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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猜測應該是陳正林那個相好送來的，上面還寫着一張紙條，陳也看都沒有看轉手把紙條扔進了垃圾桶。

——

一杯水放在桌上。

陳也随手把藥丢到一邊，艱難地坐下。

土豆順勢爬上他的腿，陳也把它抱緊懷裏。

不在家這幾天陸繁序也在照顧土豆，陳也慶幸自己走時沒有鎖緊窗戶，要不然好幾天不回家土豆要餓死了。

進屋暖和後，陳也總會時不時看向陸繁序的肚子，雖然知道都過了幾天，陸繁序應該不會疼了，但還是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不疼了。”陸繁序嗓音低啞率先打破沉默。

陳也輕輕嗯了一聲。

陸繁序又問：“你明天會上學嗎？”

“會。”

雖然臨走時王景修交代他暫時先別去上學，但是陳也覺得已經沒有什麽大問題了。

除了走路的時候有些慢，其他不影響。

大不了早起半個小時。

陸繁序看着陳也受傷的腿，問：“要不要這幾天我帶你去學校？”

“不用”陳也拒絕：“我沒事。”

海臨風已經盯上陸繁序了，如果再和陸繁序一起上下學，更會讓他們誤會自己和陸繁序關系很好，萬一下次再有點什麽事，他們說不定都不會第一時間先來找自己，而是找陸繁序。

要是這樣就麻煩了。

“我會小心的，不會摔跤。”陸繁序執着的說。

陳也低頭撸貓沉默。

陸繁序：“你不相信我？”

“不是。”

“那是為什麽？”

陳也解釋：“我真的沒有事，就是看起來比較嚴重而已，我可以自己去學校的，謝謝你。”

“陳也”陸繁序忽然嚴肅起來。

“嗯？”

陳也動作一滞，看向他。

陸繁序極少這樣嚴肅，陳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了，或許是被這件事吓到了，又或者是因為愧疚。

但比起他的愧疚，陳也更愧疚。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陸繁序根本不會被人盯上。

許久，陸繁序一聲不吭地喝完桌上的水然後說了句沒事就起身離開。

陳也一頭霧水，本以為陸繁序會有什麽話想說，誰知道才坐了沒幾分鐘就要走，他連忙從沙發上起來叫住人：“陸繁序！”

陸繁序回頭。

“對不起。”

陳也抱着貓站在客廳裏：“我不該把你牽扯進——”

“嘭！！！”

話沒完，陳也的聲音随着關門聲徹底隔絕。

陸繁序低頭看了看自己一直震動的手機，最後邊接聽邊打開自己家的門。

電話那頭傳來方殊葶的聲音，陸繁序輕嗯一聲。

“放學了嗎？”

陸繁序道：“放學了，媽，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下班了？”

“還沒有，你們老師剛才聯系到我了，說你這兩天都沒有去上夜自習。”

陸繁序默默收回要打開燈的手，他換好鞋子坐到沙發上，漆黑的客廳只有窗外淡淡的月光照進，看起來有些冷清。

“小繁？”

電話那邊聲音再次響起，陸繁序反應過來說：“媽我在，我明天就回學校上夜自習。”

方殊葶嘆了一口氣：“小繁，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沒有。”

因為回答的太快，方殊葶頓了頓，“是遇到喜歡的人了嗎？”

陸繁序心猛地一跳：“不是，媽，你別瞎猜。”

“行吧。”方殊葶說：“你現在長大了，有自己的隐私，媽媽也不方便多問，不過高中還是不建議你談戀愛，影響學習，你高三畢業之後想怎麽談媽媽都不會說你。”

陸繁序捏着手機的手緊了緊：“好，我知道了。”

“嗯，那你今天早點睡覺，好好休息，明天還要早起去上課。”

“好，你也早點下班回家。”

“嗯。”

電話挂斷，微信突然彈出一條信息，是陳也發來的。

陸繁序盯着屏幕上的三個字陷入沉思。

末了匆匆關上手機跑出門。

次日一早，陳也剛下樓就看見巷口的陸繁序。

這人低頭吃着手裏的肉卷餅，似乎沒有注意到他。

重點是他都已經起這麽早了，還能碰到陸繁序，看來這人是鐵了心要帶他去上學。

“早”陳也也不好假裝看不見，索性就直接上前打招呼。

“早”陸繁序淡淡應聲，從車把上取下另一份肉卷餅遞給他：“剛買的，還熱着。”

陳也接下：“謝了。”

“走吧，等會我順路還要去買學習資料。”

“嗯”陳也翻開肉餅卷一瘸一拐地走，剛站到後座上，忽然感覺腿中間有什麽東西卡住，低頭一看，是車座。

陸繁序不知道什麽時候在後面按了一個座位。

現在既可以站着也可以坐着。

陳也打趣問他：“你這算不算2.0版本？”

陸繁序吃完肉卷餅拍拍手：“我這個是3.0的。之前連後座的腳踏都沒有。”

“是嗎？為什麽後來又裝了？”

車子緩緩啓動，陸繁序說了句什麽，陳也沒聽清，大概是肉卷餅太好吃了，他也沒關注去問。

等陸繁序買完資料到學校時，剛剛好趕上上課鈴，這節早課是英語課，老林上早課一般都喜歡提前幾分鐘。

所以這會班裏人都已經來齊了，正整整齊齊地看着門口兩人。

老林在黑板上寫着什麽，轉頭看了一眼陳也和陸繁序，催促道：“趕緊回到你們的座位，早課已經開始了。”

“好的，老師。”陸繁序說，他扶着陳也慢慢走到座位坐下。

陳也脫下校服外套在抽屜裏找一圈，發現自己書沒帶。

最後想起來那天他把書包給張科了，東西都在張科那。

沒有書上不了課。

陳也正打算找個舒服的地方趴着睡覺算了，旁邊突然推過來半截書：“要嗎？”

陳也剛想說不用，擡頭就看見老林那死亡凝視的目光。

他咋舌：“好吧。”

陸繁序搬着椅子朝陳也挨近了些，方便共用書，側目無意識往他身上看了一眼，結果就移不開眼了。

現在天氣還不是很熱，陳也已經穿上了白襯衫，領口偏低，白皙的鎖骨一覽無餘，陸繁序眼神有些不自然地轉走。

也不知道這人用的是什麽牌子的洗衣粉，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香氣，特別好聞......

早課過後全校學生要去跑操，陳也因為腿受傷所以不能帶隊，他被特批待在教室裏休息。

站在窗口看着操場上烏泱泱的人群，陳也拿起手機忍不住拍了一張照片。

這種感覺像是束縛之外的自由，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只有他是特例，起初不自在，到後來随心所欲。

“陳也。”

教室外響起老林的聲音。

陳也轉頭。

辦公室裏，老林拿着試卷遞給他：“這是你考試的試卷，你沒來，我一直給你放着。”

陳也接下：“謝謝。”

“你的事情我聽張科說了，他們又來找你了是嗎？”

陳也說：“已經處理好了。”

這些年因為陳正林偷竊，打牌，欠賬的事他沒少被人找，那些人随時随地，隔三岔五地就會出現。

高一那次他被海臨風帶人從巷口追到巷尾，要不是意外碰上正要去他家家訪的老林估計免不了要在床上躺幾天。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為陳正林的爛攤子買賬。

到最後自己都記不清還了多少。

老林嘆了一口氣：“昨天你舅舅給我打過電話了，他說以後你的事情都找他。”

“哦。”陳也低頭看着自己的卷子。

找王景修嗎？

估計老林給他打電話他都沒有時間接吧。

“你舅舅說他平時工作很忙，但是會抽空來關心你的學習成績，前天打電話我才知道原來他一直都有在找老師給你補習英語。”

“嗯。”

“那我就放心了，其實你舅舅給你請過假，你這幾天可以不用來上課的。”

陳也說：“我不想在家裏待着。”

老林點點頭：“那也好，我聽說你跟陸繁序家離得很近，有他照應着上學路上也方便。”

陳也沒說話。

老林想起什麽，又說：“對了，最近總有個男人在校門口找你，被我碰上了，他說他叫魏開，是你媽媽公司的合夥人，找你有點事，我沒告訴他你是我的學生，也沒告訴他你現在改名叫陳也，但覺得有必要還是問下你舅舅，如果對方來者不善，你這段時間要小心一點了。”

陳也眉心凝重。

魏開......

別說是王景絮的合作人了，就是王景修開的公司他都不熟，對方為什麽為什麽要找他

先不說他是一個未成年，再說王景絮的公司都已經轉到王景修手裏好幾年了，就算有什麽事情也應該是找王景修啊，找他幹什麽。

“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