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竹林養傷拉幫結派(二)

竹林養傷拉幫結派(二)

祈朗寧看也不看太醫:“分明什麽?你以為你醫治的是阿貓阿狗麽?他可是三皇子,身體有個什麽差池,給你十個腦袋也不夠你賠的。這毒你可能解?”

“能,能。清心谷附近有一竹林,那地方的竹子有一種獨特的氣息,正好可解此毒。不過……若是要去,恐怕得去十天半個月才可解此毒。”

白硯之挑眉:“你信他們說的麽?”

白楊用意念在意境中給白硯之遞紙條:恐怕這才是真正的鴻門宴。

“那怎麽辦?這也跟着他們去?”

白楊:你覺得,我們有拒絕的資格麽?而且,拒絕的話要怎麽說呢?祈王只需要說夕源昨日跟我們待在一起,我們就非去不可了。

白硯之:“……”心中偷偷罵了祈王全家。

可是白楊想到了一點,令他疑惑的點。因為現在這時候,祈王應該還沒在星都才對。難道因為自己過來修文,一切都提前了?甚至于連竹林養傷都提前小半月,而且還不是給自己養傷,居然是為夕源養傷。真是離譜。

“那好,夕源是我弟弟,他的病情耽誤一天對他都沒有好處。明日一早,不知白公子能否與淑嫔娘娘一同前往清心谷竹林呢?”祈王義正詞嚴,若不是白楊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恐怕也真信了他說的。

白楊點頭,拱手應下:“硯之必然保護好娘娘與殿下,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祈王微笑:“白公子不愧是我弟弟的摯友,竟果真如他所說,為他死也不怕。”

白楊擡眸盯着他的雙眼,那雙眼睛充滿戲谑,似乎在等待白楊人倒樓塌時。白楊以微笑回擊:“若是有人要殺殿下。我必定會在千鈞一發之際,攔刀救人,與那賊人魚死網破,同歸于盡,絕不獨活。”誰也別想獨活。

祈王點點頭:“那便好,那便——願白公子護得夕源與淑嫔娘娘回宮,往後能心想事成,金榜題名。”

“多謝。”

張公公剛給白楊送到宮門外,坐在轎辇中的白楊還在想着終于可以回家辦案的事情,誰知如今便被人給截了。來人又是祈王。

祈王還坐在他那頂灰色轎辇中,掀起轎簾招呼張公公,“公公直接将白公子擡到我祈王府中罷,因為明日公子要同我弟弟一起去清心谷竹林,有些事情我弟弟醒不來也沒法叮囑,只好叮囑公子了。”

張公公起轎後,路程都又走一半。誰知那祈王的破轎又停下,沖着後面的轎辇大聲詢問:“白公子可願來我祈王府做客麽?”

白硯之在意境中暴跳如雷,差點把桌子掀了,“這祈王腦子有病麽?他怎麽不等我們到他家後,再問我們願不願去他家呢?這完全就是挑釁!”

白楊微笑:“那怎麽辦?”

白硯之罵上好一會兒,邊拍桌子邊出主意,“說當然願意,然後謝謝他。”

白楊憋着笑,掀起轎簾對張公公說,“勞煩公公向祈王殿下回個話。我白硯之此生能踏進祈王府的大門,乃是三生有幸,多謝王爺恩典。”

白硯之:“往後再遇到這種事,還是直接以白楊自稱罷,硯之二字萬不可再拿出來受氣。”

白楊知道他在氣頭上,于是微微一笑,并沒有應下。

誰知剛走到祈王府,祈王又要發瘋:“咦,若是明日一早便要出發,娘娘今日不是有很多東西要收拾了?如今正是晌午,現下回宮助娘娘一臂之力,明日豈不可以剛好一同前去?倒也省得讓娘娘好等。白公子你一直皺着眉頭,可是對于我這妙招,感覺有何不妥?”

白楊搖搖頭:“三生有幸,三生有幸。”你大爺的——

白硯之已經在意境中成功把桌子掀翻。

張公公與幾名苦力內心也是一陣白眼,面兒上更是連頭都不敢擡起,主要怕露餡。

于是在去皇宮的路上,白硯之嘴像開炮一樣:“你說話本子上寫的那些腹黑王爺也沒他這麽欠揍啊,他這些氣死人不償命的招數究竟是從哪裏習來的?回頭我也得拜個師,打不過他,我也得罵死他。”

白楊:“腹黑王爺?他在你心中,風評竟還算好。”

“怎麽?你不是這麽想?”

白楊嘴角一抽:“我覺得是……野猴兒。萬不可想象成可愛狀,我是說那種,長相黝黑,脾氣狂躁,不講道理,近身便要被抓上兩下的那種野猴。”這個比喻,他倒是想起一個人。等等——

“張公公,即刻……無事,勞煩您看着路了。”

張公公笑得要将拂塵抖上天:“看您說的,天子腳下,咱們不是臣便是民吶。百臣萬民乃是一家,互幫互助,這不是理所應當麽?老奴的分內之事罷了,不足挂齒。”

白楊先是一怔,後又微笑,“公公說的是,公公有如此眼界,是陛下之幸。後生自當習之,多謝公公賜教。”

“公子心界如此廣闊,将來若能金榜題名,可比老奴有用的多了。怕是将來還要向公子學習,公子莫要謙虛,老奴的眼光向來毒辣,主要也是對自己的選擇自信。”

白楊道謝之後,便沒再說過話。坐在轎辇中,心事重重的模樣。祈朗寧在書中并不是這樣的性格,他的那份頑皮只屬于言逑,在他人眼中一般都是謙遜模樣。方才與自己談話那人,只可能是王敢。那賤X冒充祈朗寧,見到自己也不說明身份,到底想幹什麽?回去必須把他摁到地上打!

說來也怪,明日就要去清心谷竹林為夕源養傷,淑嫔娘娘卻遲遲不見蹤影。一直到次日寅時,她已經收拾好一堆包袱,在馬車上等着白楊了。

白楊在馬車上與她草草互問兩句,後來她的頭歪在窗戶前進入了夢鄉。白楊看不出她是真睡還是假睡,便也歪在一邊看風景去。

到達清心谷竹林小木屋中,此時天已漸黑。白楊幫着侍衛和丫鬟一起收拾兩下,原是說各自睡下。結果現在,躺在床上的白楊正死死盯着窗外那黑不拉叽的人影子,白楊嘆一口無聲的氣,今夜又是個不眠夜。只是白硯之在意境中睡得倒香,真想把他叫醒……

“是我,王敢。”

白楊即刻起身去開門,本想劈頭蓋臉罵他一頓,誰知道被對方搶先一步:“白硯之睡了嗎?”

白楊關上門,抱着胳膊倚在門上,一臉嘲笑:“他睡沒睡,你不知道?”

王敢倒是一屁股坐到床上,絲毫沒有見外的意思,完了還拍拍旁邊,示意白楊坐過來。“主要我找你有點私事說,不好讓他知道。”

“我就不坐了,誰知道你下一秒會不會突然把我拍暈?”這幾天王敢可太反常了,而且目前在書中王敢才是主導者,所以如果沒有絕對的友好示意,白楊作為他的室友也不敢輕舉妄動。

“那好吧。我在栖梧缺個軍師,想讓你來坐鎮。”

對于王敢的開門見山,白楊都不知道怎麽笑:“你會那麽好?究竟什麽事?我勸你快點說,畢竟我還等着睡覺呢。”

“怎麽不可能那麽好?在宿舍我不就對你挺好的?只是突然臨時起意想一起跟你修文,我做錯了?”

白楊看着他真誠且堅定的眼神,莫名覺得哪裏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只覺得沒他說的這麽簡單。卻還是看在是室友的面子上,坐到他旁邊。“說吧,什麽事?”

對方左手環住他的脖子,頓時臉貼着臉,“你要是跟着我,以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絕對照做。怎麽樣?”

白楊瞬間眉頭緊鎖,他終于知道哪裏不對了。白楊驚恐地掙脫開他的手,快速站在門前:“我怎麽覺得你怪怪的?”在宿舍就是,白楊從來沒往那方面想,主要,主要就是覺得不可能。但是現在……

“什麽怪怪的?”對方倒是差點笑出聲,一臉的不解,似乎真的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

白楊不會覺得自己是瞎想,結合宿舍再結合現在,對方的意圖不要太明顯。“沒事,我初來乍到,不急着站隊,我們先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對方起身朝他走過來,“我怎麽覺得你怪怪的?好像在有意避着我?”

白硯之皺着眉頭:“他莫不是喜歡你罷?”

白楊:我也是剛發現,怎麽辦?

白硯之立即要跳起來,“這是我的身體,我的身體!可哪怕是我,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我能感受到,他比我們強不止一星半點,他要真想上,恐怕你只能從了。”

白楊:……滾!

白硯之:“哎,還是跟我學壞了。你試試威脅他,以自殺威脅他。”

白楊:我自殺,只是會回宿舍,不會真死的。

白硯之白眼都要翻過去:“照你上次與我說的,你這次來純屬意外,那若是有下次,他還會有這種主導權?放心,他絕對比你更加珍惜這次機會,如果他真有所圖的話。”

白楊死死盯着王敢:“我說我目前不站隊,你若是敢強行讓我站隊,我直接自殺回宿舍,我也根本不稀罕修你的文章。”

王敢竟瞬間停住腳步,臉黑的要吃人:“那好吧,你先睡,我下次派人來與你商量。”然後直接消失在原地,沒有一點痕跡,像是從未來過。

白楊眉頭緊鎖,一點高興不起來。他是躲過一劫,不過這也恰恰說明了——王敢對他确實令有所圖!

“啊……這都什麽事兒啊?算了算了,不玩了,我還是現在就回宿舍吧,以安全為主。”說着,手心瞬間凝聚一股冰錐,直戳心髒。他心髒處痛的不行,卻不至于吐血,可漸漸的,心髒處不疼了。

白楊揭開心口處的衣服,發現傷口正在極速愈合。頓時滿臉問號:“什麽鬼?”

白硯之笑着喝口茶:“看來我猜的沒錯,你上次說他是來修文的。而你們那個系統修文時過于沒有上限,你這兩句話驚醒了他,他只需要出去後在他的本子上添上幾筆,寫白楊不死之身,你不就回不去了?”

白楊聞言,只覺得驚恐:“……”

白硯之為白楊如今的處境深深嘆口氣:“他喜歡你,而你,換句話說就是被拐了。慘吶,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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