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歡愉 “你為什麽不抱我?”

第44章 歡愉 “你為什麽不抱我”

這名精靈法師叫維洛瑞斯, 這是薇薇安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

他正用一種古怪的、憎惡的、又暗含頹然的目光望着薇薇安,當薇薇安靠近他的時候,他像是遇到什麽洪水猛獸一樣猛然後退好幾步, 只要薇薇安一有動作, 他就會警惕地盯着她。

[維洛瑞斯。]薇薇安的嘴唇一張一合,無聲地說出了他的真名,她的身體被鐐铐囚禁,白皙的脖頸被冰冷的鎖鏈鎖住,她擡起手,鐵鏈“嘩啦啦”作響。

她歪頭問道, [你為什麽不抱我?]

她從地上爬起來, 像條懶散的美人蛇, 咯咯笑着朝他張開雙臂,仿佛在祈求一個微不足道的懷抱。

她的願望再次得到了滿足,法師僵硬地、咬牙切齒地走近了她,薇薇安高興地撲進他的懷裏, 漆黑的鎖鏈落在她的身後, 看上去就像一條蜿蜒爬行的尾巴。

[維洛瑞斯。]她甜蜜地喊他的名字,親他的下巴,強迫他看她的眼睛, 精靈的瞳孔與常人相比有所不同, 他們情緒出現起伏時瞳孔會不由自主地緊縮,薇薇安親他的眼睛,那雙深灰色的瞳孔瞬間緊繃成一條直線。

她挽住他的脖子,看黑暗精靈深色的皮膚,他緊緊抿着唇,平心而論, 法師有着一份在人類裏會頗受歡迎的長相,眉骨高聳,鼻梁挺拔,源自精靈的血脈使得他身材纖細修長,富有美感,只是他似乎很厭惡暴露在陽光之下,總是把自己緊緊地包裹在黑袍裏。

薇薇安說不出話來,只能不停地親吻他,法師恨恨地瞪着她,他想推開她,可是下一秒她又像條無骨蛇一樣纏了上來,柔弱,無害,致命,緊緊纏繞着他,不放過一絲縫隙。

終于,她等到法師忍無可忍主動握住她的後腦勺,冰涼的舌頭探了進來,他像是撒氣般惡狠狠地咬住她的唇,薇薇安逐漸地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精靈的舌頭在她的口腔裏攪動,有什麽冰涼的液體順着喉部滑下去。

這場吻最後變了味道,當薇薇安氣喘籲籲地軟倒在地上時,忽然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

她擡頭,看到精靈暗色的皮膚上有血痕沿着唇部蔓延,他将自己的血液灌進了她的身體。

被鐐铐囚禁的人與持有鑰匙的精靈,囚犯與主人的界限已然模糊。

薇薇安被囚禁了。

自那之後精靈法師就将她從籠子裏放了出來,但她的腳上依舊戴着鎖鏈,她可以在這間房屋裏自由活動,但不能離開法師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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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屋子裏,偶爾才會外出,他外出時會短暫地解除她身上的法陣,然後喂她喝未知的魔藥,回來時再重新在她身上刻上讓她離不開他的魔法陣。

他們待的這處房間無時無刻不處在黑暗中,法師在周圍布下了法陣,讓陽光無法照耀進來,也阻礙了他人的窺探,薇薇安懷疑即使她在房子裏大喊也不會有人聽到。

精靈法師的腳邊散落着許多亂七八糟的魔法書籍,這次他沒有再将魔法藥水随意擺放到薇薇安能夠看到的地方,他充分吸取了之前的經驗。

當薇薇安饑餓時,他會皺着眉頭掏出幾瓶魔法藥水,語氣不耐地說這是飽食藥水。

薇薇安沒有接過來,她眨着眼睛看他,直到法師怒氣沖沖地扔給她一張白紙,讓她列一份清單寫好想要的東西。

薇薇安依舊沒動。

這個要求實在難為到了她,她并不認識這個世界的文字,平時都是靠星星給她翻譯的,即使在最近的時間裏勉強掌握了一點,但也僅限于最簡單的日常使用。

之前能夠拼寫出法師的名字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法師冷靜下來也察覺到了這點,他盯着薇薇安的側臉,一時沒有說話。

事實上,這種情況并沒有難住精靈法師,他将自己關起來了整整一個下午,出來的時候将一瓶魔藥遞給她,冷漠地盯着她喝下去。

薇薇安将這種從未見過的魔藥稱為“通識藥水”,因為她喝下去之後腦海中忽然多了許多知識,包括各種各樣的文字,連星星見狀都忍不住驚奇地感慨道:

“這是連我都沒聽說過的新魔藥。”

星星啧啧稱奇,它認為這只精靈在某些方面确實稱得上天賦異禀。

于是薇薇安洋洋灑灑地寫下了三大頁自己想要的東西,法師在旁邊看着她寫。

等到她寫完,眼神發光地遞給法師,黑暗精靈簡單掃了幾眼後就有些無語,這個人類最開始還在認真地提自己的要求,後來就變成了想寫什麽就寫什麽了。

甚至還把他的名字也寫了上去。

就像他們最初那段時間一樣,法師在研究自己的魔法,而薇薇安在一旁安靜地看着他。

那時他會喂薇薇安喝各種各樣的魔法藥水,在薇薇安的身上試驗他的魔法,現在依舊不例外,只是不知何時開始,他的方式沒有從前那麽粗暴了。

當薇薇安拒絕的時候,他雖然會狠狠地瞪幾眼這個不識好歹的人類,但最後也沒有再喂她喝魔法藥水了。

星星說他給她喝的是增強體質的魔法藥水。

薇薇安的清單在第二天就得到了滿足,她頗感興趣地望着法師的戒指,法師的許多東西都是從那裏面拿出來的。

見薇薇安一直盯着他的戒指看個不停,法師滿臉不耐煩地扔給了她個一模一樣的戒指。

薇薇安好奇地把它放在手心裏把玩,忍不住和自己t的藍寶石戒指做了一下對比,最後得出結論,梅林送的更好看。

星星說這是一枚法戒,只有高階的法師才會擁有,有的法師會将其作為儲物的工具,也有的法師會将其作為魔法的媒介,但無一例外只有擁有魔力才能使用。

所以薇薇安是用不了的,最多只能當個觀賞的物件。

薇薇安失望地還給了法師,法師冷笑起來,為這個女人的不識好歹。

法師絕大多數時間都在看書,有時在紙上畫一下新的法陣,這時薇薇安就會在一旁安靜地望着他,她被囚禁着,無法求救也找不到出去的方法,唯一的精靈法師對她視而不見,即使她故意坐在他的身旁,他也會有意無意地無視她。

薇薇安覺得有趣,他們共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甚至不得不睡在一張床上,因為籠子裏沒有床,而整個房間唯一的床就是法師休息的那張。

可他卻在試圖無視她。

他在試圖蒙蔽自己。

明明薇薇安就在他的眼前,他卻要強迫自己對她視而不見,明明是他把薇薇安抓過來的,可是現在對她束手無策的也是他。

有時薇薇安從夢中醒來,當她睡眼朦胧地睜開眼睛時,會看到沉默地站在床邊的法師,精靈灰色的眼睛冷漠地望着她。

他舉着法杖,離她僅僅幾步的距離,陰沉地注視着她。

這時床上的少女會睜開眼睛,打着哈欠問他怎麽了,他才會臉色難看地收起自己的法杖,而醒來的少女卻不願意放過他。

她鑽進他的懷裏,法師渾身汗毛炸起,黑暗精靈的本能讓他抗拒任何人的親近,當她主動親吻他的時候,他毛骨悚然,以至于僵硬到一動不動,心裏惱怒到了極點。

抗拒。

他應該推開她,她那麽弱小,根本不夠他一個簡單的法術下去,他只要動動手指她就會死去。法師的身體似乎不屬于自己了,他的靈魂仿佛被分成了兩半,一半在渴望着她的親近,一半在冷靜地分析着她的弱點。

惡心。

她汲取着他的熱量,奪走他的精.氣,多麽熟悉的場景啊,曾經在幼年期目睹過無數次,男性卓爾毫無尊嚴地侍奉着女人們,使盡渾身解數讨好她們。

對男性卓爾而言,服從與讨好已經形成了本能。

他狠狠地将她ya在身下,吞咽着她的唇she與wu咽,不得不屈服在本能的支配下,試圖為她帶來歡愉。

憎惡。

該死離我遠點!你這怪物!

法師一邊怒吼着一邊瘋狂地吻着她,精靈舔舐着,像不得不屈服于本能下的野獸。

黑與白的對比,反差激烈,黑色的發絲淩亂地鋪滿整個床鋪,她輕輕喘着氣,黑暗精靈伏在地上,刻在身體本能裏的服從與讨好占據上風。

“維……洛……維洛瑞斯……”她忍耐地按住他的腦袋,眼角留下不知是歡愉還是痛苦的淚水。

維洛瑞斯擡頭,精靈灰色的眼瞳徹底弓成一條直線,他在痛苦,他在忍耐,他在被迫歡愉。

極致的快樂與殘酷的本能相沖突,他的大腦幾乎要被撕裂開來。

“你……這……該死的……魔女。”精靈痛苦地哀嚎。

魔女溫柔地抱住他的頭顱,讓他埋首在她的胸前,仿佛母親在懷抱嬰兒,她輕柔地吻着精靈的耳朵,哄道,“睡吧,維洛瑞斯。”

歡愉戰勝了本能,愛意如洪水般傾瀉而出,滔滔沖刷着理智,欲望支配着身體,野獸沖出牢籠。

他們徹底抵達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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