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差點發現 來點陰的也未嘗不可……

第17章 差點發現 來點陰的也未嘗不可……

皇後遞給應春一個眼神,随後目光落到謝晚顏的臉上:“本宮提前準備了些賞賜,待會兒差人送到太子府上去。”

“謝母後。”謝晚顏低眉應聲。

皇後悠閑的抿了口茶,目光略有些深意,語氣倒是平常:“本宮今日瞧那寧家二小姐是個多才多藝的,平日裏也知書達理,你覺得呢?”

說着,悄悄打量着謝晚顏的反應。

謝晚顏不露聲色,淡淡的笑着:“兒臣也覺得寧二小姐是個不可多得的佳人。”

皇後這話很難不令謝晚顏猜想,皇後有令寧二小姐過門的意思。

皇後聞言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随即揮了揮手:“早些回去吧,莫讓擇兒等急了。”

謝晚顏起身行禮,随即走出大殿。

待謝晚顏的身影消失,巨大的屏風後走出一個衣着華貴的女子,正盯着謝晚顏的背影瞧。

陸婉瑩旋即收回目光,走到皇後身邊,滿臉皆是好奇:“母後是打算讓皇兄納那個寧二小姐為側妃嗎?”

皇後點了點陸晚瑩的額頭,語氣寵溺:“本宮只是先瞧着,倒是你,怎的如此關心你皇兄的婚事?”

陸婉瑩捂住額頭,撇了撇嘴,語氣有些憤懑不平:“我只是覺得我的皇嫂合該舉手投足都有着大家風範才對,那位謝家的大小姐畢竟是在寺裏長大,還是個病秧子,自是比不得京城裏精心培養的世家小姐。”

皇後嗔怪的看了陸婉瑩一眼:“太子妃只會是謝家的小姐,難不成你想讓那謝家二小姐來做你皇嫂?”

謝錦月與季二公子的事情畢竟是衆人親眼看到的,何況這裏還遍布皇家眼線,皇後自然是知曉這件事情的。

皇家最是注重顏面,如此一來,皇後對當初謝府替嫁之事的怨氣都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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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婉瑩聞言沒有說話,只是別過臉去沒有言語。

……

謝晚顏與陸清擇一同坐在回府的馬車上,許是皇後的話裏的意思太過明顯,謝晚顏不由得偷偷看了陸清擇好幾眼。

陸清擇像是有所感知的和謝晚顏對上視線,劍眉微蹙:“太子妃有話直說。”

謝晚顏也沒有料想被抓個現行,反應過來後才小心試探着:“母後召見兒臣問了對寧二小姐的看法。”

本以為這麽說陸清擇會明白,沒想到陸清擇依舊是淡淡的看着她,眸中似乎還帶着一絲不解。

謝晚顏見狀只能硬着頭皮,繼續開口道:“殿下覺得寧二姑娘如何?”

陸清擇幾乎在謝晚顏話音剛落,便毫不猶豫的開口道∶“沒印象。”

謝晚顏收回視線,默不作聲。

宴會上那寧二小姐的視線都快灼熱到她身上了,陸清擇竟是對人家姑娘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謝晚顏遂不再深究,摒去了雜念。

腦海中回想起今日在梅夫人那裏所發現的細節,如今已經能夠确定真兇便是梅夫人,但還需要一些證據來指認。

後宮宅院時常勾心鬥角,她記得謝府會将府裏每一個人的身體狀況編纂在冊,這樣日後若是有什麽疑點也有跡可循。

雖然明顯上無法查看這本冊子,但來點陰的也未嘗不可。

……

夜晚,月光肆意揮灑,四下寂靜,只有冷風吹的樹葉嘩嘩響,無邊的黑暗莫名的帶給人一種恐懼之感。

只見一名黑衣女子戴着面紗,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偌大的太子府中,幾乎要與無邊的黑夜融為一體,整個府內竟無一人發覺。

謝晚顏一路飛奔至謝府,悄無聲息的翻上房頂,觀測了巡邏侍衛的路線,随後靈巧的避開侍衛的視線,根據記憶找到書房。

屋內黑暗,謝晚顏只能小心的避開桌椅板凳,一路摸索到書架前,借助月光一本一本的尋找。

片刻後,謝晚顏将找到的冊子從書架上抽出,走到窗邊借助月光仔細翻看。

興榮十四年三月,梅夫人患疾,每年此時前後,需藥香日日佩戴。

就連梅夫人患疾也是去年開始,怕是為了尋找機會接觸麝香捏造的假例。

後面還記述了藥香的配料以及确診的大夫。

謝晚顏悄悄記下大夫姓名,或許找到曾為梅夫人看過病的大夫便可以知曉梅夫人的病究竟是真是假了。

接着又往後翻了翻阿娘的病案。

興榮十四年九月,藍夫人呈體虛之症,日漸嘔血,嘗試多種草藥無果。

興榮十四年十一月,藍夫人卧病在床,形如枯槁,昏迷時日漸長。

興榮十四年臘月,藍夫人在冬夜裏病逝。

謝晚顏眼神黯了黯,這種毒是慢性毒,阿娘當時該是受了多少苦。

指尖緊緊的捏住頁腳,用力的泛了白,謝晚顏合上冊子,深呼一口氣,放回了原位。

确認書架像是沒人動過一般,謝晚顏轉身身形利落的從窗棂跳出去。

最後深深的望了一眼梅夫人院落方向,謝晚顏手心緊攥,恨意自心裏油然而生。

沒有過多停留,謝晚顏很快便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一路回到太子府,謝晚顏本想悄悄翻回房中,不料在朦胧的月色中隐隐約約看到了陸清擇的身影。

如若此刻在屋頂上穿梭謝晚顏不确定陸清擇會不會發現自己,最穩妥的辦法便是等陸清擇離開自己再回去。

謝晚顏如此想着,将身子壓的更低了些,觀察着陸清擇的動靜。

黑夜裏一丁點兒細微的聲響都會被人清晰的感知,謝晚顏遠遠的聽到身後有巡邏侍衛的腳步聲愈來愈近。

這個角度,怕是還沒被陸清擇發現,反而先一步被巡邏侍衛發現。

謝晚顏又看了一眼陸清擇,耳邊侍衛重重疊疊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現在只能賭一賭了。

謝晚顏盡量将腳步放到最輕,小心翼翼的在黑暗裏朝着傾雲苑奔去。

耳邊忽的傳來一陣利刃的破空聲,一道泛着寒光的匕首擦着謝晚顏的面頰飛過,鋒利的刀刃削斷了謝晚顏的一縷發絲,随風飄落。

謝晚顏回頭望去,屋檐下的陸清擇正看着自己,天色昏暗,看不清陸清擇的表情。

謝晚顏身形一顫,不由得心跳加速起來,轉身便跑。

陸清擇緊随其上,二人在屋頂上快速地穿梭,腳踩琉璃瓦的聲音在四周的寂靜中分外的明顯。

随着陸清擇與謝晚顏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看着陸清擇便要扯落謝晚顏的面紗,被謝晚顏側身躲過。

二人緊接着糾纏打鬥起來,過了幾招之後,謝晚顏變的有些力不從心,到底只是在寺中學了幾年,比不得陸清擇這種自幼便習武的。

恍神間,陸清擇一把扯掉謝晚顏的面紗,好在謝晚顏反應迅速,先一步轉過身去。

同時從腰間摸出一包藥粉,對着陸清擇撒去,周圍頓時白霧彌漫。

趁着陸清擇顧不得她,立刻飛身逃走。

一路來到傾雲苑,謝晚顏從窗戶跳進去,随後迅速的将鞋子藏起來。

陸清擇必定會看到剛剛她是朝着傾雲苑的方向來的,很快便會追來。

謝晚顏散開發髻,鑽進被子裏,将自己渾身裹住只露出頭,裝作熟睡的模樣。

很快,院子外便響起了丫鬟略有些詫異的聲音。

丫鬟正提着圓燈,看到陸清擇頭腦頓時清醒了:“見過太子殿下,娘娘此刻已經歇息了,可要奴婢進去通傳一聲?”

陸清擇并沒有理會,只是徑直的走進房間內,屋內與平日裏一樣,只在稍遠的地方留了盞燈,不至于在房內伸手不見五指。

陸清擇向着謝晚顏的榻前走去,就在要掀起紗帳的下一瞬,謝晚顏像是被吵到般的夢語幾句。

随後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看到榻前的黑影,謝晚顏假裝被驚到,下意識喊了一聲。

只聽到陸清擇的聲音在黑夜裏響起:“是孤。”

謝晚顏聞言像是松了口氣,随後才小心翼翼問道:“殿下深夜前來有什麽事嗎?臣妾都已經歇下很久了。”

陸清擇漆黑的眸子緊緊盯住謝晚顏,試探的問道:“剛剛有刺客朝着傾雲苑的方向來了,太子妃可有察覺?”

謝晚顏佯裝一驚,仔細聽可以聽出來聲音帶着一絲害怕:“臣妾在睡夢中,什麽也不知。”

陸清擇撩開紗帳,看着謝晚顏有些害怕的雙眸好一會兒才開口:“太子妃為何将自己蓋的這般嚴實?”

謝晚顏纖長的睫羽顫了顫,語氣有些不自然的道:“臣、臣妾怕冷。”

“是嗎?”陸清擇眉頭微挑,眸中帶着一絲寒意,逼近了謝晚顏幾分。

“千真萬确。”謝晚顏語氣堅定了幾分,但還是故意裝的心虛了些。

“太子妃還是不要悶到了才好。”陸清擇彎下腰,居高臨下的看着謝晚顏,伸手似乎要将謝晚顏的被角掀開。

謝晚顏有些慌張,下意識向裏面縮了縮,顫着音道:“殿下這是做什麽?”

掙紮間,被子順着謝晚顏的動作向下滑落,露出了雪白的肩頸,杏色的肚兜欲隐欲現。

此刻月光透過窗棂照進來,襯得謝晚顏的膚如凝脂,愈發顯得勾人心魄。

陸清擇愣了一瞬,眼神微動,很快回過神來,收回了手。

接着挪開視線開口道:“太子妃歇息吧。”

随後沒有絲毫猶豫轉身踏出了房門。

待陸清擇離去,謝晚顏才輕輕呼出口氣,今日着實是冒險了些。

如果陸清擇再往下查看,就會看到她剛剛換下的夜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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