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被你弄哭了怎麽辦
第41章 被你弄哭了怎麽辦
奈良家的族地很大, 位置的話,在木葉偏中心的位置,站在高處眺望可以遠遠看到火影樓的位置, 但距離中心處又有一段距離。
把火影當成一個城市來算的話,奈良家就在二環位置。
族人們聚族而居,四散的房子保持着接近又不會特別接近的樣子,東僑裏奈在一個偏僻的空房子屋頂上吃完了一盒團子。
她其實有回憶起回去的道路。
沿着陌生又熟悉的道路,前方右轉,再一直走, 走到族地靠後方的位置,推開一扇熟悉的門, 就回到了奈良裏奈的家。
可那不是她的家。
她的家被抛棄在咒術界的一個平常角落裏, 一開始她并沒有覺得那是她的家,禪院家的工具想要撿起支離破碎的過往, 重新給自己創造一個家。這話聽起來太溫暖也太虛假,虛假到可笑。
可她還是買了個房子, 本意是用作暫時休息的落腳點, 可以安放那些她覺得有趣的,各種買來的奇怪小玩意。
可停留的時間越長,房子就開始生長成家的樣子。
喜歡的床鋪四件套,用到順手的洗衣液, 軟乎乎的枕頭, 床上的各種小娃娃, 陽臺上随手買回來偶爾澆水但卻還活得挺好的多肉。空蕩蕩的冰箱裏偶爾會刷新一批從五條悟那邊拿回來的甜點,再後來還會有從小海膽那邊拿回來的幸運餅幹, 附近便利店賣的各種三明治等等。
不知不覺,它就成為了以家為名的巢穴。
她并不會固執地不願意放棄它, 在她來到這裏,知道了在這個嶄新的世界明明白白放在面前的晉升道* 路時,她第一時間感覺到的就是純然的喜悅。
在之前,她想要再進一步的話,有太多的東西可以禁锢住她。
禪院的身份,層出不窮的咒靈,上層的互相算計,她并不是不能去晉升等級,脫離禪院,光明正大地當個官方的咒術師。
當時的她肯定有一級的能力,距離特級差點,但真要拼命的話,也能攀登下特級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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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特級,看起來就自由自在,不會被咒術界那些破爛事給打擾。
但真的是這樣嗎?
各種算計和籌劃大部分并不會直接面對你,而是在暗地中,在你不知不覺的時候,就把你算計到死。
強如五條悟和夏油傑不是一樣中招。
如果他們足夠警戒,一開始就不應該接下天內理子的那個任務,要是能在任性行動前再多調查調查,也不至于落到最後的結果。
但你要說他們是錯的嗎?
那也不是。
這就是一個局,針對他們倆年輕氣盛的局。難道咒術界那群人給他們下任務的時候,不知道按照他們倆的任性可能會做出別的選擇嗎?
他們知道的。
咒術界的體量相對于忍界,還是太小了。只有一個國家,一份國土,如果成為一級或者更上層的特級,絕對會被盯住的。有時候,他們随意地利用,就會改變她的計劃,改變很多人的一生。
她沒把握能避開自己的性格弱點,跳開他們的算計,所以她選擇不看,不聽,裝聾作啞,就當一個看起來天賦不錯的禪院。
不太聽話,但某種程度來說還是挺聽話的。
不會有太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也不會有很多人和她講什麽大義,什麽英雄,什麽拯救人類。
她還沒學會好好當一個人,不想去扯那麽多高大上的東西。
至于在這裏的話……
東僑裏奈走到了村子的墓地,給母親掃墓,清理雜草又端了點食物擺放好,最後她想了想,倒了杯蜂蜜甜酒在那邊。
“雖然你可能會憎恨我拿走了你女兒的身體,但我想怎麽做,和你沒有關系。”她勾起唇角,看着簡陋石碑上刻着的名字,“想恨我就恨我吧,有那個能力的話,從地獄裏爬出來找我,贏了我,身體就還給她。”
“但你們最好不要來。”
“普通人和沒有才能的弱者,執着于過往只會讓你們沉湎于無用的痛苦之中,直至将自我完全磨滅。”
她低聲呢喃着,蜂蜜甜酒的香味将墓地裏蕭瑟的風染上一股甜味,久違地沾染了一些人世間的煙火味。
離開後,她手裏新買的團子串已經全部被清空。
此時天色已經漆黑一片,一部分的人們都已經回到了家裏,街上偶爾能看到一些零星匆匆忙忙路過的人影。
再過一會兒,晚上就該有巡邏人員出來了。
木葉的晚上有宵禁,超過幾點就不允許在外面亂跑了。除非你有本事,能夠避開巡邏的木葉忍者。
一般來說,跑不了。
畢竟巡邏的忍者是宇智波。
木葉警備隊,巡邏看家,因為和村子裏大部分的家族都關系不好,抓到人也不給面子,就楞抓。
某種程度上來說,當初想出來把宇智波排擠成警備隊的人也是個人才。
神色自然地走回奈良族地,打開那扇陌生的門,還沒等她想好今晚要先怎麽打掃,就聽見裏面傳來了一聲驚呼。
“裏奈?!”
簡單地披着件外套,熟悉的人從隔壁走了出來,一把将她摟進懷裏。
“你回來了?”
“我聽他們說你下午就回來了,怎麽才到家,有沒有吃過飯?我給你做了年糕湯,加了你喜歡的紅小豆和蜂蜜。”
圓子嬸嬸看起來還是很瘦,抱着她的時候都能夠感覺她身上幹瘦的骨頭,但抓着她的手依舊溫暖。
她絮絮叨叨地說着今天家裏有什麽東西,說着說着就開始掉眼淚,摸摸她的頭說她瘦了,應該再多吃一點。
這個流程看起來好眼熟。
好像才看見過。
東僑裏奈僵硬着身體,緩了兩秒後,才學着鼬的姿勢,伸出手抱了抱這個十分關心她的人。
她反抱回來。
淚水滾燙地低落在她的脖頸。
燙地她無所适從。
為了緩解這種無措,她決定抄襲鼬的做法,她開始往外面掏魚,一條又一條,一直把圓子嬸嬸家的桌子放滿。
“這個是……戰利品。”
“出去做任務的時候給你帶的。”
她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之前說過,等我回來就給嬸嬸買小鹿。這次我攢到錢啦,明天我們就去市場上看看?”
“不用不用,你也有很多要花錢的地方,不能亂用錢。”圓子嬸嬸盯着滿桌死不瞑目的魚頭,表情有點怪。
東僑裏奈沒看懂,還以為自己成功學會了正常孩子和長輩的相處方式。喝了一碗年糕湯後順從地被推去睡覺了,至于家裏,明天再看看要怎麽收拾好了。
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是被外面的聲音給吵醒的。
确切地說是奈良忍者想找她,族裏要找她開會,圓子嬸嬸單方面PK他們所有人,堅定地說他們認錯人了。
她家小孩就是個普通忍者。
這次出去只是做普通任務,抓了很多大魚回來。
他們說的人不是她。
“裏奈的身體我知道的很清楚,這些年也早就找醫師看了很多次,她根本就不适合戰鬥,是你們一定要把她派出去的。”
“現在又要來說她是什麽天才。”
“什麽天才能餓到吃不上飯,差點被餓死在家裏?”
“不是……”
“我們……”
“族裏也是……”
奈良忍者掙紮着解釋的聲音在一個扯着嗓子的中年婦女面前,毫無戰鬥力。
東橋裏奈剛從被窩裏坐起來,外面的聲音就安靜了下來。
樟子門被拉開。
她頂着亂蓬蓬的頭發,茫然地擡起來,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問是個怎麽回事,就被進來的圓子嬸嬸給塞回被窩。
“你再睡一會兒,還早呢。”
被子應該才被太陽曬過,整個都散發着一種暖融融的味道。房間的地板陳舊但被擦地非常幹淨,她的被子裏還放了一個小的布娃娃。
外面的房間開開合合,有食物的香味順着空氣飄進來。
東橋裏奈:“……”
之前對于銀泰的種種思念在一瞬間被普通的家常給打敗。
她順從地躺回被窩裏,舒服地閉上眼睛。
睡着睡着,中間還被叫起來嘗了一口新炸好的豆腐丸子。
酥脆的外殼配上豆腐柔嫩多汁的內裏,調料應該用的是椒鹽。
香香酥酥的,超級好吃。
圓子嬸嬸說她準備了一大盆,等炸完喊她出來吃。
再次從舒适的短暫睡眠中醒過來時,她聽到了外面傳來的砍柴聲音。
“咚——!”
聲音清脆,用的應該是短刀,而不是斧頭。
且一刀兩半。
力道非常适中,應該是一個用刀好手。
圓子嬸嬸家的柴火都是到外面撿回來的樹枝,整齊大塊的就是到外面找人買來的,這個聲音出現在她家明顯不太對勁。
她拉開樟子門看了一眼。
有一個陌生的成年忍者,正在院子裏砍柴。另一個看起來挺年輕也挺溫柔漂亮的女性忍者正坐在院子裏殺雞,一刀下去,雞血就飛出來了。
兩個人都看起來有點眼熟,但她對不上臉。
她思考兩秒,覺得應該可以先裝死,于是她又把門給拉了回去。
奈良鹿久:“……”
他看向正在熟練殺雞的妻子。
“你覺得咱們在這裏真的有用嗎?”
“有啊,這不是快把柴火給砍完了。”奈良吉乃笑容燦爛,指了指正在冒煙的廚房,“圓子的手藝可是很好的,咱們在這邊幹了活,中午她會一邊罵你一邊讓我們留下來吃飯的。”
奈良鹿久:“……”
他不是很想來蹭這頓飯。
再說了,憑什麽只罵他一個人啊。
他想發出抗議,看到妻子溫和中帶着威懾力的表情,瞬間閉嘴。
行叭。
罵就罵好啦。
也不是沒被罵過。
“我不覺得她歡迎我們,”他指向被拉起來的樟子門,“門都關上了。”
“沒關系,”奈良吉乃十分有把握,“大不了你多被罵兩句,這又不是什麽大事。”
奈良鹿久想到剛剛看到的那個蓬松炸毛圓臉,他沉默一瞬,問他:“那要是弄哭了怎麽辦?”記憶中,她好像很容易哭的樣子,會憋着不讓眼淚流出來,最後臉憋的通紅,眼淚一串一串往下掉。
他不會哄小孩。
再看看他妻子。
他別過頭。
沒指望。
她更不會。
奈良吉乃:“……”
應該不至于哭吧?
聽說在戰場上很強啊。
但是……想到從族人口中收集的信息,她也不确定起來。
要不然還是先問問哪個族人更會哄小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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