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營養液4k加更) “他……

第40章 第 40 章(營養液4k加更) “他……

景光還活着。

景光就是他口中的那個小綠茶。

景光和他那戀愛腦的部下疑似不清白。

——可以震驚的事情太多, 降谷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震驚哪個。

“也就是說,以前的事,你已經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坐在沙發的對面, 降谷零整理完思路,艱難地開口問道。

“……抱歉。”

諸伏景光頓了頓,他仔細觀察着坐在對面的青年的臉, 試圖找出一絲清晰的記憶, 可毫無疑問地失敗了。

這些年, 諸伏景光也陸陸續續的記起過些模糊的片段,但那大部分都是痛苦的回憶,諸伏景光每次在夢中大汗淋漓地醒來,都會看到從門縫裏漏進來的暖黃色燈光。

他推開門, 望月秋彥就坐在樓下。

青年的脖頸搭在沙發的靠背, 穿着深藍色的睡衣, 望月秋彥聽到動靜,整個人自然地向後仰, 他額前的黑發随着重力下落, 見他走出來,柔和的眉眼便彎了彎,問是不是自己吵醒了他。

諸伏景光一直都覺得, 喜歡上他的同居室友不過是時間問題。

當然, 他是不會承認這點的,望月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他這種身份不明的黑戶也沒資格喜歡對方——盡管他對望月喜歡的人印象不算好, 在諸伏景光眼裏,常常把望月秋彥叫出去加班的那位是個性格惡劣,控制欲又強, 把望月利用完就扔掉的人。

可現在和他說,被他暗戳戳罵了這麽久的人,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

特殊的經歷令諸伏景光下意識地質疑起對方言語的真實性,但感覺不會騙人,從降谷零出現的那一刻起,諸伏景光就認定對方說的話是真的了。

“咖啡?”被支去廚房裏的望月秋彥探出個頭,他在冰箱裏搜刮了一會,沒找到三份同樣的飲料,“要不然我出去買?前面左轉就有超市。”

“我昨天買過了。”諸伏景光起身,“在右邊的櫃子裏。”

“那我倒是沒看到……”望月秋彥感慨,跟上他的腳步,“還是你可靠啊,諸伏君,我就沒想到會有客人。”

“不是給客人買的。”諸伏景光說着,轉過頭看他,“還買了你上次說的薯片。你最近身體好嗎?”

望月秋彥整個人的興致高了不少:“醫生說早就沒問題了。”

看着兩人自然的相處模式,降谷零的心情瞬間更加複雜。

“諸伏之前犧牲了,你不告訴我?”看着諸伏景光走遠,松田陣平側過臉,對着旁邊的降谷零問道,“我還以為你們一直在一起,你這家夥,一直都自己一個人憋着嗎?”

“……Hiro的事比較特殊。”降谷零嘆了口氣,低下眼睛,盯着自己的手,“為了防止被組織的耳目發現,上面的意思也是暫時不會對他的家人出具正式的通知,保護他的家人也很重要。”

盡管沒發現屍體,降谷零一直都隐隐有着諸伏景光還活着的期望,可他從沒想過,自己和幼馴染的重逢是以這樣的方式。更別提等景光恢複記憶,發現自己罵了他這麽久怎麽辦。

再說了,剛剛那個眼神是怎麽回事。

降谷零吃癟。

不能真看上望月吧。反正就算有危險,他也是擋在景光前面,絕對不會一手按着別人的腰,把景光護到懷裏的。

“噗。”松田陣平笑出聲,一巴掌拍在降谷零的後背,“那你打算怎麽和望月解釋?諸伏看上去也不想接受證人保護計劃,你不告訴他諸伏也是公安嗎?”

降谷零:“……”

“還有啊~”松田陣平眯起眼,“望月那家夥果然是你的部下吧?我上次問他的時候,他還一臉[你有本事就把我抓進去]的表情,是不是在背後讓你給我穿小鞋?”

降谷零:“……”

你既然都猜到了說出來幹嘛。

“你的問題太多了。”

降谷零疲憊地彎下腰,一只手捂住臉。

“望月的身份也是個秘密,之前不告訴你,是怕把你也卷入危險,他和我一樣,在執行卧底任務,是公安的事情不可以被別人發現。”

松田陣平不可置信,語調也不由高了幾分:“你讓……不是,他怎麽當卧底?望月看上去是會當卧底的人嗎?罪犯兩句話就把他騙得團團轉了,我上個月見他,他還在幫嫌疑人擋槍。”

知道了知道了。

知道罵他決策失誤了。

“他以前在警校的時候沒這麽嚴重,每天臭着張臉,和你性格很像。”

降谷零松手,頭上冒出個十字路口,咬牙切齒地回答。

“不知道黑手黨對他做了什麽,還讓他出去演戲,最近兩年才嚴重起來的。”

“你們在說什麽?”

從儲物室回來,望月秋彥遠遠地聽到自己的名字,神色疑惑。

“不會又要罵我吧?你們也看到了,諸伏君是個好人,又沒有什麽危險,硬要說他是綠茶幹嘛。”

降谷零:“……”

松田陣平:“……”

諸伏景光沒有生氣的跡象,他剛剛給望月秋彥脖子上的傷上了藥,聽見這話只是輕飄飄地看了兩位客人一眼:“他們經常罵你嗎?”

“那也沒有。”望月秋彥誠懇地說,“我經常做很過分的事,換位思考,我要是有我這麽一個朋友,肯定也罵他。”

“這樣啊。”諸伏景光笑起來,在望月秋彥要坐到對面去前,拉開自己這邊的椅子,“總之,我覺得每次淩晨把你叫出去工作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人,你可以慢慢來,以後換個人喜歡。”

降谷零:“……”

景光!你快記起來啊景光!你應該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不要被他欺騙了!

降谷零欲言又止,印象值蹭蹭蹭地往下掉了2。

望月秋彥想起他疑似暗戀松田陣平的事,懷疑降谷長官這副表情,是因為擔心松田誤會他們之間的關系。

原來如此。

淺淺幫降谷長官一把,誰讓他是個有大愛的人呢。

望月秋彥搖頭嘆息,坐到諸伏景光身邊:“我不喜歡降……安室先生了,我現在對他只有崇拜。我的心意大家都很明白的,對吧,拒絕了我無數次的松田警官?”

降谷零有點窒息。松田陣平跟着窒息。

松田陣平一臉無語,根本不給降谷零面子:“世界滅亡了我對他也沒意思,望月,把你腦子裏的水往外倒倒。”

“是嗎?”望月秋彥擰開飲料瓶,“那你喜歡誰?”

松田陣平半月眼:“你非得聽這個?我喜歡你行了吧?”

望月秋彥手一抖,差點把瓶蓋扔出去。可在那之前,諸伏景光摁住了他,青年的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手指有意無意地蹭過他的指間,非常耐心地接替了他擰飲料的動作。

望月秋彥看了一會,沒注意到松田陣平冷笑,用手肘捅了捅旁邊不忍直視的降谷零。

“你想想辦法,hiro那家夥,再不想起來,真把我們當敵人了。”

-

望月秋彥聽了一會,就聽到了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從小認識的經歷。他想了想,覺得這種感人的場合自己似乎不應該摻和進去,于是借口要整理東西,先一步回了卧室。

可能松田陣平也和他們是一夥的。雖然嘴上不承認,但身體語言已經出賣了他們。

科科,什麽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真好啊。”望月秋彥關上門,和系統交流道,“聯合一致對外的幼馴染,什麽時候我也有一個就好了。”

系統:【您也可以有的】

望月秋彥:“我還能逆生長?”

系統:【……要是我沒記錯。您以前不是有一個嗎?】

“你說斯庫瓦羅?”望月秋彥反應過來,一臉嫌棄,“那該死的家夥,竟然為了我不加入瓦裏安吼我,絕交八百年了,我才不要。”

“哼。”望月秋彥冷哼,“我現在是不會被任何人欺騙的鐵石心腸,幼馴染只會耽誤我變強。”

他說着,翻開筆記本,準備打開第二集做筆記。

想不到吧。

望月秋彥得意。

他這麽卷,就算在另一個世界也勤勤懇懇地研究他們的弱點,這下回去,大家再不誇他世界第一就不禮貌了。

【自動連接網絡系統】

【即将為您播放[彭格列回憶錄02],聽筒已準備完畢,請确保您處于安靜的環境】

在筆尖落到紙張的下一秒,空中便自動呈現出一道光幕。

和上次的場景不同,這次的場景是在會議廳。望月秋彥沒怎麽去過,以前有重要的會議,都是Reborn作為門外顧問代表去聽,聽完再回來告訴他。

防火防盜防望月——彭格列的那群沢田綱吉毒唯,估計早就覺得他會叛變了。

【“Voi——”】

就算捂住了耳朵,标志性的吼叫還是穿透了望月秋彥的耳膜。緊接着是大門被一腳踹開的聲音,作為瓦裏安的作戰對長,斯庫瓦羅的登場方式還是一如既往的震撼。

【“六道骸那家夥調查了半天,就調查出這麽個結果?”】

帶着彭格列标志的信封被扔在桌上,面對幾位守護者,斯庫瓦羅高傲地揚着下巴。

【“別開玩笑了,望月那家夥可沒叛變的骨氣,就算你們夾着尾巴從這裏逃跑,他也不可能會投靠密魯菲奧雷那種地方。”】

哦。

望月秋彥面無表情,在紙上記了他一筆。

所以他的幼馴染,認為他不會叛變的理由是沒骨氣。

斯庫瓦羅,out。

回去也把他打一遍,他要猛踹斯庫瓦羅那條義肢,讓他體會一下什麽是究極邪惡的黑手黨。

【“瓦裏安的人怎麽……”】

見斯庫瓦羅闖進來,門口的幾位作戰隊的成員下意識地擋在前面,但獄寺隼人面不改色,擡手示意他們退下。

【“你應該知道……”】

【“我應該知道什麽?”】

斯庫瓦羅不屑地看了獄寺隼人一眼。

【“那家夥對沢田綱吉開過槍?得了吧,彭格列裏有幾個人以前沒暗殺過沢田綱吉?你不是也差點一見面就把沢田綱吉炸飛?”】

那是作為彭格列左右手的獄寺隼人最大的黑歷史。可這次,獄寺的眉頭輕皺,并沒有生氣,也沒有說出反駁的話。

【“我就知道你們這種過家家的游戲會把那家夥害死。”】斯庫瓦羅揚了揚下巴,【“早在指環戰的時候,我就知道,那家夥根本不适合加入任何組織,一個人待着才是最合适的。”】

望月秋彥托腮,想起很久以前的指環戰。

那是為了決斷出彭格列的繼承人而進行的戰争,斯庫瓦羅為了xanxus殺了很多候選人,就剩下了一個遠在日本的沢田綱吉。

望月秋彥那時還是個自由人,聽到好久不聯系的斯庫瓦羅問他要不要加入瓦裏安,立馬就拒絕了。

然後望月秋彥就收到了斯庫瓦羅輸給山本,被鯊魚咬死的消息。

實際上沒死。

望月秋彥去看他的時候,斯庫瓦羅全身纏滿了繃帶,就算只能坐在輪椅上,還想着去幫xanxus打架。

望月秋彥那時又和他吵了一架。

——什麽xanxus!大家說你死的時候他還在那裏狂笑!他根本不在乎你!狗屁!就是狗屁!斯庫瓦羅斯貝爾比!你追随的就是狗屁玩意!

——閉嘴!誰讓你過來了!

——要不是迪諾給我打電話我才不過來!

——誰讓你接那家夥電話!不是和你說不要接陌生了電話了嗎!

——關你什麽事!

——不幫忙就滾遠點!喂!你轉過去做什麽!你給我聽……

……

斯庫瓦羅的話卡在喉間,他松開攥住好友手腕的手,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落在自己腿上的水珠。

十幾歲的小望月憋着眼淚,惡狠狠地踹了一腳他的輪椅,咬牙和他說了那年的最後一句話。

——呸,我讨厭你。

——等着吧,你死了我也不幫你報仇。

結果先死的反而是望月秋彥本人。

【“然後你們告訴我,你們把那人拉進這種溫情的黑手黨游戲後,又一句叛徒就算了?”】

斯庫瓦羅眯着眼,身上散發着殺氣。

【“我們瓦裏安效忠的可不是沢田綱吉,別以為我們都和那家夥一樣,是可以被你們指手畫腳的蠢貨,白蘭的事情我們會自己解決。”】

山本武上前安慰:【“斯庫瓦羅,你別太激動,望月的事情……”】

【“少廢話!”】

斯庫瓦羅橫刀,刀尖指向山本武的脖頸。

【“那家夥九歲起就跟我一起訓練了,我比你更清楚……”】

【“我沒有覺得他是叛徒。”】

獄寺隼人起身,在這樣的吵鬧中直視着斯庫瓦羅的眼睛。

【“只是那次的任務沒幾個人知道消息,沢田夫人的行蹤,一直是望月在管理。難道不是因為你抛下他,去追随什麽xanxus,他才一直覺得沒有人可信任?”】

會議室的氣氛一觸即發,在這樣的對峙中,旁邊一直圍觀的其他工作人員鼓起勇氣。

【“不是這樣的……”】

他小聲說,可能是怕斯庫瓦羅和獄寺隼人責難自己,默默躲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山本武的身後。

【“不是這樣的。”】

出自門外顧問部門,少年又重複了一遍。

【“望月先生也很想和大家好好相處的,那天首領說他取的名字好聽後,望月先生還開心了好久。”】

【“但獄寺大人說他離得太近了,讓他不要私下和自己搭話,望月先生就又回門外顧問的大樓,自己一個人待着了。”】

獄寺隼人一愣,他搭在桌上的手指慢慢地蜷起,神色晦暗,視線別向一側。

【“在那以後……望月先生就不愛出門了。”】

視頻到這裏就戛然而止。

望月秋彥眨了眨眼,認為Reborn給他的小跟班真不可靠。他明明是生氣地回去喝光Reborn的咖啡去了,怎麽說的他這麽可憐。

湊不進的場合就不要硬湊。他那天喝完一桶咖啡豆磨的咖啡後精神異常亢奮,煩得Reborn都沒空生他浪費咖啡的氣,Reborn用列恩變成的繩子把他綁到床上,然後坐在床邊,威脅再多說一個字就崩掉他的腦袋。

失了智的望月秋彥那時睜着眼睛看他,生怕他真的殺了自己,于是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Reborn有點意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繼續看報紙。

還是Reborn好。Reborn說話言簡意赅,從不拐彎抹角。

“所以害死我的罪魁禍首是叫白蘭。”望月秋彥提煉出精華,在筆記本上記了一筆。

系統:【……】

系統:【你看了這麽多就只有這個結論嗎!看!你的幼馴染還是有點作用的!你要相信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

“他剛剛罵我蠢貨。”望月秋彥合上筆記,異常堅持,“不可以,不原諒,原諒了一次,他下次就會繼續罵我蠢貨。”

門在這時被敲了兩聲,望月秋彥有點犯困,但還沒做好幾天後怎麽調查大野先生手上資料的計劃。

“你們聊完了?”打開門的望月秋彥問道,他看着聚集在自己門口的三個人,莫名有種自己正被審問的錯覺。

……可能是罪犯當太多了,成職業病了。

“沒有。”諸伏景光說,“我覺得你可以下來聽,不用躲起來,這裏本來就是你的家,沒有什麽你不能聽的。”

外面的客廳燈火通明,裏面的卧室卻被窗簾遮擋,一點光也透不進。

望月秋彥“嗯?”了聲,看向諸伏景光圈住自己手腕的手。

暖暖的,也沒比他大幾歲,手卻比他大了一圈。

望月秋彥神游天外,下意識順從地向前踏了一步。暖色的燈光晃得他眯起眼睛,諸伏景光輕笑,說下次在房間裏也要記得開燈。

這樣的話,望月秋彥似乎以前也在哪裏聽過。

哪裏呢?

望月秋彥想了想,沒想起來。

他只是覺得有諸伏景光當幼馴染真好,他一定不會和斯庫瓦羅一樣,出了趟門就神奇地自斷一臂,說完誓死追随某位boss,然後再也不回來找他。

望月秋彥想到這裏,心虛地瞄了降谷零一眼。

松田陣平問他在瞄什麽。

望月秋彥說在思考,要是讓對方分享下幼馴染,對方會不會微笑着讓他寫兩千字檢讨。

[松田陣平心動值+1]

對對對,就按這個思路下去。

松田陣平低頭,看着望月秋彥的臉,忍俊不禁地想道。

別人就差把喜歡他寫臉上了,他當別人幼馴染。

能讓這兩人吃癟成這樣,松田陣平還是第一次見。

松田陣平收回視線,悠閑地看向空曠的客廳。

要是萩還在就好了。

明天,這種糗事,他也講給萩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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