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替嫁 “呵,謝府的千金?”
第1章 替嫁 “呵,謝府的千金?”
夜幕降臨,星月暗淡,大雪已經停了有些時辰,地上的積雪在月光的照耀下映發出點點的光亮,使得原本漆黑的天地不再這麽昏暗。
祠堂內燈火通明,燭光搖曳,在正中央跪着一名女子,燭光将女子的身影拉的很長,愈發顯得孤寂。
女子打扮素雅,一雙眸子好似秋水般明澈,柳眉彎彎,只是細看便可以看出女子臉色有些久卧病榻的蒼白,眉目間也帶着少許的疲倦。
屋內寒氣萦繞,女子卻依然将脊背直直挺起,瘦小的身軀隐隐透着一股堅韌。
不多時,屋內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只聽“吱呀”一聲,從門外進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鬟。
阿荷将手裏提着的圓燈輕輕放下,看着謝晚顏倔強的身影,輕輕地嘆了口氣,面色擔憂道:“小姐,明日便是婚期了,早些歇息吧。”
謝晚顏看着自己面前的牌位,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垂下了眼睫。
“不用了,我想多陪阿娘一會兒。”謝晚顏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有氣無力,但又帶着一絲不可撼動的堅定。
阿荷知曉自己勸阻不了謝晚顏,只是目光擔憂的看着謝晚顏孤寂的背影,愈發覺得心疼起來。
可憐小姐連夫人最後一面都沒見着。
屋外寒風不斷呼呼作響,竟是将小窗直接吹了起來,在風中搖曳嘎吱作響。
冷風頓時通過小口灌了進來,吹的燭火一明一暗,随時都會熄滅一般。
阿荷見狀連忙走過去想要關緊小窗,生怕這風加重謝晚顏的病狀。
透過小窗,阿荷似乎是看到了什麽人,頓時吓的面色一驚,一時間竟是愣在原地慌了神。
感受到寒風帶來的絲絲冷意,謝晚顏下意識蹙着眉,只覺得頭腦都清醒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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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荷回過神來關緊小窗,加快步子走到謝晚顏身邊,面色有些慌張,壓低了聲音:“小姐,二小姐好像過來了。”
謝晚顏正思索着,門外就傳來一陣熙熙攘攘的聲音,隐隐約約能聽到女子張揚跋扈的聲音傳來。
“謝晚顏!你出來!”謝錦月穿着華貴的綢緞,手裏抱着手爐,帶着一群丫鬟直直的撞開祠堂大門,随後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謝晚顏不動聲色,只是提起裙擺緩緩站起了身子,轉過身去直視謝錦月。
許是見謝晚顏臉色有些蒼白的盯着自己,再加上此時祠堂大門大開,冷風不斷的往裏灌,謝錦月下意識的攏攏衣服。
“妹妹找來這裏是有什麽要事嗎?”謝晚顏眸中帶着疑惑,輕言道。
謝錦月打量了一圈祠堂,這個地方她平日裏連靠近都不願,更別說進來,這麽陰森森的地方不知道謝晚顏怎麽想的,整日過來。
随後輕蔑的看着謝晚顏笑了笑,高傲的揚起下巴:“我當然是來警告你嫁去太子府後不要肖想自己不該想的,若不是我不要這份婚約你哪來的機會去當太子妃?”
謝晚顏莞爾一笑,上前幾步走到謝錦月面前,嘴角笑意不減:“妹妹若是此時後悔的話還是來得及的。”
“你!”謝錦月随着謝晚顏的腳步不斷往後退,直到碰到門檻才停下來,臉上滿是憤怒。
謝錦月惡狠狠地盯着謝晚顏:“你真以為嫁去太子府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了嗎?還是想想該怎麽應對太子吧。”
言罷,冷哼一聲,轉身就想要離開。
謝晚顏藏在裙子下的腳輕巧一勾,剛好絆住謝錦月的腳踝處。
謝錦月來不及反應,驚呼出聲,重心不穩的摔向地面。
跟在謝錦月身後的一群丫鬟頓時亂成了一鍋粥,紛紛上前去攙扶謝錦月。
這一摔謝錦月是實打實的摔在了雪地裏,痛意頓時席卷來,謝錦月又羞又惱。
謝晚顏樣裝着關心的模樣走出祠堂,面色擔憂看向謝錦月:“妹妹可有什麽大礙?”
聽到謝晚顏的聲音謝錦月忽的意識到什麽,顧不得身上的傷,眼神怨毒的看向謝晚顏:“是不是你......”
還未等謝錦月說完,謝晚顏便拿出手帕掩住嘴唇輕咳,随後關心的道:“妹妹日後可要當心着門檻。”
看着謝晚顏病殃殃的樣子,謝錦月量其也沒有膽子去絆自己,随後又是一聲冷哼,什麽話也未說。
只是轉身帶着一群丫鬟又氣勢洶洶的回去了。
謝晚顏看着謝錦月離去的背影,眸色愈發深邃。
腦海中也不由得浮現了剛剛阿荷的話。
明日便是婚期。
說到底這紙婚約本不是她的,而是她現今的嫡妹謝錦月的。
阿娘去了以後謝錦月的生母很快便被擡上了主母的位子,直至前幾日她歸家,梅夫人以長幼有序為由讓她代替謝錦月嫁給當今的太子。
只因婚約上只寫了靖國侯府嫡女,未曾指名。
謝晚顏思及到此眸色漸漸冷了下去,她有些琢磨不透梅夫人和謝錦月究竟是打的什麽算盤。
思及至此,謝晚顏擡眸向阿荷看去:“阿荷,你可知太子是個怎樣的人?”
阿荷仔細的回想起京城裏的傳聞,不禁面露苦色,對自家小姐生出幾分憐憫:“外界傳聞當今太子冷漠無情,不近女色,不過小姐不必擔心,您是靖國候府的嫡女,想來太子不會為難小姐的。”
謝晚顏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只是毅然的轉過身去,對着阿荷道:“回吧。”
阿荷不明所以,聞言連忙拿起提燈,快步跟上去。
冷風吹來寒意席卷全身,刺骨的寒冷讓謝晚顏下意識咳了兩聲,攏了攏披風。
主仆二人一路走回院子,此時府內只有小路邊星星點點的燈還燃着,整個侯府都陷入了一片黑寂。
今晚思緒繁雜注定無好眠。
翌日,風和日麗,積雪也薄了些許。
府裏各個地方都挂滿了紅綢,入眼皆是吉利的紅色,宅院裏熱鬧非凡,就連下人也個個臉上帶着笑,頗為喜慶。
謝晚顏一早便起來換上了嫁衣,裙擺用金絲繡着栩栩如生的鳳凰。
因着原本是為謝錦月準備的,但她身形偏瘦些,所以穿在身上略微有些不合身。
眉心一點牡丹花钿襯謝晚顏更顯華貴,再加上鳳冠霞帔的襯托,常年蒼白的面色瞧起來也紅潤了些許。
待到阿荷攙着謝晚顏到大殿時,謝侯爺和梅夫人已經在等候了,二人坐在高位上,臉上滿是笑意。
謝晚顏走到二人面前拜別,二人随意囑咐了幾句,無非是一些相夫教子,與妯娌和睦相處。
大約到了吉時謝晚顏才在阿荷的攙扶下繼續向侯府門外走去。
只是前處的謝晚顏還沒走上幾步,身後忽的傳來了一道聲音。
“長姐!等等。”這是一道爽朗富有少年氣息的聲音。
謝晚顏看不到外面的景象,聽到身後傳來踩到雪時發出的“咯吱”聲,下意識的頓住了腳步,心裏猜測來人應當是梅夫人膝下的第二子。
謝川一路小跑過來,到了謝晚顏面前停下了腳步,一笑露出兩個虎牙:“長姐,我背你過去。”
謝晚顏并無一母同胞的兄長或弟弟,這個習俗謝晚顏本是沒打算的。
雖然有些詫異但是謝晚顏沒有婉拒,只是聲線柔和的道:“那便有勞三弟了。”
謝川身形利落的背起謝晚顏,只感覺身上輕的不像話,像是一根羽毛伏在自己肩頭一樣。
二人一路無言,積雪上的腳印逐漸綿延到遠處,直至靖國侯府的大門前。
站在門外的的媒婆見狀頓時眉開眼笑,一臉喜氣洋洋的拉高了聲音道:“吉時已到——請新娘入轎。”
謝川将謝晚顏送進花轎,回想起少女整日裏病恹恹的模樣,臨走前猶豫再三還是看向謝晚顏開了口:“長姐,你身形太過消瘦了,記得保重身體。”
謝晚顏聞言蓋頭下的唇角彎了彎,依舊是那虛弱無力的嗓音道:“外面天寒,阿弟快些回去吧。”
到底是替嫁,到了外面稱呼還是要變一下的。
媒婆看到這幅場景笑的合不攏嘴,一甩手帕直嚷嚷着:“姐弟感情好啊,以後新娘子可是有人撐腰喽。”
這話聽得謝川臉一紅,連忙跑進了屋裏。
外面鑼鼓喧天,十裏紅妝,紅棉毯一眼望不到盡頭,在一片白色的雪地中分外惹眼,圍觀的人們絡繹不絕,紛紛探頭去觀看這難見的盛景。
兩側的丫鬟不斷地向街上揮灑碎銀,分享喜氣。
謝晚顏坐在轎中與外面的喧嚣隔絕,看着手中的蘋果,雖說這也是習俗,但清晨起來就沒進食,折騰到現在屬實有些餓了。
謝晚顏把玩了一番,最後實在是受不住,兩只手稍稍用力一掰,蘋果便一分為二。
花轎一路停至太子府門前,謝晚顏感到車簾被人掀起,很快便在蓋頭下方看到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
謝晚顏輕輕将手搭上去,跟着下了花轎。
不知為何謝晚顏感覺對方的腳步似乎是停頓片刻,但很快又繼續牽着她向前走去。
耳邊是司儀不停念着的吉祥話,二人在雪地中前行,白茫茫的天地間兩抹紅色煞是鮮豔。
從正門進去跨完火盆,又拜了高堂,時辰約摸着到了晚上總算是沒出岔子的完成了一系列繁瑣的禮程。
謝晚顏被下人帶到了婚房,坐在灑滿了花生桂圓的喜床上,房間裏丫鬟都已經退下,只剩下謝晚顏一人。
屋內燭火通明,大大的喜字貼在雕花的窗格上,偌大的寝殿充滿了大婚的喜色。
沒過多久,有人推開房門走了進來,謝晚顏感到陸清擇走到自己時身邊時停住了腳步,燭火映的他臉色昏暗不明,二人一時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陸清擇墨色的眸子中情緒難以分辨,只是盯住謝晚顏,過了半晌發出一聲冷笑:“呵,謝府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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