要生氣了。”望月秋彥用着20碼的車速,慢悠悠地發出控訴,“我的好朋友就不會這麽罵我,他說的對,你們一個控制狂,一個脾氣差,反正都不是真的愛我。”

可惡的逃犯,還敢挑撥離間。

降谷零閉眼,決定以後要堅決杜絕望月到處撿人的行為。

太有同情心了不是好事,就比如給剛才那個少年找醫生,誰知道對方好了後會不會恩将仇報,炸了警察署之類的。

“看來在你心裏,我的份量也不怎麽樣。”

和降谷零不同,摸清了望月秋彥的相處模式,松田陣平平靜地接上他的話。

“我都聽說你昨天和那個演員約會的事了,望月秋彥,你變心的速度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降谷零:……

降谷零:松田!你在幹什麽啊松田!你這樣縱容他下去他會得寸進尺的!

你那堅持不懈地覺得他是罪犯的精神呢!你不是調查了他兩年嗎!你還是那個之前在警校裏揍他一拳的松田嗎!

[降谷零印象值-1]

[當前印象值:41%]

不知道為什麽把松田陣平學壞了的罪過怪到自己頭上,望月秋彥聽着系統的提示,認為這個方案也不是不行。

唉,降谷長官果然暗戀松田警官。之前還幫松田警官說話,也不讓他對松田警官動用公安的特權,甚至不情願讓松田警官和他獨處,這不是暗戀是什麽?

望月秋彥痛心疾首,把車停穩後,決定要是他們堅持在這裏過夜,他就晚上把房間讓給他們倆。

降谷長官對他也挺好的,他不能恩将仇報,他和諸伏君擠一擠,聽聽牆角還是可以的。

“你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對自己的部下已經失去了信任,降谷零進門前嗅到了一股不妙的氣息。

“沒有亂七八糟。”望月秋彥給他遞了個安心的眼神,“您別以為我什麽都不懂,其實我都懂。您就努力吧,您幸福就是我幸福,我會忍痛割愛的。”

降谷零:……

你不搗亂才是真的幸福。

降谷零的視線掃過這個房子的角落,作為情報人員,他很快就發現了很多被刻意抹除的痕跡。估計是走得匆忙,又或者是藏在了哪個房間裏,連垃圾桶的垃圾也沒清理幹淨。

松田陣平:“我去趟廁所。”

降谷零:“我去樓上的房間。”

望月秋彥:“樓上的房間也有廁所,我在樓下,不打擾你們。”

松田陣平和降谷零懶得理他。

系統抹淚:【太感人了,您剛剛竟然能說出“您幸福就是我幸福”的頂級戀愛腦金句,我就知道您還是有前途的】

望月秋彥在屏幕上找了一會,打開消息免打擾。

系統:【不要啊!不要消息免打擾啊!】

……所以免打擾有什麽用?

在心裏又罵了系統一遍,望月秋彥走進廚房,準備從冰箱裏找點吃的。不湊巧的是,諸伏景光恰巧也躲在這裏。

四目相對,那雙藍色的貓眼裏流露出一絲尴尬。

“抱歉。”諸伏景光說,“剛剛手機在充電,我才看到……”

諸伏景光的話沒能說下去。他注意到對方掩在衣服下的青色,神色一凜,全然沒了那種溫和的氣質。

青年擡手,将望月秋彥的衣領往下勾了些,指腹蹭過淤青,動作帶了些壓抑着的小心翼翼。

“打架了嗎。”

諸伏景光垂眼,他背着光,眉眼的情緒被額前的發絲遮擋,有些晦暗不明。

“外面那兩個人幹的?他們欺負你了?”

望月秋彥覺得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可能是諸伏景光以前當狙擊手當習慣了,陰沉沉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降谷零聽到動靜,忍無可忍地拉開廚房的推門。

“我就知……”

這是個不太妙的姿勢。

青年的手撐在操縱臺,他的後腰卡在邊沿,為了拉開距離,只能稍稍地後仰,後背拉出一個流暢的弧度,腹部無意識地向前一迎。望月秋彥的唇瓣微張,聽到動靜,似乎是想說些什麽。

降谷零愣在原地,看到諸伏景光回過頭來,下意識地擡手将人護在懷裏。

降谷零迅速又拉上門。

“安室?喂,你看到什麽了這麽緊張?”

降谷零的大腦停止思考,就這麽原地罰站了半分鐘,直到松田喊他才緩過神來。

不對。

降谷零的手指顫抖。

剛剛……

他看到了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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