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宇智波一個個都是長了張漂亮臉蛋的蠢貨

第43章  宇智波一個個都是長了張漂亮臉蛋的蠢貨

“怎麽了?”

圓子嬸嬸端着小桌子走了進來, 她找人買了新鮮的豆腐,炖了魚湯,又做了清湯面, 配上一些配菜,自己動手就能調出一碗非常合适的面條。

打開門前,她好像聽見裏面傳來了疑似吵架的聲音,所以她抄上了打水的勺子,進來後卻只能看見裏面的三個人都好好地坐在那邊。

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

她看了眼奈良鹿久手邊捏折的筷子,猶豫了下才向後招了招手, 小小的身影端着新的碗筷走進來,給大家都發了一圈後就乖乖地坐在角落裏。

那是圓子嬸嬸的小兒子——奈良悠矢。

今年剛剛五歲。

和宇智波鼬一樣大。

但是他看起來比鼬要小上一圈, 渾身的肌膚雪白, 連頭發,睫毛, 都是白的,瞳孔是淺棕色, 大概是因為體內黑色素太少的原因, 他的眼睛仔細看上去透着微紅。

他是一個患了白化病的孩子。

東僑裏奈記得他,這樣的顏色她就算是不記得人臉也不會忘記他。記憶中,他們倆非常親密,經常晚上睡在一塊, 在圓子嬸嬸睡着後, 推開樟子門去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

奈良裏奈還會經常出家門去蹭家族的基礎訓練。

奈良悠矢卻從來都沒有出去過。

灼熱的陽光會損傷他的皮膚和眼睛, 他的體力不夠,不能長時間學習, 不能吹風,不能受冷, 也不能劇烈運動。

他就是一個玻璃人。

作為家中幼子,他出生後沒多久父親就在戰場上去世,好不容易等家裏的哥哥姐姐們長大起來,成為忍者,眼看就要撐起家族,可他們也沒能在這個殘忍的世道裏多活幾年。

每一次,從前線送回來的,都是他們殘存的屍骸。

圓子嬸嬸抱着他,眼淚哭到幹涸,從一開始擔憂他的身體未來會怎麽樣,到後面竟然開始慶幸他是這樣的身體。

至少,她可以确定幼子将會一直陪伴在她身邊。

可就如同麻繩總挑細處斷,慘的終究是苦命人一樣,哪怕是他們只想安安靜靜的在族裏生活下去,各種流言蜚語卻不會放過他們。在家中第二個孩子死去時,有關于奈良的白色不祥這種奇怪的流言就已經擴散開,他們未嘗不知道他的無辜,但依舊會告誡孩子不要靠近他。

奈良悠矢唯一離開家的那一次,被族裏的孩子推進了河裏,差點死掉。

從那之後,他就被圓子嬸嬸藏在了家裏,再也不許他離開家。可孩子總是會好奇外面的世界,就像是幼鷹會揮舞翅膀,試圖搏擊天空。

他還是會想出去。

想像家人一樣,成為一個忍者。

東僑裏奈從記憶裏翻出來對于他最深刻的記憶就是,小小的奈良裏奈背着咒具包離開家門時,回過頭,看到隔壁的窗戶口探出一個小小的腦袋,用一種格外期盼羨慕的眼神注視着她。

可以說,構成原主對戰場複雜感情的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他。

她既慶幸于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到不能訓練,不能成為忍者的地步,同時又害怕,不敢面對那即将而來的死亡。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為那些人口中的忍者。

因為她怕自己會哭。

她很怕痛。

“裏奈姐。”

當又一個姐姐的屍骸被運回來時,他們倆互相簇擁着縮在角落裏,看着崩潰的圓子嬸嬸。

她聽見他問她。

“要是你上了戰場,你也會這樣子被送回來嗎?”

“我不想你死。”

“也不想姐姐死。”

“……”

這個問題,原主沒有回答他。

後來也再也沒有機會去回答他。

母親的離去,對戰場的陌生和畏懼,病弱的身體,食不知味的狀态,再加上一次猝不及防的風寒。

她就離開了。

代替她出現的,是東僑裏奈。

一個強大的咒術師。

她把随着記憶翻湧出來的,身體中殘留的情緒給壓制回去,笑盈盈地沖着奈良鹿久舉起手裏的魚湯,示意他們一起吃。

魚湯炖煮的恰到好處,配上浸泡在湯裏的豆腐,喝上一口就會感覺渾身都暖融融。不愧是圓子,曾經在奈良族外開小食店,一到吃飯時間能讓附近的食客都彙聚過來的好手藝。

但在丈夫去世後,她就帶着孩子回到了族裏。

她信任着家族,家族帶走了她的孩子們。

卻沒有給她一個合适的結局。

奈良吉乃喝着魚湯,感覺到舌根處蔓延出來的苦澀。這也有她的問題,作為族長的妻子,她有義務去關照族內的遺孀稚子們。可他們除了根據族規給予了部分的補助,提供了一些洗衣做飯等的簡單工作外,其餘并沒有多做些什麽。

家族裏總有更重要的事情。

培養天賦好的孩子,給族內的強者提供幫助,處理好豬鹿蝶之間的關系,做好木葉的下屬,在貴族那邊也要探出爪牙。

家族中的細枝末節不可避免地被忽視。

這不是奈良的錯。

所有的家族都是一樣的。

不一樣的是,他們的家族裏沒有出現一個東僑裏奈。

咀嚼着這個對他們來說十分陌生的名字,奈良鹿久在楞了一秒後就完美地領會她的威脅意思。

這大概是她那個未曾見過面的父親留下的姓氏。

她從小在奈良家長大,自然也姓奈良,成為了一個奈良。但總結來說,奈良從她這裏拿去比給予的更多。

在她有選擇的時候,她可以選擇不成為奈良。

從父姓聽起來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借口,可以在表面上完美無暇地進行解釋,同時還能讓他們啞口無言。

那麽,奈良家能夠給她什麽呢?

從進門起,在如何和這個破碎的家庭打招呼的方面,奈良鹿久并沒有表現出多麽擅長,更多的是因為他習慣了去配合妻子的要求。

可是在這種充滿了主動的決策方面,奈良鹿久卻比誰都果斷,且充滿魄力。

他放下碗,先是道謝,然後轉頭看向她。

“等下來族裏開個會?”

“我會把奈良家能開放給你的東西全部展示出來,你過來挑挑。另外,根部今天來遞過消息。”

東僑裏奈想起藥師野乃宇當時說的那些,根部想的話,傳點似是而非的消息,很容易就會讓人覺得她知道了什麽消息,為了保密最好還是加入根部。

這個前提,得保證她是個普通的忍者。

兩個大體系的集體,在發生某些沖突時,總是會比較寬容地甩掉其中的個體。就像是出門的時候不小心把頭發勾在了某個地方,扯下來的時候有一兩根頭發纏繞在上門,也不會偏要去重新拿回來。

但如果你的頭發本來就不多,勾住的頭發還是非常重要的發際線。

那就算只有一根,也絕對會去搶救回來的。

現在她就是發際線中最重要的那一撮。

東僑裏奈不覺得自己會被奈良家放棄,所以她只是擡眼看過去,想聽聽奈良鹿久怎麽說。

“團藏那個老頭說了一堆話,許諾好處,又說能讓你進了根部之後有多麽好的發展,未來他的位置也可以是你的。”

“好處加威脅。”

“看來确實是非常看重你。”

“不過……”

身材高大的奈良族長發出一聲嘲諷的嗤笑。

“我和他說你父親是貴族,未來要不要當忍者還要另說呢。”

“給那個老小子堵回去了。”

“啧。”

“真是看着就煩,難不成以為我們奈良會因為這幾句話就直接放棄掉你嗎?正巧你們都在,我就直接說了。”

“以前是我們做的有不對,這點我和你道歉,等之後開會你可以聽聽族裏新定好的各項改革計劃。你要姓奈良,還是姓東橋,都随你自己,我們做不到跪下來求你,也不會再阻攔你,但我們會拿出誠意。”

他挑起眉。

“別的不提,有一點我敢保證。”

“在木葉,奈良一族絕對是蠢貨最少的家族。”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

“絕對比宇智波腦子要清楚的多。”

“你別看那些家夥看起來厲害,一個個都是長了張漂亮臉蛋的蠢貨,要是我們的族人有那麽強的能力,現在木葉的火影能在我們手中傳代。”

東僑裏奈:“……”

你怎麽還拉踩呢?

不過……

說的也确實是實話,但看宇智波一族的操作,确實算不上聰明。奈良家的話……

她想了想,問他:“上次和也哥他們的事,你們問貴族要補償了嗎?”

奈良鹿久:“要了啊,就是要了所以我們才拖了那麽久才過來找你的。”

“那你們做個規劃表出來吧。”

“要了什麽,多少數量,在火之國和外國的售賣價格,準備怎麽處理掉,能夠抽多少用來補償給他們的家人。”

“會上我想看到,沒問題吧?”

奈良鹿久:“…………”

删除所有對于她之前的懷疑。

這個腦子,不是奈良的人,還能是哪裏的?

“好。”

他咬緊牙關,準備回頭就抓族老和他一塊做表格,就當時要給大名彙報,把資料都給整理出來。

他就不信了,還不能把個小姑娘給騙回來。

不是。

哄回來!

奈良鹿久帶着他妻子走了,兩個人急匆匆地,一副要去忙碌打工的樣子。圓子嬸嬸在聽到他們聊機密信息的時候,就帶着奈良悠矢退出了房間,後面也沒有回來,據說是接了個單子,要去給餐館給人打下手。

東僑裏奈想了想,準備回自己家去收拾下,但她剛拉開門,就發現牆壁那邊有個白色小矮子正試圖悄悄踩着凳子爬出去。

“悠矢?”

白色的一團慌了。

他扭過頭想爬下來。

腳不夠長。

啊。

掉下來了。

東僑裏奈瞬身術過去,在他砸到地上前抓住了他的領子。

“你這是要去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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