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再次試探 “殿下有心了”

第21章 再次試探 “殿下有心了”

雲弈聞言臉色有些震驚,伸出食指和中指,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二兩銀子?區區二兩銀子你一個太子還要回來?”

陸清擇不為所動,只淡淡的望了一眼雲弈,說話的話如同臘月刺骨的寒冰:“孤可以拿去喂貓。”

“不是,你給貓都能花,給我花怎麽了?難道我在你心裏還比不上那只貓嗎?”雲弈睜大了雙目,伸出手指了指門外,又指了指自己,勢必要比較一番。

陸清擇嗤笑一聲,薄涼的開口:“知道還問?”

雲弈氣急,在一旁暗罵一番,但最後還是窩囊的從懷裏掏出二兩銀子放在桌案上。

随後擡手為自己順了順氣,平複一下心情。

片刻後,雲弈又像是剛想起什麽一樣,收起剛剛不正經的模樣,面色變的嚴肅起來:“談一談正事,聽說那位秘密回京了?”

陸清擇眸中毫無波瀾,似是不怎麽在意應了一聲:“嗯。”

雲弈一聽眸光一亮,嘴角不自覺的染上幾分笑意:“這對你而言是件好事啊。”

陸清擇垂下了眸子,漆黑的眸子仿佛深不見底:“未必,宮宴上人多眼雜,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個好時機。”

雲弈摸了摸鼻尖,雙臂環抱胸前,悠長的嘆了聲氣:“我可搞不懂你們皇室的彎彎繞繞,算着今日時辰差不多了,我要回濟善堂去喽。”

陸清澤沉思片刻,開口攔住正欲離開的雲弈:“等等,晚間的時候你再過來一趟,孤有一件事需你去辦。”

“什麽事情搞得神神秘秘的?該不會是......你要我偷偷給誰下毒吧?雖然我是個不正經大夫,最擅長的就是下毒,但我是有底線的。”雲弈略微眯了眯眸子,似乎真的在思考。

眼看雲弈還想繼續說些什麽,陸清擇冷冷掃視過去,雲弈立刻住了嘴。

沉默了片刻後,雲弈回想起了什麽,不可置信的張開嘴巴,開口道:“你不會是懷疑你的太子妃是裝病,然後想讓我去一探虛實吧?她現在可是認得我這張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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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知道。”陸清擇顯然不欲廢話,只是淡淡道。

雲弈見此自知陸清擇已經有想法了,心裏妥協,只是彈了彈袖子準備離開:“也罷,全聽你安排,我先回去了。”

陸清擇看着雲弈閑散的模樣眉頭微蹙,提醒道:“裝的像些。”

雲弈聞言理了理衣領,随後端好站姿,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随後轉身有模有樣的對着陸清擇作揖:“是,太子殿下。”

打開門的那一刻,雲弈嘴角立刻上揚,一舉一動都透露着書香門第的儒雅氣息,直到身影漸漸遠去。

在雲弈離開後不久,謝晚顏也抱着吃飽喝足的雪團子朝書房走來。

不料想陸清擇也正從書房內走出來,擡眼便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看向謝晚顏懷裏的雪團子。

謝晚顏也沒料想自己來的這樣巧,只是愣了一瞬便抿抿唇解釋道:“剛剛臣妾瞧殿下要議事,便沒有打擾,帶雪團子去花園裏用了膳食。”

“無妨。”陸清擇擡眸應道,看了一眼身旁的親信。

後者會意上前接過謝晚顏懷裏的雪團子。

因為雪團子相比較之前已經輕巧了許多,之後便不必刻意節食了。

謝晚顏不放心的看了一眼侍衛懷裏的小貓,轉而又對上陸清擇的視線,交代道:“如今雪團子已經和正常小貓差不多大小,殿下日後注意一頓不要喂太多即可。”

陸清擇目光依舊冰冷,只淺應道:“嗯。”

謝晚顏見差事交完,陸清擇也已經應了下來,心裏安心不少,随即不再言語,淺淺福了福身,轉身離去。

只留陸清擇眼神似若有所思的看着縮成一團的雪團子,良久,一把提起雪團子的後脖頸,轉身走進書房。

傍晚時分,晚風不時裹挾着花木的幽香,天邊晚霞絢麗,整個府邸仿佛渡了一層金邊。

謝晚顏正用晚膳,門外有丫鬟禀報陸清擇過來了。

謝晚顏聞言放下碗筷,還未曾走出去,陸清擇便已經一腳踏進了門檻。

“殿下怎麽這個時辰過來了?可曾用膳?”謝晚顏端着笑,與陸清擇對上視線。

陸清擇垂眸掃了一眼飯桌,随後将視線落到謝晚顏身上:“孤尋了一位名醫為太子妃診治體弱之症,待太子妃用完膳便着人請來。”

謝晚顏面色如常,輕咳兩聲婉拒道:“臣妾這病咳咳……多年未愈,瞧過的大夫皆說無法根治,殿下不必如此費心的。”

“既是多年未愈,還是瞧一瞧為好,太子妃說呢?”陸清擇眸光深邃,語氣帶着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

謝晚顏見狀也只能應下:“殿下有心了。”

陸清擇還是對她起了疑心,此刻藥不在身上,還要尋個由頭去屋裏拿藥才行。

默默的用完膳後,謝晚顏忽的捂住腹部,神情變的有些窘迫。

随即咬了咬下唇:“殿下,臣妾忽感不适,去去就來。”

未等陸清擇回話,謝晚顏便快速的起身,捂着腹部走了出去。

人有三急,陸清擇再怎麽疑心重也不能不讓她去。

陸清擇只望着謝晚顏匆匆離去的背影,到底沒說什麽。

謝晚顏避開衆耳目,悄悄回房裏找出瓷瓶,随後快速的吞下藥丸。

估摸着時辰差不多的時候謝晚顏才開始慢慢往回走。

踏入宮殿內,陸清擇果真還等着她,見到她回來後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太子妃倒是快。”

謝晚顏露出一個笑,體貼般的道:“臣妾怕殿下着急。”

陸清擇自是不信這副說辭,只移開目光,示意身旁的侍從去請人。

室內用了一個巨大的屏風隔開,謝晚顏坐在屏風後,将手腕伸了出去,與上次在皇後宮裏的情景甚是相似。

屏風另一端的雲弈感受到謝晚顏的脈象,愈發覺得古怪起來,變化了聲音開口道:“娘娘可曾服用過什麽藥材?”

謝晚顏将袖口的瓷瓶藏了藏,放緩了聲音:“都是些滋補身體的藥。”

雲弈也沒有多問,只是如常叮囑幾句:“娘娘平日裏需多注意身體,莫操勞過度,在下先為娘娘寫副方子,娘娘先服用着。”

上次皇後命人送來的藥材還放在倉庫裏吃灰,這次又要多一批藥材了。

謝晚顏收回手,依然在表面上客氣道:“有勞大夫了。”

雲弈微微颔首,恭敬道:“娘娘言重了。”

收起藥箱出門的那一刻雲弈面色有些凝重。

看向陸清擇的目光中也夾雜着一絲複雜,語氣很是不解:“這脈象瞧起來的确是體弱,但我總感覺有一點說不上來的奇怪。”

陸清擇劍眉微微蹙着,心裏沒由得生出一股煩悶:“怪在何處?”

雲弈來回走了幾步,手指摩挲着下巴,分析道:“我對藥材極其敏感,剛剛我為太子妃把脈時聞到了一股藥味,但那股藥味不似平常滋補身體的藥材氣息。”

“不過太子妃有體弱之症應當是沒錯的。”雲弈鄭重的點了點頭,緊接着道。

陸清擇沒有接話,只是向着屋內看了一眼,眼神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麽。

許是看陸清擇有些遲疑,雲弈拍了拍胸脯,将手放到陸清擇的肩膀上很是驕傲的道:“我的醫術你就放心吧,正所謂毒醫也是醫,在這京城裏你找一個比我厲害的人試試?”

陸清擇瞥了一眼雲弈放在自己肩膀的手,毫不留情的皺起眉頭,開口道:“你可以回濟善堂了。”

雲弈面色一變,伸出顫抖的食指指了指陸清擇,哆嗦半天開口:“過河拆橋啊你!”

望着陸清擇冰冷的眼神,雲弈挺起胸脯怒瞪一眼,随後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屋內,謝晚顏起身從屏風後走出,眼神愈發的深邃起來,陸清擇的疑心太重,這幾日怕是都不能有所行動了。

謝晚顏走到門前,剛将手覆上去将門打開,迎面一陣寒光閃過,空中飛來一把匕首,謝晚顏面色一驚。

下意識要躲開,但腦子比身體先一步,突然意識到什麽,謝晚顏站在原地緊閉雙眼,匕首緊貼着謝晚顏的臉頰而過,偏差分毫都會傷到謝晚顏。

匕首飛入屋內,緊緊的嵌入柱子裏。

謝晚顏緩緩睜開眼眸,裝作驚恐的模樣,看向不知何時站在自己面前的陸清擇。

“殿下......”聲音帶着一絲顫抖,謝晚顏臉色仿佛都比平日裏更蒼白些。

良久,陸清擇帶着探究的眼神微微松動,開口道:“孤剛剛瞧見了刺客,沒想到險些傷到太子妃。”

說話的語氣仿佛再說今日吃什麽一樣簡單,但凡失誤半分都有可能會傷到謝晚顏的性命。

謝晚顏知曉陸清擇是故意的,但面子上還是不得不裝作相信的模樣:“原是如此,剛剛真的是吓到臣妾了。”

陸清擇走進屋內将匕首取出來,目光深沉的盯住謝晚顏:“太子妃可要保重身體才是。”

謝晚顏注意到這把匕首正是那晚削斷自己發絲的那一個,随後看了一眼柱子上的裂痕,不動聲色:“有殿下在臣妾自是會保重身體的。”

陸清擇聞言挪開了目光,轉身擡腳走出了院子。

待陸清擇沒了蹤影,謝晚顏才輕呼出口氣,還好自己反應及時,否則還真被陸清擇詐出來了。

回想起先前的試探,謝晚顏擰了擰眉,陸清擇實在是多疑敏銳,接下來的幾日她決定稱病,沒什麽事絕不踏出傾雲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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