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不眠 “你願意為了我去死嗎?”……
第46章 不眠 “你願意為了我去死嗎?”……
出生之後的第三天, 他被遺棄在了森林裏。
靠着母狼微薄的善心活了下來,在學會說話之前已經學會了在狼群中争奪更多的食物。
他花了十年的時間走出森林,又花了十年的時間擺脫族群。
人間沒有他的歸處, 他冷眼回顧着自己單調的前半生, 沉悶,無趣,這是他對自己的評價。
如若不出意外的話,這樣無趣的人生大概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于是他突發奇想,想要做出一些改變。
他去了一片戰場。
維洛瑞斯低眸,看向床上沉睡的人, 真孱弱, 精靈如此想。
既沒有強大的肉身也不會魔法, 甚至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連話都說得磕磕絆絆的,這樣的人,若是在他的族群中只會屍骨無存,根本活不長久。
床上的少女睫毛輕顫, 精靈凝視着她, 手掌蓋在了她的臉上,他和一雙烏黑的瞳孔對視上了。
她安靜地望着他,眼眸帶着不自知的迷蒙, 仿佛雛鳥依賴母親般輕輕地蹭了蹭他的手掌, 精靈的手掌在她的臉上摩挲,從她的額頭一直摸到她的唇瓣,仿佛要徹底銘記住什麽。
精靈的手指探入了一片溫熱之地,她含住了他的手指,神情天真又無辜,舌頭輕輕刮過他的指尖, 柔軟,滑膩,精靈的動作頓住了。
他輕柔地捏住了那瓣柔軟的舌頭,不輕不重地按了按,她嗚咽起來,精靈沒有放過她,手指繼續探索着,直到那嫣紅的唇瓣邊有水痕緩緩滑下。
精靈看了她許久,俯身親吻她。
等到結束的時候,他們都有些氣息不穩,她的衣襟不知何時散開,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脯,維洛瑞斯幫她重新系好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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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并非重欲的種族,相反,由于他們漫長的壽命,他們往往在這方面會相當地慎重與克制,即使是放縱的黑暗精靈。在遇到命中注定之人時,他們往往會比一般精靈擁有更強的占有欲。
他們不會允許伴侶接觸別的異性,也不會允許伴侶離開自己的視線,他們會瘋狂地嫉妒奪走伴侶視線的事物。
她似乎從醒來後就有了一些變化,維洛瑞斯不确定這變化是好是壞,在他看書的時候,她總會乖巧地待在一旁,在他繪制法陣的時候,他能感受到後背傳來一陣好奇的視線。
有時她會忽然出現在他的身後,然後出其不意地抱住他,用臉頰蹭他的下巴,這時他會既惱怒又無奈地放下手中的書籍,回頭看她到底怎麽了。
她會故意露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眨着眼睛看他,朝他張開手,維洛瑞斯盯着她看了有一會兒,動作僵硬地抱住了她。
精靈的懷抱并不寬厚,卻足夠安穩,她摟住精靈削瘦的腰,将臉埋在他的懷裏,許久,維洛瑞斯聽到她平穩的呼吸。
夜晚,他們會躺在一張床上入睡,她鑽進他的懷裏,伸手解他的衣服,精靈會按住她的手,握住她腰側的手掌不由得收緊,然後平靜道,“睡吧。”
她歪頭看他,不知聽沒聽進去,然後将身體埋進被褥裏,只給他露出一個後腦勺,精靈輕輕地摸她的腦袋,然後極輕極克制地吻了吻她的發。
一夜無夢。
沒有猜忌與殺意,他們就像一對普通的戀人。
維洛瑞斯有時想,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
當他在書桌上假寐時,會有冰冷的匕首毫不留情地捅進他的右胸,精靈t這時會面不改色地轉頭,解除她的幻象,收起她的匕首,将她緊緊地禁锢在懷裏。
她會睜大眼睛,神情透着明顯的茫然,時不時看他一眼又看看被他收走的匕首。
維洛瑞斯說:“你現在在做夢,睡吧。”
他收走了她身邊的一切武器,後來在他們相擁而眠的時候,她會在半夜突然驚醒,然後無知無覺地掐住他的脖子,黑漆漆的眼眸好奇又探究地盯着他,似乎在思考他什麽時候停止呼吸。
在她床邊的精靈無言地望着再次陷入幻象的少女,他沉默地站在她的身旁,靜默地注視着她,直到天明。
他不能睡覺,因為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愛人會殺死他。
他不能停下,因為他不知道愛人何時才會動心。
他不能放棄,因為她擁有一位精靈全部的愛。
精靈幫她修剪指甲,她最近指甲已經長得很長了,有幾次險些刺穿他的眼睛,她窩在他的懷裏,不怎麽安分地到處亂動,維洛瑞斯按住她的手,細致地幫她剪掉了長長的指甲。
她的頭發也變長了許多,不打理都垂到地上了,他們已經在這裏不知渡過多長時間了,她的精神一日比一日差,有時他會看到她呆呆地眺望遠方,可是視線的盡頭只有牆壁。
她最近愈發分不清幻象與現實了,魔咒的力量正在減弱,她快醒了。
房間裏的衣物與床被全都被她撕爛了,地上到處都是花瓶與瓷器的碎片,她有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是在無意識地發洩着。
他不能再繼續給她編織幻象了。
精靈抱着她,無奈又絕望地想,我的愛人啊,你到底何時才會動心。
她縮在他的懷裏,小聲地打着哈欠,忽然伸手去摸他的眼睛,那雙漆黑的瞳孔裏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樣。
眼底青黑一片,灰色的眸子裏布滿了血絲,面容頹廢又灰敗,像是一具死去多時的屍體。
他已經很久沒有入睡了。
她從他的懷裏爬出來,溫柔地抱住他的頭顱,手掌阖上他的雙目,小聲地哼起歌來,維洛瑞斯躺在她的膝蓋上,情不自禁地閉上雙眼,像是幼年時躺在母狼溫暖的皮毛裏。
“維洛瑞斯。”她将額頭抵在他的下巴上,嗓音低柔,“你願意為了我去死嗎?”
精靈沉淪地阖上雙眼,又在下一秒擋住她猛然刺來的瓷器碎片,他冷冷地說,“醒了?”
她朝他露出一個柔軟的笑容,天真地問道,“你願意嗎?”
維洛瑞斯沒有回答,他強硬地将她抱起,扔到床上,掰開她的嘴,少女盯着他咯咯笑,“你覺得有用嗎?”
當然沒用,畢竟他面前的可是世間最無情的人類。
魔藥被強行灌入口中,她咳個不停,臉上燙得驚人,但她還在笑,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心口,她忽然嘆息道,“你會死的。”
即使我不動手,你也會死在這可怕的愛欲下的。
對于生性自私的黑暗精靈而言,一旦有了珍愛的事物那就擁有了弱點,去追逐一個注定得不到的東西,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猶如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愛意果然是世間最鋒利的武器。
喝下魔藥的少女沉沉睡去,維洛瑞斯按住她的脊背,他知道那裏有一個漆黑的印記。
他不知道那是誰曾經留下的,也無意追逐她的過去,但為了謹慎起見還是往上面施加了阻斷法陣,但現在……他能感受到她的體內有什麽力量正在與外界共鳴。
有人在找她。
該離開了。
精靈摸了摸她的鬓發,下定了決心。
當薇薇安醒來的時候,見到的是全新的環境,她在腦海裏呼喚自己的星星,星星有氣無力地回了一聲,它最近有些沮喪,因為它發現它的禮物好像并沒有讓薇薇安過上安穩的生活。
它給薇薇安出主意,“你可以嘗試不使用媒介召喚天使。”
薇薇安驚訝地詢問細節,星星說道,“嚴格來說,你自己就是一個最好的媒介,因為你曾經喝過祂的血液,身上也有祂的印記,你身上祂的氣息比那根羽毛濃多了。”
星星說完之後忽然反應過來,這話怎麽說得怪怪的。
薇薇安赤足從床上下來,發現這是一個全新的房間,通光良好,空氣中有淡淡的花香,她嘗試推開房門,竟然成功了。
這裏是一座莊園。
她甚至找到了正在給花澆水的仆人,見到她那位仆人一點也不驚訝,恭敬道,“小姐,您有什麽想要的嗎?”
薇薇安說:“我可以出去嗎?”
仆人朝她露出一個抱歉的微笑,“主人吩咐過了,您可以随意進出這座莊園的任意一個房間。”
但是不能出去。
薇薇安幫他補完了剩餘的話,她打算再觀察一下這個仆人,這一觀察就發現了不對勁。
仆人脖子上有一道淺淺的縫合線,他的眼睛太黑了,眼瞳也相比常人要大許多。
這不是一個活人。
薇薇安得出結論。
星星告訴了她一個可以利用自身召喚天使的儀式,但需要大量的血液,它建議薇薇安可以每天給自己放一點血,慢慢攢起來。
薇薇安在晚上才等回了精靈法師,他渾身都裹在黑袍裏,手裏拿着自己的法杖,仆人接過他的法袍,将他迎到了餐桌上,薇薇安也在上面。
他們互相看了對方一會兒,都沒有說話,精靈沒有再給她施加奇怪的魔咒,也沒有再逼她喝效果詭異的魔藥了。
晚上他們依舊一起睡覺,薇薇安躺在床那邊看他,法師不知從哪裏回來,身上帶着若有若無的血腥味,薇薇安動了動鼻子,維洛瑞斯看了她一眼,低聲念了一句咒語,異味消失了。
他臉色如常地拉起薇薇安,伸手在她身上摸索,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很快搜出幾塊碎石,還有一根銀叉,面無表情地全部扔了出去,薇薇安歪頭看他,忽然湊近過去親他。
維洛瑞斯沒有回應,精靈閉上雙眼,眼底一片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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