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竹林養傷拉幫結派

竹林養傷拉幫結派

白楊親眼看着黑衣人瞬間消失在他眼中,他的腦子甚至都沒來得及轉彎。?什麽情況?怎麽還有能瞬間消失的人?不對,如果王敢改了程序,把自己硬生生變成書中的絕頂高手……也不是沒可能。

好啊,那他就要看看這個該死的王敢費盡心機把自己騙進書中來,到底會生出什麽幺蛾子。

主要不看也沒辦法,他是睡着了硬縮進來的,王敢手上才有開啓和結束的程序。不過白楊如果自殺,也是可以直接回到系統中的,不過自己剛來,倒也不至于,等哪天不想玩了再說吧。

白楊深深嘆口氣,诶?怎麽有種被賣了的感覺?

“白公子,三殿下居住的嘉伊軒到了。”公公貼近轎簾,在一旁輕聲說着。

白楊點點頭,“有勞公公。”三殿下居住的?倒也怪不得他娘親後來怕死怕到給他下藥,畢竟整個宮中沒一個把她放在眼裏的,唯一記得她名字的皇帝當時病重,她可不瞬間就慌了?哎……

白楊邊皺眉邊想,怎麽自己來到這鬼地方之後身上的負能量這麽滿?走兩步嘆一次氣,走兩步嘆一次氣,他自己都快聽不下去了。

張公公收起拂塵,輕輕推開刻有花和小人的紫檀木門,木門裏面不知還加入了什麽材質,雕刻在木門上的花和小人經過陽光照射會讓人看到隐隐有金光閃。

推開門,雕畫有金童玉女的檀木床,墜滿珠寶的紅紗帳;嵌有透明瑪瑙的鑲金銅鏡,與人一般高的紅木櫃櫃門上嵌有兩只正在戲水的翡翠珍珠鴛鴦,流水是用白色珍珠與三種不同顏色的藍色珠寶共同鑲嵌而成,是為層次感。櫃門頂部還挂着一圈金鈴铛,墜着小金鈴铛的,是經過特殊工藝所制成的長達半米的軟金線,鈴铛呈蘭花狀,每當微風吹拂金線,小鈴铛們便會碰撞出悅耳的鈴聲。

鑲金銅鏡下面的紫檀木桌也有半人之高,木桌中間還有三個橫向櫃,想必裏面放的便是夕源娘親的各種飾品。銅鏡左邊放有四種木盒,木盒有仿門狀的,有仿梯狀的,甚至有一個與紅木櫃一般無二,雖然只有10厘米高,而且看樣子櫃門也是能打開的。另外一個便是規規矩矩的木盒,看樣子是拼裝型的,盒身鑲嵌着長米狀白珍珠,比其他三個盒子更要精美些。銅鏡右邊放有五支紅梅,紅梅斜躺在白色瓷瓶中,仿佛長在雪裏一般。

在梳妝臺左側挨着牆角的窗棂處右側立有一張綠檀書架,書架橫着數有三個格子,豎着數有六個格子,皆是放滿了書。白楊走過去,剛拿起一本《皎月說》還沒來得及翻開,便被張公公喊得回了神。

“白公子,白公子?白公子!”張公公嗓子都要喊啞了,白楊終是回過頭,看到已經被張公公抱到床上的夕源,忙放下書滿臉抱歉,“硯之見書籍衆多,沒忍住便走了過去。還望公公見諒。”

張公公為夕源蓋上被子,“倒不是怪您看書。好歹您要關心關心三皇子殿下呀,畢竟他還病着呢。老奴宮中還有諸多事物要忙,恐怕不能陪公子一同照料,還望公子多多費心才好。要不您先坐椅子上?這桌上的糕點—福子,去給公子上一盤新糕點來,再吩咐禦膳房弄幾碟小菜,公子可有什麽忌口?”

“懼辣懼甜,不食過鹹。怕苦怕酸,食不慣清淡。酒不飲,涼不碰,過燙怕是要晾一晾。公公看着随意弄幾樣便可,有勞了。”

“……公子說笑了,待會兒我讓福子給您送來,您稍等即可。”張公公抖抖拂塵,皺着眉出去了。

白硯之在意境中吃着糕點,喝着麥茶,躺在搖椅中搖搖晃晃:“張公公沒當面罵你,你可要感謝這宮中禮儀繁多。否則再有禮教之人,備飯時聽到你這話怕是都要給你兩嘴巴。”說着他便笑了。

白楊伸個懶腰,打着哈欠走到書架旁,翻開那本《皎月說》:“我就是要讓他慢一點,待會兒福子過來時,怕是會有人跟着追過來。現下好不容易清靜點,當然要把這時長往後延,誰知道這清靜日子還剩多少,能争一秒是一秒。”說着便把書放回去。

白硯之邊吃邊笑:“你怎麽不繼續翻了?我可瞥到兩個男主在床上翻雲覆雨的那兩行了。”

白楊紅着耳朵翻起白眼:“你個六七歲的孩子,倒是比我還不害臊。”開玩笑,他在現實世界中時雖然也有看過兩本類似的書籍,但說實話,這古時候竟比現實世界還開放,寫的那些字眼都不堪入目。不,說錯了,是書中的古時候。

“哦,那你多少歲啊?”

“哼,說出來,吓死你。至少比你大上一輪,十九歲。”

“也不過就是比我上大12歲嘛,這又有什麽?對了,快去看看夕源,我懷疑他必是裝的。上次參加他的壽宴,皇上就是被這麽騙過的。”

白楊不慌不忙地走過去:“你若是不提他,我都快要忘了。”

白硯之緊盯着大屏幕中白楊看到的夕源,“忘記也不妨事,有我在呢。”

白楊瞬間面目扭曲,差點笑出聲:“把你那句話憋回去,讓我說。我畢竟比你大上整整12歲,這下讓你搶先說了,我這老臉該往哪放?”

白硯之:“……滾。”不過說來也是,從前就是萬事靠自己,如今哪怕有了盟友,一時半會兒竟也改不掉了。看來時不時,也須得讓自己歇歇,總不能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着。畢竟……如白楊所說,自己也不過六七歲而已。

再者,自己如今在這身體裏過得也挺好,吃喝不缺,還有躺椅,大屏幕上放着圖畫,還能喝口涼茶。這麽說來,若是能這麽過一生倒也不錯,反正比起原先可以說是天壤之別,連努力都不需要。沒有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沒有夜晚的疼痛,也不需要再有遠大的志向。可……白楊,他又憑什麽替我承受這一切呢?他也不過才十九歲而已。白硯之嘆口氣,晃一晃涼茶中的茶葉,小酌一口。

“他這情況,有些莫名其妙啊。”白楊方才試了試夕源的額頭,又試了試夕源身上的體溫,發現夕源左胸上部的皮膚呈青綠色,像是被人打過一樣。可身上再無明顯外傷,而且奇怪的是,這仿佛不是外傷,就像是被人投毒一樣。“額頭發燙,身體也發燙,胸口上方卻發涼,左胸上方還呈青綠色。面色暗黃,嘴唇蒼白,若是将眼皮掰開,他的眼瞳卻是害怕地緊緊盯着前方。完全不像是發燒昏迷的樣子。”白楊明白,夕源絕對是在昏迷前看到了什麽東西。不知為什麽,他瞬間就想到了那個黑袍人,他已經确定那就是王敢,可這件事會是王敢的手筆嗎?王敢,會去毒一個孩子嗎?他不是很敢确定。

白硯之眉頭緊鎖:“你看看他耳後,是否有一顆紅色痣?”

“有。你知道這是什麽毒?”

白硯之點點頭:“曾經的白夫人就中過此毒。我還是在父親書房的筆記中知曉的,他書中寫,人人都說中毒,卻不知是何毒。當時遍訪名醫,他的朋友從栖梧帶回一人,說可以解此毒。但是當時提出一個條件,父親還沒有聽便應下了。結果那人僅僅只是取出一顆小藥丸,白夫人吃後立即見好。後來才知,條件是讓父親休妻另娶。白夫人聽後居然同意,只是父親如何說都不願。”

白楊正聽的入迷,誰知那邊居然截斷了:“然後呢?”

“只寫到這裏,後面……沒有了。”

“……我從前就最讨厭那些說書的老是說到最精彩的時候走人,實在沒想到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你居然是那說書人的徒弟。”白楊說話間滿是鄙夷,就差把白硯之暴揍一頓。

白硯之聽他說話直想笑,卻也不想讓他對自己産生誤會,“是真沒有了,我父親就寫到這裏,因為本身就是偷看,後來我也再沒敢問。”

白楊氣得直嘆氣:“早知如此,我們昨晚就應該看個完整。那樣,說不準我們就能知道能解此毒者長什麽樣子,住在哪裏。不是,這麽說來我們運氣是真的背啊!就差一步,就一步。”

白硯之笑着搖頭:“背也沒辦法,老子天生就這命。”往常的點背确實是運氣所致,但這次,絕對是有人暗中搞鬼。絕對的,他以人頭擔保。白硯之明亮的眼眸瞬間沉下來,乍一看,還真像個大人了。

白楊用來盯着夕源的眼瞳深邃,種毒之人恐怕真是王敢,因為栖梧在書中,是訓練祈朗寧的地方。看來,有必要去栖梧一趟,畢竟解鈴還須系鈴人,正好他也想問問王敢到底想幹什麽。

兩人各懷心事,卻不料正在此時,房門被人突然撞開。來者也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他卻完全無視白楊,對後面的張公公和太醫招招手:“你瞧,這能是發燒麽?”

太醫看一眼,頓時冷汗直冒,手腳都哆嗦着跪下:“回王爺,這,這,這今早來時,确實是發燒啊。而且,而且今早來時,分明——”分明是裝的啊。可若是這麽說,便是欺君之罪,更不用說現如今真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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