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污蔑 這一場人心的較量,結果顯而易見……

第7章 污蔑 這一場人心的較量,結果顯而易見……

第二日天一亮,謝晚顏照常進宮。

只是沒想到在前往坤寧宮的路上碰到了謝川。

“長姐,你怎麽也在這裏?”謝川看到謝晚顏先是一愣,眼底浮現出訝異之色,随後才反應過來見了禮。

“我來幫皇後娘娘處理一些春日宴的瑣事。”謝晚顏輕笑,因為昨日便知曉了謝川會入宮的緣故,謝晚顏并沒有太驚訝。

謝川點了點頭,随即彎起嘴角:“原來如此,我正要去國子監。”

想起國子監的事謝川的表情又變的有些苦惱,讀書這件事他實在是不擅。

謝晚顏也看了出來,印象中小時候謝川的課業并不突出,武學方面倒是頗有天賦。

“不用太擔心,盡力就好。”謝晚顏拍了拍謝川的肩膀,帶有寬慰之意。

“嗯!長姐,那我就先過去了。”謝川鄭重的應了一聲,又揚起笑臉。

雖是在極力掩飾,但是謝晚顏還是看到了謝川眼中那一閃而過的落寞。

謝晚顏看着謝川的背影,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開了口:“等等。”

已經走了幾步遠的謝川停下來回頭,疑惑的看向謝晚顏:“怎麽了長姐?”

謝晚顏擡眸直視謝川,彎了彎唇角:“離家前我還有個答案未來得及告訴你,現在長姐告訴你,會實現的。”

這件事說起來也算是一個小小的遺憾,小時候他們姐弟二人關系很好,謝川有一次因為課業未完成受了罰,心情很是低落,淚汪汪的跑來問她自己以後能不能成為大将軍。

只是當時她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被匆匆趕來的嬷嬷帶走了,第二日她就被送去了寺裏,二人也就沒再見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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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答案一擱置便擱置了五年之久。

女子瘦小的身軀屹立在這白茫茫的天地,但不知為何,面上認真的神色讓人看了覺得很安心,下意識的想要相信面前的人。

過往的事情仿佛還歷歷在目,久遠被塵封的記憶變的松動起來,心裏像是有一顆種子在漸漸地破土發芽。

謝川忽然感覺心跳漏了一拍,一瞬間僵直了身子,直到再次看向謝晚顏,才漸漸的回過神來。

“我知道了長姐。”謝川笑了笑,相比之前,這次的笑容明顯帶了幾分自信。

望着謝川小跑着離開的背影,謝晚顏不由得發自內心的一笑。

随即轉身繼續朝着坤寧宮的方向走去。

今日皇後有些乏倦,只是随便安排了一些小事交給她,謝晚顏也落得清閑。

正當謝晚顏核對着賬本上的數目時,就聽到應春急急忙忙的腳步聲。

謝晚顏擡頭看去,就看到應春一臉焦急與慌亂,走到皇後身邊低頭附耳,說的什麽不太能聽清。

只看到皇後皺起了眉,似乎是向自己這邊看了一眼,随即對着應春吩咐:“立刻準備一個新的請帖送去将軍府。”

應春行了一禮,低頭道:“是。”

謝晚顏完完整整的聽到了二人後面的對話,心裏大概清楚是請帖出了問題。

這其中一定有人做了手腳,但是她離了京城這麽久,也未曾與人結怨,只怕這次針對的是當今的太子妃,而非她。

皇後擺正了坐姿,有些許淩厲的目光掃過謝晚顏,似乎要将其看個透徹:“你可知這次的請帖獨獨少了将軍府的意味着什麽?”

謝晚顏眼神中逐漸浮現詫異,但是面上不見絲毫的慌亂,随後有條不紊的道:“兒臣在抄錄時仔細的核對過,絕對不會漏下任何一個,出現這等事情兒臣也很費解。”

皇後聞言倒也沒急着定罪,只是仍然冷臉淡淡道:“季将軍是大皇子一邊的,你這些年離京想必不知道大皇子和擇兒的關系吧。”

謝晚顏的确不知曉,只是面帶疑惑,看向皇後。

皇後嘴角浮現一抹冷笑,随後繼續道:“他們是死敵,此次若是讓大皇子抓到把柄,恐怕是要拿來大做文章。”

謝晚顏擰眉,只是無辜的看向皇後:“兒臣鬥膽猜測此事是有人刻意為之,還請母後相信兒臣。”

皇後面上沒有什麽情緒,淡然開口道:“這件事本宮一定會徹查,待到結果出來再下定論。”

二人在坤寧宮坐着等待下人的回禀,氣氛一時變得有些緊張嚴肅起來。

很快便有人帶着一個宮女來到了大殿上,謝晚顏仔細的看了小宮女的面貌,是那天幫她送請帖的芝蘭。

芝蘭跪在大殿上,小心翼翼的行了一個叩拜禮,身子止不住的發抖:“奴婢、奴婢見過皇後娘娘、太子妃娘娘。”

“免禮。”皇後帶着威嚴的聲音傳來,驚的芝蘭更害怕了。

“本宮且問你,太子妃昨日可是将請帖交給你了?”皇後目光掃過芝蘭,随即氣淡神閑的喝了一口上好的龍井。

安靜的大殿內只有茶盞發出的聲響,所有人連呼吸都是輕的。

芝蘭仔細的回憶,生怕有什麽錯漏,随後戰戰兢兢的回答:“回娘娘的話,的确如此,只是奴婢正要送來給娘娘的時候,凝兒姐姐突然出現,說讓她送來給娘娘。”

恰在此時,凝兒也被人帶了過來,看到皇後的那一瞬間就“撲通”一聲跪下,嘴裏大喊着“奴婢冤枉!”

皇後似乎是被吵的頭疼,皺起了眉,面露一絲不耐:“冤不冤枉待本宮查清楚自有定奪。”

凝兒見狀也不敢再說話,只能安靜的跪在一邊,臉上滿是委屈的表情。

謝晚顏垂眸整理着腦中的思路,這個人刻意抽出了季将軍的那份請帖,将把柄送出去,怕是早已經背主。

既然敢這麽做,後面必然有人指點,想來那份請帖已經被銷毀,搜是搜不出。

謝晚顏擡眸,轉而看向皇後:“母後,兒臣倒是有一計。”

皇後看過去,似是有了點耐心:“你且說說看。”

“兒臣在寫字時習慣性的加一點桂花香露,湊近紙張便可以聞到清幽的桂花香味,如若有人想要抽去季将軍的那份請帖必然是要一個一個翻找打開,手上也就會沾上桂花香味。”謝晚顏說到這裏故意一頓,看向芝蘭和凝兒,随即淡淡一笑。

“這桂花香露是兒臣自己配制的,只要沾上就可以兩三日不散,不過如今已經過去一日,味道會減淡,娘娘需找一個嗅覺靈敏的人驗一驗即可。”謝晚顏雲淡風輕的說出關鍵。

芝蘭和凝兒的神色各異,整體沒什麽異樣。

謝晚顏見狀湊到皇後身邊,悄悄的在耳邊低語。

皇後聞言似乎有些許興趣,嘴角也露出了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就按照太子妃所言,将二人帶下去。”

門外立刻有侍衛将芝蘭和凝兒帶下去,分開關在兩間房間。

臨走前,謝晚顏注意到凝兒的手一直放在腰間,像是想極力隐瞞着什麽。

不多久,送完請帖的應春也回來了。宮內人皆知曉,應春的嗅覺很是靈敏,一旦有什麽異樣都能夠第一時間發現。

皇後很是尋常般的囑咐了應春幾句,便派遣應春下去了。

約摸着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應春帶着被押着的芝蘭和凝兒走了進來。

二人又一次跪在了殿中央。

看到這幅場景謝晚顏就已經明白自己沒有走錯棋,她自然不會在寫請帖時擅自加入桂花香露,剛剛的話只是她做的一個局。

應春深深的看了一眼凝兒,似乎是失望和憤懑,随後行了一禮,收斂情緒:“娘娘,奴婢照您的安排查出了幕後真兇,正是凝兒。”

就在剛剛,應春對芝蘭和凝兒兩個人皆說她們的手上有桂花的味道,作勢要帶去皇後娘娘面前。

芝蘭當即滿是惶恐,下意識的想要自證清白。

凝兒則不同,她霎時就沒了氣血色似的,似乎是知道辯駁無用了,不斷地哀求她。

這一場人心的較量,結果顯而易見。

于是應春将兩個人都帶來,聽候皇後發落。

此時只見凝兒面色更加慘白,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哆哆嗦嗦的說不出什麽來。

皇後猛的一拍桌,震的茶杯裏的茶水不斷的搖晃,臉上也滿是失望與憤怒:“大膽!本宮的坤寧宮何時出了這麽一個叛徒?“

凝兒根本不敢擡頭,只是一下又一下的磕頭低聲嗚咽着:“奴婢有愧,請娘娘......娘娘繞過奴婢。”

皇後撫着胸口,似乎是心中氣憤難平,擡手就将茶盞扔到了地上,碎瓷片茶水濺了一地,剛好落到凝兒面前。

凝兒吓得大氣不敢出,但是依然沒有停止磕頭,即使磕到了瓷片上也像是感覺不到似的,鮮血順着凝兒的額頭劃過臉頰,滴在地縫裏。

謝晚顏裝作一臉驚慌,卻強裝着鎮定的樣子,一臉擔憂:“母後莫氣壞身子,好在并未釀成大錯。“

皇後深吸一口氣,平複心緒,随後揉了揉太陽穴:“依你之見,本宮該如何處置。”

謝晚顏看了凝兒一眼,如今她的模樣的确有些慘,但是如若她不想出今日的方法,或許自己就不能洗清嫌疑,後果可想而知。

謝晚顏斟酌一番,随後才開了口:“兒臣以為,按宮規處置即可。”

皇後沒有回答,只是又看了凝兒一眼,依舊是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你背後是淑妃吧?”

雖是在詢問,但是皇後幾乎是以肯定的語氣說出來的。

凝兒顫抖着說不出話來,只是任由淚水滑落,不敢再看皇後一眼。

就這一舉動皇後便已經知曉了答案。

畢竟淑妃是季将軍的姐姐,如此做能從中獲利的只有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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